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六的时候和同事出门，晚上吃饭的时候随便找了评价还算高的餐厅，点了两道素菜。然而每道菜我和同事都不喜欢，因为调味料实在太太太太太太重了。进嘴就是浓厚的酱油味，然后味精充满口腔。吃了两口我就很没兴致了，忍不住想我到底是吃调味料还是吃菜？比较有趣的是，人生前20年我吃了这么多肉，几乎没有哪次感叹：这肉调味料放得太重了。常有的想法倒是：这肉不入味啊。大多数蔬菜的处理都是相当简单的，简单清洗就可以了，根本不用费什么事。之前读过一本书《蔬菜之神》，作者在文章中提到关于料理蔬菜的一个观点。“就像化妆可以掩盖容颜的缺点，达到某种美化的效果一样，高汤可以帮助任何食材达到一定程度的美味水平……但是高汤也会让任何料理的余味都变得一样，让人难以享受到食材本身纤细的滋味与香气。”这话放以前我可能很难理解，因为我不喜欢吃菜，但是在办公室跟着同事吃多了素之后，深有体会。夏天的时候天气太热，大家懒得出去吃，我们干脆自己带饭到办公室。一次同事问我，这炒土豆里放了什么，好好吃啊。我当时一愣，除了盐和椒盐，也没其他的东西啊。当时大家闹着起哄：是土豆自己争气啊。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蔬菜仅凭本身，不用太过修饰，就可以很好吃。一旦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新世界的大门就开启了。做减肥餐的时候，蔬菜直接放烤箱里烤一烤，不放盐都一样香甜。冬天的时候，蔬菜切切好，放入锅里，加点水，简单放一些酱油、醋、盐调味，就很好吃。△碗底放一点小米辣和香菜，那到时候整个碗里都是小米辣和香菜的香气
就连一向被视为不清淡、必须得吃肉的火锅，也可以素得起来。甜的玉米、吸满汤汁的冻豆腐、嫩嫩的海带苗、新鲜的茼蒿……放到清汤锅里一样好吃得不行。△吃素火锅的时候我们常有的对话就是“这个熟了没，能吃了吗”“没事生的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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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场的放血、宰杀已经是清理的一个过程了，而且如果这个过程处理得不好，肉到后面也不会好吃。（国外不少地方出于“人道主义”，动物宰杀环节不放血，这样的肉后续无论如何处理都充满腥臊味，根本入不了中国人民的法眼。）等屠宰场肉、摊贩的处理后，下锅前，清洗、腌渍、调味又是一道道工序。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很多专门卖肉的餐厅，动不动就说“还原鸡肉最原本的味道”“还原牛肉最原本的味道”。这最原本的味道，其实已经是层层处理之后净化后的味道了，肉类真要追求原本的味道，那和茹毛饮血也没什么差别了。就像我之前，比起猪肉我更喜欢吃鸡肉，因为猪肉做不好更容易骚，但是比起我妈做的鸡肉，我更喜欢外面炸鸡一类的垃圾食品。因为显然，外面炸鸡的调味水平可比我妈厨艺强多了。就像大多数人吃火锅，为什么总喜欢用牛油辣锅底涮羊肉、毛肚，因为清汤的根本盖不住肉类的骚味，不信你试试？上周令我和同事相当不满意的菜，里面的调味料如果是放在肉里，那我可能就不会觉得那么违和了。同样的调料，放在蔬菜里面是味道过重，放在肉里面被认为是美味。但这恰好说明了，吃肉吃来吃去，吃到最后吃的就是调味料和一个口感在那。甚至，有些原本没法吃的肉，因为有了调味料的加持，大家也不知道在吃些什么。和同事聊起这个的时候，同事说：人明白自己在吃什么，才能真正认清自己。我读的那本《蔬菜之神》书中也说“从高汤的束缚中获得解放的料理，就像从世俗概念中解放的人终于得到了自己的人生。”我倒是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但是吃素吃得多了之后，会让我开始思考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比如今天的讨论，不涉及以往常谈的环保、动保、健康这些话题，就是单纯从吃的角度的出发。从我们目前的饮食环境来说，大家爱吃肉，而肉烹饪难有清淡之法。外国人喜爱的生肉类中国人根本不喜欢。于是，多油、多盐、多酱成为大家主流的爱好。被调味料侵袭之后的味蕾开始变得挑剔素食过于清淡，于是就连素食也开始变得浓油赤酱起来，可偏偏，浓油赤酱的素，还真没几个好吃的，好吃的素餐厅除了素食者又少有人光顾。于是，大多数人几乎没有机会、也不太愿意去感受蔬菜本身的味道。所以我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说以素食为主的人心会更静一些，因为当真心实意愿意去尝试素食的时候，就意味着真的审视了我们现有食物的本质。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去问，我是真的喜欢吃肉吗？苏轼说：“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菜根谭》里也说：“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随着吃素的日子越来越长，我也渐渐地体会到了这些古诗中蕴含的深意。不知道大家日常生活有没有在“吃”上面的一些小思考呢，可以留言和大家一起分享哦！—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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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编者 | 游客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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