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唐诗宋词鉴赏辞典》,映入眼帘的第一首就是一首冠名为“李白”的《菩萨蛮》。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此词与另一首《忆秦娥》一起被史学家评论曰:
二词为百代词曲之祖。
这两阙词均是从一个独立的个体所表现出的断肠思念,升华为对国运衰败的历史追忆,由小及大,写出了作者的家国情怀,无论从词本身的艺术角度出发还是从作品的现实意义出发,均是上乘佳作!
但可惜的是,作者究竟是谁始终是个迷。李白也是后人根据一些史料记载,将其冠以“作者”之名的。
古往今来,对于敏感的诗人而言,往往季节与时序的不同都会带来不一样的感觉。比如黄昏时分,就会让诗人们想到残年老者、旅居游子、深闺少女,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了一幅暮色之境,耳边响起了哀怨的小夜曲,让人愁思满腔!
比如说脍炙人口的《宿建德江》: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
直接将黄昏与愁思联系了起来,而且暮色越浓,愁思越沉;那缥缈惹愁的“烟”便是黄昏独有的景色,远非华灯和暮归者本身所比。
这首《菩萨蛮》就是用广袤的平林中那如织的薄暮烟尘牵动了作者与读者的万般愁思,并以时间上的瞬间变换带动着整首词感情的描绘。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开头两句:
当作者远眺远处的树林时,烟雾漾潆,在树林中舒展开来,就像有人纺织上去的一般,更远处的山光寒碧,落日余晖映衬着大地一片孤凉景象,应该是太阳下山没久吧!
最开头的两句无疑是将整首词的基调确定了出来:苍凉孤寂,为描写后文的高楼中的离愁孤单之人做基础。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在深深的暮色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高的闺楼,二楼上有一个孤单的愁人正在独自忧愁。
开头将词染色,话锋一转作者就将重点放在了“暝色”之下一个愁人身上,这里用了神来之笔的“入”字,瞬间将暝色人格化,实现了空间的转换,于是乎刚才的一切景色都已经成为这位愁人眼中的暝色,空间上完美地将读者与这位“愁人”融合在了一起。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这楼上的人为何会发愁呢?ta是在怀念远方亲人吗?ta是在牵挂友人吗?……
下片中给出了答案:伫立在台阶上,期待着久别重逢,满怀愁绪地望着暮色中的归飞之鸟。可是鸟归来了,斯人何时才能归来,回来的路上究竟还会有多少长亭、短亭?
笔者认为这是一首典型的羁旅之人盼望归乡之作。
细细品读这首词,所用的人称是第三人称。比如看到的“平林”、“寒山”等远镜头,进而拉近到“有人楼上愁”,在这样的镜头变换之中描摹出了画中人的愁思、心境。而后文中的长亭短亭显然是人物心理所想,而不是真正的眼中之景,因为驿站邮亭没有玉阶,没有雕栏玉砌。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不移的证据,断定这首词是李白之作,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断定不是李白所作。因此,历来的词学大家都不敢轻率地剥夺李白的创作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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