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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的爷爷曹寅,和康熙帝的关系有多铁,我们都很难想象

康熙帝是我们历史上非常熟悉的人物,正如他的年号一样,康熙:安宁兴盛,开启了康乾盛世。但是康熙接任的时候却是一个烂摊子,各地藩王都蠢蠢欲动,每个朝代都这样,打天下的兄弟隔了一代后,都会有想法,汉武帝时期采用推恩令,才逐渐消除藩王的势力。朝廷内部,鳌拜结党私营,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此时也走到汉族与满族微妙的阶段,任何一个官员的任用都有可能激化民族之间的矛盾。

荣耀的家奴

明朝时期朱棣在推翻建文帝的时候,在南京的那帮老臣没人敢信任,唯一信任的是太监,因此我们看到东厂与西厂的太监掌权。而康熙此时也需要培养自己的心腹,但是清朝很明显不想走明朝的老路,重用太监,但是清朝有一个特殊群体—包衣,这词来源于满语,原意为家奴,这个在明朝由太监兼任的工作,在清朝用家奴取代。

家奴在中原文化看来,是非人待遇,但是在游牧民族看来,能成为家奴,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也是一种至高荣誉。例如元蒙时期,斡脱古.孛沃勒成为大汗最信任的人,其子孙,终身为大汗服务,穿衣,服侍车马,饮食、做账目等等、甚至替大汗治理国家。家奴是终身制的,只要一代为奴,世世代代都为奴,如果背叛,或者逃离便挑断脚筋,因此相对于太监要可靠的多。

能成为家奴,大都是因为战争中被俘虏,曹寅也就是曹雪芹的祖父,在努尔哈赤时代,满人攻入沈阳后,沦为家奴,他家被编为正白旗。满族把部队分为正黄、正白、正红、正蓝、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八旗,正黄与镶黄是皇帝亲自统帅,其他的六个被其他亲王统领。在顺治时期,处死了多尔衮后,把他的正白旗收为自己部下,也因此曹家由王府的家奴成为皇帝的家奴。

铁哥们曹寅

清朝一般需要从家奴之中请一个奶妈,而曹寅的母亲也因此成为康熙的奶妈,这也让曹寅与康熙的关系就非同一般。曹寅曾经做过康熙的伴读,要知道康熙并不受顺治待见,只是因为他得过天花,对此病免疫才幸运的当上了皇帝,他九岁父母早亡,这份亲情是他一生的遗憾,所以他也倍加珍惜身边的亲人。

在康熙处理汉人与满人微妙关系的时候,汉人背景的曹寅起到关键作用。相对于满人来说,曹寅通晓汉语,通晓汉人文化,而对于汉人来说,他们又属于满人的家奴,这层关系使得曹寅能够得到康熙的重用。也是从康熙帝开始,整个汉人八旗也得到了重用,出任的总督大都来自汉人八旗,仅一人是满人。

那作为帝王的家奴,不但得到皇帝的信任,他们还拥有很多肥差机会,比如盐政与海关。至从西汉桑弘羊盐铁辩论之后,历朝都把盐作为国家重要税收来源,来进行专营。在江南一带,一包盐三文钱进行统购,可是到了两广地区价格都会涨到二十文,涨了七倍。

曹寅的飞黄腾达

在清朝有三大织造,苏州织造、江宁织造以及杭州织造,三大织造当中江宁是皇家宫廷供应品商中最大的,拥有的织机3万多台,工人5万多人。曹寅在江宁织造一干就是二十年,虽然没有官员的品阶,但是薪水与巡抚相当,一年一百多万。江宁织造不仅仅为宫廷织衣物,它还有国有银行的作用,我们知道国有银行一直到民国时期才开始盛行,此时江宁制造局在谷物暴跌时候,购买粮食,谷物暴涨时期,放粮平抑粮价,可见江宁织造兼有稳定国家物价的作用。

曹寅父亲曹玺曾经担任过江宁织造的职务,所以家庭经济基础好,这让曹寅从小就文武兼修,可以陪着康熙参加围猎,以及伴读,而且他的文学修养极好,主编了《全唐诗》等著作,与傅山、顾景星、邵长蘅等汉族文人的也是感情较深的朋友。这让他在当差的时候是一个包衣,在生活中又是一个地道的汉人。

江南地区是汉族精英的聚居地,他们不但掌握着社会的大量财富,同时也是本地的意见领袖,如果无法与他们和谐相处,这批汉人会成为其他藩王的帮手。这也是康熙派曹寅担任江宁织造的原因,他通过身边的亲信与汉人建立深度联系,同时这些包衣还是他的耳目,让他第一时间了解这些社会精英的动向。

皇帝私房钱

可能我们印象里,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家是不缺钱的。然而不仅仅是皇帝,整个皇家都有一些私房钱的。其他皇族要私房钱说的过去,为什么皇帝也有私房钱呢?这就好比你是公司的董事长,整个公司都是你的,但是你如果想做什么事情还是需要走财务帐,按照标准流程来。清朝的财务掌管在户部与工部,他们有一整套规范流程,不可能因为皇帝的个人爱好,造成了国库的亏空。

我们可能很好奇,皇帝这些私房钱从哪儿来呢?刚才提到曹家负责过盐政,盐政的税收除了一部分上交给户部以外,还有一部分要上交给内务府,也就是皇帝的死人腰包。另外还有皇家的地产,这些地产是不向国家纳税的,而是直接面向内务府。另外还有一项就是官员抄家的财产,比如纳兰明珠被康熙指责结党营私,被抄了家,土地以及家产等都收归皇家。

所以曹寅江宁织造不但负责衣物织造,还替皇帝打理私家财产,比如会通过包衣给盐商发放高利贷。据历史学家周志初统计,皇帝高利贷在年利率12%,并不算高,要知道当时民间借贷都在30%以上,正因为有皇家做保障,所以不良贷款率非常低。因为包衣代表的是皇帝,因此特别注意名声,如果惹起民怨,就得不偿失了。然而这份工作并不是想象中的轻松,曹寅不但顺利完成了这些角色,还让康熙看到了他的忠心,于是做了二十几年的江宁织造之后,康熙委派曹寅为两淮盐政。

当曹寅兼任巡盐御史之后,困扰他的亏空问题才得以解决。我们知道康熙6次南巡,有4次住在曹寅家里,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南巡过程中花销非常庞大,但是这些都不能随意从国库里进行拨款。那么康熙为什么要南巡呢?真的是游山玩水吗?

康熙南巡的真相

康熙南巡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关注南方的水患问题,但是实际却是关注南方民族问题,虽然汉人反满族的情绪在减弱,但南方作为整个帝国的经济中心,不能不受到重视。中国是个二元国家,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对抗的二元国家,历代都没有能够很好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是秦始皇修长城,还是北宋的靖康之耻,都是常年与游牧民族对抗的结果。游牧民族由于住在干旱与半干旱地区,受到气候影响非常大,如果是干旱或者极寒天气,这些游牧民族只能铤而走险来中原抢劫。北宋曾经利用经济补偿的方式得以保证和平,但是都没有清朝解决的彻底,利用南方经济的富庶补助北方游牧民族,让整个二元结构得以稳定。

这也是康熙南巡的主要目的,每次南巡康熙都要避开扬州、嘉定等历史上满汉曾经冲突严重的地区,而且每次南巡康熙都要引用孔孟,展示儒家的形象。到了第三次南巡甚至与百姓交谈,显示亲民的形象。

当然做这些是不够的,为了防止汉人有煽动民族情绪的言论,进行了严酷的文字狱,比如历史上著名的陈四案,陈四因为陈诉南方大旱,煽动了民族情绪,被康熙认定为“诬陷盛世,罪大恶极”,全家株连。

很多人认为雍正大行密探,实际康熙朝就开始密探工作,而且也不止曹寅一个人,还包括僧侣等,其中扬州高旻寺的高僧就曾经为康熙做密报。当然康熙对曹寅的信任是他人无法可比的。在康熙五十一年,曹寅患了风寒,康熙亲写药方:“专治疟疾,用二钱末,酒调服。若轻了些再吃一服,必要住的。住后或一钱或八分,连吃二服,可以出根。若不是疟疾,此药用不得。需要认真,万嘱万嘱万嘱!”可惜曹寅没有等到康熙的药,便病逝了。

曹寅死后,康熙依然对曹家青睐有加,不但让曹家继续担任江宁织造,补贴亏空,同时还继续承担密报工作。可惜曹家后人办事能力不能达到康熙的期望,尤其与曹寅的东南风雅,众望所归相比 ,后世都差距太远。等到康熙死后,失去靠山被雍正抄家。不过后世对雍正抄家一事有另外一个解读,认为曹家亏空太多,无法填补,抄家之后用国家财政补贴,让曹家依然住在北京老宅。而且雍正亲自下达指示:让曹寅儿子曹頫不要乱跑门路,安分守己,自有和硕怡亲王帮忙善后,可见直到雍正,对曹家依然都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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