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每个城市都有一款与其气质最贴切的食物,并且这种食物只在本地人群中流通。如同方言口语,是当地人之间沟通的秘密。
芝麻君觉得,北京人舌尖上恪守的秘密,就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卤煮火烧。
听闻其名,不是本地人可能想象不到这是怎样的美食。
老北京卤煮
小肠、肺头剁段儿,炸豆腐切三角,煮着“井字刀”切的火烧,配上味道醇厚的老汤。上桌时,再加上香菜葱花、腐乳汁、蒜汁、辣椒油,就是一碗地道的卤煮火烧。
用行话来说,一个菜底儿加二两火烧,再来一瓶牛二,真真儿是人生一大快事。
这一碗卤煮下肚,可能已经吃饱了,擦干了额角冒出来的汗,也难抵再来一碗的冲动。
卤煮火烧 京报网图
过去,一到数九寒天,北京的街头和胡同里就飘着卤煮的味儿。若是恰好经过,嘴馋的主儿,脚底下便走不动道儿。
单从食材和品相上来说,味道厚重的卤煮不过是“独特”的下水,是贩夫走卒、粗条大汉们的美食。
事实上,这款“穷人乐”的卤煮,不仅雅俗共赏,而且出身名贵。
爱新觉罗·浩在《食在宫廷》中介绍:
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皇帝巡视南方,曾下榻于扬州安澜园陈元龙家中。陈府家厨张东官烹制的菜肴很受乾隆爷的喜爱,后来张东官就随乾隆到宫里做了御厨。
因为张东官是苏州人,所以用配置的香料煮成的肉汤,就叫“苏造肉”。
后来,“苏造肉”传入民间,而一般百姓吃不起肉,他们用廉价的猪下水代替五花肉,成了一道接地气儿的“卤煮”,流传至今。
据老辈人回忆,以前在四九城走街串巷讨生活的力巴伙计、蹬三轮拉洋车的主儿,靠“苦力”挣钱养家,每一天的辛劳下来,饿极了歇歇脚,就蹲在路边吃碗卤煮、喝上二两白酒,既解乏又解馋。
老北京有很多卖卤煮的馆子,有“卤煮三派”一说。分“杨老黑”、“凯琳”和“小肠陈”三派,各有风味。
起初在虎坊桥的“杨老黑”属于家传手艺,口感脆嫩,在南城很有影响力;凯琳卤煮曾火爆一时,但命途多舛,在南城搬过好几个店;小肠陈一直生意红火,从前门的小胡同起家,如今已遍布北京街市。
街头的卤煮火烧 北晚新视觉供图
在北京,不时能看到门框胡同百年卤煮的门脸儿。一开始,这条门框胡同,可不止卖卤煮的。
门框胡同北起廊房头条,南至大栅栏,是一条南北向很不起眼,长约百米宽约三米的小胡同儿。
清朝《光绪顺天府志》中记载:“大栅栏,有小胡同曰门框胡同。”当时,胡同内有一个石砌的过街门槛,下面设置着石门框,所以有了这个称谓。
北京有句老话:“东单西单鼓楼前,王府井前门大栅栏,还有那小小门框胡同一线天。”
可见,小小的门框胡同能与王府井、大栅栏旧时的CBD相提并论,凭啥?
就凭小吃!门框胡同云集了年糕王、豌豆黄宛、豆腐脑白、爆肚冯、奶酪魏、炒火烧沙、同益轩羊肉、德兴斋烧羊肉……一家挨一家,简直是吃货的天堂啊。
门框胡同
民国时期,这里有着“人闻香驻足,马知味停车”的魅力。鲁迅、荀慧生、尚小云、马连良、谭富英等文艺界大腕儿,都是门框胡同常驻的食客。
建国以后,政府对这里的老字号实行了公私合营政策,很多代代相传的老字号被收归国有,一些门脸儿也相继合并或关闭。
1985年,爆肚冯的后代在门框胡同重开旧业,瑞明楼、月盛斋等老字号也相继落户,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如今,这一带是人们来北京的必去之地,每到节假日就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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