世界上最可怕的“箭头”在哪里？
不在马路上（交通标志），不在商场中（安全出口），更也不在股市里（上涨下跌）。
就在——你的体！检！报！告！里！
体检报告里出现向上（↑）或者向下（↓）的小箭头，往往意味着这个指标异常（即超过“正常值”的范围）。
而如果这个指标还与肿瘤相关，可能会让人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着……
不过，体检报告里的各种“肿瘤标志物”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可以提前发现癌症吗？如果出现小箭头，就得了癌症吗？今天我们就来好好说说。
很多人看到“肿瘤标志物”这几个字，就会认为是一种“一旦发现异常，就说明有肿瘤”的东西。
其实，肿瘤标志物是一种生物分子，在每个人（不论是否健康）身体里都有。
当身体中出现恶性肿瘤细胞，或正常细胞受到肿瘤环境刺激时，会让这些分子数量增多。于是，在血液或尿液中就可以被检测出来[1]。
不同的“肿瘤标志物”分布在人体不同的组织和器官里，也对应了不同类型的肿瘤。
每一个肿瘤标志物，可能对应一种或几种肿瘤。
当我们身体的细胞出现癌变时，所对应的肿瘤标志物可能出现异常升高，此时报告单中就会出现烦人的“↑”啦。
常见的肿瘤标志物及对应的不同身体部位肿瘤有[2]：
癌胚抗原（CEA）：胃肠道肿瘤（尤其结肠癌）、卵巢相关的黏液性癌、乳腺癌、胰腺癌、甲状腺癌和肺癌等。各种炎症也可能使其升高。
癌抗原19-9（CA19-9）：胰腺癌、胆囊癌、胆管癌、胃癌等；
癌抗原125（CA125）：卵巢癌。一些良性妇科疾病和吸烟也可能使其升高。
甲胎蛋白（AFP）：肝癌，生殖细胞肿瘤。急、慢性病毒性肝炎也可能使其升高。
前列腺特异性抗原（PSA）：前列腺癌。良性前列腺增生、前列腺炎也可能使其升高。
人附睾蛋白（HE4）：卵巢癌。
鳞状相关抗原（SCC）：头颈部、肺部及其他部位的鳞癌。
胃蛋白酶原I和II：胃癌。慢性萎缩性胃炎也可能使其升高。
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NSE）：小细胞肺癌和神经母细胞瘤及其他神经内分泌肿瘤。
细胞角蛋白19片段（CYFRA 21-1）：监测肺癌复发。
癌抗原15-3（CA15-3）：乳腺癌
癌抗原72-4（CA72-4）：胃癌、卵巢癌、结直肠癌、胰腺癌、乳腺癌
身体各部位肿瘤及相关肿瘤标志物
答案很直接：不一定！
肿瘤标志物，说到底，只能起到“提醒”或“预警”的作用，而并不能“确认”和“诊断”。这是因为——
有些标志物，太敏感！
即便没有得肿瘤，只是有些炎症，某些标志物也可能出现“小箭头”。
比如，一些有胰腺炎、胆囊炎、胆管结石等非癌性疾病的患者，CA19-9也会升高；而某些确诊肝癌患者的AFP并不一定会升高。
而用药、感染、某些肝脏或肾脏疾病等也可能引起一些标志物指标升高。
所以，如果把肿瘤标志物用于癌症的筛查，可能会引起恐慌，导致过度诊断和过度检查，反而造成不必要的健康损害。
有些标志物，不“专一”！
此外，就像刚才说的，有些肿瘤标志物只与某一种癌症有关：比如前列腺特异性抗原（PSA）是前列腺癌的特异性标志物。
但也有一些标志物与好几种不同的癌症都有关，比如大肠癌、胰腺癌、胃癌、乳腺癌等都可能引起癌胚抗原（CEA）升高——即肿瘤标志物和某种肿瘤并不是一一对应的。
所以，如果只看某个或某几个肿瘤标志物，并不足以诊断癌症，既可能漏诊，也可能误诊。
每种癌症都有特定的筛查方法，要是方法没选对，就无法起到早期发现癌症的作用。
不论肿瘤标志物正常还是异常，都需要根据癌症的种类，制定相应的筛查方案，结合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或排除癌症。
事实上，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发挥“预警”的作用，肿瘤标志物的功劳已经很大了。
此外，它还可以用来监测癌症的复发、反映病情的进展和治疗的效果。
例如，某些血液肿瘤标志物水平的降低，可能表明癌症对治疗有反应；而在治疗结束后如果再次增高，可能提示癌症复发。
如果出现下面这些情况，则需要进一步检查：
有相关癌症的家族史
出现相关癌症的症状或体征
连续或多次检查，某些标志物水平持续升高
某些标志物水平有较大程度（比如数倍或数十倍）升高
多个标志物水平均升高
而不同癌症的筛查方案如下：
肺癌
胃癌
结直肠癌
肝癌
乳腺癌
食道癌
甲状腺癌
宫颈癌
胰腺癌
脑部肿瘤
随着医学的发展和人们寿命的延长，肿瘤也越来越成为一种“常见”的慢性疾病[3]。
体检报告中，如果肿瘤标志物出现“小箭头”，别害怕，别焦虑——它只是帮助你尽早寻找到癌症的“蛛丝马迹”，获得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的机会。
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健康生活，远离风险，多一些幸运，少一些遗憾。
审稿专家：杜鹏
北京大学肿瘤医院泌尿外科主任医师
参考文献
1.Hoon H. Sunwoo, Mavanur R. Suresh, Cancer Markers, in The Immunoassay Handbook (Fourth Edition), 2013
2.Lori J. Sokoll, Daniel W. Chan, Tumor markers, in Contemporary Practice in Clinical Chemistry (Fourth Edition), 2020
3.国家癌症防控平台.http://www.chinancpcn.org.cn/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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