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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图书杯”征文〗‖郝勇丽‖儿子,妈妈对你说

作者简介

郝勇丽  女,52岁,19853月走进教师行列,1996被推荐到内蒙古乌拉特前旗长胜乡挂职乡长助理,1999年被组织考核任命为长胜乡党委宣统委员,2002年调旗计生局任副科干部,2015年任卫计局正科干部。2014年加入爱心微公益,积极投身爱心公益活动。本人从小爱好文学,以纪实题材记录人生点滴,文拙貌丑,从未投稿于市级以上文刊,偶见报端豆腐块儿,也是工作需要。本人自励自强,真诚热心,始终认为,微笑面对生活就是人生最好的名片。

征文作品

儿子,妈妈对你说

郝勇丽

赵赫,二蛋儿,妈妈喜欢这样叫你。

二蛋儿,你的出生纯属意外,因为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其实生活很困难很困难,姨姨舅舅叔叔都还没成家,爸爸妈妈的婚姻生活正处于七年之痒,一切尚未成熟,可偏偏这个时候,妈妈意外怀了你。本来此前就已经流产两次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实在不敢了,妈妈宁愿把你生下来,也不愿意听到医生乒乒乓乓的器械声了,人工流产综合症迫使妈妈留下了你。记得那时候妈妈妊娠反应非常厉害,几乎从1993年5月开始到1994年4月,妈妈没间断过呕吐,而且嘴很馋,不比怀你哥哥那时了,想吃吃什么也舍不得。有了你以后,妈妈几乎是变着法儿吃好的,蔬菜瓜果,肉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时你爸正在西疙堵养殖场,除了养猪羊,还养鱼,每天回家来都有新鲜鱼吃,以至于妈妈吃鱼吃厌了。  

二蛋儿,怀你 9个月里,妈妈很累很累,一来是家里养着22口猪,每天喂5次,你爸爸晚上喂,妈妈白天喂,一担猪食约有一百大几十斤重,妈妈拖着有孕的身子,和你爸共同操持着这个刚刚有起色的家。二来是你的体重,明显比你哥哥重好多。

1993年的冬天,你二舅中风了,嘴歪眼斜,输液扎针不见好转,只好去前旗中蒙医院去扎了很长时间的针。眼看要过年了,你姥姥腿疼得连炕也上不了,家里家外就爸爸妈妈忙活。尤其是那群猪,爸爸妈妈为了省钱,学会了自己宰猪褪毛,因为请师傅来每头猪得花25元钱的屠宰费,22头猪就是500多块钱哪。记得那年春天,你姥姥和二舅到呼市去看病,一去就是一个月,妈妈在家照顾你姥爷。那年春天的阳光特别温暖,妈妈每天坐在姥姥的家门口晒太阳。那时你哥哥才六岁,但很懂事,从来不蹭着大人。妈妈在二月二时候就开始给你拆洗被褥和小衣服,那都是你哥哥小时候用过的。老人们说,刚出生的孩子用旧衣服将来很有福气,所以后来你穿过哥哥的,雄风的、刘雨忠的衣服,上学前妈妈几乎没给你买过新衣服。

1994年5月17日农历四月初七 ,妈妈下午在学校开完会回到姥姥家包饺子吃。太姥姥也来了,太姥姥是专门伺候妈妈月子的。妈妈清楚地记得那天晚饭妈妈吃了30个饺子,洗刷完锅碗,妈妈就和你爸爸回到咱家。大约是晚上9点多,妈妈准备睡觉了,忽然觉得和生你哥哥那时一样,一股东西从身下流出来,赶忙告诉你爸爸,你爸爸急忙去叫产婆。产婆来了,叫妈妈不要慌张,接着姥姥太姥姥都过来了,产婆躺在沙发上睡觉了,而妈妈却难受得坐稳不安,在地上来回踱步,肚子一阵比一阵紧了,也一阵比一阵憋得厉害了,产婆才让妈妈上炕躺着。生你的时候妈妈力气不够,所以还打了催产素,好在你爸爸在跟前。妈妈已经有了生孩子的经历,所以也不怎么害怕,当时针指向晚上十二点三十分时,你终于离开了妈妈的肚子,发出了人生第一声啼哭,“真的是个二帅!”这是爸爸激动的声音!

妈妈在怀你六个月的时候,做了一次超声波检查,知道了你的性别,那时想要你的人很多,但妈妈看到屏幕上你圆圆的膀子,比你哥哥要结实的小身体,哪舍得把你送人啊!所以那时学校老师在你还没有出生就给你起名叫“二帅”。你一生下来就有6斤8两,你哥哥才4斤多。

儿子,你比哥哥有福气的是妈妈有充足的奶水,你真能吃,妈妈也能吃。生完你以后,妈妈就成了现在这体型,足足长了20斤肉。大家都说你嘴大吃四方,将来会有出息的,那时你和哥哥就是妈妈心中的两个太阳,虽然还不如现在恋你们厉害,但也是亲得没法儿说。 爸爸常把你举起在肩膀上满大街溜达显摆“看我儿子有多帅!”

二蛋儿,妈妈没怎么觉得你就长大了,咱房子东边有个大水泥墩子, 妈妈常把你放在上面,你很乖不哭不闹,坐在那里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可能就是那时激发了你爱车的兴趣吧。周围的邻居叔叔阿姨都喜欢你,谁也爱抱你,妈妈就很少听到你的哭声。姥姥那时开幼儿园,做饭的时候,就把你和苏泽放在椅子下面的盆里,你们动弹不得,她就能给小朋友做饭吃了。

妈妈怀你的时候,正在中央党校函授班学习,挺个大肚子从没间断过上课,只是在你出生的50天后要结业考试,妈妈就抱着你到前旗参加考试,太姥姥看护着你。记得当时一节课下来,妈妈的乳房胀得厉害,乳汁把衣服都弄湿了。还有一次,妈妈来前旗学习,没带你,那是你刚过生日,妈妈想给你断奶,但是奶水太多,一时上不去,就让爸爸送你来,分开才三两天,你见了妈妈就像陌生人一样,妈妈心里难受极了,可吃奶时你又习惯了边吃奶边摸着妈妈的耳朵,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那是在你即将百岁岁的时候,妈妈给姥姥拖地,不知怎么从拖把里拧水拧出个蛤蟆来,真把妈妈吓死,那以后的一个晚上,妈妈做了个梦,梦见你是蛤蟆变的,所以打那以后妈妈很怜爱那小动物,再没有杀过它们。

你生来就很幸运,妈妈没有带你上过班,因为有姥姥的呵护。姥爷常常把你抱在怀里,不许别的孩子欺负你。记得有一次,哥哥和你玩,把姥爷的帽子给抹下来,姥爷给了哥哥一巴掌,而姥爷从来没打过你,虽然他什么也记不住,但总是记着你和哥哥的名字,记得保护你。将来你有出息了,一定要回报姥姥姥爷的抚养之恩啊!

1997年,那时妈妈从学校调到乡里的第一年,害怕耽误工作,姥姥就把你带上来前旗进修学习了。太姥姥看着你和姥爷,你很懂事,那么小的人从不吵嚷着要妈妈。妈妈记得每逢你过生日就给你买一辆小汽车。你玩过的玩具比你哥哥多好多倍。爸爸妈妈带着两个孩子,还养着那么多的猪,但从来没觉得苦过,生活很充实,也多亏了你姥姥,让爸爸妈妈放心的工作,放心的做第二职业。

一转眼,我的宝贝已经到念书的时候了。6岁那年,妈妈送你到幼儿园,那时哥哥已经11岁了,每天带着你到学校。因为那时妈妈没怎么在意让你像哥哥一样认真学习,所以到7岁时老师硬是借口你小,不让你上一年级。妈妈知道,她们是怕你日后影响她们的总成绩。一气之下,妈妈送你到巴彦淖尔市附小上学前班。7岁的你经常往来于临河与长胜之间,好多人都说妈妈心太狠,这么小就让孩子离开娘,可妈妈没觉得你小,一直把你当大人看。在临河,二姨接送了你两个月,你就自个儿能上学放学了,每个礼拜还去金龙饭店楼上画画,还参加万客乐超市举办的少儿绘画比赛。  

二蛋儿,你从小就显露出画画的天赋,趴在茶几上画一上午的画,妈妈以为你画长城,可你上画一弧线下画一弧线,再画个脑袋,就是一头老虎了。你还有无数个小塑料人儿,你把他们逐一排开,就像元帅统领大军似的。

在临河上了一年学,因为户口问题不能在那继续念书了,妈妈就托人送你进了前旗最好的小学——一完小。小学六年你一直没有间断画画,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酷暑严寒,你都坚持着追逐你的梦想。你先后从师温士林老师、李东升老师、郝鹏老师。毕竟你是孩子,贪玩的习性让你逃了好几次美术课,妈妈打你了;期末考试不理想,你把试卷藏在露天剧场的健身器里,妈妈打你了;你开始学着说谎悄悄拿妈妈兜里的钱,妈妈打你了。这19年里,妈妈打你的次数很少,但很重,因此你对妈妈怀恨在心,背地里叫妈妈“法西斯”。

2005年5月15日,爸爸妈妈为你举办了十二岁生日庆典,本来是老二了,请人搭礼都是不好意思的事,可妈妈不想让你失望,就在蒙兴酒店举办隆重的生日宴会,那是你人生转折的第一步。那时的你,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记得那时妈妈问你:“为什么每次打你都不流泪啊?”你说:“我做的不对,你们才打我,我还哭什么啊”。你知道吗?那次妈妈被你感动了,一个孩子竟然懂得这样的辩证。那时你爸爸跑三轮,我们一家礼拜天坐车回长胜看姥姥姥爷,一路上我们玩成语接龙,还模仿大学生辩论,分正反两方展开辩论,虽然妈妈口才不错,但好几次败给了你。

13岁那年,爸爸到东北打工,妈妈很珍惜和你一个被窝睡觉的日子,常常说“和儿子一个被窝睡觉的日子不多了。”渐渐地,羽翼丰满的你脱离了爸妈的怀抱,开始飞向广阔的蓝天,开始走向面对你的人生。妈妈忐忑不安的伴你进入了青春期。

2008年,妈妈带团到大连旅游,顺便把你带上出去。当时你硬是不想走,我现在还纳闷,为什么你不想走啊?那年出去,妈妈受了不少的气。因为语言问题,妈妈被那群蒙族老师弄得哭笑不得,心情很不爽。你看在眼里,一次又一次忍着,其实妈妈是不愿你看到这样被欺侮的情境。为了生活,妈妈什么苦什么气都能受的了,但在你年少的心灵里,那次旅行如同上了一节心理课。

自从你出生以来,妈妈每年都给你过生日。总在想,妈妈的受难日就是你新生命的开始与蜕变,破茧成蝶不是你所向往的吗?

儿子,你喜欢滑板运动,每每看到你矫健的身影,妈妈由衷地自豪,运动给了你健康的体魄,也锻炼了你的意志,妈妈支持你! 2009年,妈妈想做生意,开了家养生馆,由于工作很忙,顾不了你许多,你感到妈妈疏远你了,常常委屈地流泪,叛逆性很强。记得2009年5月29日,妈妈正为第二天的招商会做准备,两三天没见面的你回到了店里。妈妈追问你的行踪,你顶撞我,气得我抡起巴掌打了你,想不到你竟然还手打妈妈。那年因为单位和生意上的事,妈妈的脾气很大,也急躁得厉害,对你的管理相对松散了。又一次在家妈妈数落你,你终于说出了积压已久的话:“你们就晓得挣钱,谁还顾上管我了?你们知道我一个人心里有多难受吗?”那次的话就像锤子一样砸在妈妈的心上,是啊,十几年来,妈妈只是一味的要求你们怎么怎么,书包烂了自己缝,裤子烂了自己缝,扣子掉了自己缀,做妈妈的没有尽到责任,才遭来儿子的反驳啊!妈妈后悔极了。

儿子,那年你上初中,本来是分到了四中,可妈妈把你托人送进了六中八班,并找了英语老师做班主任。第一年你还不错,初二以后你就慢慢地对英语不感兴趣了,就这么跌跌撞撞上完了初中。中考那年,你考了5.5分,一中特长班和五中宏志班都录取了你。谁想你自己一个人背着画夹去临河参加了临一中的特长班选拔,虽然五中免掉你所有学杂费。三年下来能节省5-6万块钱,但你还是毅然决然地到临一中上学。新的环境新的学校,让你对生活和学习充满了信心,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班主任郭老师给了你莫大的信心和鼓励,成为你人生路上的一盏航灯。儿子你还记得吗?2011年8月,妈妈在包头接待公司来的客人,你打电话说郭老师出事了,你带着同学们到学校请愿,如果郭老师不教你们了,你就要退学回前旗。妈妈为你的义气而感动,也为你的感性的情绪而焦虑。

高中两年多,你懂了不少做人的道理,也经历了很艰难的心理旅程,你喜欢看书,家里边所有的书你都读了一遍。因此你的文笔很好,初中时就以九龙逐涛的名字写了微小说《夸父你可为我追回太阳》,发表在中文小说网,点击率之高让妈妈诧异。你还经常写些忧郁的诗词放在空间,在你的空间几乎都是原创,微博空间博客显示了你的个性和与众不同。哦,妈妈想起来了,你曾经在三年级就写过五言绝句呢,妈妈想办法找出来,给你留个回忆。

儿子,2012年的暑假,妈妈接到了李东升老师的邀请,见到了今天带你的刘小平老师,很放心地把你交给了青美艺术中学。这半年来,无论是画画的水平还是个人的修为,你都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你正在从一个气盛过人的莽小伙向一个思维严谨的成年人迈进。你睿智,聪慧,考虑问题周密而严谨,既有个性又不张扬,即时尚又简约,你让妈妈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我那颗壮志未泯的心的延续!去年你和妈妈谈心时说过的两件事妈妈永远不会忘记:“妈,我就担心的两件事,一是你打我哥哥我很恐惧,害怕我也那样挨打;二是害怕我长大了不如你。”你的这两句话深深地刺痛妈妈的心,儿子,你现在就超过了妈妈!你的学识你的思维,你那对未来充满的信心,现在就是家里的NO.1!

从那以后,妈妈变得不再那么强势了,渐渐回归的母性让妈妈越来越留恋你们。这两年,你爸为了生计离开家,在外的艰辛可想而知。妈妈一个人呆在家,孤独寂寞,对你们的牵挂如同被你们牵扯着神经,恶梦里常常惊醒,担惊受怕困扰着妈,多想一家人团聚一起,一块吃饭一块游戏一块嬉戏啊,但这种日子不会有了。随着你们的长大,另外一种生活方式迫使我们不能朝夕相处,不能长相厮守,更美好的明天在向你们招手!好男儿志在四方!

吻我亲爱的宝贝!记住,不管你走在天涯海角,不管你学习创业有多么艰苦,家永远是你们温馨的港湾,妈不是从前的妈,家也不是从前的家,妈妈会把所有的爱与温暖给你们,妈妈也会永远支持你们!儿子,加油!你是最棒的!未来属于你!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你成熟了,你拥有缜密的思维,你为自己规划的人生妈妈非常满意,因为你活出了自己并且没有所波逐流!研究生的生活比较苦,油漆过敏,伙食一般,学校偏僻等等,但这些一定不会阻碍你前行的步伐!妈妈等着盼着未来中国漆画艺术史上有你浓墨重彩的一页!

儿子,愿你乘着油彩的翅膀飞向更加灿烂的明天!

编辑:孙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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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纵横》首届“图书杯”原创散文大赛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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