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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寻访中医之二——针灸泰斗程莘农

以针传世——世界针灸第一人
  在中国中医科学院的家属院儿里,有一座颇有年份的红砖楼,沿着缺少光源的水泥台阶而上,针灸界第一位工程院院士程莘农就住在这里。
  程老已经不出诊了,但每天清早,他拄着文明棍儿的身影,还会出现在前往国际针灸培训中心的路上,山羊胡、中山装,回头率甚高。他要去教授来自世界各地的洋学生们,中医的针之道。
  这位见证了中医百年窘迫的老人,为着中医能被现代科学所认可,斗争了大半辈子。
  他主持的“循经感传和可见的经络现象的研究”证明了经络学的科学价值;主编的《中国针灸学》,建国后首次建立起针灸教学规范,至今仍是中医院校统一教材,并被国外针灸界作为针灸资格考试蓝本,因此他常说自己在国外比在国内有名;终于将“中国中医研究院”盼成了“中国中医科学院”……
  他最常说到的一个词就是“斗争”,他也常说:我们这代人的仗打得差不多了,所以“不说话了”

 2.中医科学化,这个仗打得差不多了

  吕炳奎任中医司司长后,陆续成立了北京、上海、成都、广州四所中医学院,急需师资力量。中央从当时的“江苏省中医师资进修学校”调出一批好的中医人,发往北京中医学院,充实这里的师资队伍。当时已经是针灸学科教研组组长的程莘农,也接到了一纸“调兵令”,收拾行囊赶往北京,统管针灸教研工作,并在这里主编了沿用至今的针灸教材《中国针灸学》。

  田原:您年轻的时候在现在的南京中医药大学学习中医的,后来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被调来北京的?
  程莘农:开始的时候,是周总理要办四个中医学院——北京,上海,广州,成都,一处一个。我们南京的针灸教学,因为实施得比较早,北京的学生都要送到南京来,由我们代教,连房子都要给学生腾出来的。
  这事儿呢,就报到周总理那儿去了,总理说,北京办了中医学院,怎么学生都跑到南京去学习了?把南京的老师调过来吧,南京晚两三年再成立中医学院。叫“先中央,后地方”。
  就是总理这6 个大字,当年就从南京调了40 个人去北京,我就是这么调来的。那是1957 年,1958 年就有了针灸科。

  田原:董建华、刘弼臣等大医也是跟您一波儿调到北京的。这是建国后,官方支持振兴中医的一次非常大的举措,把南京中医药大学培养的中坚力量,像种子一样撒到北京来,开枝散叶,才铸就了今天这样好的中医局面。您的主要任务就是编针灸教材?
  程莘农:哦。原来呢,是我们南京中医院校编写针灸学教材。为了编这本书,成立了一个小组,组里有十几个人,我的同乡就有六七个,都是本科毕业的。那时候编的书都是油印本啊,好不容易。那是真抄啊,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编的时候呢,大家分工,因为我是组长嘛,就由我做主编了。编穴位篇呢,由严学范负责,他是我过去的同事;治疗学呢,就由大家负责。以后呢,这本书先在南京印出来了。
  但是那会儿国家规定书上不写主编,就写校印主编。到了北京以后呢,南京的讲义都要改,我们就重编。第一版重编呢,就把南京的顾问、老师都调到北京来了。北京加南京,调来了将近二十个人。开始就叫《中国针灸学》。
  按道理呢,这个《中国针灸学》的名字是不能用的,为什么呢?我们南京的陈南安,已经出了一本书,叫《中国针灸学》。我在南京的教研室呢,还属于陈老(陈南安)这个系统里的,所以我在南京可以用《中国针灸学》的名字;到了北京,因为是总理从南京急调过来的,所以我还是可以用《中国针灸学》的名字。可是,陈南安以后的祭奠啊,陈南安的儿子请去了好多人,包括陈南安的很多学生,惟独没有找我去。

  田原:他还是不能理解您。
  程莘农:他就不理解我,但是不理解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是为了国家。我代表的是国家,不是我个人要研究这个东西,才去和他要的,这没有办法的嘛。所以我们还叫《中国针灸学》(笑)。

  田原:这种全国统一的针灸教材,之前没有任何可参照的蓝本,您那会儿30 多岁吧,很年轻呢,做那样一本书的主编有难度吗?
  程莘农:难度很大。因为它是讲义嘛,要当中医教材的。我们是五个人一台显微镜,两个人一个听诊器,不是每人一台。我们花了3 个月的时间,编成了第一版《中国针灸学》。那会儿很不容易的。到了二版教材啊,黄石华是部长嘛,到最后审稿的时候,卫生部组织了一批人,去了安徽,到那里去组稿子,组好了以后就审。部长说:有人提意见,说中药的使用都有方解,什么病用什么药,为什么用这个药;但是针灸呢,为什么这针,就扎在这个部位上?针灸没有解释,开一张方子就完了。所以,对于方子的解释,你们非加不可。哦!让我们加解释了。
  我们就组了一个编辑小组,三个人,我和上海的徐会然,还有河南中医学院的一个人。到现在我还记得,第一个弄的是中风的穴解。徐会然用了三天三夜啊,才把穴解弄出来,要写的很清楚,治中风,为什么要扎人中、扎肩髃,为什么扎曲池(穴位名),都说清楚。他弄出来了,交给尤校长,尤校长给郭部长看,他们有一个审稿组啊,组里还有广东的邓铁涛,他(要求)很高的。哎,审稿组看了以后,说,行,这个穴解弄得很好,很不错。就拿回来了。这个穴解弄成功了,我们很高兴。
  后来呢,我们三个人就分工,分病种,几十个病啊,每个人负责几种,为什么治这个病,要扎这些穴位,都要写出穴解。最后全部通过了,印了第二版教材。
  所以我们现在中医学校的针灸讲义,都是以二版教材为标准的,二版教材花的功夫确实很大,当时编书的都是全国的名中医人,在安徽一做就三个多月呢。

3.“针灸”应该叫“灸针”

  田原:《中国针灸学》直到今天仍然是经典的中医针灸教材,数十次再版,美国、巴西、墨西哥等国外针灸医师考试,都以它来作为依据和评判标准。
  程莘农:现在我的职称呢,是顾问,顾问呢,就是问一下。南京的总编呢,把这个讲义啊,寄一个目录给我。我都看了,而且都给他改了,改了以后,我觉得啊,西医的病名太多了,但我没敢提意见。后来我就写了,我说,现代医学的病名啊,我感觉多了些,是不是可以去掉一点。
  南京这个总编,我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回了封信给我,上面写着,你给我们审的稿子,我们按照你的意见,全部修改了,唯独现代的病名,一个都不能去!就这样狠哪,我现在还留着这封信呢,因为这回信,语气很狂傲,他居然写着现代医学的名字一个都不能动。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教材啊,这是中医药大学的教材啊,西医的病名这么多,要怎么出版呢?所以到最后,第七版的稿子我也没有看到,他们那边就交差了。

  田原:您挺气愤的?
  程莘农:当时也没有生气,我现在不大生气了。但是我感觉到有点不太好说话了,一个都不能动啊,最起码在我看来,还是去掉几个比较好吧,太多了,现代医学病名太多了。这是我们中医教材呢,你弄那么多现代西医病名,感觉上,有点不太好看就是了。现在我也不去管了,不敢说。有时候说我们保守,我想也许他们是对的。但是如果我们见了面,我就敢当面说,我会说你这个信写的有点太那个,你应该温柔一点。我提意见的时候会收敛一些,你也收敛一些。这是工作,我们讲的是中医的事,不是我们个人的事嘛。
  但是,该斗争的还要斗争,现在好多针灸就并到理疗部去了。我出门诊的时候呢,我的诊室,48 平方米。那时候全国搞针灸的,只有两个大诊室了,我一个,铁路医院有一个。结果呢,铁路医院这个也没有了,取消了,把它放到理疗部里去了。我这个48 平米的诊室呢,我不出诊了,也就没有了。但是我还要把诊室要回来。

  田原:还要斗争。
  程莘农:那当然了,他不能斗过我,我不睬他。我也不用你西医东西。

  田原:今天中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中国人被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和医疗方式折腾得差不多了,不管是生活还是健康理念,开始寻找一种回归,回归到传统文化,回归到中医当中。特别是针灸疗法,简便、绿色,疗效又迅速,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和发展空间,其实今天的中医啊,应该让人们更多地去发现它的文化内涵。
  程莘农:现在的针灸科应该叫针科,因为都不用灸法的了。灸法有很多啊,我们都没有把它利用上去。我们为什么赞成这个疗法(灸法)呢?因为它还是我们中医三种疗法中的一种,有中医、有针、有灸。王锡山也提倡,要把其他方法也用上去。

  田原:中医有六术,砭、针、灸、药、导引、按蹻,您对针灸的定位是什么?
  程莘农:应该站在中医的最前面!因为它是人类发现最早的治疗方法。中医从哪来的呢?从针灸来的。一亿五千年以前的旧石器时代,针灸不叫针灸,叫砭灸,针叫砭石啊,就是石头块儿,那时候的砭石就是用来破除痈疡(脓肿)的,当成手术刀用;到了新石器时代,石头能够钻磨了,才变成了针。最早啊,人类有了病了,怎么办呢?那个时候没有医生啊,就用砭石,或者利用日光烤烤身子,就是晒太阳,这叫日光灸。后来才慢慢发展成灸法。砭石排第一,灸排第二,针排第三。所以我们现在的针灸呢,应该叫做砭灸针,灸应该在针之前,但是在砭石之后,或者叫灸针,叫针灸是不对的。
  上海开了一家卖针的铺子,名字叫灸针工艺社,我到上海去开会的时候,我特意就上那去看看,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灸针工艺社”。我就问他们老板,我说你为什么叫灸针,他说就不应该叫针灸啊,灸在前,针在后。我认为他很对,很正确。
  而且过去呢,用金针、银针、铂金针,等等,现在我们用的不锈钢针,也不讲金针、银针什么了。
  但是呢,现在都讲现代中医,这个讲义将来怎么样发展,就不好说了。还有人说要把《内经》的东西也去掉一些,我听他们说,中医大学不对啊,把《易经》给放在中药学的范畴里了。但是呢,也没有问我,我也不知这件事的真假。他们也不找我了,因为我现在也不管了,我现在呀,接受了,接受什么呢?我们中医研究院加上了中国两个字,是中国中医研究院了;现在呢,又成为中国中医科学院了,我们这个仗啊,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4.那些年,我们都不许看病
  田原:提到打仗,程老,可能要谈点您不高兴的话题了。文革期间,不许您看病,所以您后来每天6 点就开始给病人看病,要把损失的时间全补回来,而且留胡子也是为了纪念那段岁月。
  程莘农:都不许看病,董建华都不许看病的,赵绍琴也不许看病啊。看病,就是违纪。我们是罪犯要劳动改造啊。
  田原:那时候遭了很多罪。
  程莘农:我就是劳动了6 年半,在东直门当临时工。到病房去扫地,还烧水炉子,就是不许给病人看病。那个时候李宪林跟我是搭档,他跟我两个人住一张床的,他是石金波的徒弟,他看病那是真不错啊,他也不许看病。
  我们俩一张床睡了五六年啊,拉车也是我们两个人一部车,他驾辕我拉车,我驾辕他拉车。200 多斤粮食呢;种地的时候还要拉菜,要推1200 斤的菜。刚开始我们不会拉,也不知道什么叫驾辕。开始两三天很伤体力啊,很累,因为我们不懂窍门啊,后来知道了,轻轻一拨动它就走了,也不用花多大力气。后来拉习惯了就简单了。
  我们住的地方,离铁路很近,只有24 里地,一个钟头就赶到铁路边了。到铁路边呢,我们把车倒过来,我们就不拉着走了,在后面只要把车推一下,车子就慢慢顺着铁轨走了,不用你使劲。我们走得快呀,我们到火车站的时候,革命群众还没有到呢,那是个小地方,我们就到街上去转一圈,回来,再坐下来等一会儿,革命群众才到,他们是慢慢地走着来啊。人都到齐了呢,我们就把车子送到粮食站去,把粮食装好,然后把车放在粮食站门口,我们两个先上街吃饭,回头再拉车过去。
  田原:那时候伙食怎么样,吃得好吗?
  程莘农:吃得很好,8 分钱炒一个菜呀,我们两个人一人出8 分钱,只花1毛6 分钱就吃得很好了。吃饱了就跑澡堂子里去洗澡,再睡个午觉,睡到下午2点钟。睡好了回到粮食站门口把车又推到火车站。买粮食的地方离火车站很远啊,我们先推到火车站,再顺着铁轨推回家去。我们到家,4 点多钟了,革命群众还没到家,过一会儿才回来了。
  田原:这么重的体力活儿对于“书生”来说很难的,累吗?
  程莘农:不累,习惯了。
  田原:每天都干这些活儿?
  程莘农:不是每天,一个星期到火车站拉一次粮食,一年干40 天。但是呢,到了冬天,下雪了,就不叫我们去火车站拉粮了,叫我们到村里去种地,到村里8 里地。我们到了地头,革命群众们就休息了,他们一休息就是两个钟头。
  田原:被“革命”的人不让休息?
  程莘农:他们抽烟,我们不抽。所以他们说了,说你们不抽烟的人,就多劳动、劳动。我说我可以抽烟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抽烟了。那时候的烟1 块钱能买一大包,刚开始的时候不会抽,就喷烟。抽上烟以后呢,就不叫我劳动了,我也跟着休息。(笑)等到休息完了,分配我去挑开水,我就弄两个空桶,用扁担挑着。那个时候煤很贵,我们不能单独烧水,要到农场去烧,但是挑水呢,要到我们住的地方去挑。我们住的地方离农场很远。后来有个叫朱光远的,她是党员,劳动模范,比我年纪小一点,对我非常客气,叫我到她家里去挑水,她家离农场很近,我先到她家里去打冷水,再挑到农场去烧开,就不用挑那么远了。她喊我哥哥,我就跟她说,你不能喊我哥哥,我们是“反革命”的。她说我们这儿不管这一套,你比我大嘛,应该喊你哥哥。
  田原:当时她知道您是医生吗?
  程莘农:知道,知道我是医生。我们住的地方,虽然离村子六七里地,但很多时候买东西都要到村子里去,人们都知道我们是罪犯,反革命嘛。回头,我再把开水一壶一壶倒进两个桶里,挑到田里去。革命群众们就喝水,他们喝水呢,我们也休息。喝完了,人家就说,你把桶再送回去,我就把这两个水桶挑回锅炉房去。下午呢,3 点钟开始干活,我们2 点半就走了,我们不等他(革命群众)喊,我们早到了等着他们,夏天啊,很热,他们3 点多才从住的地方走,走得很慢,等到他们到了,也快4 点了,就干一两行就又该休息了。
  下午还叫我们挑水去,到了晚上呢,我还要把铁锹、桶啊,送回农场去。农场烧水的是个老太太,人很好,我每次把东西送回去,她就说,我这里有水,你擦把澡。我就洗个头,把身上擦得干干净净的,才推车回家。革命群众比我们到家晚,跟他们吃了晚饭,就睡觉休息了。
  田原:6 年半的时间就这样?
  程莘农:不是,前一段时间是,后来呢,我们7 个人住在一起,就不跟革命群众在一起了,我们是罪犯,是“反革命”嘛。
  田原:突然就不准看病了,心里是不是特别惦记?晚上商量看病的事儿吗?
  程莘农:不许说话,不许谈。但是呢,我用一个小瓶子,自己到街上买点油,用棉花做一个灯捻子,就可以点着了。点起来,摆在我的床底下,我就看书。
  田原:那时候都看什么书?
  程莘农:看医书啊,《毛泽东选集》这些,他就不管你了,他们谈他们的,大家都住在一个屋子里头。
  田原:看书不管,就是没有言论自由。
  程莘农:哦,晚上他不管。
  田原:那时候吃得好不好?
  程莘农:很好,跟革命群众一样。但是,馍呢,女同志吃得非常少,剩下的就给了我。
  田原:当时批了多久?
  程莘农:到了中医研究院以后,才不批判了。批判、批判,大小斗争啊。我们在东直门医院的时候,每天开诊之前,把我们几个“罪犯”弄到大院子里,就是以前东直门医院的挂号大厅那儿,我们一排人呢,就站在那儿,头低着,听这个群众的批判啊,听那个挂号的人批判啊。批判完了呢,就让我们各回各科,内科回内科,针灸科就回针灸科。还要写检讨,东直门医院不是在胡同里吗?我们就在胡同口,弄个小板凳,坐下来写检讨。
  田原:一般都检讨什么?
  程莘农:瞎写,随便写一张,就是有这个规矩,必须写。写差不多了,领导就说你回去吧。我们就回到班里去。我们有一个班,7 个人,李建民、赵绍琴、张光、于雷锋等。

八年的面瘫,十个月就扎好了

  田原:您给自己做个总结,扎针扎了快70 年,疗效最好的是什么病?
  程莘农:不敢说有100% 看好的,能90% 有效,就不错了。我曾经有一个病人,三进三出,治了十几二十次。我说我看不好了,你再找别人去吧,他就去找别人了。过没几天,又回来了,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他说,我找别人也看不好,就又回来了。我又给他治了十几二十次,还是没有效果,我说你还是找别人去吧;结果后来,他又回来了,回来了三次,之后就没有再来了,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

  田原:他有什么问题?
  程莘农:就是走路不太好使了,腿疼啊。

  田原:走了三回,又回来三回,这在您的看病生涯中,也是很少见的吧。
  程莘农:很少见。

  田原:您给我们讲个针灸治疗时效果非常好的病,难治的。
  程莘农:比如我治疗过一个面神经麻痹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差不多60 岁左右了,我跟她闹笑话,我说你年纪这么大了,你还要美容啊。她说不是我要美容,我吃东西漏啊,漏下来啊。她嘴歪嘛。我说我给你针呢,可能好,也可能不好,我们就慢慢针吧,最后再看效果。那时候我一个星期看6天病嘛,她每天都来,除了星期天不来。从夏天开始看,一直到冬天,夏天热到40℃以上,冬天冷到30℃以下,她都坚持来看,扎了10 个月,我给她正过来了。

  田原:病了8 年,看10 个月就好了,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程莘农:这个是快一点的。针灸的疗效也有慢的,也有需要好长时间才能看到疗效了。我治过一个瘫痪的病人,他是外伤性的截瘫,大小便失禁,我给他针了差不多三年,他不但大、小便都正常了,还能够走五六里地了。后来还结婚了,他这个媳妇啊,是离了婚的,一直在照顾他,但没有结婚。后来他病好了,跟媳妇就成家了。

  田原:只是针灸,一点儿药不吃?
  程莘农:不吃药。现在叫我开药方子,我说我不会,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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