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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暴中的野人困斗,中国电影工业的又一高峰?


文 丨亨利周

编丨往事如烟


10月5日,由崔斯韦导演,张家振监制,张震、倪妮、廖凡、黄觉联合主演,刘桦、李光洁、岳小军、张弈聪等特别出演的电影《雪暴》,在釜山电影节新浪潮单元举行了世界首映。


故事讲述了在暴雪降临的北国小镇,警察王康浩(张震 饰)与一帮悍匪(廖凡、黄觉、张弈聪 饰)展开的生死对决。医生孙妍(倪妮 饰)一度身陷同为警察的王康浩和韩晓松(李光洁 饰)之间,就在她决定结束感情纠葛时,却和经营雪山度假村的郭三(刘桦 饰)、李聋子(岳小军 饰)一起,被迫卷入了这场雪暴之中。


本片是资深编剧崔斯韦第一次独立执导的作品。原本财经出身的他,在工作五年后选择重回校园学习摄影,并结识了北京电影学院的同学宁浩,随后参与了《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无人区》《一出好戏》等电影的编剧和策划工作。



《雪暴》融合了悬疑、犯罪、动作等元素,全片情节紧凑,影像风格,干净利落,尺度相较于《无人区》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又不乏细腻动人,出乎意料之处。《好莱坞报道》认为,《雪暴》具有“壮观的景象与简明的剧情”,并称“崔斯韦在大荧幕上呈现的壮景,展示了中国电影行业当今的实力。” 


以下是深焦在韩国釜山对《雪暴》导演崔斯韦的访谈。


Q
&
A


深焦:作为一个导演,你对自己作品满意的标准,或者说你定义一部作品成功的标准,是什么?


崔斯韦:首先是一个好故事,观众越来越专业,他们会考量你的主题,考量你的意义。但是作为电影来讲,首先它的故事要成立,然后在故事过程,行进过程中,结构设计是合理的,是符合电影的基本规律的,电影也是在戏剧的范畴,要能够跟着这个故事走下去。


然后还是要有一个比较合格的一个技术。很多电影其实只是用影像传达了一个故事,但并不是电影的手段,我们在看电视节目,看小品,那如果用摄影机拍下来,是不是就是电影呢?不是电影,还是小品。



电影语言的使用对电影来讲很重要,因为好的观众看电影,除了故事之外的电影语言本身也有审美愉悦。


然后可能就是语境。如果一个电影处理出了一个不同的语境,并且有它的独特性或者完整性的话,其实也是一个成功的电影。


我觉得这不是说我的电影,其实我看别人电影,我看一个好电影,我也会这么去评价。比如说我们看大师电影,抛开审美,基础的故事也很好,是用电影语言来讲故事,同时它超越这两层,同时有一个非常好的语境,非常好的审美体系,电影语言,包括剧作,表演,包括整个是美学系统。我们华人导演大的像侯孝贤,像王家卫,像徐克——虽然纯商业片,他也有很独特的语境拍武侠片——我觉得对导演个体来讲,语境还是挺重要的,或者是导演独特的语言。


另外,再往上,电影总归是需要关注一些主题,或者关注一些母题,适当地让观众有所感受。但是这个因电影而异,有的会说得很直白,有的只要关注就有了。比方说,一个老年题材,不管它说了什么,只要关注到老年,其实就已经是产生主题了。


我自己的标准,我希望在刚才我说这几点上,要拿到一个合格分,才够能够满意自己的作品。


深焦:那这部片子有像《无人区》一样,受一些改台词或者改剧情的困扰吗?


崔斯韦:很少量,几乎没有,因为我们之前都做了很多自检的工作,当然会删掉个别的一些镜头,比如说在画面里边呈现出来有些还是太暴力的,甚至你觉得哪些地方不连贯的,可能有些我省略的部分。


《无人区》剧照


深焦:你之前的剧本作品,包括《无人区》和《一出好戏》,很多都是集体创作,可是《雪暴》的剧本就几乎是单独的创作了,据说是写了五年,也写很多版本。


崔斯韦:对,《雪暴》完全是自己写的。其实最初写的时候也没有想一定要自己当导演,其实就出于对这种形态故事的偏好。最初想写一个封闭时空:在一个封闭的时间跟空间内,做一个比较紧张的困兽之斗。有的封闭时空,可能就是一间房子一栋楼,或者是在时间上给封闭了,我在做这个故事的时候把这个空间给放大了,但是是在一场雪暴里,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边会更极致。


所以有这样一个想法,做这样一个故事,但是后来陆陆续续会想到一些别的元素,包括我们目前用的大环境,其实开场那个画外音也说了,就是林业转型,因为国家现在条件比较好了,所以为了保护生态,据说是把东三省的全部林业都停了。我看过一篇报道,后来我也去了去东北好几个地方采风,包括黑龙江的伊春,我在那住过一段时间。长白山、呼伦贝尔我也去过很多次。



而且我经常喜欢出去玩,尤其喜欢冬天自己开车出去玩,所以这些地方老去。当时写剧本的时候还没有这部电影,还没有想做电影。我记得有一年是大年初五,北京一冬天没下雪,我从武汉回到北京,我是初四回北京,初五早晨我一看大雪,我就开车去了那个坝上,我开了个越野车翻坝,我觉得挺兴奋的,后来慢慢了解到关于东北地区林业的衰退,我就把这个故事放在那个环境里边,有这样一个背景更好。


深焦:您讲到这部电影的主题可能是“离开”。张震开场的独白和李光洁最后的台词, 连起来也是在讲想要离开,却只能意识到自己可能必须记住这个地方,这听起来是一种徒劳的离开,或者是离开的徒劳。这是您想要传达的吗?


崔斯韦:其实如果说有所传达,我觉得是一种个体的困惑。我们每个人都曾经有过这种经验,我们试图挣扎着离开,有时候是一个地方,有时候一段经历,有时候一段情感。越是特别挣扎过的地方,想离开的地方,其实你越是难摆脱掉。相信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体验。


那对这些人物来讲,其实你看这部电影的英文名字“Savage”,我写剧本和准备拍摄的时候,别人想让我找个英文名字,我想到的就是“野蛮人”,因为不管这群人多么挣扎,能不能走掉,都已经在这场风暴里魂魂飞魄散了。他们在那一刻其实是野人,试图找回自己的灵魂,然后有的人找到了,有的人没找到,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没离开。


在后期的时候,我们会做一些小的试映,很多朋友,尤其年轻朋友,就告诉我:“导演,我挺喜欢电影的,我就是有一点——你看,倪妮跟张震说,‘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张震为什么不痛快地说我们走吧?” 



但是我觉得恰恰是,他如果太直白了,反倒没有意义,因为可能对这个警察来讲,他在这个地方经历过这场雪暴,包括对我们观众来讲,这个故事里所有的人物,并没有绝对的好坏,我们还是尽可能地给了人物在个体精神的另一面。


深焦:说到绝对坏这个问题,我印象很深的就是廖凡饰演的哥哥和他弟弟的最后一场戏,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设计?因为看起来哥哥显然是爱弟弟的,他最后似乎是为了让他减轻一点痛苦,可似乎又是一种极致的痛苦。


崔斯韦:你说的确实就是我们想要的。廖凡这个人物跟他弟弟之间,其实是一个家庭问题:一个哥哥带坏了一个弟弟。当然我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但其实我拍的时候,这两个人物做得非常完整,就是有一个这样的坏哥哥,然后有个好弟弟,哥哥出事的时候弟弟就跟着哥哥学坏了,接着父母死了。弟弟原来的故事里边是吸毒的,后来我为了整个电影的这个节奏拿掉了很多东西,因为我不想搞太长,我想干净利落,还向更影像化一点,更像一部电影,所以我把很多内容方面的东西屈尊于电影本身了。


所以对这个哥哥来讲,其实就要弄笔钱,带着弟弟走。这里面所有人,包括这三个悍匪,都是要离开这地方。他们专门来年来取,他们也要通过这场风暴,带着金子离开,远走高飞。只有两个人,聋子和郭三,他们俩本来就形同野人。所以我当时给这个电影起英文名叫“野人”,我觉得也挺合适的。


深焦:说到聋子那个角色,我也觉得很有趣,因为这几乎是一个极端的生存挑战,可聋子又是一个生存能力非常堪忧的人,为什么要引入这样一个角色?


崔斯韦:其实他并不是完全的聋,他有助听器,就是表现得有点弱。你看他藏枪,他骗了警察。我们反倒想描述一个看上去好像会比较弱,其实是一个很狡黠的人。这个人物我们就这样设计的,他表现得也比较喜剧,而同时他其实还有某种程度的善良。你看他最初想非礼倪妮的时候,其实要给她盖东西。



另外,这个人物属于森林,他生活在丛林,不生活在社会中。这样一个人物,他自得其乐,他啃着大肉,然后喝着酒,看电视,他其实是挺开心的,也与世无争。我觉得如果说有所比喻的话,他其实比喻了某种生态,作为人的生态,有那样一些人,在这个地区,远离人群,像郭三他俩其实都是这样,他们生活在这个地方,最后郭三还有想走的意图,审问他的时候,郭三说:“我有钱,我怎么会在这地方看大门啊?”但对聋子来讲,他是完全享受这个过程。


其实在这里,没有使用太多的隐喻,整个故事坦率讲其实也没有太多。我不太喜欢那种隐喻,有时侯生要挖掘一些东西,我觉得特别没必要。电影就是电影,人物就是人物,我们给它设置这样一个生态,他是电影的生态,一个代表,如果我们这个电影叫“野人”的话,他其实就是一个标本,而且他跟整个世界也其乐融融,而其他人都很挣扎。


深焦:说到演员的问题。写剧本的时候,最早确立的演员就是张震,可是你同时也讲到说,可能会担忧他的口音,他作为北方人的体验或是呈现等等。那最早是看中了他的什么?


崔斯韦:我觉得是气质。他整个人物,他的这个质感。我原来是想从整个电影来看,我想处理出一种诗意的写实,因为我本人对影像还是很敏感,我不太想因为在东北拍,就拍成了一个纯东北电影。



那我想做一个什么呢?我找到两种东西:第一,我想在大雪天想找到那种粘稠的,湿漉漉的感觉,比如我们在南方城市拍东西的时候,其实它很粘稠,空气都有密度,都有颗粒,我想在这个在这个电影里面找到那种感觉。我觉得那种感觉下,虽然这些人都很粗犷也很野蛮,但是我希望他们内心,他们的个体感受是细腻的,那种存在感会更强,而不想因为他的野蛮,或者因为气候的恶劣,就忽略掉这个人物本身个体的感受。


另外一个方向,因为我到东北去看的时候,就明显地感受到那个地方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尤其到你到林业比较密集的地方:漫长的边境线、漫长的雪线、无边无际的森林,当然还有很多,因为林业也是需要一些工业,需要器械,很粗犷的一些设备、机械、场地。我也想找到一个不是大家那么熟悉的东北,一说北方的电影,我们看到的永远都是东北话,还有穿的皮大褂什么的,其实现在东北不是那样的。你看去年北京流行穿加拿大鹅,满大街都是加拿大鹅,其实我们的国家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那个面貌。


所以回答刚才你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找张震?一是淡化地域性,同时我觉得张震身上有那种东西,他在画面里站着,他穿着带毛的羽绒服,天然地就会产生南方那种湿漉漉的感受,给整个电影带来不一样的气息。另外我认为他跟这个人物非常贴合,所以我觉得一个很好的缘分,所以找到他的时候,他也很开心,他很早看到剧本,我通过朋友给他,他也很支持,虽然最早没有完全答应,但是仍然会很鼓励你,说他觉得这个剧本很好。


深焦:其实最后你选的这个剧本是比较早,也相对比较简单的一版。您说写剧本到后来因为对电影的理解发生了变化,做了一些不同的不同版本,那是具体出于怎样的考量或理解,又改变了什么呢?


崔斯韦:当然最根本,最大的动机和最大的动力,其实源自于我本来就是编剧。对我来讲,修改剧本,成本只有我自己的时间,没有别的成本,但是这个成本我是最愿意付出的,我愿意看到这个东西呈现出不一样的方式,甚至不一样的感受的电影。



那有些故事会在视觉上会更好看,更依赖于视觉;有些会依赖于更加错综复杂的剧情,桥段的悬疑性,复杂性;还有一些,我更注重人物的情感,每个人的情感要比现在要粘稠,要惨烈的多。因为如果说我找一个编剧去写的话,可能这个成本我是负担不起,可对我来讲,我想起来了,我就加个东西。


但最终我们选择这一版,也是很多原因,包括周期,制作难度,还有很多方面的考量吧。


深焦:这部电影拍了多久?周期有多长?


崔斯韦:我们制作原定是90天,但其实可能是80多天,因为首先是因为筹备的问题晚开机了,后面就是春节,没办法跨春节,另外还有就是天气原因,因为天气一直不对,一直是大晴天。你看到的阴天,我都在背阴坡拍的,其实有些景感觉不够舒展,它其实是因为外面是大太阳,我在很冷的一个山沟里边,大部分戏都是在背阴坡拍的。留了一些拍空镜,等大风大雪的天气,其实都没等到,所以提前结束了一些拍摄。开始得晚一些,提前结束了一些。


深焦:电影最后的一个反转就是黄觉的角色。我想他应该是这里面所有人利益意识或者说求生意识最强的人,所以这是对他的一种肯定吗?



崔斯韦:对,这个问题其实你也回答完了。郭三其实还有一点游移不定,他并不是彻头彻底地要怎么着,比如他杀那个老三的时候,他下不去手,最后挨了一枪,他没有那么狠。故事里面只有黄觉这样一个人,他不动感情,他唯一的目的是把金子拿走,他明哲保身,而且他也动用了一些伎俩:他跟警察的谈判,他将计就计想要杀了老三,他欺骗老大。他其实他看透了这些人:“我们要拿金子出去,你们干嘛来了?”


他是一个生命力最强悍的人,所以我们让他带着金子出去,他也没有出去,这算是给这个故事,给他个人,包括这一堆金子的一个句号,一个收尾吧。我觉得对这个人物来讲,他在这个故事环境里面适得其所,死得其所。对于这个人物来讲,我觉得应该是完整的,是吧?


深焦:可是我觉得倪妮的人物仿佛是这里面最少刻画的,她更像一个功能性的女主角,提供了一些转折冲突,可是她作为个人的体验,她的情感,她的脉络,相对于男性就较少。


崔斯韦:我觉得这里边如果说有一个人不是野人的话,就是倪妮的角色,她一直很理性,保持着一种作为人的最善良,最理性的一部分,包括她跟张震和李光洁的情感。她不会被简单的情感或失落所蛊惑,她是一个很明确的人。


其实我觉得这个人物在里边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但是我们一贯在看类似这样的电影时,因为故事太强烈了,我们感觉它是不是需要一个女主角,需要一个什么啊?其实不是。至少在我设计的时候,我对这个人物的意义是非常非常慎重地去做的处理——她是一个医生,她比张震和李光洁都成熟。他在适当的时候组织了李光洁说,你不要把那东西给我。她告诉他,其实她不喜欢他。她问张震,你到底想留还是想走?她一直在劝导张震,开始她并没有因为张震要留下而留下。她说,康浩,我要走了,你来送送我吧。



她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留下。她其实是很理性的人,并没有为这些事情所牵绊,她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我认为人应该是这样的,保持一个健康的自我,而那些人全坠进了这个荒原,而她出现的时候,包括她面对这个那哥俩,她也给老三做了治疗,她甚至阻止郭三杀了老三。我认为她是一个最完整的人,她是所有人的另一面。


而且最后老大说要杀她,说大雪一过,没有人记得这一切。但是倪妮说了一句话:“但是你要记得,你弟弟本来可以活下来的。”所以老大被他说崩溃了,几乎要掉泪了,他说,本来所有人都可以活下去的。有人会问,倪妮为什么会出现,其实对我来讲,倪妮这个人物太重要了。她是理性的一面,她在当下这个时刻,康浩都已经不行了,可能枪都开不了了,但她仍然说出了真相。对倪妮来讲,她知道老大最痛的点就是弟弟。


深焦:弟弟的那个演员也蛮出彩的,因为这部片每个演员都很棒,可是他没有被压过。


崔斯韦:这个新演员叫张奕聪,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演电影,他以前是演话剧的。演我们戏的时候,他刚上戏毕业一年,然后分到国话。我当时见他也觉得挺喜欢的,因为他试戏都很好,你看他其实比较偶像范儿,但是没想到他戏还不错,也非常配合。


深焦:您之前的不少作品,从《无人区》到《一出好戏》到现在的《雪暴》,好像都对您说的封闭时空有一种特别的关注,这种关注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比如说喜欢人性实验,或者是别的什么?


《无人区》剧照


崔斯韦:都没有,还是从剧作方面考虑,它会更容易去展现冲突,当然环境够极致,包括时间,空间,还有处境,人性更容易被压榨出来,更容易表现出来。


深焦:那您之后还有什么感兴趣或想尝试的题材吗?


崔斯韦:感兴趣的比如说战争片。我做战争片也不会是那种大规模,可能是战争背景下的一个小规模的,我不太喜欢因大而大。然后我对惊悚悬疑犯罪片一直都很喜欢,未来有机会我想尝试。我对民国那段历史很感兴趣,但是我也想做出不一样的东西。总的来讲,前面有很多伟大的,优秀的导演在做,至少我们想呈现给观众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故事,新的视角,新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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