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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七岁女孩被猥亵杀害,凶手想抵赖免罪,法庭上母亲连开8枪

1980年,德国发生了一件影响巨大的枪杀案,一位母亲在法庭上当着法官的面对着凌辱杀害她7岁女儿又试图抵赖免罪的凶手,连开了八枪,使得凶手当场毙命。在那个没有死刑的国度里,这位母亲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了伤害自己女儿,又试图脱罪的凶手……

1.特殊的审判,抵赖的凶手

“妈妈(爸爸),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学啊?”

在漫长繁重的学业生涯中,尤其是小学时,许多学生很可能都会问家长这样一个问题,每当家长询问理由时,还会千方百计编造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迷惑家长。

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能不去上学,在家休息玩耍的时光便是最美好的时光。

不过,在1980年5月5日,这段最美好的时光对于安娜来说,却变成了她七岁短暂人生中,最后也是最大的噩梦;这场噩梦过后,她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在了解这个噩梦之前,先让我们穿越回1981年3月6日,回到当时西德的吕贝克地方法院观看一场特别的审判。

1981年3月6日,这天清晨,联邦德国(西德)吕贝克市的天气十分反常——不仅黑云压城,滂沱的大雨中还时不时夹杂着春雷的轰鸣。

在安娜家中,安娜的母亲玛丽安正站在客厅的窗前凝望着这场倾盆大雨,她的身形消瘦,眼眶绯红,眼圈泛青,自从安娜死了之后,她就再也无法入睡,几乎水米不进,每每一闭眼睛,眼前便是女儿安娜明媚的笑颜与咯咯的笑声。

孩子,我的宝贝,你的在天之灵知道是今天对么,知道今天那个凌辱你,害死你的混蛋是今天审判对么,你也知道,他曾经在警方审讯期间故意污蔑你勒索他对么?

玛丽安

“啪嚓!”宛如呼应玛丽安的思绪一般,天空中又响起了一阵春雷的轰鸣声,随即雨便下的更大了,仿佛一个孩子正在撕心裂肺的哭泣。

我的好孩子,不要哭了,倘若今天法律不能为你伸张正义,妈妈也一定会为你伸张正义的。

到那时,妈妈就会去天堂找你,你一定要等着妈妈。

拂去酸胀的眼眶中又一次积蓄起来的泪水,玛丽安吸了吸鼻子,转身走到茶几前拿起女儿的照片落下了深深一吻,然后便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枪把子弹上了膛,放在了钱包里——在此期间,她已经在自家酒窖里进行过不知多少次射击练习,对于准度她已经很有把握。

点22口径贝雷塔手枪

上午九点整,吕贝克地方法院正式开庭。

今天是这场审判持续的第三天,先前的诸多人证和包括勒死安娜的连裤袜以及安娜被囚禁时戴着的手铐在内的许多物证都已列举完毕,基本已是铁证如山。

当玛丽安在第一排旁听席上落座时,伴随着一阵开门声,两名法警打开了栅栏前右边的大门,随即便将凶手,35岁的克劳斯带进了法庭——与她一样,这个混蛋随即收获了一大片快门的咔嚓声——今日的旁听席上仍然聚集了许多媒体。

玛丽安冷冰冰地瞥了一眼身旁那些个对这个混蛋趋之若鹜,还曾蓄意捏造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好母亲,打算把安娜托付给养父母,制造受害者有罪论的无良媒体,随即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克劳斯身上。

凶手克劳斯与受害者安娜

随即,他们俩人的目光便交织在了一起,望着她宛如一只狩猎的老虎紧盯着猎物的眼神,即便被法警半推着向前走,克劳斯仍然朝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完全没有丝毫悔意:

就算是铁证如山,在这个没有死刑的国家也不过是个终身监禁,然后我就能在监狱里安度晚年了,而你,只能看着,话说那个小女孩的滋味可真棒啊,哈哈哈哈哈。

要怪,就怪这个因为我性虐待儿童,把我化学阉割后,又批准我恢复荷尔蒙治疗,重建雄风的德国吧,哈哈哈哈。

面对媒体的玛丽安1

望着他轻蔑的眼神和大胡子间得意的笑容,玛丽安顿时怒从心头起,当时便想拔出枪来,但碍于法警在场又想到正面开枪他很可能会逃跑导致打不中,于是只能咬紧牙关,继续仇恨地把他瞪着。

随后的庭审过程仍然充满了无力,克劳斯依旧厚着脸皮,一脸淡漠,嘴里仍是那一套:“她威胁我,说我猥亵她,如果不给她钱,她就要告诉她妈妈,我是一气之下才把她勒死了,至于性虐待,我从没有做过。”

而他的辩护律师,那个讼棍也仍然坚称他的行为是荷尔蒙失调所致,绝非他的本意,妄图以此给他减刑。

安娜的墓地

警方搜集的证据又一次被当庭展出,望着那些铁证照片里的凶器与女儿死亡的惨状,想到女儿被他囚禁在家,并且殴打,性虐致死的那几个小时里不知道朝着家的方向哭喊了多久,玛丽安更是心痛如刀绞,紧攥着的双手早已青筋暴起,浑身上下随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一会,眼泪便又一次朦胧了她的双眼,温度依旧滚烫,就像看到女儿的尸体那天一样。

1980年5月5日

“妈妈,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学啊?”吃过早饭后,安娜便扑进了洗完碗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妈妈怀中,一边黏糊地说道一边拱来拱去撒着娇。

“为什么?”玛丽安怜爱地望着女儿撒娇的模样,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后便笑着开口问道。

“我想去拜访一个朋友,跟她说好了的。”

“是么,路程远不远,记得早点回来,到她家遇到她父母要说叔叔阿姨好,要懂礼貌,记住了么?”望着安娜执着的眼神,想到自己从小父母离异,又因二战德国战败不得已逃离家乡东普鲁士,整个童年并没有什么朋友相伴,加上安娜又是自己第一个带在身边呵护备至的孩子,玛丽安心头一软,随即准许了她的请求。

“不远不远,嗯嗯,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说完,安娜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玛丽安的侧脸上落下了一吻,目光似乎有些不舍:“妈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由于去酒吧上班的时间快要到了,玛丽安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吻了吻她的额头后便站起身来笑道:“好了,去吧,一定要早点回来哦,记得路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过马路要看红绿灯,回来后记得把门窗紧锁,不要跟朋友去水塘边和森林里。”

“嗯嗯,知道啦。”说罢,安娜便穿好鞋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耀眼的阳光中。

面对媒体的玛丽安2

随后的一整天里,由于酒吧生意实在太忙,玛丽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直到晚上七点,当她刚走进办公室想换衣服回家给安娜做饭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您好,这里是Tipasa酒吧,请问有什么需要?”

她本以为打来电话的只是客户,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顿时让她慌了神:“请问您是玛丽安夫人么?我们是吕贝克警局,这里有一个女童的尸体,希望您能来确认一下是否是您的女儿安娜。”

尸体……难道安娜出事了?!

玛丽安来不及多想,挂了电话便飞奔出门冲向了不远处的吕贝克警局。

随后,她便在警官的引导下进入了停尸间,看到安娜那面目全非,身上多处淤青,布满血淋淋的伤痕,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的尸体。

“安娜!!”

(女孩生前的照片)

之后的几天里,除了终日以泪洗面,她再也无心做任何事,每当想起与女儿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时,她甚至几度悔恨地想要轻生。

如果我当初强硬一点让她去上学该多好?如果我当初请假陪着她一起去朋友家该多好?

直到得知警方从邻居克劳斯的女友那获悉他就是凶手并成功将其抓获,可他除了承认自己杀害了安娜并抛尸运河却拒绝承认自己曾性虐待她时,她才觉得人生又有了意义。

这个意义就是复仇!

克劳斯,我一定要杀了你!

2. 正义裁决,最终审判

“我说过了,是她威胁我,说我猥亵她,如果不给她钱,她就要告诉她妈妈,我是一气之下才把她勒死的,我没有强奸,性虐待她。”

回过神来时,举证质证环节已经结束,望着仍然舒舒服服坐在审判席上,拒不认罪的克劳斯,玛丽安的眸色骤然一片猩红,站起身掏出枪来便朝着他扣动了板机!

“去死吧!!”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八声枪响后,在一片震撼的目光中,身中七枪的克劳斯骤然扑倒在地,只抽搐了一会便没了生气,当场死亡;而玛丽安直到被现场维持秩序的法警扑倒在地时,仍然执着地扭动挣扎着,朝着克劳斯的尸体嘶吼着:“去死吧!屠夫!去死吧!你这个杀害了我女儿的刽子手!!”

枪击现场

当玛丽安被带下法庭收押时,由于凶手死亡,法官不得不宣布休庭,而当在场的记者将玛丽安的勇敢复仇散播出去,并将此次复仇称为“战后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治安司法案例”时,整个吕贝克市乃至整个西德骤然炸了锅,周边国家媒体也很快闻讯赶来,争相报道。

由于克劳斯虐杀安娜的行径确实残忍至极,令人发指,即便这起案件涉及了道德与法律的冲突,整个西德关心这起案件的人们大多数还是支持并同情玛丽安的复仇行为,他们组织了大规模游行示威进行声援。

德国虽然没有死刑,但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的判刑轻重是不一样的,民众们希望法官能看在玛丽安事出有因的原因上,从轻判决。

从现场来看,这位母亲带着手枪,当着法官和警察的面连开八枪枪杀了凶手,无疑是有计划的故意杀人事件。但只要了解过凶手的行径,想到他屡教不改,多次残害无辜的场景后,就很难不支持这位母亲的做法。

于是,出于对这位母亲的同情和舆论的影响,法庭并没有采纳玛丽安杀人后自己坦诚的故意杀人的说法,而是给了她第二次陈述动机的机会。

兴许是有高人指引,玛丽安在第二次讲述自己杀人动机时,推翻了自己一开始的说法,她解释说:“我走进法庭,一看到凶手后,眼前便浮现出了女儿朝着我喊'妈妈’,他却突然冲出来抱住我女儿虐待杀害她的场景,一想到这儿,我就在恍惚中拿出枪开了几枪……”

紧接着,她又说道:“法官先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开的枪,以前我并未练习过射击,更没想到我能打这么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去保护我的女儿。”

最终,1982年11月2日,吕贝克地方法院正式开庭,检察官先是撤销了有关她的谋杀罪指控,又经过许多天的审判后,于1932年3月2日正式宣判其犯有过失杀人和非法持有枪支罪,经陪审团一致认定——判处其6年监禁,只需服完三分之二的刑期(包括未判刑前的拘留时日),剩余刑期于1985年缓期执行。

而对于这个结果,事后根据一家调研机构的调研——有28%的西德人认为量刑得当,27%的人认为量刑太重,25%的人认为量刑太轻……

3.终焉

时光悠悠,转眼来到了1985年6月,玛丽安正式出狱,虽然已经手刃仇人,但她还是选择暂时搬离吕贝克这个伤心之地,用卖掉酒吧的钱辗转去往了尼日利亚的拉各斯定居——除了自己的各种行李之外,这趟旅程她唯一带走的只有女儿安娜的照片。

来到拉各斯后,虽然她又与一位在当地任教的德国男性成婚,但由于新任丈夫对于她带着安娜的照片的行为十分排斥,因此婚后生活并不美满,两人经常为了此事吵架,并于1990年彻底离婚。

离婚后,她又辗转去往了西西里岛的首府巴勒莫市,在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工作,负责照顾那些临终者。

这份工作一干就是六年,在这六年中,她见过了太多太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去世的人,其中不乏去世时仍对家乡与亲人充满怀念的患者;望着他们临终时眼神里的依依不舍,她不止一次想到了安息在吕贝克市的安娜。

“妈妈,我爱你。”渐渐地,当初出事那天安娜的示爱与双眼中同样的不舍又开始逐渐清晰,并且挥之不去。

这仿佛是个预兆,玛丽安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回到吕贝克后,她便将自己的人生故事卖给了新闻杂志Stern,并于1995年9月21日参加了脱口秀节目,在节目上,她承认杀害克劳斯是得知安娜死于他手后就开始仔细考虑的,她必须要制止他散播她女儿是个荡妇的言论。

时间来到了1996年9月,在这个月中,她突然感觉有些“胃痛”,有时甚至剧烈到不得不吃止痛药——后来经过医生确诊,她得了几乎无药可救的胰腺癌。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曾经的回忆开始走马灯似的不断变换,在她眼前浮现最多的,依旧是安娜昔日灿烂天真的笑颜——回忆得越多,一想到安娜出事的那天她就越悔恨。

“我已经没有办法面对她了,等我死后,就把我葬回巴勒莫吧。”

17日,玛丽安在吕贝克的医院里香消玉殒,终年46岁;去世那天,许多民众仍旧自发前来,在医院门口为这位勇敢的母亲送上了鲜花,医院也并没有遵循她的遗嘱,而是将她与安娜合葬在了一起。

临终时,玛丽安并没有任何痛苦,她是笑着离开这个人世的,想必在她弥留的幻觉中——时隔16年,曾经出门找朋友玩的安娜终于回到了她的怀抱……

笔名/惊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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