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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王冠:玫瑰战争与都铎王朝的崛起》(二)为什么和平来得那么难

第二部分

接下来,我就和你看看,沃里克将如何改写英格兰的历史,红玫瑰家族的王位还能享有多久。

约克被杀后,沃里克继续支持约克的儿子爱德华。第二年,爱德华率军向国王寻仇。以爱德华为代表的白玫瑰家族,和国王所属的红玫瑰家族,在约克郡冰冷的沼泽地里展开血腥搏杀。这次战役有6万人参加,近一半的人战死。红玫瑰家族精锐皆失,白玫瑰家族取得了胜利。

爱德华乘胜追击,王军全线崩溃,亨利六世拖家带口远走苏格兰。而爱德华在沃里克伯爵等人的支持下,成为了金雀花王朝的第十三位国王,爱德华四世。至此,英格兰王位从红玫瑰家族手中,转移到了白玫瑰家族。爱德华四世成为白玫瑰家族的第一位国王。

第二部分的故事的主线,将在白玫瑰家族中展开,主角是爱德华四世和沃里克伯爵。不过请你不要忘记,红玫瑰家族的亨利六世和他的王后这时还活着。

爱德华四世

来看看夺取王位的爱德华。他继承的国家,早已被贵族之间的纷争搞得四分五裂。历经了血腥厮杀,爱德华认为,要想弥合英格兰破碎的政治版图,不仅要靠武力,更重要的是建立广泛的联盟。所以,他开始着手拉拢各方势力,特别是当初的反对派贵族。

但沃里克就不乐意了。作为白玫瑰家族传统盟友,当初为约克拼死卖命,现在又忙着为爱德华四世到处平叛,可谓劳苦功高。沃里克觉得,我们帮你打天下,第一杯羹当然要给盟友分。你现在成为国王了,怎么就开始巴结当初的政敌,这如何服人心呢?

为了强化自己的政治影响力,沃里克想到在国王的婚姻问题上做文章。1464年,沃里克会见了法国国王的大使,打算商谈法国公主与英王爱德华的婚事。对沃里克来说,这个结合既可以缓解英法国之间的敌对关系,还可以通过促成国王婚事来强化自己在国内的影响力。当时就有一位法国贵族开玩笑说,英格兰“有两位统治者,一个是沃里克大人,另一个的名字我忘记了”。

不过,当沃里克兴冲冲赶回英国,打算分享这条喜讯时,爱德华就宣布他已经和伊丽莎白·伍德维尔(Elizabeth Woodville)成婚了。这位乱入的伊丽莎白·伍德维尔为什么能成为王后呢?

伊丽莎白·伍德维尔

她的家族在当时英格兰贵族系统中的地位并不高,算是红玫瑰家族的同盟。几年前,伍德维尔家族曾和爱德华交过手。而这位伊丽莎白还是个寡妇,这次和国王成婚,竟然带了两个孩子。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爱德华四世很快就开始给伍德维尔家族撑门面,让他们跟旧贵族成婚。那些大贵族非常不满,他们都认为这个伍德维尔家族明明就是一群低等的投机分子,吃相也太难看了,国王一定是被伊丽莎白的巫术魅惑了。

对于沃里克来说,自己前脚刚去法国联姻,好不容易谈妥了,国王却自己选好了媳妇,这不是在打脸嘛。

你是不是觉得爱德华国王这样做也缺乏考虑,拉拢反对派,你得先稳定好自己的基本盘再说,而且伍德维尔家族也并不是什么上层贵族,提拔他们能获得多少收益呢?

其实,爱德华就是要扶植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贵族来稳固统治,因为旧贵族,不管是支持者,还是反对派,在打仗的时候能分得清你我。现在不打了,都变回自视高贵的既得利益者。如果哪天爱德华四世做得让他们不满意了,照样会重新挑事。反倒是伍德维尔家族这样根基不深的低级贵族,更容易被控制,也更容易对国王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除了扶持低等贵族,爱德华还在向旧王族示好。就在不久之后,流亡在外的红玫瑰家族的亨利六世被抓获。但爱德华四世并没有杀死他,而是仍然采用联合宿敌的政策,把他软禁起来,好吃好喝招待着。

但这些举动无疑都得罪了沃里克。他这次忍无可忍了。沃里克认为,你爱德华是我扶上王位的,我能把你扶上去,也能把你拉下来。他联合了爱德华的弟弟,趁着爱德华北上平定抗税叛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率军击败王军,并囚禁了爱德华。不过啊,擅长快速出击,而且心狠手辣的沃里克是一个出色的乱世奸雄,但他却不是治世能臣。面对社会动乱,他号召贵族一起平定叛乱,但显然他才是制造动乱的人,朝野上下没有人支持他,不得已,沃里克做出让步,重新宣誓对国王效忠。那沃里克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在1470年的一次动乱中,爱德华在叛军首领的头盔里发现了沃里克和弟弟参加叛乱的密信。到这一步,沃里克已经名誉扫地,他只能离开英格兰。接下来的动作,你肯定想不到。还记得第一部分中,我们讲到的亨利六世的王后玛格丽特吗?这一次,沃里克打算与流亡法国十多年的玛格丽特联手将爱德华赶下王位,推动亨利六世复辟。

沃里克继续发挥他快速行动的特长,带领一支小分队登陆英格兰,杀爱德华个措手不及,情急之下爱德华逃亡欧洲大陆。这年10月,红玫瑰家族的亨利六世复辟。懦弱的亨利六世更显老态,但沃里克手中只剩这一张牌了。

第二年,爱德华率军重返英国,决战到来。沃里克与爱德华这对传统盟友到如今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沃里克被杀死,他的尸体被运回伦敦,扒光衣服示众。

不可一世的沃里克曾经扶持约克公爵角逐英国王位,曾经帮助爱德华从红玫瑰家族手里抢来王位,他还让亨利六世复辟。沃里克获得了一个名号,叫“造王者”(Kingmaker)。

来看看红玫瑰家族的亨利六世的玛格丽特夫妇。不久之后,超长待机的亨利六世死了,爱德华宣称他是悲愤而死的。但根据史家记载,亨利的身体上有钝器击打的淤血。而她的妻子玛格丽特后来在法国了却余生。

亨利六世

到这一步,红玫瑰家族已回天无力,白玫瑰家族似乎坐稳了江山。但是爱德华王位合法性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反对派贵族虽然臣服于他的武力,但仍然在暗暗等待合适的时机群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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