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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岛风云录-《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旁传之十四
 

作品更名声明:由于本人在前期创作《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之旁传时,统筹规划不周,与后期设想的创作构架存在了出入,为了不使读者在阅读中产生混乱,现特更名为海神岛风云录-《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旁传,文中涉及的天堂岛也同时更作海神岛。由此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 

巫师两眼放光,一声招呼:“还愣着干啥?快帮我呀!你们扒那边!”他边嚷着边接着扒墙土。

我和小獴一拥而上,在巫师指示的位置上一通乱刨。尘土飞溅,烟尘缭绕。

不一会儿,我和小獴就在“水”图形的旁边刨出了一个新的图形——“花”。

“水——花——。”巫师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两个音儿。

“什么?水花?这土洞里连水都没有,哪来的水花呀?”我诧异地问。

“大个儿,巫师是在念石板上的字。”小獴好像悟出什么来了,赶紧提醒我。赶情这是地下天书啊!巫师还识字!?

“小獴说得对,这是人类镌刻的汉字。水、花。”巫师说话的时候,两眼不离石板上的刻字。

我不懂装懂,和巫师并肩站着,横着看竖着看这两个比猫鼬个儿还大的刻字。问:“我说巫师,你啥时候念的书啊?小样的你还认识字了?”

“认识符文图字,是我们巫师的基本功。”巫师语重心长,顺便拍拍我的肩膀。

“怎么样?还往地底下挖吗?石板绝不止咱们看到的这么大。地底下还有,我打赌下面的石板上也有刻字。这天书有看头啊。”我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说。

“是的。不可能就只这两个字。”巫师赞同了我的猜测。

“挖!”我一声吆喝,带着小獴弯腰用力在石板下面刨土。

刨了一会儿,果然刨出来了两个字——“帘,果”。

当巫师一读出来“水帘,花果”时,我和小獴马上同时喊道:“水帘洞!花果山!”

我们仨就跟有奖挖宝似的,不用谁说,自觉自愿地又往地底下玩命招呼。天不负辛劳,地不枉累苦。“洞、山”二字赫然出土。事到如此,已经可以百分百断定,扑朔迷津的水帘洞终于浮出土面,被我们找到了。

我们赶快一同去找清明长老,这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快乐得有如三只小鸟,一路上叽喳报喜,令所有见到我们的同族都蒙了圈,瞪大眼珠子看我们疯言疯语着疯跑过去。

清明长老不用我们多说,瞅我们乐飞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句“带我去看!”,就推着我们往洞道里走。

找到水帘洞入口的消息不翼而飞,远近无数得知消息的同族们都跟着我们涌进了洞道。

我们到了大石板那里,先由清明长老仔细勘验过,然后在其指挥下,一齐动手狂挖,把深埋地下一米多的石板全部暴露出来。石板上完整显现出两列阴文。

我问身边的巫师:“上面写的啥玩意儿?”

巫师这会儿却异常镇静地回复我:“花果山福地    水帘洞洞天。”

我们眼下正站在传说中的水帘洞的洞口。这是确信无疑的事情了。

“快,从石板两侧挖,往墙里挖,石板后面就应该有进入水帘洞的甬道。”清明长老命令身边更多的同族们下去助力。

一大群年轻力壮的猫鼬后生们没费多少工夫,七手八脚地就挖见了一个通口。“通了!这儿有个通口儿。”有猫鼬喊道。

大家主动闪开,让长老过目。清明长老蹲在坑沿看着那个仅容一个猫鼬身子的洞口。那洞口里正呼呼往外冒风,说明洞里面乾坤不小。

“小獴,你先进去看看究竟,不要冒险,不行就退回来。”清明长老冷静命令道。

小獴应了一声,拧身钻进了洞口。

四周立时鸦雀无声。时间突然像停滞了一般,大家也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呆如雕塑,静静等待着洞里面的小獴出来化解。

过了好一会儿,我等不及了,刚要向长老申请自己也想进去一探吉凶。这时,一个“土猴”打洞里滚了出来,嘴里尖叫:“大造化!大造化!”

大伙儿定睛一看,是小獴。忙上去给他掸土,边问道:“里面怎样?水有多深?”

“没水,没水!”

清明长老沉声问:“洞里情况,你怎能一眼看清?”

“有光,有光!”

清明长老进而问:“里面可否安全?”

“安全,安全!好去处!”

“嗯,外边的水帘不在了,里面的洞还在。开挖!从这小洞口开拓出一条通道,直达水帘洞!”清明长老决心已定,指着身后大傻子说:“你们几个速去各处招来帮手,越多越好,务必尽快。”

发现水帘洞这等大事,很快传到了岛上各长老的耳朵里。长老们要求召开长老会,想听取清明长老做出的相关报告,并商议如何着手进一步开发和利用等事宜。

清明长老还顾不上开会,他已经开始争分夺秒有计划地把几个最危险地区的同族分批疏散到附近坑洞比较宽敞富裕的地方。老虎很可能在地面上找不到足够食物时就会挖刨躲在地底下的猫鼬。如果岛上每个地区的坑洞足够深且都联网了,就不怕老虎这一招。如今打通了水帘洞,还会有更多的猫鼬得以转移到安全地带脱离虎害,对于能拯救尽量多的同族生命起到了巨大作用。

我和巫师在随后的两天里慌慌着都没去见少年派,全泡在挖洞现场了。在发现水帘洞口的第三天中午,水帘洞被我们伟大的猫鼬一族彻底打开了。

在清明长老和小獴的指挥带领下,进出水帘洞的甬道被加固拓宽、修补平整。先前发现的大石板也被清理出全貌。跟传说的那样,它就是一块巨大的碣石。只不过刻字的一面,被打凿削平了。

和清明长老等一众同族一起站在水帘洞里,放眼四望,只见:岩壁高阔,顶如穹庐,石阶步步叠加。吐声有徊,余音绕耳,回响阵阵连发。翠藓堆蓝,白云浮玉,光摇片片烟霞。虚窗静室,滑凳凉板,兀立柱柱石华。顺窟龙珠倚挂,萦落满地奇葩。锅灶傍崖存火迹,樽壶靠案见肴渣。石座石床尤可爱,石盆石碗更堪夸。又见那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当真是:王府洞天兼得取,胜彩圣光互交叉。好大的一个格局。

“这这这,这足够装得下万把个猫鼬了。”我面对着眼前所见瞠目结舌。“这这这,这下子,我们猫鼬发大财了。”

“我之前也以为水帘洞不过是个洞,现在看来,此地堪可自成一国呀。”巫师也被眼前景象震撼了。

“这这这里,太,太也美,得不真实了吧?!”大傻子受了我的传染。

“我开始相信海神岛以前住过仙人了。”和尚说。

“看见水帘洞,我更向往祖先的时代了。”泰山说。

“这是仙境啊!我要报名住到这里!都别跟我抢哈!”二楞喊。

 “洞顶还有光呐!上面一定还通着外界。”小獴说。

“好美啊!这光蜿蜒反射下来,折出五颜六色,亚赛七彩霓虹。”修罗说。

“哥终于见识到什么是高大上了。传说果然不只是传说。”大牙说。

“我的哥吔厉害了!怕这不是梦吧?”黑嘴嘀咕着。

。。。。。。

“行动吧,小伙子们。”清明长老发话了。“小獴,你带几个小兄弟到更深的地方探寻一下,摸摸水帘洞的底。还是那句话啊,多注意安全。其他猫鼬各自速回本族,通知族长到这里召开长老会扩大会议。我们要商议把更多的同族转移进来!是时候该对老虎实施坚壁清野的策略了!”清明长老一偏头看见了我。“哦,对了。大个儿、巫师,你俩怎么还在这里闲呆着呢?快去看看老虎干啥呢?要小心,恶虎马上就要成为一只饥饿老虎了。路上机灵着点儿。”

“哎。”我和巫师应声离开水帘洞,跑出洞道,去找少年派。

出了洞口,仰看天色,已渐黄昏。有老话讲:上天一日,地过一年。其实身入幽冥也同样不觉光阴飞流。

“咱们在洞里呆了多久啊?我都没时间概念了。打咱俩入洞起,这是过去几天了?”我眯起已经不太适应阳光的眼睛,问身边的巫师。

巫师边摇头边催我:“咱们还是快走吧。时间不等人。”

“说不定,少年派和老虎在这两天没见着咱们,不打招呼就下海走了呢。”我提前做了乐观猜测。

“看看再说。”巫师话不多,显然持谨慎态度。

“我们先去船那里吧。船要是不在了,少年派和老虎就肯定是走了。”我建议道。

“正是。”巫师跟着我往山下走。

“就算没有老虎威胁了,我也想住进水帘洞去。二楞的想法可大有市场啊。巫师你到时候可别跟我抢哈。”我挑逗着说。

“肯定不会。”

“嘿!你是想来个高风亮节吗?没准到时候就不是你了。哈哈!你会把脑袋削得比我还尖。”我乐哈哈地说。

“不会的。水帘洞再好也比不过万里晴空下明媚世界。你就不担心自己在洞里呆久了会变得鼠目寸光吗?”巫师反问我。

“反正我就想住进水帘洞。那里面太好玩了。”我对水帘洞痴心不改。

以后的事实证明,巫师的眼光还是高瞻远瞩旳。

我和巫师聊着水帘洞,走到了岛南端的海岸线,远远看见少年派和船仍在那里。船早已被拖上岸,很久没沾水了。那少年正坐在船上,面向着大海,一动不动。海风吹起他的头发,才使他看起来不像是座雕像。

我和巫师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同时上前跟少年打招呼:“嗨,派,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派拿眼瞟了我们一眼,颇有意见地说:“你俩终于现身了。过去你俩可不是这样的。总在我身边晃悠,与我有说不完的话。”

“近来我们确实有些忙,这不一闲下来就来看你了吗?你跟老虎打算好了吗?几时启程?”我问。

派把头扭向了一边,没应茬。

“怎么了?派?没跟老虎商量好?”巫师问。

“不光是商量,我还劝过老虎了,可他不愿意走,不听我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尽心尽力劝说他了。他不走,我就不能独自走,在海上没有比孤独更难应对的了。我离不开这个伙伴儿。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们让老虎回心转意,我就即刻离岛,当天走,绝不耽搁片刻!你们别不信,我都把行李搬上船了。”说着,少年示意我们去看船上已堆满的东西。

少年派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俩还能说明什么?一切都已明了,问题出在老虎身上。他并不受人类的支配。那个大家伙对岛上为所欲为的生活很享受,认为没必要放弃现有王位而去海上当流浪者。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想去西面的大陆。但是直面老虎,还需要你们努力了。你们再给我施加压力也没用。我只保证,无论你们采取什么方法,只要能让老虎改变主意,我都将支持你们,也会适时出面调解,力争协力达成我们各自的愿景。”少年派坦言道。

这恐怕是我们能争取少年派的最好结果了。至少少年派向我们当面承诺不会与老虎联手对付猫鼬。

劝说少年派的工作不会再有什么突破了。我俩和少年派闲扯了一会儿,见已日头西垂,便告辞回返。我们应该把这一几乎是和人类最后谈妥的协议尽快报告给清明长老。

我俩正要起身时,少年派眉头紧皱着说:“虽然你们已经不再像是我的朋友,而更像是谈判使者,但我依然拿你们当朋友。作为朋友,我就要诚心诚意提出忠告,现在理查德·帕克性情变得很不稳定,我已经不能百分百保证你俩的安全,所以说,你俩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以后再来,也要多加小心。”

谢过少年派的忠告,我和巫师拔脚往回跑。少年派是话里有话的。也难怪,随着我们猫鼬地下工程的突飞猛进,老虎已经有吃不饱的时候了。

我和巫师向西结伴而行,穿过了一片开阔地,想着再钻过一片林地,就可以到达一个连接清明长老洞道网的家族坑洞,从那里出发,就可以避开地面上的老虎,踏踏实实地找到清明长老。刚接近林地边沿,我心中隐隐有种莫名的紧张。巫师见我放慢了脚步,便立刻与我保持同步,还昂起鼻子不停地嗅闻。我俩常年形成的默契此时派上了用场。我停住脚,直立起来,向前方观望,为巫师放出警戒好让他继续前行。一旦发现危险,我会立刻示警。巫师跑出一段距离后,也会停住,直立起来观望,护送我再向前奔跑。我俩交错掩护,前后呼应,次序递进,很快进入了密林。又行数十步,我的心跳加剧,这不是好事情。我直立着,迟迟不向前。巫师已经跑到了我的前面,见我不跑,他也直立着,嗅闻着。

不见有任何异常,只听见自己的砰砰心跳。往年这里,会有很多同族嬉戏玩耍。如今这里却踪迹皆无。空气中传递给我的只有可怕的宁静。我犹豫着,到底该折向它处还是照直行进。不能犹豫不决呆在这里,天快黑了。

我有点焦虑地往四下张望。周围的树木有些因为光线的遮挡已昏暗不清,树叶被海风轻轻摇曳,发出“哗啦啦”的碎响。我被一棵大树上不停摆动的树叶所吸引,因为它摆动的幅度比其它树叶要剧烈得多。我聚集目力看清了,那不是树叶,而是一个猫鼬在无声地向我拼命招手。我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不再犹豫,急忙给巫师打了个呼哨,就窜向了那棵大树。

巫师那是一个多么机灵的猫鼬啊,紧跟着我前后脚上了大树。等到了上面,我才看清,刚才向我招手的是泰山。看泰山神情,也好像刚认出我们来。我俩正因见到哥们儿感到兴奋时,泰山忙“嘘”了一声,并有所用意地指向一个地方给我们看。这一看,我和巫师暗呼万幸。树林深处正趴着那只恶魔般的老虎。

我们从树上这个角度,可以很容易看到老虎的位置。还好,它正背对着我们侧卧着,如果刚才主动摸近和攻击我和巫师,那么我俩现在已经是它的晚餐了。

观察了一会儿老虎,感觉一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几个猫鼬暂时定下神来。“你们怎么到了这里?”双方同时问。

我先回答:“我和巫师刚去见了少年派,确认他和老虎没有离岛的动向后,正要去清明长老那里汇报,不想半道就遇见上你们,当然还有下面那只大老虎。”

泰山也回答道:“我跟和尚、大牙、修罗他们约立了全岛分包监控责任制。老虎到了岛上哪个分区,哪个分区的负责者就要跟踪监视老虎的去向,并及时通知给大傻子,让他再通知岛上其他同族抓紧时间安排进食和集体转移。这不嘛,我带着菜鸟和山芒跟踪老虎一下午了,一直跟到了这里。”

“嗯,你们的工作很有成效啊。让我和巫师各捡了一条命。”我向泰山他们拱手做谢。

“你们离着老虎有点近呀。不能冒险。”巫师关切地说。

“巫师你说得对。我们本来与老虎保持着一大段距离。只是跟着老虎走到了这片林子里,突然跟丢了它。幸好我们上了树才又发现了目标,可已经离着很近了,本打算等它走远了再下树,可一直等到现在,这家伙都躺着没动。我们也不好冒险再下去了。”

“也好,它不动,我们也不动,大不了在树上过一夜。”我有恃无恐地说。

“如此也好。”大家表示赞同。

正说着话,山芒发出警告:“注意,老虎起身了。老虎朝咱们树下来了。”

我们一齐向下看。

那老虎早就知道我们在这树上,直接踱步来到树前,一屁股蹲坐下来,仰面开口说话了:“树上的猫鼬们,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好方法,一股脑的都躲到洞里去了。我在岛上走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肉呢,本想在树林里打个埋伏,再拿你们几个跟屁虫祭牙,可你们却凑到了一棵树上。也罢,我两口并成一口吃,就手一锅端了吧。”说完,纵身窜上树来。

海神岛上的树只要长大长高就会慢慢倾斜开来,且越粗壮越倾斜,活似通天大桥,因而很多地上的动物都能攀爬到一定高度上栖树而息。老虎虽不会爬树,但仍能在这种倾斜的大树干上行走。今天看它是有备而来。

我和受到惊吓的小伙伴们转身就往树上更高的地方逃,慌不择路。

“大家散开!大家快散开!”我喊着,跑上了一根较细的树干上。

那老虎不知怎的,就认准了我,直扑我而来。哦,对了,我可有二进宫的底案,算是老虎的老相识了。它能不先拿我归案吗?

我站在树干的末端,再往前就是不能承重的树枝了。回头看那老虎,正直勾勾盯着我的后背,盯得我脊梁骨寒气四窜。

我不敢动了。万一掉下树去,即使没被老虎咬死,那也得摔死。老虎显然也看出了我的窘迫之处,嘴角露出了不易被察觉的冷笑。我心说:这下要完蛋了。老虎要使坏了。刚想及此,老虎就用它那大爪子重重踩了一下我所攀着的细树干。我的身体顿时随着树干来了个上下一忽悠。没等我惊魂落定,老虎再次出爪,猛击树干数下。这回我可是没救了,大罗神仙也托不住我了。我从树上一个倒栽葱,自由坠落。我不甘心就这么完了,张开自己的四肢,纯当是自己肋生双翅吧,能飞哪儿就飞哪儿去,哪怕是在空中多停留一秒钟也算是为我的生命多赚回一秒钟。

该着我命不当绝,旁边一棵大树伸出的枝丫友情力挽了一下,尽管没揽住,但大大减小了我的落速,使我栽在地上时不致殒命,但也是摔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幸好我还有清醒的逃亡意识,在一条腿吃不住劲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有根空心木桩,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命大就是命大,在我刚龟进木桩时,只听“噗嗵”一声,然后一声“SHIT!”我就知道老虎为追杀我有多拼了,它竟然放过其他猫鼬,直接从高高的树上跳下来逮我。令我有些小开心的是,那声咒骂已表明老虎摔伤了。活该它!

“我看你这回还往哪里跑?”老虎在木桩外面说着,推了一下木桩。我的勒个去!它倒挺会因地制宜,见旁边是一个大坡,就把我和木桩推下了坡!木桩由于常年受着风吹雨打,有些朽坏,经这么一摔碰,裂开了。

我从木桩裂缝中看到老虎一瘸一拐地往坡下走来,动作比较迟缓。我的判断没错。老虎你这是自作自受哇。那还等什么?它瘸了,我更得跑了。无非是瘸子追瘸子呗。

我以最快速度爬出了破烂木桩,见旁边有个小地洞,想都不想就往里钻。生死关头,甭说地洞了,地缝也得钻呐。这一钻,才发现它竟是个被伪装好的坑洞。哈!到同族的家里啦!

我登时来了兴致,回头冲洞口外的老虎招手喊:“来呀,来捉我呀!”喊完了,就往洞里跑。只跑了三五步,就和里面一位仁兄撞了个嘴贴嘴。

“哎我说嘿,快往里去呀!老虎来了,就别图着看热闹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还想往洞里挤,可挤了半天愣没挪窝儿。

“大兄弟,别挤了。坑洞就这么大。里面就是我老婆和孩子们了。”里面的男同胞一脸无奈。

“怎么就挖这么点坑洞?这够干啥的?”我一脸困惑。

“我们这儿的地薄,再深挖就渗水了。所以我们族长让大家化整为零,各自建巢。我们这几天刚选好地址开始挖,还没挖多少呢,就听警报说老虎今天上这儿来了。我们也知道这洞不够安全,只好暂且把洞口掩盖起来,先躲在里面。这都一天了,不成想被你误撞进来。”

“是呀是呀,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听对方这么一说,心生愧疚。“这可如何是好?”

我又后悔刚才还和老虎斗气来着。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绝,为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决不能让这一家老小因我而受牵连。我必须在老虎知道洞里还有其他猫鼬之前冲出去。舍我一个,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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