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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人生哲理九十二篇(五)
文/网络     编辑制作/荷花小女子
女人的心:人生哲理九十二篇(五)
目录
第五部分
81、妈妈的梦
82、从前的妈妈
83、品味那些匆匆流逝的亲情
84、孝心无价
85、妈妈的土炕
86、有一种爱是不能被猜疑的
87、留意孩子做错事背后的善意
88、让我抱抱你
89、高校悲歌:父母卖血儿摆阔
90、在我们成长过程中的母爱
91、拾馒头的父亲
92、亲情血浓于水
81、妈妈的梦
我多么希望我没有打开那个破旧的松木箱子啊!因为在它的里面,有一个外面包着一层小棉被的盒子,这个盒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盒子的上面用铅笔写着“采用信”。如今,盒子上依旧残留着妈妈平素最喜欢佩戴的玫瑰的芳香,那香味虽然已经很微弱了,但是却仍旧那么清新,那么怡人。我凝视着这个盛放着妈妈作品的盒子,那如烟的往事有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无尽的悲伤则像浓雾一样弥漫了我整个身心。她那成为一位作家的美好梦想最终也没能够变成现实。
早在20年前,我就第一个知道妈妈非常地想成为一位作家。记得有一天,她坐在厨房里的餐桌旁,伏案疾书,她正在写她刚刚卖掉的那匹心爱的马儿和那幅年代久远的古画这件事,她一边写着,一边揩着顺着脸颊悄悄地流淌下来的泪水。那时,我们已经没有钱付房租了。
妈妈并没有把她的这篇文章投到任何一家报刊去,但是,就在那天之后,我发现妈妈的眼睛里又闪烁着一种新的神采。“孩子们,”她对我们说,“你们的妈妈将会成为一位作家的。我感到上帝想让我今后写些小说,写些能够鼓舞别人的士气、振奋别人的精神的小说。”
于是,她买来稿纸和文具,并且订制了名片,上面印着她的姓名、家庭地址以及“作家和讲师”的字样。她说,认真而又正确地处理一些细节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附信看起来非常适当和有礼貌的话,那么编辑就有可能会读她的作品。
接着,她把地下室的一个角落清理干净,把一扇门搭在两个文件柜上当做书桌,又从爷爷那里借来一台打字机。但是,至今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放在她的书桌上文具旁边的一个盒子,无论是打开还是关闭,也无论拿起或者放下,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盒子的外面包着一层点缀着蓝色的小勿忘我花的米色的小棉被,她用一条淡蓝色的缎带把它紧紧地系了起来,并且还充满自信地写上“采用信”几个字。我想她一定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可能会被一些编辑拒绝,而且还会收到一些退稿。
就这样,妈妈开始收集素材,并且还买了一本《作家指南》,正式开始了她的写作。但是,就在她即将完成她的第一篇文章之前,爸爸离开了我们。猛然之间,妈妈陷入了困境,不得不独自承担起照顾和养育孩子的重任。她总是抽出时间来写一些鼓励我们的便条,塞在我们的午餐盒里或者是放在我们的衣兜里——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多少时间来创作她的小说了。虽然如此,妈妈却对我们说:“亲爱的,别为妈妈担心。上帝既然给了我这个梦,那么他就一定会关照它的。”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许多年转瞬而逝了。虽然我已经记不清妈妈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盒子和那些文具收起来的,但是我仍旧清楚地记得它们不再摆放在她的书桌上的那一天。有时候,当我看见妈妈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的时候,我就想,此刻,妈妈一定是正在写她的小说呢。但是,事实往往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因为在那之后,我才发现她总是在写些信函,不是写给我的一个在军队服役的兄弟,就是给一位女人寄一张明信片,或者是给我爷爷写一封使人感到愉快的短信。
当我们几个孩子都长大成人、各自建立了家庭、离开妈妈以后,我想她是多么希望能够有时间来进行写作啊!但是事与愿违,一件件不幸的事情接踵而至——妈妈的弟弟在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中受了伤,她必须去看望他、照顾他;我的姐姐刚刚生了孩子,妈妈也必须去照顾姐姐和她的孩子;爷爷又得了重病,为了能得到周到的照顾,他也搬到了我们家与我们同住;此外,还有一位孤身一人的邻居,无依无靠,只能向我妈妈寻求帮助……妈妈从来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没有出版过一本书,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写作。
此刻,我把手伸进这个松木箱子里,将那个写着“采用信”的盒子取了出来。让我惊奇的是,这个盒子竟然非常沉重。它的外面捆着一条淡蓝色的缎带。
“盒子里究竟都收藏了些什么呢?”我沉思着。然后,我抑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个盒子,开妈阅读那些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的“采用信”。
“谢谢您,妈妈,谢谢您每天给我写来的信。如果没有这些信,我是绝不会通过海军的新兵训练的。”
“我只是通过这封信告诉您,我姐姐对您在她生病的那些年月里给她写来这么多支持她、鼓励她的信是多么的感激啊!”
“谢谢您在我抚养我的小毛孩的这段漫长的日子里一直写信给我,帮助我,安慰我。”
“谢谢你抽出时间来专门给我寄来这么漂亮的明信片。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觉得没有谁还会想到我们,也没有谁还会来关心我们的。”
“当我处于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您的信飞到了我的身边。您鼓励我勇敢地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如今,我已经是我们这个团体中最好的销售员之一了。”
“妈妈,谢谢您给我写了这么多的信,正是这些信帮我度过了那段最困难的日子,它们使我在那段日子里始终保持着头脑的清醒,神志的清明。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始终如一的支持、祈祷和信赖,尤其是,您的爱!”
的确,上帝确实帮助人们实现了梦想——虽然妈妈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没有出版过一部书,但是,她确实是一位作家。
82、从前的妈妈
暑假后要读四年级的凯儿,这几天开始看福尔摩斯了。到处都可以看到他拿着书聚精会神地研读,在墙边、在树阴下、在大沙发椅的角落里,我的小小男孩整个人进入了福尔摩斯诡异神秘的世界,任谁走过他的身边,他都来不及理会了。
但是,偶尔他会忽然高声呼唤:
“妈妈,妈妈。”
我回答他之后,他就不再出声了。有时候,我在另外的房间里,没听见他呼唤,他就会一声比一声高地叫着找过来,声音里透着些微的焦急和害怕,等他看见我的时候就笑开了,一言不发地转身又回去看他的书,我在后面追着问他找我什么事?他说:
“没事,只是看看你在不在。”
我不禁莞尔,这小男孩!他一定被书中的情节吓坏了,又不肯向我透露,只好随时回到现实世界来寻求我的陪伴。只要知道妈妈就在身边,他就可以勇气百倍地重新跟着福尔摩斯去探险了吧。
因此,这几个炎热的下午,我都故意找些事在他的身旁走来走去心里觉得很平安,知道我的小小男孩还需要我的陪伴,我是个幸福的母亲。
我以前总认为母亲并不爱我。那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是五个孩子中最不值得爱的一个。我没有两个姊姊的聪慧与美丽,没有妹妹的安静柔顺惹人怜爱,又不像弟弟是全家惟一的男孩。我脾气倔强又爱猜疑,实实在在是这个家里多余的一个。
但是,我又很希望母亲能爱我。
对我说:“你是我最爱最爱的宝贝。”
然而,母亲一向是个沉默的妇人。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总是跟在外婆的身旁,母亲好像从来也没搂抱过我。她总是怀里抱着妹妹或是弟弟,远远地对我微笑着,我似乎从来也没能靠近过她。
长大了以后,有时候觉得不甘心,我有时候也会撒娇似地赖在她身边,希望她能回过身来抱我一下,或者亲我一下。可是,无论我怎么缠绕着她,暗示她,甚至嬉皮笑脸地央求她,母亲却从不给我任何热烈一点的回应,她总会说:“别闹!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你!”
我每次都安静地离开她,安静地退回到我自己的角落里去,心中总会有一种熟悉的不安与怨怼,久久不能消逝。
一直到我自己也有了孩子。
孩子刚生下来的那几个月里,和母亲住在一起,学着怎样照料小婴儿。有一天,母亲给我的孩子戴上一顶遮风的软帽,粉红的帽檐上缀着细小的花朵,衬得我孩子的面容更像一朵馨香的蔷薇,母亲忽然笑出声音来:“蓉蓉,快来看,这小家伙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说完了,她就把我的孩子,我那香香软软的小婴儿抱进她怀里,狠狠地亲了好几下。
我那时候就站在房门口,心里像挨了重重的一击,一时之间,又悲又喜。
我那么渴望的东西,我一直在索求却一直没能得到满足的东西,母亲原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了我的啊!可是,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之后,才让我知道才让我明白呢? 为什么要安排成这样呢?
我收拾书桌或者衣箱的时候,慈儿很喜欢站在旁边看,因为有时候会有些她喜欢的物件跑出来,如果她软声央求,我多半会给她,有时候是一把西班牙的扇子,有时候是一本漂亮的笔记薄,有时候是一串玻璃珠子,她拿到了之后,总会欣喜若狂,如获至宝。
这天,她又来看热闹了,我正在整理那些旧相簿,她拿起一张放大的相片来问我:
“这是谁?”
“这是妈妈呀!是我在欧洲参加跳舞比赛得了第一时的相片啊!”
“乱讲!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跳彩带舞?”
相片上的舞者正优雅地挥着两条长长的彩带,站在舞台的正中,化过妆后的面容带着三分羞怯七分自豪。
“是我啊!那个时候,我刚到比利时没多久,参加鲁汶大学举办的国际学生舞蹈比赛,我是主角,另外还有八位女同学和我一起跳,我们……”
话还没说完,窗外她的同学骑着脚踏车呼啸前来,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女儿一跃而起,向着窗外大声回答:
“来了!来了!”
然后回身向我摆摆手,就高高兴兴地跑出去了。我走到门口,刚好看到她们这一群女孩子的背影,才不过是中学生而已,却一个个长得又高又大,把车子骑得飞快。
我手中还拿着那一张相片,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告诉我的女儿听。我想告诉她,我们怎样认真地一再排练,怎样在演出的时候互相关照,在知道得了第一的时候,男同学怎样兴奋热烈地给我们煮宵夜吃、围着我们照相:其实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校内活动而已,但是因为用的是中国学生的名字,在二十几个国家之中得了第一,就让这一群中国学生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夜晚。
我很想把这些快乐的记忆告诉我的女儿,可是我没有机会。在晚餐桌上,是她兴奋热烈地在说话,她和她的同学之间有那么多有趣和重要的事要说出来,我根本插不进嘴去。
整个晚上,我都只能远远地对她微笑。
在把病情向我详细地分析了之后,医生忽然用一种特别温柔的语气对我说:
“无论如何,你想再要回从前的那个妈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医生年纪大概也有六十开外了,穿得很讲究,有种温文的气质,也有一种老年人特有的智慧和洞察。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有一段极短的停顿,好像知道在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开始流泪了。
可是,我不上当,我就是不肯上当,我一滴泪水也没让它显露出来。我是不会轻易上当的。在这世间,有些事你可以相信,有些事却是绝对不能相信的。绝不能流泪,一流泪就表示你相信了他的话,一流泪就表示你也跟着承认事实的无法改变了。
母亲虽然是再度中风,但是,既然上次那样凶猛的病症都克服了,并且还能重新再站起来,那么,谁敢说这一次就不能复原了呢?谁敢对我说,我不能再重新得回一个像从前那样坚强和快乐的妈妈了呢?我冷冷地向医生鞠躬道谢,然后再回到母亲的病床旁边。母亲正处在中风后爱睡的时期,过几天应该就会慢慢好转的。等稍微好了一点之后,就可以开始做复原运动,只要保持信心,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父亲和妹妹们都打过长途电话来,说是会尽快回来陪她。我想,这位医生并不太认识我的母亲,并不知道她的坚强和毅力,所以才会对我说出这样一个错误的结论来。
到了夜里,我离开医院一个人开车回家,心里仍然在想着医生白天说的那一句话,忽然之间,有什么在脑子里闪了过去,我因为这突来的意念而惊呆住了。生说的,其实并没有错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从前的那个妈妈一天一天地在改变,从来也没能回来过啊!
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从前的那个妈妈呢?
是第二次中风以前,在石门乡间,那个左手持杖一步一顿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呢?还是再早一点,第一次中风以前,和夫婿在欧洲团聚,在友人的圣诞聚会里那个衣衫华贵的妇人呢?还是更早一点,在新北投家门前的草地上,和孩子们站在一起,笑起来仍然娇柔的那个母亲呢?还是更早一点,在南京的照相馆里,怀中抱着刚刚满月的幼儿,在丈夫与子女环绕之下望着镜头微笑的那个少妇呢?还是更早一点,在重庆乡间的山野里,仓皇地躲避着敌人的空袭,一面还担心着不要惊吓了身边孩子,不要压伤了腹中胎儿的那个女子呢?
还是更早、更早,在一张泛黄的旧相片上,穿着皮质黑呢长大衣,站在北平下过雪的院子里,那个眼睛又黑又亮的少女呢?
还是更早、更早,我只是不经意地听说过的,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上,那个十岁左右,最爱在河床上捡些圆石头回家去玩的小女孩呢?
从前的妈妈,从前的妈妈啊,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为了我们这五个孩子,从前的那些个妈妈就一天一天地被遗落在后面,从来也没能回来过啊!
现在的妈妈当然是可以再复原,然而,却也绝对不再是我从前的那个妈妈了。
“妈妈,妈妈。”
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我轻轻呼唤着在那些过往的岁月里对我温柔微笑的母亲,我从前那些所有的不能再回来的母亲,不禁一个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车子开得飞快,路好黑好暗啊!
83、品味那些匆匆流逝的亲情
当你1岁的时候,她喂你并给你洗澡,而作为报答,你整晚哭着。
当你3岁的时候,她怜爱地为你做菜,而作为报答,你把一盘她做的菜扔在地上。
当你4岁的时候,她给你买下彩色笔,而作为报答,你涂满了墙与饭桌。
当你5岁的时候,她给你买了既漂亮又贵的衣服,而作为报答,你穿上后到附近的泥坑去玩。
当你7岁的时候,她给你买了球,而作为报答,你把球投掷到邻居的窗户里。
当你9岁的时候,她付了很多钱给你辅导钢琴,而作为报答,你常常旷课并且从不练习。
当你11岁的时候,她送你和朋友去电影院,而你要她坐到另一排去。
当你13岁的时候,她建议你去剪头发,而你说她不懂什么是现在的时髦发型。
当你14岁的时候,她付了你一个月的野营费,而你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当你15岁的时候,她回家想拥抱你一下,而你把门插起来。
当你17岁的时候,她在等着一个重要的电话,而你捧着电话打了整个晚上。
当你18岁的时候,她为你高中毕业感动的流下眼泪,而你跟朋友聚会到天明。
当你19岁的时候,她付了你的大学学费又送你到学校的第一天,你要求她在离校门口较远的地方下车,怕被朋友看见会丢脸。
当你20岁的时候,她问你:“你整天去哪里?”而你回答:“我不想想你一样。”
当你23岁的时候,她给你买家具让你布置你的新家,而你对朋友说她买的家具真是糟糕。
当你30岁的时候,她对怎样照顾婴儿提出劝告,而你说:“妈,现在时代已不同了。”
当你50岁的时候,她常患病,需要你的看护,你反而在读一本关于父母在孩子家寄身的书。
看到这里请大家仔细品味一下这句经典的话语: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随着自己愈长大,看着父母亲脸庞从年轻变憔悴,头发从乌丝变白发,动作从迅捷变缓慢,多心疼!父母亲总是将最好、最宝贵的留给我们,像蜡烛不停的燃烧自己,照亮孩子!而我呢?有没有腾出一个空间给我的父母,或者只是在当我需要停泊岸时,才会想起他们……
其实父母亲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句随意的问候「爸、妈,你们今天好吗?」随意买的宵夜,煮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晚餐,睡前帮他们盖盖被子,天冷帮他们添衣服、戴手套....都能让他们高兴温馨很久。有时,我常在想:我希望我的子女以后如何对我。那现在,我有没有如此对待我的父母?我相信,人是环环相扣的;现在,你如何对待你的父母;以后,你的子女就如何待你。
朋友,人世间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愿我们都能:以反哺之心奉敬父母,以感恩之心孝顺父母!
84、孝心无价
我不喜欢一个苦孩求学的故事。家庭十分困难,父亲逝去,弟妹嗷嗷待哺,可他大学毕业后,还要坚持读研究生,母亲只有去卖血……我以为那是一个自私的学子。求学的路很漫长,一生一世的事业,何必太在意几年蹉跎?况且这时间的分分秒秒都苦涩无比,需用母亲的鲜血灌溉!一个连母亲都无法挚爱的人,还能指望他会爱谁?把自己的利益放在至高无上位置的人,怎能成为为人类献身的大师?  我也不喜欢父母重病在床,断然离去的游子,无论你有多少理由。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动,不必将个人的力量夸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在一位老人行将就木的时候,将他对人世间最后的期冀斩断,以绝望之心在寂寞中远行,那是对生命的大不敬。  我相信每一个赤诚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许下“孝”的宏愿,相信来日方长,相信水到渠成,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可以从容尽孝。  可惜人们忘了,忘了时间的残酷,忘了人生的短暂,忘了世上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情,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击的脆弱。  父母走了,带着对我们深深的挂念。父母走了,遗留给我们永无偿还的心情。你就永远无以言孝。  有一些事情,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有些东西永无弥补。  “孝”是稍纵即逝的眷恋,“孝”是无法重现的幸福,“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与生命交接处的链条,一旦断裂,永无连接。  赶快为你的父母尽一份孝心。也许是一处豪宅,也许是一片砖瓦;也许是大洋彼岸的一只鸿雁,也许是近在咫尺的一个口信;也许是一顶纯黑的博士帽,也许是作业簿上的一个红五分;也许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许是一只野果一朵小花;也许是花团锦簇的盛世华衣,也许是一双洁净的旧鞋;也许是数以万计的金钱,也许只是含着体温的一枚硬币……  但在“孝”的天平上,它们等值。  只是,天下的儿女们,一定要抓紧啊!趁你父母健在的光阴。
85、妈妈的土炕
北方的农村家家都睡土炕,一间屋子,两米长占满屋子宽度的炕被称为满间炕。泥一堵炕墙,几根支撑的柱子,然后拼上泥和着麦草千捶万捶砸成晒干的炕面,就成了农村人一代一代传衍子孙,流完汗休憩的地方,我和哥哥都是在这样的土炕上长大,这不我的侄子同样也在土炕上长成了大小伙。
妈妈的土炕很粗糙,炕墙用水泥提浆抹平,为了美观又抹了白灰,可由于农闲时坐在炕沿上喧荒的大妈、婶婶脚不小心踩在炕墙上,那雪白的炕墙感觉脏兮兮的,到不感到美。一回老家妈妈就念叨:“瞧那炕墙变成黑的了,要买来些白灰刷刷就好了。”我安慰妈妈:“就你一人睡,别刷了,再说,我们都商量好了请你去我家安度晚年呢。”妈妈总是说:“不去不去,你们的床那有我的炕舒服。”妈妈老了,乌黑的头发已经灰白,那蹒跚的脚步真让我害怕她摔倒,每次三番五次邀请她到我家,她总是说睡不惯咱们的床。到冬天,我都会想起妈妈背来麦草,跪在炕洞门前气喘吁吁煨炕的艰难,都会下决心挟持妈妈到我家来,可呆不了一个星期,她就说这不舒服,那不舒服,鸡、羊被饿着,吵着要回家,拗不过她只好将她老人家送回家,她就喜欢睡她的土炕。一页席子,一条羊毛擀的毡,一条棉花纹毯,一个床单铺在上面,炕的两个拐角整齐的叠着被褥,中间放着枕头,这就是妈妈土炕上的用品。妈妈用不了这么多被褥,但她准备好她的孩子们回家看她时用的。妈妈枕头边总放把笤帚,下炕之前总要把被子叠整齐,床单拉平,用笤帚把炕扫个遍,什么时候进家门,妈妈的土炕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自从孩子上幼儿园,学画、学舞蹈、学钢琴几乎占用了我所有的业余时间,一年回不了几次老家,即使来也是看看,履行公事似的给妈妈送生活费,呆不上一个小时就走,好几年没睡过妈妈的土炕了,妈妈也习惯来去匆匆的我。今天,我又要匆匆离去,孩子五点的钢琴课,从不说什么的妈妈忽然嘟哝着说:“做公家的人就是不自由,冬天什么时候闲了,睡睡热炕你的腿就不疼了。”这时心中忽然酸酸的,三十多岁了,还总是让妈妈惦记,她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爸爸走时,妈妈和我现在的年龄一样大,三十八岁,那时我也只有九岁,依稀记得,爸爸是修房子时,从屋顶掉下来摔成高位截瘫,爸爸所在的学校想尽一切办法,把爸爸送到省城医院治疗,但一年后爸爸还是离开了我们。我们兄妹四人失去了爱我们的爸爸,爸爸的学校失去了优秀的老师,妈妈失去了亲爱的丈夫,爷爷失去了孝顺的儿子。从此,妈妈的土炕上少了欢笑,少了打闹,留下的只是无尽的叹息和流不完的眼泪。妈妈用压不弯的脊梁扛起了这个负债累累,濒临灭亡的家,妈妈的土炕成了她唯一结实的“依靠”,唯一能够倾听哭诉的忠实的“听众”。妈妈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睡在土炕上抽泣,声音是那么压抑,生怕惊醒睡在身边的儿女,又是那么凄凉,那么撕心裂肺,似乎在向上天求助。每当还有几颗顽皮的星星眨眼时,妈妈又扛着农具上地了,她没命的侍侯着九亩责任田,总想让她的汗水洒在地里,变成金蛋蛋,让我们兄妹四人吃好快快长大。当漫天星斗时,妈妈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家门,吃完饭,妈妈坐在炕上为我们纳鞋底,或者缝制衣服,而我们则一字摆开,爬在炕上学习,这时土炕上只有“媸拉媸拉”扯麻绳的声音和唰唰的写字声。就是我在城里上师范时,穿的也是妈妈在炕上纳的千层底,现在脚底仍然垫的是妈妈在炕上锈的花鞋垫。就这样妈妈送出了一个个孩子,送走了八十多岁的爷爷,她也就像一盏熬尽灯油的灯。六十多岁的妈妈已变成了颤巍巍的老太太,那双枯糙的的手抚摩女儿柔嫩的笑脸,孩子总喊:“姥姥的手扎脸。”此时我的心像针扎般灼疼,孩子啊,你可知道姥姥这双手有多伟大,这双手承载了多少的母爱啊!
那是父亲走后的两年,妈妈在土炕上用她粗糙的双手给我打好行李,破天荒给我做了新衣服,骑着爸爸曾经骑过的旧自行车,把我送进爸爸曾经执教的中学,告诉我要像爸爸一样做有学问的人。八十年代初的乡村中学,住宿条件可想而知,冬天加炉子,可煤块怎么也烧不旺(掺的土太多),西北风呼呼地从门缝里灌进来,宿舍像冰洞,满手满脚都是冻疮,从此也落下了风湿性关节炎,到现在也是准确的天气预报,下雨下雪,腿就疼。一天吃炒面加干馒头,本来身体素质就差的我,常常抱着胃喊胃疼。每天盼着到周六,回家在妈妈早已煨好的热炕上捂热冻僵的脚,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条,对我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晚上睡在热炕上,妈妈把滚烫的辣椒水端到炕上,一边泡脚(治疗冻疮的土方),一边听我汇报学习情况,妈妈总会露出久违的笑容。就这样穿着妈妈在炕上为我赶做的一双双千层底的鞋,我走进了师范,并以优异的成绩选留在城市任教,终于完成了妈妈的心愿---做爸爸一样优秀的老师。喧嚣的城市,钢筋水泥的冷漠,物欲横流的侵蚀并没使我忘记妈妈的土炕上的欢乐,哀叹、眼泪,但在竞争激烈的时代,在知识不断更新的时代,我必须学会不断努力,再说爸爸曾经对学生的钟爱也赋予了我对教育事业不懈追求的动力,我的很多时间给了学习,给了我的学生,给了我的女儿,给妈妈的有多少?可妈妈总惦记我的胃病,我的腿病,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想到你已经是一盏耗尽油的灯?
现在,妈妈已经不能在田间劳作了,但她依然闲不住,养了二十多只鸡,六只羊,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老屋,睡在她的土炕上。哥哥的新瓦房窗明几净,暖气热烘烘的,和我们的楼房没有两样,多次请她去住,她也不去,她舍不得老屋,舍不得爸爸给她修的土炕,忘不掉土炕上的欢乐、痛苦。她说睡在这炕上塌实。我知道,妈妈为什么不爱睡床,天冷虽然有电褥子,但填在炕洞里的麦草点着后有余温,那余温烧的炕可以捂热妈妈那颗凄苦了多半辈子的心,这是电褥子无法比拟的,电褥子说关就关了,一点余温没有,土炕不一样,麦草烧完后,可以让碎草渣燃烧,停了明火还有暗火,暖暖的聚在炕洞,给炕奉献余热,这同亲情、友情,爱情一样,因为有真爱,即使分别,也会在暗中给你温暖。这种爱怎能不叫人感动呢?妈妈的爱多像她的土炕!
我在想,这个寒假,我什么也不做了,带着女儿回家,睡在妈妈的土炕上,陪妈妈说说话,给妈妈做顿饭,替妈妈煨煨炕,其乐融融的过过恬静的农村生活,享受享受妈妈永无至尽的爱,四十天,兴许真会治好我的腿病,兴许也会让女儿学会舞蹈课、绘画课、钢琴课上学不到的东西。
86、有一种爱是不能被猜疑的
他是个抢劫犯,入狱一年了,从来没人看过他。眼看别的犯人隔三岔五就有人来探监,送来各种好吃的,他眼馋,就给父母写信,让他们来,也不为好吃的,就是想他们。
在无数封信石沉大海后,他明白了,父母抛弃了他。伤心和绝望之余,他又写了一封信,说如果父母如果再不来,他们将永远失去他这个儿子。这不是说气话,几个重刑犯拉他一起越狱不是一两天了,他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反正是爹不亲娘不爱、赤条条无牵挂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天天气特别冷。他正和几个"秃瓢"密谋越狱,忽然,有人喊倒:"有人来看你!"会是谁呢?进探监室一看,他呆了,是妈妈!一年不见,妈妈变得都认不出来了。才五十开外的人。头发全白了,腰弯得像虾米,人瘦得不成形,衣裳破破烂烂,一双脚竟然光着,满是污垢和血迹,身旁还放着两只破麻布口袋。
娘儿两对视着,没等他开口,妈妈浑浊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妈妈边抹眼泪,边说:"娃儿,信我收到了,别怪爸妈狠心,实在是抽不开身啊,你爸……又病了,我要服侍他,再说路又远……"这时,指导员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进来了,热情的说:"大娘,吃口面再谈。"刘妈妈忙站起身,手在身上使劲的擦着:"使不得、使不得。"指导员把碗塞到老人的手中,笑着说:"我娘也就您这个岁数了,娘吃儿子一碗面不应该吗?"刘妈妈不再说话,低下头"呼啦呼啦"吃起来,吃得是那个快那个香啊,好象多少天没吃饭了。
等妈妈吃完了,他看着她那双又红又肿、裂了许多血口的脚,忍不住问:"妈,你的脚怎么了?鞋呢?"还没等妈妈回答,指导员冷冷地接过话:"是步行来的,鞋早磨破了。"步行?从家到这儿有三四百里路,而且很长一段是山路!他慢慢蹲下身,轻轻抚着那双不成形的脚:"妈,你怎么不坐车啊?怎么不买双鞋啊?"
妈妈缩起脚,装着不在意的说:"坐什么车啊,走路挺好的,唉,今年闹猪瘟,家里的几头猪全死了,天有干,庄稼收成不好,还有你爸……看病……花了好多钱……你爸身子好的话,我们早来看你了,你别怪爸妈。"
指导员擦了擦眼泪,悄悄退了出去。他低着头问:"爸的身子好些了吗?"
他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头一抬,妈妈正在擦眼泪,嘴里却说:"沙子迷眼了,你问你爸?噢,他快好了……他让我告诉你,别牵挂他,好好改造。"
探监时间结束了。指导员进来,手里抓着一大把票子,说:"大娘,这是我们几个管教人员的一点心意,您可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不然,您儿子还不心疼死啊!"
他妈妈双手直摇,说:"这哪成啊,娃儿在你这里,已够你操心的了,我再要你钱,不是折我的寿吗?"
指导员声音颤抖着说:"做儿子的,不能让你享福,反而让老人担惊受怕,让您光脚走几百里路来这儿,如果再光脚走回去,这个儿子还算个人吗?"
他撑不住了,声音嘶哑地喊道:"妈!"就再也发不出声了,此时窗外也是泣声一片,那是指导员喊来旁观的劳改犯们发出的。
这时,有个狱警进了屋,故做轻松地说:"别哭了,妈妈来看儿子是喜事啊,应该笑才对,让我看看大娘带了什么好吃的。"他边说边拎起麻袋就倒,他妈妈来不及阻挡,口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顿时,所有的人都愣了。第一只口袋倒出的,全是馒头、面饼什么的,四分五裂,硬如石头,而且个个不同。不用说,这是他妈妈一路乞讨来的。他妈妈窘极了,双手揪着衣角,喃喃的说:"娃,别怪妈做这下作事,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
他像没听见似的,直勾勾地盯住第二只麻袋里倒出的东西,那是___一个骨灰盒!他呆呆的问:"妈,这是什么?"他妈神色慌张起来,伸手要抱那个骨灰盒:"没……没什么……"他发疯般抢了过来,浑身颤抖:"妈,这是什么?!"
他妈无力地坐了下去,花白的头发剧烈的抖动着。好半天,她才吃力地说:"那是……你爸!为了攒钱来看你,他没日没夜地打工,身子给累垮了。临死前,他说他生前没来看你,心里难受,死后一定要我带他来,看你最后一眼……"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号:"爸,我改……"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个劲儿地用头撞地。"扑通、扑通",只见探监室外黑亚亚跪倒一片,痛哭声响彻天空……
87、留意孩子做错事背后的善意
孩子做“错事”时,我们总觉得责备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然而责备孩子时,如果我们只凭一时的意气用事,就不能让孩子清楚地明白到底“错”在哪点,那这样的指责不但对孩子没有用,而且会带给孩子很多错误观念和负面影响。下面,我们就通过例子一起来看看吧。
结果和动机,哪个更重要?
镜头1:林林很想帮妈妈做家务,于是就主动去端盘子,可是他在端盘子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把十个盘子打碎了。
镜头2:小玉很喜欢吃蛋糕。妈妈告诉她一天只可以吃1块,不能多吃。可是小玉还想要,于是就趁妈妈出门买菜时偷吃了1块,结果不小心将橱柜中的一个盘子打碎了。
以上两个孩子,你觉得哪个孩子更不好呢?
如果我们将两个故事讲给孩子听,孩子大多会认为“林林不好”。因为林林打破了“十个盘子”,打破盘子的数量比小玉多,所以才不好,这就是儿童所谓的结果论。
孩子往往只从结果的角度来考虑对错或严重程度,而不会从林林和小玉的动机去看问题。这是为什么呢?教育心理学家皮亚杰认为:孩子的思维之所以停留在结果的角度,其主要原因是由于他们的母亲经常只是根据物质被损坏的程度来责骂孩子。
当我们只重视事情的结果、而忽视孩子的动机时,我们就无法进入孩子的内心世界,无法体会孩子想把事情做好却失败时的感觉,当然就无法用体贴的心情去安慰孩子。这时,如果再加以严厉的责骂,“践踏”孩子的善意,那么时间一长,孩子就会认为善意是不好的,自然就不会用善意去对待他人。
孩子的善意,需要肯定和鼓励
当孩子的“善意”常常得不到我们的肯定和理解,那么他就会用负面、消极的眼光去看别人。以下的例子就很有代表性:
镜头3:在幼儿园里,东东单手撑着墙壁站立,强强由前方跑过来,在东东前约两公尺处停下,跺着脚道:“你欺负我!”
老师问:“怎么了?”
强强说:“他故意挡我的路!”
而站着的东东却感到莫名其妙!
镜头4:丽丽很想坐下来,可是却找不到椅子,于是她就跑去对老师说:“是某某小朋友拿走了我的椅子!”
对于这样的孩子,作为父母,我们该如何去做呢?皮亚杰认为,父母应该尽早让他学习认识自己或他人的行为中哪些是善意的。尤其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要肯定孩子的善意。尤其是当孩子不小心闯祸时,我们别急着责备,不妨体谅地对他说:“我知道你并不想这么做,你不是恶意的!”这种对孩子积极的心理暗示和肯定是必需的,且有效的,将引导孩子朝正面、积极的方面发展。
有一个这样的例子,某小班的孩子们在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所做的粘土作品被人破坏了。当得知中班的孩子们曾来过这间教室时,小班老师便选出了四位代表去向中班的小朋友抗议。
“你们为什么弄坏我们的东西?”
中班小朋友回答:“你们教室太乱,我们在整理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桌子,所以弄坏了,对不起。”
这时,小班的小朋友又追问一句:“你们不是故意的吧?”
“我们不是故意的!”中班小朋友说。
回到自己教室后,四位小班小朋友报告说:“他们说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们就不要再生气了!”于是,小班的小朋友便忍耐下来了。
就幼儿心理学而言,这一事例中,小班孩子们的表现是非常令人惊讶的。因为7岁左右的孩子,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也未必能做到,而这些小班的小朋友却做到了。这是为什么呢?究其原因发现,是他们的父母和老师以身作则,常常用自己的言行来告诉孩子——做错事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但如果你是无意或不小心的做了,则是可以被原谅,或减轻惩罚的。这样,孩子就能逐渐知道故意与无意的差别,也能学习体谅他人的感受,知道什么事该生气,什么事不该生气。
所以,重视、肯定、善待孩子的善意吧,让我们用自己的善意来鼓励孩子的善意,让孩子成长地更健康、更快乐!
给爸爸妈妈的提醒:
切不可以物质损坏的程度作为处罚的唯一标准。责备孩子前,请你先要考虑一下:孩子做事的动机是不是好的。
如果孩子是出于好心,则要肯定和赞扬他的善意,并鼓励他继续做下去,然后再引导孩子如何把事情做好。以林林为例子,你可以对他:“你愿意帮妈妈的忙,妈妈真高兴!不过,你的力气小,在端盘子时,要一个一个小心地端。这样,就不会打碎盘子,妈妈就更高兴了!”
如果孩子的动机是错的,则要明确指出错在哪里,让孩子懂得对错和是非。
88、让我抱抱你
我知道她待我好,但那一个拥抱,我真的等了好多年!
A 1999年
1999年,我在一家医院做护士,负责药房配药。我并不讨厌这份工作,因为不必对病人们装作温暖地微笑。事实上,我很少笑。
周末的天气不好。我想了想,还是拎起单位发的水果回家去,到巷口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和邻居吵架。围观的邻居看到我,拉了拉正扯着嗓子的她:别吵了,小冰回来看你了。她一把甩开那人的手:我吵架关她什么事?
我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在与人吵架。她没有男人,一个人养我,却不去工作,每天都在与邻居打麻将。记忆中,放学回家总是看到她与邻居在吵架。她似乎总在表现她的凶悍。
我医专一毕业,马上就搬出这里。搬到医院宿舍第一晚,我看了点书,听了点音乐,然后睁开眼睛享受这样一个人的宁静。是的,我可以没有爸爸,也可以没有妈妈。但我现在终于有了自由,哪怕仅仅只是这一间不到10平米的小宿舍。
B 1996年
我16岁,中考前3天,肚子突然疼得很厉害。我的同桌,一个斯文清爽的男生,他与我坐了一年,没正式与我讲过一句话,因为我总是不理人。他在这一天忽然对我说了一年来的第一句话,给你我的外套,围在腰上回家吧。
我站起来,看到凳子上的血红,不知为什么就哭了。他站在阳光里束手无策,最后说:我送你回家吧。
她那天大概是输了钱,回到巷口看到有个男生跟我在身后,又看到我腰间围着男生的外套。就随手抄起旁边的棍子,先是一棍子打向我:你这个死丫头!再一棍子打向那个男生:滚!再不滚我连你一起打死!男生被她的阵势吓坏了,转身就跑。棍子落在我身上,细密而有力道,但仍比不上我肚子里的绞痛。我看着她,她的骂声尖大厉而剌耳:我让你早恋!我让你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去鬼混!
很快引来了围观的邻居。我忍耐着,站得很直。任棍子打在我站得直直的腿上。有邻居让我快认错,我抿着嘴,就是不出声。她于是更气愤,挣脱拉她的邻居,抓住我细瘦的胳膊狠命地打。然后,我晕倒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并且换上了干净的衣裤。她端了红糖水放在桌上:喝了它!你就是死性子,打死你都不开口,像那个死丫头一样!
我喝着红糖水,听她絮絮叨叨地骂那个“死丫头”。她骂着骂着,就哭了。她说她怎么这么命苦,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也没留下什么钱,36岁又死了女儿,还要帮她养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种的外孙女,老天真没眼!
她52岁了,但看起来像四十多岁,衣服也穿得很年轻,谁都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很好看。邻居们都说,我只不过像了她三分之一,可在学校里,已经有很多男生偷偷地叫我冰美人。我从小只有邻居抱我而没有她抱我的记忆。如同我不喜欢她一样,她也不喜欢我。
C 2003年
我交了第一个男朋友,他年纪有点儿大。有一天,我和男友在吃西餐的时候,四婶给我打电话:小冰,你有空吗?回来看看她吧,她生病了。
吃了饭,男友送我去看她。他很懂事,买了很多东西给她。他说:要谢谢她帮助我照顾你那么多年。不知为什么,我很傻地为这一句话感动,拉了他的手去见她。
她坐在门口和人打麻将,谈笑风生看不出来生病的样子。她看见我,瞟了一眼我拉着男友的手:怎么?从小没有爸爸就要找一个像爷爷那么老的人结婚吗?所有的人都看向我们,男友放开我的手。我才恍然记起,他56岁了,比我大33岁。
她站起来,一把把我拉到她身后,她把那些名贵的东西扔到那个男人身上:带你的东西滚!有钱就可以随便糟蹋无知女孩子吗?再不走我找扫把赶你!
时隔7年,她再用类似的方式,骂走了走近我身边的第二个男性。这个老男人像当年那个夺路而逃的小男生一样,很快消失在巷口尽头。她一把甩开我,坐回她的麻将桌上。
我坐在地上,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哭得那样不管不顾。四婶过来扶我:小冰,那老男人经常玩弄女孩子,名声臭着呢。你乖,听她一次吧。
D 2004年
又是中秋节。她第一次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吃饭。饭桌上有她,有四婶,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我知道这是不与我打招呼的相亲。我坐下默默吃饭。她与四婶扯着一些很不着边际的话题。大多说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年轻的男子说:我都知道。我才抬眼看他,他戴了眼镜,我不喜欢。他说:你还记得吗?我是杨阳。初三那年,我们做过一年同桌的。
我入下饭碗,站起来往外面走。当年丢下我逃跑的人,现今怎么可以得到我的爱情?他追了出来,在后面很大声地喊:对不起!我没理。我打电话给她,说:以后再不要理我的事情!
这几年,她渐少强悍地骂人,渐多给我打电话,但我总不习惯她的这种变化。我的冷漠,自然是由她培养而来。我是想与她亲近,像这世间别的相依为命的亲人一般,但我做不来,我只是匆匆地买很多东西回去,送钱回去,然后再匆匆回到我的宿舍。
有一天,那个初三同桌在我下班的时候等到我,递给我一个保温瓶:你外婆给你炖的汤,他笑得很温暖。我接过,冷冷地说谢谢。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他说:我花了好多年才鼓足勇气来找你,我不会放弃的!我转身往楼上走。他在后面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她病得很严重,还在给你煲汤喝!我站在门口,呆了。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瘦成这样子!她老了,很老。她的头发几乎没有黑色的了,还有点稀拉。我从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我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好一会儿,她才醒过来。她说:你回来了?我没事。人总要生病的,也不能总不生病。
我说:我送你去医院!她自然不肯。我不由分说叫了车来,我直觉她一定已经病得很重,而我,快要失去她。
她果然病得很重,胃癌晚期。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其实两年前就知道自己生病,却不肯住院治疗。她躺在病床上,像个瘦弱的孩子。醒着的时候,她很痛,却不哼一声,靠回忆挨过时间。她回忆她年轻的时光,回忆她年纪轻轻就死去的丈夫,回忆她不听话的生下孩子后就死去的女儿。她渐渐不能再说什么话。
有一天晚上,她说要去小解,非要到卫生间去,她已经没有力气起来。我轻轻地抱起她,她很轻。在卫生间放下她的时候,她忽然伸出瘦削的手臂圈住我:囡囡,让我也抱抱你吧。你一定在怪我一直没有抱过你。
我触电般站定,泪如雨下。
那个晚上,她如厕完后,要我细细地替她梳了头。半夜,在我终于困极睡着的时候,她静悄悄地去了。
E 2006年
我结婚了,新郎是杨阳。我想起她对我说过的话:你想呀,有哪一个男生会体贴到把外套给一个来了月事的女孩还送她回家?外婆当时打你,只是怕你跟你妈一般,早早恋爱早早生子死于非命。
她给我留下不少钱,四婶说:她不肯去医院,是怕这笔钱没了留不下什么给你呀。那是你外公死的时候留下给她的钱。她没上过什么学,哪里找得到什么工作做?只好打打麻将赚点小零花。
四婶又说:你也别怪她对你冷淡:你妈16岁因为生你死了,她心里不好过。
我的女儿出生了,我喜欢抱着她,对她说话。杨阳说:她才出生两个月,能听得懂吗?我知道,只要你对她好,她一定懂。就像她一样,她多强悍地骂人,可她一直没有离开我。她要走的那天晚上,用她细瘦无力的胳膊抱住我,她说:让我抱抱你吧。
我知道她待我好,但那一个拥抱,我真的等了好多年!
89、高校悲歌:父母卖血儿摆阔
这是来自黄土高原的愤怒与哭泣!为供儿子上大学,贫困的父母几年间辗转卖的血可以装满两个汽油桶,儿子却在学校冒充包工头的独生子挥霍无度、荒废学业。终于有一天,苦熬苦撑的父母发现了真相,不思悔改的儿子竟大骂父母冷酷无情。人们不禁要问:父母的爱心和学校的教育为何结出这么一枚苦果?
"他说父亲是包工头,家里很有钱"
2001年12月30日,青海省乐都县马厂乡甘沟滩村村民陈邦顺接到大儿子小良的班主任--西安某学院郭老师的来信。郭老师要家长马上到学校去一趟。
小良于1997年考上该学院电子自动化专业,按理说这年应该毕业了。10个月前,小良离开家,说要去深圳参加招聘会,可是一去便几个月无音信。陈邦顺夫妻一直满怀希望地盼着大儿子参加工作的好消息。
第二天,陈邦顺赶到了西安。这天正好碰上元旦放假,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郭老师。郭老师第一句话就把他问蒙了:"您是包工头吗?小良是独生子吗?"原来,家境贫寒的小良入学后一直对同学说自己是独生子,父亲是包工头,家里很有钱。他花钱很大方,经常到网吧上网聊天、玩游戏。据同学说,小良每月上网花的钱少说也在400元以上,他的两个女朋友都是在网上认识的。
郭老师拿出小良这几年的学习成绩单给陈邦顺看。陈邦顺发现:不及格和缺考的科目用红色标记,而小良的成绩单红标记斑斑点点。小良第一年勉强过关,二、三年级的成绩便不堪入目,很多科目缺考,四年级更是一片空白。郭老师说:由于成绩不好,小良已留了两级;他只在第一学年报了到、注了册、交了学费,其他几个学年根本没报到,学费也没交,学校曾多次催促他,可他始终没办理手续。
听着郭老师的"天方夜谭",陈邦顺直觉得眼前发黑,气得差点儿晕倒:这也就是说,自己这几年寄给小良的6.35万元,就这样被他花天酒地挥霍光了!四年来,小良一直欺骗为他辗转卖血的父母!陈邦顺禁不住痛哭失声。他颤抖着向郭老师伸出胳膊,指着那上面一个个发黑的针眼怒吼:"我哪是什么包工头呀?我的钱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郭老师惊呆了。他没想到小良是用父母卖血得来的钱将自己包装成富家子弟的,更没想到小良在上大学期间竟然花掉了6.35万元。按当时的水平,一个大学本科生四年花2.5万元已绰绰有余了。
郭老师虽然同情这位愤怒、失望、痛苦的父亲,但最后仍不得不横下心来把学校的决定告诉他:"由于小良擅自离校,经常旷课,加上学习成绩太差,学校已对他做自动退学处理。今天请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决定。"
那天,陈邦顺泪流成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
"我这些年卖的血能装满两个汽油桶"
2002年5月,笔者作为中央电视台《聊天》节目的编导,历经千辛万苦前往陈邦顺家,倾听这位父亲的泣血哭诉。
陈邦顺的家坐落在青海、甘肃交界的大山深处。那里长年不见雨水,干旱严重,风一吹,黄土便铺天盖地。村民每年都在山脚坡地上种一些洋芋和小麦,至于收成如何,就全看天意了。那里的村民平时一日三餐都吃洋芋--早上蒸洋芋、中午煮洋芋、晚上熬洋芋,只有来客人了或过年过节才能吃上面食。为了逃出黄土漫天的山村,孩子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考大学上,因此这村子陆陆续续考上大学的不少。
陈邦顺至今还记得,小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高兴得在地里翻跟头。前一年高考时,小良只考上自费大学,陈邦顺担心上自费大学解决不了工作问题,让他复读了一年。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小良的妈妈特意做了一顿过年才吃得上的揪面片。获知喜讯的亲戚们都赶来了,大家兴奋地传看那张录取通知书。
小良是陈家这一辈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啊!陈邦顺一边美滋滋地接受大家的恭贺,一边担忧:小良的学费要好几千元,到哪里去弄这笔钱呢?当初填志愿时,他曾一再叮嘱小良填本省收费低的学校,可小良第一志愿就填了西安的。陈邦顺想责备小良几句,但看到大儿子的得意劲又不忍心开口了。他想,儿子考上大学毕竟不容易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个当爹的没本事!
第二天,外甥们都给陈邦顺打气:"陈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你再怎么苦,也要供小良上大学。"而且保证以后帮助他家。
就这样,拿着东拼西凑来的学费,小良走进了大学的校门。
陈邦顺说,他们村里出了十五六个大学生,比乡里其他几个村的总和还要多。他还告诉笔者:"因为我们村最穷,我们不想让娃再过我们的苦日子。娃考上大学,就算脱贫了!说什么我也得把他供出来。"
为了供儿子上大学,陈邦顺夫妇开始四处卖血。陈邦顺告诉笔者,大学四年,小良一共向家里要了6.35万元,这6.35万元中有70%是他们夫妇卖血得来的,另外还借了1.7万元外债。
笔者问:"你多长时间卖一次血?"
陈邦顺回答:"没准,农忙时卖得少一些,农闲时就往医院里跑得勤一些。有三个月一次、三天一次的,也有一天一次、一天三次的,有好几次抽着血就晕死过去了。"他还说,400毫升全血的报酬是150元左右,血浆是80元;原本只是他去卖,后来他身体不行了,就叫老伴一起去;老伴有胃病,卖得少一些。
笔者不解地问:"国家《献血法》规定,一个人两次献血的间隔时间不得少于六个月。你怎么能在四年里靠卖血换来4万多元呢?"
"想办法呗!我们周围有九个血站,我都去卖过血。有时走几十公里山路再坐火车到武威、兰州去卖血。我有七个献血证,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都是拿侄子、外甥的身份证办的。这样,我就可以在好几个血站来回卖血了。1998年,为了凑齐学费,我和老伴47天没有回家,到处辗转卖血,总算凑够了学费1720元。村里人都说我不要命了。我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为了娃呀!"说着,两行老泪从陈邦顺的脸上滚下。
沉吟半晌,陈邦顺突然举起两根手指,提高声音对笔者说:"我这些年卖的血能装两个汽油桶!"
"他的每封信都是卖血通知书"
陈邦顺说,小良上大学后与家里的联系全靠写信,四年里,他一共给家里写来17封信,这17封信,没有一封是不要钱的,而且每次都要2000元以上。他说:"这不是信,是债单!他的每封信都是卖血通知书!一接到他的信,我就知道又该去卖血了。"
笔者忍不住问:"小良知道你是靠卖血供他上学的吗?"
"知道。他上高中花的8600多元,也是我卖血换来的。"
小良的信全被父亲藏在一个祖传的木匣里,这些信全都去掉了信封,仔细地对折着,按日期叠放得整整齐齐。
征得陈邦顺夫妇同意,笔者读完了小良的来信。让笔者十分吃惊的是:这些字体娟秀的信只有一个主题--催款。
我们不妨一起看看这些信:
国庆节放七天假,我们班统一组织去旅游,每人交100元,买衣服花了200(元),上学期暑假欠了200(元),书费200(元),重修及选修的课程花500(元),学杂费2500(元),生活费600(元),还加上后三个月的生活费还要3000元钱。上学期的体育课没有达标,还要到体育老师那儿走一趟。所以,3000元很紧张,请你们不要少寄,又让我借钱。
在另一封信里,小良陈述了自己花钱的理由:
我认为你们一点也不理解我们学生的难处,你们认为学生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吃饭,花钱都花在(吃)饭上了,别的都不花钱了。其实不是这样,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里,谁都想多学一点知识,为自己将来的工作做好各方面的准备,想多学知识就得报名学习,这样花一部分;再有学生之间相互搞好人际关系,比如说现在组织滑冰、游泳、春游、野炊,宿舍里边过中秋节、元旦,老乡之间开老乡会,搞联谊活动等等,我都不能一项不参加呀,那样只能孤立我自己了,和别人相处不下去。
陈邦顺还回忆起这样一件事。
有一次小良接连给家里寄来两封信,信中说,他熄灯后在宿舍里用电脑,偷接了走廊里的电,被学校发现,被处以3000元罚款,要家里马上想办法凑这笔钱,否则学校会处分他的,他就只好回家了。接到信的时候已是下午5时,陈邦顺立即起程到处找人借钱。天黑了,他敲开姐姐家的门,哭得说不出话来。和他一起去的三儿子给姑姑念了信,姑姑把小商店里的营业款给了他们。借到钱的时候已是晚上9时,陈邦顺怕小良真的第二天回来,带着三儿子一路小跑,只用两个小时就跑到16公里外的306连城铝厂(平时与小良通电话的地方),往小良宿舍打电话。他告诉大儿子:钱已借到,天亮后邮局一开门就寄出。当天晚上,陈邦顺没回家,与三儿子和衣挤在连城铝厂招待所的一张床上等待天明。钱寄去后不久,陈邦顺接到小良的回信,小良在信中要求父亲"以后打电话不要高声喊叫,因为接电话的可能不是我,你会吓着别人,同时也会影响其他同学休息"。小良竟嫌父亲那天晚上打电话时声音高了。
小良的妈妈说,小良上大学后变了,变得不爱与家人说话,也不爱回家了,甚至连过年也不回家。
2000年春节,小良没回家,也没给家里写信说明情况,从学校放假那天开始到腊月二十八,小良的妈妈天天跑到村口接大儿子,汽车一趟一趟地开来,又一趟一趟地开走,扬起的灰尘布满站在路边一动不动、望眼欲穿的陈大嫂全身,她几乎成了"灰人"。但她最终还是没有盼到小良,哭成了泪人。
正月十三,陈邦顺放心不下,背着一袋馍馍去西安看小良。这是他第一次到西安。他一路辗转,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儿子所在的学院。
当时,小良正在宿舍里。他告诉父亲,没回家过年是因为到网吧打零工,去挣点儿钱。他还埋怨父亲不该找他,不该来来回回花钱。
一见到大儿子,陈邦顺心里的怨气就烟消云散了。他拿出东西来给小良吃,告诉他家里的大小事情,最后说想与老师见见面。因为第一次到学院,陈邦顺给老师带了一些土产。
小良突然沉下脸,很不满地说:"你要见老师是啥意思?"
陈邦顺很纳闷:"当然是听听老师说你在学校的表现。我这么远跑来,不见见老师怎么行?"
小良说:"好,要见你自己去见。我留下来打铺盖卷回家。"
陈邦顺惊呆了,落泪了。这是小良第一次当面以不上学要挟他。
见父亲落泪,小良解释说:"学校不允许学生寒假留在学校,我是偷偷地留下来的。如果您去找老师,就等于通知学校我违反了规定。"
陈邦顺最终没有拧过大儿子。为了不影响小良,他在学校外面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小良送上火车回青海了。
陈邦顺对笔者说:"我是一路哭着到家的。我不知道小良是咋了。"
2001年春节大年初四,小良离开家,说要去深圳参加招聘会,一去几个月无音信。
7月6日,小良给家里寄来一封信,说在北京找到了工作,让家里寄去4000元交房费、押金。之后,又音信全无。
"我到处打电话找他,他宿舍电话没用了。他留过一个女朋友的手机,奇怪的是:他一要钱,手机就能打通;钱一寄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从那时到现在,我打了不下百个电话,要是去了镇上,我就挨着有电话的铺子一家一家地打,还叫在外地打工的另外两个儿子给他哥打电话,可始终没有打通......"
直至陈邦顺去了西安,这一切才水落石出!
"父母八九年没穿过新衣服了!"
采访中,笔者问陈邦顺:"小良的两个弟弟是如何看待哥哥的?他们有没有觉得你偏心?"
这话戳到了陈邦顺的痛处。他低着头,半天没开口。过了很久,他举起一只手,红着眼圈对笔者说:"我这个父亲没本事,十根手指不一般齐,把两个小儿子给耽误了。"
原来,为了供小良上学,家里穷得连作业本也买不起,陈家二儿子和三儿子只好没念完初中就辍学了。
2001年春天,陈邦顺发现二儿子接连六七天不出屋子,也不干活。父亲从窗户里看到二儿子趴在炕桌上写东西,就问他究竟写啥,二儿子没回答。后来,三儿子告诉妈妈:二哥是给大哥写信。陈邦顺硬是把二儿子给他哥写的信要过来看了,看得老泪纵横。
笔者也看到了陈家二儿子写的那封信。那封信的字写得很大,不足百字就写了四页多。看得出,那一笔一画写得非常费劲:
良哥,你好!你三年的来信我全看完了,知道了你的一切情况。你在三年当中花去了4万多元钱!这几年家(里)庄稼全折(卖)完了。你每次来信说是(要)爸妈注意身体,爸妈每天给你注意身体,好到医院去(卖血)要(换)钱......
陈家二儿子去年去湖北打工,不到八个月挣回2000元,回到家却只剩下68元,因为他给全家人各买了一套新衣。陈邦顺看到二儿子拿着衣服包包回家,气疯了。二儿子说:"爸,你不要恨我。这些年,你给我哥花了那么多钱。八九年了,你和我妈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这些钱不够还债,你就穿了吧。不然,你还是会把钱给我哥的。"
陈家三儿子目前在酒泉打工。他非常明白事理,节约用钱。他的鞋帮穿脱了,人家给他钱让他再买一双,他把钱收起来,找根绳子把鞋拴一下又接着穿。这个17岁的少年一回家就缠着母亲不放,母亲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说:"妈,你在家我就高兴,你可千万别跟人家一起去卖血呀!"
两个懂事的儿子都亲眼目睹父母这些年辗转卖血的苦痛,再也不愿看着父母走那条路了!
离开西宁,笔者前往小良曾经就读的西安某学院了解情况。学生处的丁处长证实:从2001年7月起,小良就擅自离开学院了。丁处长还说,小良所在的电子自动化专业是全学院最热门也是最好的专业,从这个专业毕业的学生都无就业之忧。
班主任郭老师告诉笔者,小良性格内向,平时在学校沉默寡言,和同学交往不多。他对自己学的专业不感兴趣,厌学情绪很严重,以致逃学;在孤独迷茫之中,他迷上了网吧,沉迷在虚幻的世界里。
郭老师还说,直到陈邦顺来了以后,学院才知道小良上学用的是父母的卖血钱;学生进校时可以填《家庭贫困状况登记表》,学校还专为贫困生提供无息贷款和解困助学工作岗位,可是小良从未申请过;小良平时穿着阔绰,出手大方,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
"我父亲是残酷无情的人!"
一回到北京,笔者就设法与小良联系。可是任凭笔者怎么留言,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小良的女友曾给笔者回短信息,说小良5月4日离开北京去西宁了。她还告诉笔者,由于没有正式的毕业证书,小良在北京一直没有找到工作。
我们制作的电视节目播出后,小良突然与我们联系,提出要见面。
6月3日,在北京某快餐厅,我们终于见到了由女友陪着的小良。
笔者问小良:"回西宁以后有没有回家,是否与你父母联系过?"
小良摇头说:"没有。"接着便不再给我们发问的机会,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们都是当父亲的,如果你们的孩子也做了像我这样的事,你们会到中央台去说吗?你们认为这么做的父亲正常吗?你们不觉得我父亲残酷无情吗?"
笔者惊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本来,急于与小良见面,是因为受陈邦顺夫妻之托,把父母的思念之情转告小良,不承想小良竟然这样看待自己的父亲。
小良的女友也在一旁不住地发问:"你们见到他父亲本人了吗?看他父亲第一眼时是什么印象?你们不觉得他长得很凶吗?"
笔者打断她,问小良:"'残酷无情'和'凶恶'的父亲会卖血供你上学吗?"
小良不耐烦地说:"你们别揪着这问题不放!坦白地说,我父亲卖血换钱供我上学和我在学校的表现都是事实,我没有异议!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你们为什么就不敢认错?"
谈话已经无法进行下去。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天离开甘沟滩村的情景:小良的母亲送我们到村外,那双混浊的泪眼让笔者不敢多看一眼。
小良的母亲一再叮嘱:"你们要是见到小良,一定叫他回家。我想死他了。你告诉他,我们不怪他。"
……
我们怎么居然培养出如此不合格的教育"产品"?问题出在哪里?今后如何避免此类事情发生?
目前,家庭中有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是:家长用"爱"压迫孩子,而孩子则用"爱"来剥削家长。
家长以"爱"为武器,逼迫孩子考名牌学校,成龙成凤,实现成人的"战略部署"。他们的口头禅是:"我们是为你好!"孩子则以"爱"为武器,向家长伸手要钱、要物、要享受。小良是用"爱" 剥削家长的极端例子。
我非常同情小良父母的处境,但我得实事求是地说:他们的教育思想是有毛病的,否则,小良不会变成这样。孩子惊人的以自我为中心和骇人听闻的不孝,是家长出格的溺爱造成的。陈老汉上中央电视台《聊天》节目时还说:"不是冲你要这钱,我就是想要你的毕业证、工作证。"可见在他的脑子里,教育孩子的根本任务不是让他学会"做人",而是让他取得某种身份。这样想事情的家长,对孩子自私不自私、孝顺不孝顺,当然不会太在意。于是,孩子成为"无德者"的机会增加。
小良骗了父母这么长时间,学校是否也有责任呢?学校如果早发现小良的问题,早通知家长,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90、在我们成长过程中的母爱
孩子进幼儿园的时候,母亲总会把他揽在怀里,对他说:“那儿有很多小朋友和玩具,不要哭,妈妈会早早来接你。”
孩子上小学了,母亲会摸着他的头说:“不是幼儿园了,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争取做个好学生。”
孩子上中学了,母亲总是这样嘱咐他:“足球不要再踢了,晚上不要熬夜,要注意劳逸结合。”
孩子上了大学,临行时,母亲会双目忍泪,对他说:“学会照顾自己,需要什么给家里写信。”
孩子走向社会的时候,母亲对着他的背影说:“不是在父母身边了,性子要收一收,和同事处好关系,好好工作。”
总之,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母亲一直在用一种近乎于临渴掘井式的忠告规范着孩子的行为,认为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责任和爱。
然而,世界上就有一位母亲不这样做,她从孩子懂事起就告诉他:你要坚强,坚强得足以认识自己的弱点;你要勇敢,勇敢得足以面对恐惧;你要堂堂正正,在遇到挫折时能够昂首而不卑躬屈膝;你要正确面对掌声,在胜利时能够谦逊而不趾高气扬。
这位母亲还告诉孩子:真正的伟人直率真诚,真正的贤人虚怀若谷,真正的强者温文尔雅。她和他一起向上帝祷告:请赐予他足够的幽默感,让他尽可能庄重而不盛气凌人,让他在拥有未来的同时,永远不要忘记过去。
这位母亲就是林肯的母亲。
林肯一生的遭遇
91、拾馒头的父亲
在这个世界上,歧视总是难免的,关键是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别人的歧视都是暂时的,男子汉,只要努力,别人有的,咱们自己也会有。——题记
16岁那年,我考上了全县城最好的高中。听人说,考上这所学校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大学。父亲欣喜不已,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我将来能考上大学,将来坐办公室就不用下地种田了。
恰巧这时我家在县城的一个亲戚要搬到省城去住,他们想让我父亲去帮忙照看一下房子,还给父亲建议说在县城养猪是条致富路子,因为县城人多,消费水平也高,肯定比农村卖的价钱好。父亲欣然答应,一来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二来在县城还可顺便照顾一下我。
等我在高中读了一个学期后,父亲在县城也垒好了猪圈,买来了猪崽。我平时在学校住宿,星期六的时候就去父亲那儿过夜,帮父亲照料一下小猪,好让父亲腾出时间回家去推饲料。
猪渐渐长得大起来,家里的饲料早已吃了个精光,亲戚送给我们家的饲料也日趋减少。买饲料吧,又拿不出钱来,父亲整日显得忧心忡忡。
我也愁在眉上急在心里,但也一筹莫展。有天我去食堂打饭时,发现许多同学常常扔馒头,倒饭菜,我突然想到,把这些东西拾起来喂猪不是挺好吗。
我回去跟父亲一说,父亲高兴得直拍大腿,说真是个好主意,第二天他就去拾馒头剩饭。
我为自己给父亲解决了一个难题而窃喜不已,却未发现这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烦恼。父亲那黑乎乎的头巾,脏兮兮的衣服,粗糙的手立时成为许多同学取笑的对象。他们把诸如“丐帮帮主”、“黑橡胶”等侮辱性的绰号都加在了父亲头上。
我是一个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我不怕条件艰苦,不怕跌倒疼痛,却害怕别人的歧视。好在同学们都还不知道那是我的父亲,我也尽量躲避着父亲,每到他来时,我就离得远远的。
但我内心害怕被别人识破和歧视的恐惧却日复一日地剧增。终于有天我对父亲说:爹,你就别去了,甭叫人家都知道了,会嘲笑我……
父亲脸上的喜悦一下子消失了。在漆黑的夜里,只有父亲的烟锅一红一红的,良久父亲才说:我去还是去吧!不和你打招呼就是了。这些日子,正是猪长膘的时候,不能断了粮的。
我的泪就落下来。对不起了父亲,我是真心爱你的,可你偏偏是在学校里拾馒头,我怕被别人看不起呀!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继续拾他的馒头,我默默地读书,相安无事。我常常看见父亲对着张贴成绩的布告栏发呆,好在我的成绩名列前茅,可以宽慰父亲的,我想。
1996年的冬天,我期末考的成绩排在了年级前三名,而且还发表了许多文章,一下子名声鹊起。班里要开家长会,老师说,让你父亲来一趟。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我不知别人知道那拾馒头人就是我父亲时会怎样嘲笑我。伴着满天风雪回到家,我对父亲说:爹,你就别去了,我对老师说你有病……
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但终究没说什么。
第二天,我挟着风雪冲到了学校,坐在了教室。家长会开始了,鼓掌声和欢笑声不断,我却一直焉焉呆呆,心里冰凉得厉害。父亲啊,你为何偏偏是一个农民,偏偏在我们学校拾馒头呢!
我无心听老师和家长的谈话,随意将目光投向窗外。天哪!父亲,我拾馒头的父亲正站在教室外面一丝不苟地聆听老师和家长们的谈话,他的黑棉袄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
我的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我冲出教室,将父亲拉进来,对老师说:这是我爹。掌声一下子如潮雷动……
回去的路上,父亲仍挑着他捡来的两桶馒头和饭菜。父亲说:你其实没必要自卑,别人的歧视都是暂时的,男子汉,只要努力,别人有的,咱们自己也会有。
以后,同学们再也没有取笑过父亲,而且都自觉地将剩饭菜倒进父亲的大铁桶里。1997年的金秋九月,父亲送我来省城读大学。我们乡下人的打扮在绚丽缤纷的校园里显得那么扎眼,但我却心静如水,没有一丝怕被人嘲笑的忧虑。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歧视总是难免的,关键是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别人的歧视都是暂时的,男子汉,只要努力,别人有的,咱们自己也会有。
92、亲情血浓于水
只要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他们之间一定存在一种关系—亲人。也一定存在一种感情—亲情。
人们常用“血浓于水”来说亲情。确实,亲情就好比是水,无需产生惊天动地的事件,它永远存在于我们生活中,如水一样无法脱离,但永远比水深浓。因为比水多了一份情意,一份鲜红的情意。
上小学时,我还不太懂事,也比较任性。一天,我回到家中,非常口渴。于是,我急匆匆地找水瓶,想倒杯水喝。可从头到尾,我把屋子里的水瓶找了个遍后,还是一无所获。心里非常沮丧,又转而从口渴到愤怒。也不是对某人的愤怒,只是一种失望而油然而生的愤怒。越是渴越是怒,越是怒,就更是怒上加怒,终于,我的愤怒转移到了我的身体上来,行为变得越来越粗暴。我一次次狠狠地放下手中的空瓶,每次都会发出激烈的撞击声,不过幸好每次都没把瓶砸碎。在虐待完空瓶之后,我气乎乎地冲回了房间做作业,随手关闭了木门,并发出响亮的声音。
……笃笃笃,我正在做作业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开门。原来是父亲,他手中拿了杯水,是为我送水来了。一开始在我找水时,父亲虽一声不吭,但知道我的意图,只是不说出来,弄得我在那时忘记了他的存在。我想,父亲是理解我的,在我虐待水瓶和门时,他一言不发,他知道我的心情,知道我要宣泄。而这种理解是建立在爱上的。父亲是爱我的。
其实,当时我已忘掉了口中的渴,父亲送水已是我找水后二十分钟了。但不烫的无色的白开水,让我深深地明白这种爱的伟大。在二十多分钟里不但要煮开水,还要冷却让我喝,这份苦心,恐怕我永远不能体会。无色的水让我看到了红色的爱,血永远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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