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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仔偷渡香港枪口逃生,15年后成共和国特邀代表,登上了天安门城楼

为前程挥泪别爱妻

走出牢房,庄永竞像是鸟儿出笼,对着镇委会“啐”了一口:去你的吧,你要监督我,到香港“监督”去吧!

母亲早就看透了庄永竞的心思,死前曾对他说:“孩子,你的事业不在这里,你应该走,去找一个适合你发展的地方!”

在那个年月,广东的许多青年人,都做着去香港的美梦;去的人回来,一个个都成了“华侨”,还说香港是人间天堂,就是在街上乞讨,放在手上的也是面包牛奶,听得人心里都痒痒的。

庄永竞也想要自己去开创一条路!他知道,偷渡能不能成功,关键看对深圳河边的情况熟不熟悉。

翻开地图册,庄永竞对深圳河两岸的地理情况进行了分析,如果能在河边上生活一段时间就更好了。但是,怎么才能到达河边呢。

那时,深圳是边防区,没有特殊的证件不准靠近一步,何况他这个上了黑名单的“投机倒把分子”,要拿到公社一级的证件是万万不能的!

然而不久,庄永竞等待的机会突然来了。

那时宝安县正在大搞建设,建剧院、招待所,搞得轰轰烈烈。可是当地人本来就少,还都跑香港去了,而且那里的人只会做生意,做工程是外行,所以总要到外面去请民工。

宝安县的工地上,因此集结了一大批外乡的年轻人。这些外乡人中有的打工是假,瞅准机会逃香港是真。

于是,庄永竞也想方设法钻入了宝安县的建筑工地,混进了打工仔的队伍中。

可政府对于到宝安县打工的人有严格的控制,公安局都掌握着人员的花名册的,庄永竞是怎么混进去的呢?

其实,这种表面严格的控制,实际上潜藏着惊人的大漏洞:    

今夜的人偷渡走了,下面不敢往上报,只好先瞒着,第二天又从外面招一批人来,数目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人名也用逃走了的人。

公安局下来检查,工地上那么多的人,还能认出谁叫什么名字、什么面孔?

庄永竞在工地上混了一个多月,不仅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且凭着记性好,很快就熟悉了周围的环境:

深圳河边上哪儿是山、哪儿是水、哪儿有哨兵都掌握了,连路上哨卡值班的规律都摸得一清二楚,全装在了他脑袋里。

一切准备就绪,庄永竞将手中承包的工程转给了别人,拿到了一笔钱。然后就同几个肝胆相照的朋友约好了日期,随时准备渡河!

不过在临走之前,庄永竞决定再回家看看怀孕的妻子,然而就是这一决定,却让他差点儿被关进大牢出不来……

趁着夜色,庄永竞悄悄地溜回了揭西县老家,他不敢大声,只敢用两只手指轻轻敲了敲门上的环。

“吱呀”一声,大着肚子的妻子就开了门,“你还来呀,大队的民兵下午刚来过,来抓你呀,你赶快走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汪汪”的狗叫声传来,妻子赶紧说:“不好,他们又来了!”

果然,四个民兵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把庄永竞五花大绑送到了河田镇关押起来了,罪名是企图逃港。

奇怪的是,他们怎么就知道庄永竞要逃港?这至今都还是个谜。不过庄永竞也是倒霉,还没动身,就被关了起来。

身处囚室,心在河边,一帮弟兄还在等着他呢,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又不知等到哪年哪月了。

为了能早点出去,庄永竞表现得特别老实,他们说什么他就承认什么,要他写悔过书就写悔过书,要他交“浮财”就答应全交出来。    

镇委会看庄永竞态度好,又认罪积极,关了十几天后就把他放了,说是交当地“监督劳动,以观后效”。

走出牢房,庄永竞像是鸟儿出笼,对着镇委会“啐”了一口:去你的吧,你要监督我,到香港“监督”去吧!

这回是真的要跑了。临走前,庄永竞先到伯母家去看看,母亲死后,伯母就是他的母亲了。

“孩子,走吧,你还是走好。” 伯母用粗糙的手摸着庄永竞的脸,把他掉在眼角边的乱发抚上去,“伯母,怕是再看不见你了。”

伯母哭了,庄永竞也暗暗地流下泪来。

“孩子,你遭了十几天的罪,也得吃餐饱饭上路,伯母给你做顿好吃的。”说着,就到厨房忙碌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做了庄永竞最喜欢吃的,也是他母亲常做的客家饭菜,热气腾腾地端上来了,“孩子,你快吃,没你妈做的好吃。”

庄永竞心里一热,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想起母亲在时,每当自己出门,她也是做着这样的饭菜送他。

庄永竞喝下了伯母端来的一杯酒。他这一生一世,即使后来吃上了山珍海味,都觉得比不上伯母送行的那顿饭!

伯母打开门,一股夜风迎面扑来。庄永竞最后还想去看一眼妻子,同她作最后的分别。

庄永竞靠近那间亮着灯光的小屋,心里开始犹豫起来。

妻子是个典型的乡下女人,告诉她自己要逃港,不但不能帮忙,反倒会增加她心里的压力,因此他决心不告诉妻子。

看见庄永竞平安回来,妻子对着他看了半天,好像是在梦中相见。

庄永竞这才发现,家里翻箱倒柜,已经给抄了个底朝天。他紧张地靠近床头,在床脚下还藏着两百元钱,这是逃港的经费。谢天谢地,它们都在!    

靠近妻子,庄永竞看着她虚弱的身子,鼓起的腹部,想起今夜就要离她而去,生死未卜,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她,也不知孩子生下来,她怎么带大……他的眼泪快要出来了。

庄永竞不敢再想下去,也容不得他再想了,唯一正确的办法是早点走!

“我要到远方去做生意了。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得靠你自己照顾自己了。”妻子一听这话,就“嘤嘤”地哭起来了。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知道。”她忽然说。

庄永竞一听,大吃一惊:她什么都明白啊,只是不说。

庄永竞生怕她声张:“你快别哭了,让人听见又坏事了。我得走了,孩子出世,不管是男是女,都叫重阳。”

妻子一把抱住了丈夫:“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啊……”她的泪水像一串串散落的珠子往下掉,把地面都打湿了。

庄永竞的心要碎了:妻子就要分娩了,自己却要远走高飞,把她留在大陆。作为一个男人,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一个男人的责任,和追求自由创业的决心,在庄永竞的心中厮杀着、搏斗着,他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不要拦我,我要走了!” 庄永竞知道不能让妻子拖着,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

于是,他咬咬牙,摔下了妻子的手,拉开大门,一阵风吹来。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夜……

深圳河上枪口逃生

庄永竞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就是打死了也不能退,他只有拿生命做赌注,拼死也要渡过河!

傍晚时分,庄永竞接近了梧桐山。这是他偷渡香港的第一站,道路崎岖、荒草迷离,不知留下过多少越境者的白骨。

庄永竞他们一共有七个人,约好了在一片甘蔗林里会合。    

到了甘蔗地边,庄永竞轻轻拍了一下巴掌,那边很快有巴掌回应,过去一看:好家伙,都来了。

他们都穿了最能跑的解放鞋,为了防山上的蚊子,小腿又都用布条包好了,背上背着一大堆干粮,准备在梧桐山中呆上三天三夜的。

还好,甘蔗地一带没有巡逻队。远远的,一两公里处的小村庄才有灯光。那个村子叫西坑,听说那里的巡逻队很厉害,庄永竞他们便远远地避开。

边防军的人数是有限的,主要搜索这一带的就是民兵,只要没有狼犬,他们是追不上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的。

“带好东西,上……” 庄永竞一声令下,七个人就穿过甘蔗林,向梧桐山跑去。

“站住……”庄永竞听见左后方大约五十米的地方有人的喝令声。接着,一头狼犬凶猛地叫着,箭似的窜了出来。

糟了,碰上边防军了,他们设了埋伏哨!

“快跑,不能停,分散跑!”庄永竞一边叫着,一边没命地逃,“狼犬就是咬着一个,也咬不了所有的人。”

庄永竞和表兄以及另外一个伙伴,三个人一路奔逃;另外四个以为巡逻兵追他们去了,就原地躲了起来。

甘蔗“啪啪啪”地倒在地上,庄永竞用手分着甘蔗,发疯似的逃命,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死是活就这一次了!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再没有人追的声音后,他们爬上了一个高坡,听见原来隐蔽的地方传来狗吠和人被打的嚎叫声:唉,那四个伙伴一定是被发现抓住了。

庄永竞他们依然害怕狼犬来追,刚好旁边有一条小河,就跳进河里顺水而下。在黑夜中不知漂了有多远,直到确信狼犬不会来了才爬上岸。

抬头一看,眼前是一座险峻的高山,梧桐山到了!此时,七个人只剩下了三个:庄永竞、表兄、还有一个姓邱的伙伴。    

幸运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岗哨,庄永竞安全地爬到了山顶,听说山边有个危险的“老虎嘴”,他们还特意地避开了。

到达山顶已经是夜里十一二点了,站在山顶上,香港的灯火就在他们脚下,一阵凉风吹来,庄永竞心里也舒坦起来!

紧张的气氛一时缓和了下来,肚子也开始懂得饿了,三人靠在一块崖石上,打开干粮包吃东西。那些干粮饼,经河水一泡,都成了糊糊了,正好饱肚又解渴。

“永竞啊,你到了香港想做什么呢?”表兄问他。

“先说你们吧。” 庄永竞说。

“我没啥要求。”姓邱的伙伴边吃边说,“就想吃一顿饱面条。”接着他又问我:“香港人天天都能吃面条吧?”

“我想开一家铺子,”表兄说,“然后把我老婆接过去,她看店面我进货。再生个崽子,让他上有钱人的学校。永竞你呢?”

庄永竞咽下一口饼:“我们拼了性命来,要是仅仅为了吃餐饱饭,我就不来了。要干,就要干一番大事业。”

“我先从给别人打工做起,三年打基础,五年成家立业,十年内开个公司,二十年要扬名香港,到那时再回揭阳拜祭祖宗!”

表兄和姓邱的伙伴听完,都不由得佩服庄永竞有志气。

也许是太累了,三人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那一晚,梧桐山的蚊子一定占了不少便宜,因为第二天早上一看,他们的脸上、手上满是蚊子叮咬的红点。

天蒙蒙亮时,庄永竞他们就开始下山。

山南坡陡,三人拉着青藤往下溜,突然姓邱伙伴“啊……”的叫了一声,原来他踩到了一具尸体,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可能是在向香港爬的路上饿死的。

下山后前面就是一片稻田,稻田尽头那波光粼粼的就是深圳河了。    

“永竞,你看……”表兄忽然指着稻田惊叫,原来,稻田中东一个、西一个,藏着好几个像他们一样衣衫褴褛准备逃港的人。

这些人像是一下子都从地底下钻出来了,都来这里汇合了。

“你哪里的?”

“惠东……”

“你哪里的?”

“增城……”

啊,都是像庄永竞一样呆不下去的人!

这群互不相识的人,却像一支纪律严明,组织严密的队伍。大家藏在稻田中,都不说话,但从那淡淡的一句招呼、一个点头中就可以感觉,生与死的追求已经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天,终于黑下来了,这些人要向深圳河发起生与死的冲刺了!

真是幸运,这时天竟下起雨来了,一时乌云滚滚,厚厚的雨帘遮住了人们的视线,这正是渡河的大好时机。

像是约好了一样,人们全都跃起来,开始朝深圳河狂奔。一时间,稻田里人影闪动,泥浆飞溅,发出一片劈啪声。

也许是声音太大了,远处突然传来了狼狗的叫声。不好,又碰上边防军了!

还没等庄永竞定神,就看到一头狼狗飞似的窜向人群,接着是“嘭嘭”的枪声,边防军开枪了!

此时的人群四处逃窜,像在甘蔗地一样,每个人都是凭着本能做出选择,而这一刹那做出的选择又常常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

有人跳进了河里,怕的又跑回山沟躲藏,还有人爬到了树上躲避狼狗……

庄永竞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就是打死了也不能退,他只有拿生命做赌注,死命朝前奔去,拼死也要渡过河!

终于,庄永竞跳进了水里,但子弹还是在“嘭嘭……”向河上飞来,在他身边溅出一朵一朵水花。    

庄永竞把一支芦苇草管含在口中,潜水钻到了河底,他的命大,“嘘嘘”响的子弹一颗也没打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直到枪声不再朝他打来,庄永竞才敢把头探出水面,看看情况。

庄永竞亲眼看见:姓邱的伙伴被拖着走了;树上的人被狼狗咬着从树上拖下来,腿上鲜血淋漓,发出一声声恐怖的叫声……

终于,边防军朝西边去了,庄永竞顺着河水来到了一座桥下,爬上岸后,他终于看见了香港的铁丝网!

庄永竞知道马上要胜利了,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蹭地一下就爬上了铁丝网的水泥柱。然后松手一跳,落在坚实的水泥地面上,结果没站稳,屁股结结实实地给震了一下。

之前有人告诉庄永竞,中方的巡逻路是泥土的,港方的巡逻路是水泥的,他的屁股给震了,说明真的到了香港啦!

一开始,庄永竞还以为是在做梦,回头一看,高高的铁丝网就在身后,自己是真的过来了啊!“好了,我要投向这个陌生的城市了!”

临行时,庄永竞看一看身上:长裤子在上铁丝网时全挂破了,像是烂布条;身上的背包不知道哪里去了;手掌上黑糊糊的全是血块;满脸的泥浆和脏水……

于是,庄永竞脱掉破裤子,仅穿着短裤赤条条地站在了香港的大门口。那么在香港,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呢?   

从苦力熬到大老板

大陆来的偷渡者,大多是缺少技术又都年轻力壮的青壮年。而香港的工厂里,正好缺少这类的人。

经熟人介绍,庄永竞跟两个同伴进了一个毛线厂干苦力,每月工资600元,专做搬羊毛的活:每天一早去装车,然后卸到工厂里;装了半成品,再到另一个工厂卸下加工。。    

庄永竞没日没夜地干,一大捆一大捆的货物被扛起,每捆都有一两百磅,压在他的背上,从架在车上的“独板桥”上走过去卸下。

一天下来,庄永竞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有一天,工头跟他们说,谁愿意加班给双倍工钱,庄永竞一听马上答应。可没背两趟,他就发现体力透支了,腿脚发软,眼里冒金花,“扑通”一声倒在水泥地上。

就这样,庄永竞窝在小屋子里,自我“照顾”调养了两天,身体好一点后,又去上工了。

这天中午,庄永竞卸货回来得晚了些,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食堂的师傅却对他说:“你们没饭了。”

庄永竞还以为是来晚了,但看见后来的伙伴都拿到了饭,便问怎么回事。大师傅没好气地说:“今天饭少,要让他们先吃,你们大陆来的没这待遇!”

一盒饭值几个钱?太把大陆来的不当人了!一气之下,庄永竞把肩上的大汗巾摔在地上,不干了!

庄永竞一直在找寻自己出头的路子,他知道要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先要做人下之人。

不久,有人介绍庄永竞去一个药店做学徒,他很快答应了,心想,做学徒就可以学到“药”,学到了“药”,说不定就能开一间大药店!老板是潮州人陈克文。

在药店,庄永竞做饭、打扫卫生、送孩子上学什么都干,像一个男保姆。但为了理想,他什么苦都愿意吃。

晚上药店铺门一关,架上两块门板,庄永竞就睡在药店里,一来解决住宿,二来也是防盗贼。

夜晚是庄永竞学习的好时候,药店里有不少的药书,他就边翻书,边查对药材,还用订书针钉了个本子,把每天晚上学习的心得记录下来,便于记忆。

庄永竞还有一本特殊的小本子,本子上记的不是药名、用法,而是专门记录老板在做生意时的方式方法、言谈举止……

比如:“女人抱着孩子满头大汗,来店吵闹要换药。药已用过,本不应退,但老板毫不动气,亲为女人打扇送凉,并吩咐我换药,还叫我打伞送女人到家。”    

“我明白老板的意思,不敢怠慢,一路上还抱着她的孩子。到家后此人感激不尽,后来成了店中常来的顾客……”

半年后,庄永竞的姑表兄也开了一家药店,请他过去帮忙。于是,他便从小学徒变成了搞药店进货、上门推销的店员……

1975年底,庄永竞筹集了五百元钱,同一位叫张子酋的朋友,租了一间小房,开始做药材生意了。

当时,他们全部的本钱才一千多元,庄永竞这个小老板真够可怜的。但他觉得没什么,小有小的做法,只要做得好,小生意也可以变成大生意。

庄永竞常常叮嘱自己:别贪多,别求大,赚多赚少没关系。做小生意靠的是起早贪黑,靠汗水来钱,虽然赚得少,但赚到手了,那就是自己的钱。

有时候,客人需要一斤人参,庄永竞手头没货也应承下来,他对客人说:“明天即送到府上。”实际上,他的货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应承后庄永竞撒开两条腿,香港上下,东奔西跑为顾客找货。千方百计找到货后,买下来,再按时送到客人家里,一天忙得疲惫不堪,也就赚了几元钱。

但只要钱到手了,庄永竞就高兴,他知道小本钱也是可以越滚越大的。加上不久后他幸运地中了一回“六合彩”,一下就有了几万元本钱!

于是,庄永竞租下北角英皇道128号,自己开起了一间“四海公司”,专营高档的营养品。

庄永竞为什么要做高档营养品生意呢,这里也有他的经营之道。

上世纪70年代后期,香港的经济快速发展,人们的收入大大增加了。荷包里的钱一多,就考虑两个出路:

一个是“玩”,所以,不少旅行社开起来了,娱乐场所、健身房生意火暴;另一个是“吃”,人有钱了,就想玩得快活,又要精力旺盛,所以就千方百计地买各种补品来吃。

因此,庄永竞的“四海公司”瞅准机会,推出中国传统的人参、鹿茸、鱼翅等高档补品。    

但是,这种想法也不只有他一个人有,高档补品店一多,就得看谁能拿到最便宜、质量最好的货,谁能把手上的货销得最快。

庄永竞这里买货,他会尽量给顾客让利,决不斤斤计较:买少量药材,零头不要;成批量要货的,给人家打折,还搞额外赠送;买过人参鹿茸的,过年会收到他的拜年礼品。

客人要什么货物,一个电话庄永竞就把货送到家;不满意的,还包退包换……样样为买货的人着想。

凭借着这些新招,庄永竞的“四海通公司”很快就在香港打出了名气。经商一年多,他的财产也激增了十多倍。

由于留在内陆的妻子不能相见。不久后,庄永竞便在香港重新成了家,也开了一家更大的公司,用他儿子的名字取名为“一洲”。

拿自己儿子的名声作保,庄永竞想要表示在他店买的货物,绝对可信可靠,绝不留骂名在世!

不过,在港的最初几年,庄永竞虽然有所斩获,但依然是在小打小闹,虽衣食无忧,但要想成大器,却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决心冒险,闯出个自己的一片江山来!

但是,怎么寻找突破口呢?庄永竞不停地思考,终于有了灵感。

有一次,一个南美的老华侨来庄永竞店里,买一斤人参要带回南美去,问他在飞机上怎么吃,庄永竞摇摇头表示:“很难。”

无意中,老华侨感叹了一声:“咱们中国的药啊,比西药好,可就是方便不如人家哟。”

老人的话使庄永竞灵机一动:中药最大的缺点,就是要放在火上慢慢地熬。如果能把补品制成便于携带的丸粒,坐在飞机上都能服用,那一定大有销路。

于是,庄永竞想到了制作洋参丸,当时市面上还没有把洋参制成成药出售的,这条路没人走过,应该可以走!

但是,制作洋参丸要办流水线,还需要投入大成本,庄永竞决定借钱兴业,成不成功,就在此一举!    

经朋友帮忙,他终于借到了40多万元。

1979年7月1日,庄永竞在香港湾仔庄士敦道,租了一个气派的门面,光月租就要一万八千元。他像是一个赌徒,壮着胆子扑上去了。

庄永竞同朋友合作,先拿货后给钱,在他的药厂加工了2000盒洋参丸,取名“一洲洋参丸”,先行投放市场。

拿到洋参丸后,庄永竞手上的资金没剩多少了,他把妻子的首饰玉器全都拿去卖了凑钱,然后咬着牙,在港澳和国内外的报纸、电视上发动了广告攻势。

这钱是抛出去了,广告也打出去了,但会有人来买吗?

一个月过去了,市场没有反应。

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反应。

庄永竞的心都悬起来了,难道这钱丢到了水里?有朋友安慰他,广告做出去是要等一段时间的,你再等等吧。

那些日子,庄永竞全家都像是掉了魂似的,盼着有订单飞来。

每天邮差送信的时候,全家人都会到门口去望,等邮差的时间也一天天提前,最早的一次,他妻子提前了40分钟就到门口去等了。

当然了,庄永竞在等广告的反应的同时,另一边也展开营销的策略。

为了让市场知道“一洲洋参丸”,庄永竞拿着登有广告的报纸,到港九的各家药店挨家挨户地问。

“老板,你这儿有一洲洋参丸吗?就是这个……” 庄永竞指着报纸说。

老板摇摇头,他当然没有了,但他很机灵:“先生,这个'一洲丸’,现在俏得很啊,本店刚刚销完,如果你要,请留下电话,明天进了货再通知你。”

庄永竞知道,老板已经“中计”,心里暗笑起来。等他回到家里,他要“一洲洋参丸”的电话果然就来了。    

就这样,很多药店老板都感觉到:“一洲洋参丸”是市场上的俏货!

终于在四个月后,庄永竞收到了第一封从内陆寄来要“一洲洋参丸”的信件,那是一位老干部写来的。

紧接着,内陆要洋参丸的信啊,订单啊,不断飞来;接着,台湾、日本、美国、加拿大的订单……都来了,真是一发而不可收。

“一洲洋参丸”的市场终于打开了!庄永竞往下的路,更是一路顺风……

回到祖国怀抱

1985年12月3日,从庄永竞偷渡香港算起,已经过去了十一年,虽然他的父母不在了,但另一个“父母”还在:那就是他的家乡!

离开时,庄永竞是个衣衫褴褛,一文不名的“逃港分子”;现在,他是为祖国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的“政协委员”。

庄永竞拿出自己的积蓄,在家乡白石乡办了一所学校,用他父亲的名字命名了一幢教学楼,让更多像他那样的穷孩子能上学。

1989年的国庆节,庄永竞以共和国特邀代表的身份,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俯瞰着城楼下欢腾的人群、海洋似的鲜花,他的热泪突然涌了出来。

想不到,广东偏僻山村的一个苦孩子,如今也能站在这里!祖国啊,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生命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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