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人们爱在树下聊天,嬉闹,因而老槐树下也经常发生“战争,”胡同里按南北顺序依次排开有四个大院,由于胡同里院子多,人家也多,不免经常有小孩打架的、有邻里拌嘴的,附近的人都管我们这里叫“台湾胡同”,形容脏、乱、差,而且还有一家朝鲜族人很不会过日子,五个孩子生活本来就困难,还不计划花钱,开资三天乐,男人爱喝酒,没钱就到处借,记得我家曾借给他家五元钱,过了一个多月,我去要了,他家男人说借给借给,借就是给,母亲说算啦别要了。以后不借他就是了。他家孩子冬天穿空心棉袄,流明铮亮,脸也不洗,光脚塔拉一双破棉鞋,跟乞丐似的,还到处亮相,更给我们台湾胡同“锦上添花”。整个胡同三十多户人家,四十年来摩察不断,而老槐树像慈母一样包容着大家,任凭人们在他的怀抱里或打或闹、或哭或笑。
1995年我们胡同动迁了,想着我们即将要住上楼房了都很高兴,但人们搬家路过老槐树都不由得停下脚步,抚摸着树干,仰望着老槐树高高的树冠,就像孩子舍不得离开母亲,那树干留下了每个人的手印,留下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那时没有照相机,没留下老槐树的身影,但老槐树的样子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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