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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毛妹(六)——叔叔和洋妞的故事

一分为二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她还是没有把我从黑名单移出来。

之前我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起床,因为可以看到早起的她给我发来的morning,此时我会回复她,顺便聊一会儿,和她分享新一天的好心情。

这是我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的生活日常。

自从她拖黑我后,起床对我来讲就成了一件困难的事,睁眼就看她的morning早已成为习惯,现在却只能看到红色的感叹号。床单我根本就不敢洗,她的体味很是特别,我躲在被窝里拼命的呼吸,被子的温度像是她在身后紧紧地抱住我。我在自欺欺人。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除了微信,我还有她的whatsapp,于是我赶紧给她发了个I miss you。

十多分钟后,她回复了。

她把我的微信加了回来,看得出来,她似乎一直在等着我联系她。

我们很快见了面,诉说着半个月没见对彼此的思念。她说之前每次闹分手都是她自己回来的,她觉得自己很爱我,却感受不到我对她的爱,所以这次想看看我究竟爱她到什么程度,如果我很的深爱着她的话,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通过任何渠道找到她的。

我真是哭笑不得,whatsapp这种软件中国人压根不常用,要不是我在中东的那个月一直处于外网,也根本不会一时兴起加上她的各种外网软件。

她诉说了对我的诸多不满,比如消息回的慢,见她的次数太少等等。

她也表达了对之前情绪化的抱歉,由于我们确实存在语言不通以及文化差异,沟通起来肯定有误差,有些情绪她确实上来的过于冲动。

于是我承诺,每周至少见她三次,尽管之前她已经不太相信我的承诺了,然而这次她看着我真诚的眼睛,加上重逢的喜悦,她还是答应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在我做出这个承诺后的第二周我就坐上了去广州的飞机,我得在广州呆整整两周。

我在上文说过,我们有好几个漫画项目加起来我得养活几十号人,爱情归根结底只是我的私事,我不能那样自私。

有时我真羡慕那些月入几千块周九晚五的人,他们的生活几乎全是私事,他们比我自由,而我身不由己。

我再次试图向她解释一切,希望她能理解,希望她能给“每周见三次”之前加个“不出差”的定语。

“Liu,我太累了,这次再相信你已经耗尽了我仅存的所有力气,我觉得也许咱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她回复我说。

“也好,我也太累了,这次再跟你解释同样耗尽了我仅存的所有力气。”我说。

这次她没有拖黑我,但是我和她的联系渐渐少了,一开始我还是习惯性的和她分享我的生活,比如我六月初去台湾时给她发了好些照片,然而她似乎失去了之前的热情,有时我发了照片她也不回复,渐渐的我也觉得没意思了。

我们就这样渐渐的失联了。

所谓朋友,大概也就是点赞之交,彼此躺在彼此的微信中。

除此之外,也出现了一些别的事情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就在6月底,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女生,她叫朴英兰,虽然算不上特别漂亮,但长得十分像我高中暗恋了三年的女神,圆圆的脸,特别清纯的打扮。

她的照片男生看了都说喜欢,但女生看了大都觉得讨厌。

想当年我高中见到女神时第一眼就深深的爱上了她,然而现在的我早已老鹿蹒跚,才不会因为这种肤浅的原因就轻易爱上一个女人,我最多会对朴英兰更在意一些。

大概是因为这种在意,让朴英兰觉得我已经爱上了她,她似乎很习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通过巧立名目、吃拿卡要,才和我见面三次就问我要了七样礼物。

比如“我就要过生日了”“你追我都没有诚意”等等,感觉她是那样的轻车熟路。

我和朴英兰交往了一个半月,尽管她的学历工作都相当一般,除了吃喝玩乐怎样变美明星八卦之外什么也不关心,不过她在“问男人要礼物”这方面倒是很专业,我甚至把她的方法分享给了不少女性朋友。

这样的女孩虽然令我有初始的好感,但坦白的说我是喜欢不起来的,不过她刻意表演烧菜的样子看起来又蛮合适的,这样美丽的贤妻大概是卡宴哥的梦吧。

我觉得她大概也没多喜欢我,虽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她已经在成天跟我说“XXXX的大钻戒特别漂亮”“要办一个豪华十足的婚礼呀”,而我家东北四环333平的大平层无疑是她这些梦想最好的保证。

尽管我和她的生活平淡如水,朴实无华,日复一日,不出意外的话还得年复一年,但如果我能给她钻戒与婚礼,她一定会特别开心,现场感动到哭,然后觉得这是今生挚爱。

8月7日七夕节那天,朴英兰送了我一个三百多块的礼物,然后把我带入一家奢侈品店,直接点名要个五万多的。

去你妹的。

我把她三百多块的礼物塞到她怀里,直接转身离开奢侈品店,她在后面破口大骂“不是男人”“渣男”,尽管我们在一起的一个半月她连看电影买瓶水的钱都没掏过,当然我也不在意这些,毕竟我从来没想占她一分钱的便宜,反正只要不愿意吃亏不愿意为她去死就是“渣男”。

至于“不是男人”,那不是就不是吧,相比“是男人”,我觉得还是五万块钱更重要。

我头也不回的开上我的车走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朴英兰。

第二天,朴英兰告诉我她和一个已婚大她16岁的大叔一起度过了浪漫的七夕之夜,大叔当晚就给了她1W块钱+爱马仕的钱包,她说大叔保证会为她离婚,她说我不懂珍惜愿意珍惜她的人多的是,她还给我发了她和大叔的合影,照片中的眼神尽是得意。

几天后的8月17日是我的生日,但我却不得不去青岛出差跪舔平台爸爸。

由于酷爱全球旅行我刷成了希尔顿的钻卡会员,可以免费使用行政酒廊,工作人员替我做了一个蛋糕,几位工作人员为我戴上过生日的纸王冠,唱了生日歌。

虽然他们这只是职业的服务,但我依然很感动,我拍了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十多分钟后,丹琳娜用微信发来了一串语音:

“你又在出差吗,等你回来了我会送你一份生日礼物。”丹琳娜用蹩脚的中文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她用中文讲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十分惊喜,想起了她还会法语和拉丁语,她真的很有语言天赋。

我就这样和她又恢复联系了。

在我出差期间我们每天都联系,除了工作,青岛也是一个适合旅游的地方,我像之前一样每天都分享一些视频和图片给她,她很羡慕,她说她很喜欢大海,约我回去之后一起去北戴河,我答应了她。

她每天都会拿一些中文来请教我,她甚至用中文写了一篇两百字的作文,她确实很有才,“你的中文已经达到小学生水平了”,我鼓励她。

这些天我们频繁的联系让我感到怀疑,怀疑之前的分手是否只是一场噩梦,怀疑之前和朴英兰的恋爱是否只是幻觉,我觉得我和丹琳娜似乎是一直在一起的,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我一直期待着回北京,却临时又在上海有了事,我退了回北京的机票,当我办完青岛的事之后直接去了上海,我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我和丹琳娜有所进展的时候命运总会安排一大堆阴差阳错。

好的一点是,丹琳娜依然每天都和我保持联系,我知道只要我回去了就可以见到丹琳娜,就可以得到她的生日小礼物,就可以重新和她在一起。

已经是九月初了,就在我即将回北京前两天,丹琳娜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

那是海滩上的一双腿,那条腿我认识,洁白且细长,那是丹琳娜的腿。

她告诉我她去了北戴河。

我告诉她这个季节的北戴河已经有些冷了,她说没有关系。

“你和谁一起去的?”我问。

“我现在的男朋友。”她说。

我皱了皱眉,本能的反感,我不懂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既然已经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要跟我恢复联系,为什么之前约我去北戴河,为什么要送我生日礼物?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谈新的女朋友呢?”她紧接着问。

“六月底我也谈了一个女朋友。”我回复她。

就在我输入“但是我们8月初已经分手了”的时候,她发过来一句“OK,have a good time.”

当我把“已经分手了”点击发送的时候,又弹出了那个该死的红色感叹号,她又把我拖黑了。

我很难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究竟是生气还是难过还是焦急,大概都有一些吧。

这次我没有等十多天以后,有了五月份那次用whatsapp找到她的经验,我立刻上外网给她发信息,却发现她的whatsapp也屏蔽了我。

我不死心,我还有她的FB和ins,这大概又是她设置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考验。

然而,她的FB和ins也拖黑了我,这些都是她在这三分钟之内迅速操作的。

这次,她彻底的拉黑了我,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渠道和她恢复联系。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隔三差五的在各个渠道都给丹琳娜发条信息,然而微信总是弹出红色感叹号,whatsapp从来就没显示过她已读。

说实在的,我在11月份的有一天忽然心血来潮,跑去了她在西南三环租住的小区,然而毕竟日子已久,我实在记不得她住在几号楼,那个小区又很大,万一她已经搬家了也说不定。

我漫无目的的在小区门口溜达了两个小时,虽然心里有些期待和她的偶遇,但概率终究是很小,我来这个小区,大概更多是为了怀念。

转眼就到了12月,又是一个12月。我记得她之前说过,她在中国交流一整年,这样算来的话,她大概已经回俄罗斯了吧?

12月3日凌晨,我从成都飞回北京的飞机晚了点,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正当我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微信突然弹出了丹琳娜的信息。

“HI~”

收到这条信息后我浑身都在颤抖,我的手直哆嗦以至于弄掉了手机。

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登陆PC版微信,手在键盘上飞速敲下了一堆内容。

我无所谓她是否还在爱我,我也无所谓她是否还在中国,我也无所谓她是不是早已有了新的男友,我只想把我对她一直以来最真切的感觉,以最恰当的词语表达给她。

是的,我现在只想表达,我对挽回没有兴趣,我对解释之前那一堆阴差阳错更没有兴趣,我对她除了表达我的爱之外一无所求。

“Do you know how many times I tried to contact you during this days?”

“Maybe for you, I'm just a shooting star in your dusty memory,even you have forgotten my appearance and my name.”

“But it doesn't matter. You can seal me in your blacklist forever, and I can seal you in my heart forever.”

沉默。

我继续等着。

依然沉默。

我依然继续等着。

凌晨五点多,我实在困得不行了,终于等来了她的第二条信息。

“Liu,对不起,请原谅这么久了我的心却依然为你颤抖不已……”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再联系我一下,终于没忍住发了个HI,她说她没敢联系我是怕打扰到我和现在女友的幸福生活。

“我早就跟她分手了,你要是当时没有拖黑我那么快,允许我把下一句话发出来的话,咱们之间也不至于如此。”

我想了想,把“咱们之间也不至于如此”删掉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意义互相指责呢?

我给她看了截图,给她看了那条标记着红色感叹号的“但是我们8月初已经分手了”。

是啊,又一次阴差阳错。

她告诉我,就在明天,不,现在已经凌晨五点,所以就在今天的早上9点,4个小时候以后,她将飞回俄罗斯,永远的回俄罗斯。

“Liu,你没有在出差吧?”

“其实我刚从成都回来,刚下飞机几个小时。”差一点我们又再次阴差阳错,就差一点。

“那太幸运了!Liu,我已经叫好了去机场的车,你还愿意再见我吗?”

我用颤抖的双手捧着手机,打下了这么几个字:“我想见你!”

我立刻操起车钥匙,飞奔至楼下车库,慌乱中我忘了穿羽绒服,来不及热车就疾驰出去。

其实下午我得参加一个重要的会,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养精蓄锐睡个好觉。

虽然我不能那么自私,但请原谅我,这次请让我自私一回。

我把车停在T3停车场,给丹琳娜发信息说我到了,便立刻向候机厅跑去,不知道的人应该还以为我要误了飞机。虽然我没有穿羽绒服外面冷的要死,但奔跑带来的温度和我的热情早已令我浑身是汗。

当我到达T3国际候机厅门口时,进进出出的老外特别多,有几个白人女孩正挤在门口聊天。这时驶来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了一位看上去很焦急的白人姑娘。她一只手不舍的抓着手机,另一只手慌乱的从后备箱里提出了一个很大的拉杆箱。

我立刻就认出她是丹琳娜,我记得去年和她第三次见面吃金鼎轩的时候我对她说过,“世界上有两种白人,一种是别的白人,另一种是你,即使在一群白人中,我也可以一眼就认出你。”

我一直自己都觉得这是土味情话,现在看来,我没有在“耍嘴皮子”,也不是在“吹牛逼”。

我上次见她还是五月份,仔细算来我们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彼此,她之前剪得很失败的头发已经蓄长,把那头金发扎成和我发型一样的马尾,尽管发型变了,但我依然可以一眼就认出她。

我相信即使以后她七老八十,成了一个没有牙齿满脸褶皱的白人老太太,当我去俄罗斯旅游时跟她偶遇,也依然能一眼就认出她。

丹琳娜把拉杆箱放到了地上,抬头看到了我。

她楞了一下,继而微笑,我们就这样呆滞地站着对视足足有一分多钟,直到我俩的微笑越来越开,直到我俩的微笑逐渐露齿,直到我俩的微笑笑出了声。

也不知是谁主动的,我们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彼此。

她的羽绒服温暖了没穿外套的我,她的体温滋润了我那颗半年没祈到雨水的心。

我们办了行李托运,到候机厅的麦当劳一起吃早餐,这大概是我能和她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她依然在blabla,跟我诉说半年期间身边的各种新鲜事。她告诉我梅丽珊卓回到阿尔巴尼亚后把卡宴哥送她的礼物大都处理卖掉了,梅丽珊卓特别后悔没有直接榨取卡宴哥现金,我告诉她卡宴哥在那之后居然一蹶不振了半年之久,他之前对其他女孩包括七年的初恋都不这样,直到最近才又谈了一个女朋友缓了回来。

虽然我们看起来好像之前恋爱期间的寻常聊天,但我的心却一直在隐隐作痛。

“你9月份跟我讲你是和男朋友一起去了北戴河,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当时到底是跟谁去的?”我打断了卡宴哥的话题,突然问到。

“我自己去的。”

“所以你当时到底有没有新的男朋友。”

“其实没有……”她偷偷笑了。

“我就知道你没有。”我奸笑着用胸有成竹的语气对她说。

然后我们俩都开始笑,从微笑渐渐成了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丹琳娜的表情忽然维持不住了,两行眼泪一下子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依然在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哭腔,随着眼泪的继续流淌,很快她就完全在哭了。

她哭的是那样伤心,不停的抽泣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她面前的餐盘纸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周围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我双手拉着她的双手,我的表情应该还是在微笑,但随着我眼眶的逐渐湿润,我那微笑的表情应该也维持不住了。

她哭了一会儿,抹了一把眼泪抬头望着我,又笑出声来。

“对了,之前你过生日我说送你一个礼物来着。”她从包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盒子,是我之前送她的那只卡通猫手办。

我把手办放在桌子上:“怎么,你要把它还给我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

我又仔细瞧了瞧,发现并不是我送她的那一只,这只猫的动作和那只有些不一样,那只猫在笑,而这只猫在好奇。

“你送我的那只我已经放进箱子里托运了,它会跟我一辈子的,即使我不在人世,也会把它带进tomb。”

她拿起这只猫,用力的把它按入了我的手掌心,几乎按进了我的肉里。

“не забывай(不要忘记)。”她轻轻的说,把这句俄文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已经早晨七点半了,距离她的飞机起飞只剩下一个半小时,她还没过海关还没过安检,然而她依然没有要离开的任何意思。虽然十分不愿意,但我不得不催促她快走。

我将她送到T3国际的入口,再往前得出示护照,我只能送她到这里了。

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告诉她虽然我们即将天各一方,但并非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我肯定会去俄罗斯看她的,我告诉她我这个月内就办俄罗斯旅游签。

我希望她带我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我要去她的家乡萨马拉,我还想去贝加尔湖……我说明年我要去俄罗斯呆整整一个月,到时候我要和她每天都呆在一起。

我说这些明显是在“耍嘴皮子”“吹牛逼”,我无法做到如此随心所欲,我真的不能那样自私。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质疑我,要我promise,她似乎无条件相信了我说的一切,她开始介绍各种俄罗斯好吃的好玩的。

尽管一个月不大可能,但一个周总是没问题的,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能再见到她似乎是件必然的事。于是我充满自信的走上前去,打断了她对俄罗斯的各种介绍,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不清楚我们究竟抱了多久,但能肯定的是如果再长一些足以使她误了飞机,我不得不渐渐松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не забывай.”

我的发音肯定特别不标准,但我还是感到她的身体像触了电似的抖了一下。

她刷了护照,过了那个国际航班的通道,我们隔着关闸,距离也就两三米,看对方是那样的清晰但就是接触不到,但想到下次触碰彼此的身体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始终在微笑,看着她在扶梯上渐渐消失,她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我,每次她看我时,我都微笑着对她点头。

直到她消失在了前方,我再也看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我依然站在原地,虽然周围的旅客来来往往,但我却什么也看不到,任凭泪水像洪水一般倾泻在地上。

丹琳娜回去后依然和我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她恢复了以前每天早晨的morning,现在的她跟我有了时差,习惯早起的她和昼伏夜出的我反而做到了同频。

她依然经常发图片和小视频,分享给我她在俄罗斯的各种新鲜事,以至于偶尔我会恍惚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回到了2月份过年时,她回俄罗斯的那段日子。

我把我和丹琳娜最后的故事告诉了卡宴哥,他叹了一口气,说很羡慕我,几天后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给我,说是他的大学同学。

我看了看照片,大概是卡宴哥初恋的那种类型,戴着眼镜,不太会打扮自己,但其实很清秀,应该是很适合结婚的类型。

她把我约在了北四环的一家咖啡厅。

我看了一眼店名,心里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那是我和丹琳娜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

我又看了一眼日期,12月20日,一年前的今天,我和丹琳娜在那家咖啡厅第一次见面。

我笑了一下,嘴里有些苦涩的味道,我很快打扮好了自己,扎好了和去年的今天一样的长马尾,拿起车钥匙出门。

12月的北京天黑的很早,才五点半太阳就已经完全落下。我在东北四环辅路上开着车,现在正是拥堵的高峰期,我眼看着高架上的车河缓缓的流淌着,一切是那样的有条不紊,是那样的按部就班。

车子渐渐开到了四环的入口,我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车哔了我一声,我打了左转向灯,进入高架汇入这拥堵的车河,如同落入滚滚江水的一片雪花,和江水溶在一起消于无形之中。

这时,我的头上飞过了一架飞机,别的司机应该不会太在意,而我却抬起了头,顺着天窗望了过去。

飞机上的灯一闪一闪,将天空一分为二。

车子里的音响正在播放丹琳娜送我的那张俄文CD,歌手名叫Макsим(马可欣),伴随着一阵轻轻的钢琴,我听到了这样的歌词:

Это небо, поделив на самолеты,
飞机把天空一分为二,

мы оставили друг другу огни.

我们为彼此留一盏灯。

2019年12月20日

与丹琳娜的初次见面是在一年前的今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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