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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道德经》34谈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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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是以圣人之能成其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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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1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3402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

3403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

3404是以圣人之能成其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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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王的正确施政】

【万物：前来投靠的农民】

【功：收获】

【名：文字记录】

【小：诸侯等级】

【大：天子等级】

【圣人：杰出的王】

3401-1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王的施政范围（大道）实在非常广大啊（泛兮），侯王您还可以从（其可）各个角度切入（左右），很方便的。

3402-1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

前来投靠的农民（万物）全都依赖着（恃）我们推动的施政（之）在（以）过日子（生），他们既不知所以然，也（而）说不出（不）什么名堂（辞）。农民有了收获（功成）全都摆在家里，是不会（不）主动写（名）张清单（有）向你申报的。

3403-1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可名于小。

这样子辛辛苦苦、好像用衣服包着（衣）婴儿一样，保护着（养）前来投靠的农民（万物），自己还（而）不（不）以为（为）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主），这样可以（可）算（名）是（于）诸侯等级（小）的施政。

3403-2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

如果农民（万物）继续前来归附你（归焉）称赞你，你仍然（而）不（不）自以为（为）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主），这就可以（可）算（名）是（为）天子等级（大）的施政了。

3404-1是以圣人之能成其大。

因此（是以）杰出的王（圣人）之所以（之）能够（能）成就出（成）他们心中想要的（其）杰出政绩（大），

3404-2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正因为（以）他们（其）从来（终）不（不）自（自）以为（为）王可以高高在上（大），所以（故）能够（能）圆满成就出（成）他们心中想要的（其）杰出政绩（大）。

推理《道德经》34-1天子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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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恒无欲”是后世研读者对“衣养万物而不为主”的注释文，文义基本相同，所以是王弼搞错了，应当删除。

2. 本章承接32章的“万物将自宾”并加以说明。天子的基本功，就在怎样做到万物将自宾这个目标。话说农民是因为相信年年会丰收，所以才前来投靠。怎样才能保障全民丰收？看过上面的翻译，我想你也能感觉到老子其实要说的是：天子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轻松，天子的工作和农民一样多、一样忙，还不必奢望农民会感谢你。两者都做到，才像个天子的样儿。

3. 老子其实很清楚一件事：诸侯是经过选拔、挑出来的人中龙凤，天子则是命好、生来就是无人敢抢的嫡长。比先天的聪明才智，天子想要高过诸侯，那机率还真比中乐透要低。诸侯们当然也心知肚明，潜意识里就会欺负天子一下：就算你命好，谁叫你就是比我笨呀。那么，天子要如何面对、才能带领全国诸侯呢？

4. 老子五千言中，一直在提示一个重点：当天子不需要什么聪明才智，只要苦干实干、认真努力、照表（我写的帝王术）操课，就可以了。所谓人比人气死人，硬要和这些诸侯资优生比能力，那不是要逼死自己吗？要比就要来比后天的努力，才算正经！

5. 聪明人就是因为懒，才会去发明一些省力的科技，在中华文化里这叫做不务正业！我一直觉得周幽王就是犯了这个毛病：认为自己是西申和亲的牺牲者，想要和接受安抚的申戎翻脸，就应该走正路，好好培养国力，训练军队，打个必胜的仗才对。只会做一些大家从不列为选项的表面文章，废太后废太子（六亲不和安有孝慈）、举烽火戏诸侯（邦家昏乱安有贞臣），最后是逼死自己。学与不学帝王术？就差这么一点点，弄得大好周朝跟着陪葬，太可惜、也太可怜了。

《老子稷前本》34章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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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泛兮第34章是最近才解通的章节，分享如下。

1. 首先回忆一下各种版本的源头，按照定稿时间排列于下：

（1）郭店（新浪知北游网页）：某稷下学人参与集体涂改道德经工程的三份个人变造稿，公元前335-275年间入土。1993年湖北荆门郭店村发墓而得。

（2）帛甲（新浪知北游网页）：母本为经过早期（改善）中期（改恶）稷下学人集体涂改后的齐王室公开本，公元前284年乐毅破临淄前定稿。公元前196年张良口述、利仓抄成。公元前168年入土于利豨墓椁边厢漆箱。1972年湖南长沙马王堆出土。

（3）帛乙（新浪知北游网页）：公元前186年利仓辛追指导爱子利豨抄成。同帛甲本置于同一漆箱中。

（4）汉简（新浪知北游网页）：公元前178年辛追传授汉文帝，文帝自用抄本于汉景帝（公元前157-141年）任内交皇室文臣整理出的汉室定经本，由汉室发行于皇子重臣阶层阅读使用。约2006年某人盗挖湖北某墓而得。

（5）河本（世德堂本）：三国葛玄（公元164-233年）作，母本约为蔡邕藏本。

（6）王本（华亭张之洞本）：三国王弼（公元226-249年）根据蔡邕藏本作注。

（7）傅本（正统道藏本）：唐初傅奕（公元555-639年）参考各种传本而成。

2. 各文本按照用字，对着排列，方便大家比较各文本用字及上下文意由来。郭店墓主没有投稿，可见当时已经改的够乱了。

《道德经·34章》文本比较如下：

帛甲：　道泛囗，囗囗囗囗囗　　　　　　　　　　，囗囗遂事而弗名有也。

帛乙：　道沨呵，其可左右也　　　　　　　　　　，成功遂囗囗弗名有也。

汉简：　道泛旖，其可左右　，万物作　而生　弗辞，成功　　而弗名有　。

河本：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　　　不名有　。

王本：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　　　不名有　。

傅本：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　　而不居　　。

帛甲：万物归焉而弗为主，则恒无欲也，可名于小　。

帛乙：万物归焉而弗为主，则恒无欲也，可名于小　。

汉简：爱利万物而弗为主，故恒无欲矣，可名于小　。

河本：爱养万物而不为主，　常无欲　，可名于小　。

王本：衣养万物而不为主，　常无欲　，可名于小　。

傅本：衣被万物而不为主，故常无欲　，可名于小矣。

帛甲：万物归焉囗囗为主，可名于大　。

帛乙：万物归焉而弗为主，可命于大　。

汉简：万物归焉而弗为主，可名于大　。

河本：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　。

王本：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　。

傅本：万物归之而不知主，可名于大矣。

帛甲：是囗声人之能成　大也，以其　不　为大也，故能成　大。

帛乙：是以圣人之能成　大也，以其　不　为大也，故能成　大。

汉简：是以圣人　能成　大也，以其　不　为大　，故能成　大。

河本：是以圣人　　　　　　　　　终不　为大　，故能成其大。

王本：　　　　　　　　　　　以其终不自为大　，故能成其大。

傅本：是以圣人　能成其大也，以其终不自　大　，故能成其大。

4. 检讨过用字优劣，全部保留，大致上可以整理出比较合理的文句如下，（）括弧是没有共识的文字，【】黑括弧是我和文本没共识的文字：

（大）道（泛）兮，【岂】可左右。

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遂事而）不名有。

（衣养）万物而不为主，（恒无欲），可名于小。

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

是以圣人【之能成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1）大道：可以推测得到，“大”是通行本擅自添加的，因为这与接下来的“于大、于小、为大、成大”会混肴，意义并不完全一致，是教书匠就不会做这种事。

（2）泛兮岂可左右：道使所有人受惠，所以“泛”是春水逐渐濡湿大地，生机因为道的施行得以显现的意思。岂可左右（千万不要随便加以改动）就可以直接解释了，左右就是改变的意思，这样就很直白，跟今天的文法是一样的。“其”应该是早期（公元前284年之前，黄帝术者抢走道德经之后，郭店墓主参与的集体涂改工程之中。这段时间儒家坐镇稷下学宫的应该是子夏，他写好了论语，同时从道德经当中取得哲学灵感写成大学中庸，但是道德经连名头一起被抢走，只好放弃不用）的涂改，目的是要你看不懂，而不是要你看更懂。

（3）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帛本漏了这一句，同时也就漏掉万物这个主词，文意就不通了。汉简本是怎么找回来的呢？所以说司马迁坚持曹参另外传承到齐地盖公本必有其根据。

（4）遂事：“遂（完成）事（农事）”和“功（收获）成（完成）”完全等义，是以取其一即可。而汉简本又带头删字，底气何来呢？因为要看懂“功、事”等义，并不简单，后来的通行本就又看不懂了。

（5）衣养万物：帛本本句重复了两次，明显是弄错了，但是错在哪一句呢？这就不得不说王本这一句编得真好，十足表达了诸侯居于其中的尴尬处境。老子当初是不是要写成这样？已不可考了。

（6）恒无欲：这一句挂单，前后文不接。应移开，另外找回出处。

（7）大小：“大”是高贵的字眼，指的是道天地神谷王这些具有“无穷大的推动力”的主人，在这里指王的等级，小就相对于王的等级而是指诸侯的等级。

（8）名为大：这明显是搞错了，老子接下来就在告诫侯王，大不可为，大必须靠大家的拥护而自然产生。名于大（可以算得上是天子等级的作为）才是合理的文句。

（9）是以圣人之能成大：王本自主删掉这一句，因为和后两句接不上，这和河上公本的改法不同，大家可以比较。

（10）纵观本章，老子一共提了五个主题：

其一，道：泛兮岂可左右（如同春水濡湿大地惠及全民，千万不要随便加以改变）。

其二，农民：万物恃之（农民依靠着我们推行的道）所以年年丰收。

其三，诸侯等级的作为（小）：衣养（像照顾婴儿要包着衣服专心喂养）。

其四，天子等级的作为（大）：归焉（农民投靠我，我全部分配给诸侯照顾）。从这里就看得出来，天子诸侯的关系就像大哥小弟、慈父孝子，而不是长官下属，绩效当家、生杀无情。

其五，圣人：不为大（天子之位不能强求，要靠大家的拥戴）。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论点：天子之位要靠诸侯领导层拥戴，诸侯之位要靠贵族管理层拥戴，管理层的干部要靠服务层的庶民拥戴，庶民就要靠农民的支持，各自才能办好自己的事情（成绩来自于下一层，产出来自于下下层，而绩效好坏出自于你对下一层的控管，你对下下层的协助），这就是隔层管理术的要义，今天所有管理理论都是从这里开始延伸出去的，已经3000年不变，未来一样不变。

（11）老子一向采用四主题的论说结构，若将名于小、名于大归入“名于”这个主题，本文就如下：

（道　）道泛兮，其可左右。

（万物）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

（名于）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

（圣人）是以圣人之能成其大，以其不为大，故能成大。

【待复原】恒无欲。

（12）3404明显不是老子的文句结构，“是以圣人不为大，故能成大”就讲完了，干嘛要多写字绕圈圈呢？所以取消“之能成大”换成“恒无欲”比较合乎逻辑。但是，圣人代表完美，怎么还会有有欲无欲的问题呢？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13）直到发现3403的主题是“名于”这个判断，指事而非指人，终于认识到：现在只是帝王术的第三篇，老子并不想太快吓到侯王，抬出圣人的目的就是要把“不为大（要设法让自己被拥戴）”这个原则归结到王的辛苦差事之上。

（14）所以“恒无欲（不会胡思乱想）”这个简单易行的作为，恰恰符合侯王的身份，“恒无欲、不为大”在这里完全等义。本章的章句应该是：

《老子稷前本·34章》

3401道泛兮，岂可左右。

3402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

3403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

3404是以圣人恒无欲，以其不为大，故能成大。

　（王的施政犹如春水泛滥无微不至，侯王你可千万不要随便改动）

　（农民什么都不懂，丰收了只会往家里藏，从不认为长官有功劳）

　（不把农民当下属，拼命认真照顾，这是诸侯的作为。农民慕你的名前来投靠，你仍然全部分配给诸侯，这算得上是王的作为）

　（杰出先王晓得放空欲望不看得失，诸侯农民一体照顾。你不把自己当王，才会被大家当做王来拥戴）

（15）当你做过这样的文本比较，逐渐就晓得各文本的用字是怎么来的，是读不懂好心换个简单一点的字？是从哪个秘本挖掘出来、横空出世的？是故意要你看不懂的？例如“泛”字，7份文本竟有4种写法，可见大家弄不清老子想表达的意境在哪里，故意把“恒无欲”搬家正是祸首。“道、大道”就分成两派，是谁太好心就可以分辨了。“爱利万物”显然有其出处，“衣养万物”果然具有文人灵气、大家风范。

（16）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子在本章藏了一个“妙”，找到了吗？就是侯王本尊了，台面上一个字都没写到，其实每一句话都扣在侯王身上，一点不浪费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