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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失事后:14人在雪山存活70天,获救后面对残缺的尸骸跪下了!

1972年10月13日清晨,乌拉圭蒙蒂维多城卡拉斯机场,阳光普照,一架乌拉圭空军的“费查德一227”军用飞机在停机坪上熠熠发光。

一群小伙子正高兴地通过检票口,向停机坪大步走来。他们是乌拉圭“老克里斯蒂安”足球俱乐部的球员,他们准备搭乘这架“费查德-227”飞机飞往智利的圣地亚哥,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一场足球赛。走在最前面的是中锋费托,他身材高大,性格开朗,走在他旁边的是卡尼,队里的前锋,他是医学院三年级学生。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有领队马塞罗、后卫帕纳多和泽宾、守门员马斯,走在最后一个的是中卫特卡蒂。他们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登机梯前,愉快地和机长费纳德、副驾驶员拉古打招呼。

他们走到机舱,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定后,很快就和周围的旅客攀谈起来。整个机舱洋溢着欢快的笑声、谈话声。8点05分,“费查德-227”载着40名旅客,5名机组人员,准时从卡拉斯机场起飞,向圣地亚哥飞去。从蒙蒂维多至圣地亚哥全程约1500公里,飞机的时速为400公里,整个航程需要大约4个小时,其间要飞越险峻的安第斯山脉。

驾驶舱内,各种仪表闪着绿光,费纳德和拉古双眼紧盯着仪表盘,心里不时掠过一丝淡淡的不安。对飞机的性能,他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对安第斯山脉的恶劣气候却有点担忧。两个星期前,一架四引擎运输机在安德斯山脉上空失事,机上6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此刻,飞机正飞越阿根廷大草原,映入费纳德眼帘的是远处连绵不断的皑皑雪峰。他知道,飞机就要进入安第斯山脉了,这时地面的控制中心通知他们,由于安第斯山脉上空天气恶劣,先在阿根廷的蒙多扎机场着陆。旅客在机场吃过午饭,然后在候机厅里等待着重新起飞的通知。下午2点18分,机场扩音喇叭通知“费查德-227”可以起飞。2点40分,“费查德-227”飞离蒙多扎机场。大约20分钟后,他们开始飞越安第斯山脉。

安第斯山脉上空乌云密布,能见度极低,费纳德将飞机拉高,穿出云层。3点34分,圣地亚哥机场地面控制中心又接到拉古的报告,说飞机已飞越尼科上空,即将到智利城市麦普上空,请给予指示。机场接到报告后,指示他们将飞机降到3000米的高度。事实上,由于能见度差,飞机实际仍在安第斯山脉上空飞行。突然,机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费纳德和拉古在心里同时叫道:不好。飞机遇到强气流了。费纳德连忙拉操纵杆,想使飞机爬高,摆脱强气流。但此时飞机已开始失去控制,骤然下跌了几百米,机舱里一片混乱。这一下跌,使飞机跌出了云层,几个小伙子看到安第斯山脉的嶙峋怪石在机翼下几米的地方一掠而过,都吓得惊叫起来。

飞机剧烈抖动着,机舱里人们的祈祷声和飞机发动机刺耳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突然,飞机的右翼擦到山的一侧,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就折断了,紧接着,飞机翻了个筋斗,机尾也折断了,坐在后舱的空中小姐和领航员都被摔出了舱外,同时强大的气流将坐在飞机后部的几个小伙子,连人带椅给卷了出去,跟着左翼也断了,由于惯性,机身仍以每秒100多米的速度向前猛冲,机舱里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也不知机身往前冲了多远,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机身撞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然后象雪撬一样顺着山坡往下滑,重重摔在山谷下终年不化的雪地上。

巨大的冲撞力,使舱内的座椅都挤成一堆。一时间,金属的断裂声、金属与肉体的撞击声,人们临死前痛苦的喊叫声充斥了整个机舱。第一个爬出飞机残骸的是马塞罗,紧接着是泽宾、卡尼。他们被这突然打击吓得不知所措,待他们清醒过来,反应在脑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救人。卡尼发现前面不远的山坡上有一个人影,跑近抬头一望,原来是队友罗斯悬在半山腰峭壁上,他是被飞机尾部的气疏卷出舱外的,坡势十分陡峭。卡尼对他高声喊着,想爬上去,但积雪太厚,根本无法往上攀,卡罗斯听到卡尼的喊声,转过头看看他,准备下来。但由于伤势太重,只挪动了一下身体,就从山坡上滚落下去,卡尼眼睁睁看着卡罗斯消失在谷底的皑皑白雪之中。

机舱内,许多人卡在座椅之间,有的已经死了,马塞罗组织小伙子将那些还活着的旅客从座位间拉出来,由于空气稀薄,他们不得不使出比平常多一倍的力气。泽宾看到自己的队友普雷托双手按着胃部,一根钢条正插在他的胃部上。普雷托弯着腰,血从他的指缝中往下流,他痛苦地呻吟着。泽宾走上前去,双手抓住钢条,用膝盖顶住普雷托的身体,用劲一拽,一根血淋淋的钢条就这样给拉了出来。紧接着,泽宾撕下一条衬衫,将普雷托的伤口包扎好,就赶忙去抢救其他人了。一个叫玛丽阿尼的妇女,双腿给压在座椅底下,断了好几节,但小伙子们无法将这些扭曲变形的椅子拉开,玛丽阿尼痛苦不堪地呻吟着,小伙子们却无能为力,眼看着她断了气。

马塞罗和卡尼来到驾驶舱,机长费纳德已死,副驾驶员拉古被压在座位上,一大堆仪表压在他胸口,使他无法动弹,看着大家,他痛苦的喘息着,口里不断地说:“我们飞越了尼科,我们飞越了尼科。”马塞罗等人想搬开压在拉占胸口上的仪表盘,但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拉古痛苦地卡在那里,不断地呻吟着。

安第斯山的夜似乎来得特别早,才6点多钟,夜幕就已悄然降临了,天下着大雪,寒风刺骨,气温降低到零下20多度,人们穿着十分单薄的衣衫,根本就抵御不了刺骨的严寒,他们的行李都放在机尾,现在也不知丢在何处,马塞罗清点了一下幸存的人数,共有24人还活着,其中包括3名重伤员——后卫帕纳多,驾驶员拉古,还有一名叫阿贝的旅客。24个幸存者和未搬出舱外的死尸全挤在长不过8米,宽不过7米的飞机残骸里。马塞罗和几个小伙子用手提箱和座椅在舱门口围成一个屏障,以抵挡安德斯山的风雪。

风在呼啸,雪在飞舞,大自然的喧嚣声中不时夹杂着机舱内伤员的呻吟和拉古痛苦的叫声:“我们飞越了尼科,我们飞越了尼科。”黎明时,他的叫声渐渐微弱下去,卡尼和泽宾来到驾驶舱,看见拉古的眼神渐渐黯淡,终于,从拉古的肺部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叹息声中包含了多少痛苦和遗憾,他死了。

10月14日清晨,卡尼和泽宾又检查了一下重伤员的情况,帕纳多仍昏迷不醒,而阿贝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脉搏已停止了跳动。

马塞罗将他们所有的食物作了个统计,共有一瓶白兰地,一瓶威士忌,八磅巧克力,五磅杏仁,一些硬糖和葡萄,一袋苏打饼干,两听淡菜罐头,一些桃子,苹果和草莓罐头。这点食物对22个人来说绝对不够的,马塞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救。因此,他不得不从长计议,对这些食物做严格的分配。中午,每人得一块巧克力和一瓶盖的酒作为午饭。

14日整整一天,他们都是在焦急的期待中度过,在他们的上空,曾几次有飞机飞过,但由于云层太厚,他们只能闻其声,而不能见其影。

第二天,天气转晴,蓝天上飘着白云,白雪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四周的山谷静得有点可怕。在稀薄的空气中,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高耸的雪峰也似乎伸手可及。太阳给这些幸存者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希望。但眼下最需要的水,由于气候寒冷,下的雪很快就结成冰,他们有的已经有两天没渴过一口水了,渴了就用舌头在冰上舔几下,马斯用太阳光聚集的原理,做了一个取水装置,喝水的问题解决了。

机舱里,卡尼和泽宾在查看帕纳多的伤势,发现他的伤势正在好转,这使他们感到十分振奋。帕纳多被救出来时,浑身是血,飞机上又缺少必要的药品,他们认为帕纳多也是没救了,但帕纳多依靠自己强健的体魄,居然出现了奇迹。

中午,一阵发动机的轰鸣由远而近,一架飞机正从他们上空飞过。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雪地上跳起来,对着飞机叫着,使劲儿地挥动着双臂,并用飞机残骸上的金属反射太阳光,希望飞行员能发现他们。但飞机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沿着由北向南的航线,消失在群山之中。下午4点多,他们又听到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讲,最美妙的声音也比不上机器的蔑鸣声。他们的心头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这次,飞机对他们的喊叫、太阳光的反射好像有了反应,晃动着双翅,似乎表示已发现了他们。

小伙子们高兴得跳着,叫着,卡尼将威士忌酒打开,给每人倒了一小瓶盖酒,以示庆祝。然后,大家围坐在雪地上耐心等待救援飞机的到来,但直到夜幕降临,连飞机的影子也没看到。他们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谁也不说一句话。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声音,他们又——次失望了。当他们拖着疲惫的双脚走回机舱时,心像掉进冰窑一样,寒冷,痛苦。

寒冷,饥饿,精神的高度紧张,使他们不少人患上了“夜游症”,半夜有的人会突然站起来,大声叫道“我去拿点可口可乐和三明治来。”“我要去火炉上烤烤。”然后走到空地上,直到凛冽的寒风将他们冻醒为止。

10月17日,飞机失事后的第四天,费托对同伴说道:“我们与其在这里消极等待,不如自已去探探路。”他的意见得到了卡尼和特卡蒂的响应。他们找来一张航空地图,仔细研究着他们所处的位置,但航空图却没有一个人看得懂,卡尼认为只要翻过前面这座大约有200多米高的山,或许他们可以发现农舍和机尾。他们3人就出发了,大约爬了1个小时左右,卡尼感到体力不支,建议费托和特卡蒂返回,但遭到反对。但过了不一会儿,费托一脚陷在冰隙边缘的裂缝里,这可把他们吓坏了,好不容易将费托拉出来后,他们已经没有信心往上爬,只好怏怏而归。

整整8天过去了,他们被救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而更严峻的是,他们的食物吃完了。机舱里,小伙子们是一个个形容枯槁,精疲力竭,哪怕轻轻动一下,浑身就跟要散了架似的。

在飞机残骸四周的雪地上,散落着死难者的尸体,小伙子们意识到,如果他们要活下去的话,只有吃他们同伴的尸体,而没有别的选择。但他们脑海一出现这个念头时,就不敢往下想了。可是严峻的现实逼着他们这样想,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终于,卡尼先将这种想法说了出来。他知道,要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但腹中空空,就什么事也干不成。

他对同伴们说道:“他们灵魂已经离开肉体,没有灵魂的肉体和我们在家吃的猪肉牛肉无异。”领队马塞罗第一个反对,许多人觉得这是罪恶。

这场辩论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卡尼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神色严峻地向舱门走去,泽宾、费托和马斯也跟在他后面。来到雪地上。雪地上的尸体已经冻得了,面且形态各异像冰雕一样。有的紧握双拳,有的嘴巴微张,有的痛苦地蜷曲着身体,让人惨不忍睹。他们4人来到一具尸体前,他们不敢过多地犹豫,怕感情的洪流会冲垮求生的决心。卡尼紧闭双眼,举起右手,用水果刀在尸体的大腿上狠狠地切了下去。其他3个小伙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卡尼他们回到机舱,全部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卡尼告诉他们,说肉已放在机身的顶上,让太阳晒干,谁想吃就去拿。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拿。为了证明他们的决心,卡尼决定自己先带个头。他祈求上帝给他力量,可一拿起肉条,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差点使他晕过去。他拿着肉条久久站立着。求生的欲望终于战胜了生理上的厌恶。全机舱的人都看着他,目瞪口呆。其中一名妇女大叫一声,干呕几下,昏了过去。

当天晚上,强烈的饥饿驱使几个小伙子走出机舱,学着卡尼的样子,将人肉生吞下去。泽宾拿起一块肉,怎么也咽不下去,就抓起—-把雪,连肉带雪一块咽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马塞罗走出机舱,将收音机调到智利电台的频率上。他刚好听到一则新闻公报的最后一段“……由于8天来空中救援队搜寻失事的乌拉圭'费查德一227’军用飞机的努力,毫无结果,因此决定停止这次的搜寻……。”马塞罗听到这里,如雷轰顶。他用双手捂住脸,绝望地啜泣着,这么多天来,作为他精神支柱的唯一希望已化为泡影,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软弱。

这个消息像电流一样,迅速传遍整个机舱,人们哭着,诅咒着,这可恶的消息使他们最后所抱的一丝希望破灭了。这时候,原来一直躺着的帕纳多坐了起来,叫道:“哭什么,我们应该靠我们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他的伤势有明显好转,已经可以走动。他的勇气极大鼓舞了卡尼、费托等小伙子。而作为领队的马塞罗,此时却愁眉不展地坐在一边,不吭一声。

卡尼、费托和特卡蒂3个小伙子决定再去探一次路,他们饱餐一顿人肉后,开始向前面这座雪山发起冲击。当夜幕降临时,他们才爬到半山腰,如果这时下山,那就前功尽弃。他们决定就在半山腰过夜,他们拣了些石头,垒起挡风墙。安第斯山的夜是寒冷的,寒风吹得他们不住地打颤,3个小伙子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与凛冽的寒风顽强搏斗着。

太阳终于从东方冉冉升起,3个小伙子冷得几乎不能动弹,身上的衣服硬得像铁板。但太阳的温暖给注入了新的生机。他们往下望了一眼飞机残骸,它简直就像个小雪包,从空中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的。他们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继续往上攀登,好几次他们觉得已经到了顶峰,但前面仍有一座高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所攀登的顶峰和前面的山峰相比,只不过是一个小山脊而已,他们又一次失败而归。

祸不单行。10月29日深夜,马斯躺在机舱里,不知怎的,他一点睡意也没有,思绪飞到了他那温暖的家。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睁眼一看,全身盖满了白雪。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发现雪已经没到他的腰部。一个不祥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不好,雪崩!眨眼间,整个机舱都已被雪塞满了。原来横七竖八地躺在机舱里的人,一下子全不见了。他赶忙将躺在右边的卡尼拉起来,然后,用双手将躺在他左侧的特卡蒂头上的雪拨开,待他腾出手准备将特卡蒂身上的雪拨开时,发现他身上的雪已结成了冰,幸好不算太厚,特卡蒂还能勉强呼吸,但身子却动不得,马斯发现不远处有一双手在雪中乱舞,就抛开特卡蒂,奔向那人,拼命将他头上的雪拨开,定睛一看,原来是领队马塞罗。马塞罗两眼发直,脸憋得通红,一堆厚雪正压在他的胸口上。他大叫一声:“我要死了。”马斯只听见马塞罗胸腔里发出一声闷响,脸上的一层薄冰也给震裂成碎片,马塞罗的肺爆裂了。

在这场雪崩中,又死了8个人,包括领队马塞罗。1小时后,剩下的14个人还没有从这场打击中清醒过来,第二次雪崩又接踵而至。但这次由于进口处已被第一次雪崩的积雪堵死,所以雪全部压在机身的残骸上,将飞机的舷窗堵得严严实实的。机舱里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一阵,他们觉得机舱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一些人感到头晕目眩。泽宾用钢条从舱门处硬钻了一个洞:他对着洞口朝外张望,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轮冷月高悬天际。

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们只好用雪崩中遇难死者的尸体来充饥。

经历了这场大雪崩,使小伙子们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寻求一条生路的决心变得异常坚定。卡尼选择了他们当中最强壮的费托,特卡蒂和他自己又组成探路队。刚从死神那里捡回一条命的帕纳多也坚决要求参加探路队,卡尼答应了。他们决定在11月15日这天启程,因为这天标志着南半球夏季的开始。

在启程前的10天里,卡尼和他的同伴为这次探路做了大量准备。他们召集全部人员对探路的路线作了一次又一次讨论。通过几次实地调查和飞机罗盘的指示,他们确定了行走的路线。决定先沿着山谷往东走。绕过前面这座大山,然后再向西,这样就可以到达智利。同时做了充分准备,4人还各带3条裤子、2件毛衣,这些衣物都是从死者身上脱下来的。

15日这天,天气相当恶劣,狂风大作,只好将计划推迟。但第二天,天公仍不作美。11月17日,星期五,他们在山上已呆了整整5个星期。在雪后初升的太阳照耀下,卡尼和另外3个伙伴带着其它10个伙伴的重托,上路了。

他们下了山谷,沿着山腰往东北走,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发现100多米之外,飞机的机尾正静静地躺在雪地上。他们像发现金矿似的,欢呼着向机尾奔去。在机尾他们找到了御寒的衣物,还有1箱巧克力、3斤猪肉罐头和酒。

第二天,他们继续往东去,越往东走,卡尼发现积雪越来越厚,而且山势变得越来越陡峭,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力量。卡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们每前进一步,可能是往安第斯山脉的纵深处进了一步。但他没有将这个疑虑告诉其它3个同伴,怕扫了他们的兴。就在这时,特卡蒂一脚不慎,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幸亏山坡不算太高,但特卡蒂的脚已被山石划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地。大家七手八脚将特卡蒂拉上来,4人都沮丧地躺在雪地上。他们又一次失败了。

11月26日,从收音机传来了智利圣地亚哥空军恢复搜寻工作的消息,这使幸存者已经熄灭的被救希望又重燃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天气也一天一天转暖,帕纳多提出要再次进行探路,但意气消沉的卡尼对他的提议尽泼冷水。他已经饱尝失败的痛苦,不想再做这种无谓的尝试了,他在指望救星从天而降。

特卡蒂的脚伤越来越重,由于缺乏必备的药品,伤口开始化脓,高烧使特卡蒂每天都处于半昏迷状态,神志不清,嘴里不断叫着:“妈妈,妈妈。”小伙子们围在他身边,万分焦急,一筹莫展。12月11日清晨,特卡蒂躺在帕纳多的怀里,用浑浊不清的目光最后又扫了一眼聚在他周围的同伴,心脏停止了跳动。望着特卡蒂临死前的痛苦表情,卡尼的心深深震撼了。在帕纳多的坚持下,卡尼终于同意再做一次尝试。

12月13日清晨5点多,卡尼和帕纳多在其他同伴的目送下出发了。临行前,他们俩默默地扫了众人一眼,心里很不平静,深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他俩对耸立在面前的雪山再一次发起冲击,他们已在这座大山面前,饱尝了两次失败的痛苦。他们不知道这一次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两个月来,他们已经受了太多的失败,太多的痛苦,生与死对他们已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只是在尽最后的力量,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作最后的一搏。他们深知:如果这次再失败,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11个同伴目送着他们,看着他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淡淡的晨雾之中。山势十分陡峭,稍有不慎,就有掉进万丈沟壑的危险。他俩艰难地往上爬着,直到夜幕降临,才到达半山腰。他们找了一块较平整的地方过夜。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连绵不断的雪山在星光的辉映下,显得是那样的神秘,深不可测。

第二天黎明,他们借着微光,又继续开始艰难地攀登。原来他俩计划一天时间到达顶峰,但山外有山,多少次他们到达了顶峰,又被前面一座更高的山峰横亘住去路。他们整整爬了3天。当第4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真正的顶峰。极目远眺,映入他们眼帘的仍是连绵不断的皑皑雪山。他俩双腿一软,跪在雪地上。卡尼绝望地哭了起来,这个经历了60多个日日夜夜的痛苦与折磨从没有流过一滴泪的硬汉子,面对这使他们最后一线生的希望破灭的皑皑雪山,不禁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帕纳多两眼发直,呆望着遥远的天际。白云从他俩身旁悄悄飘过,轻松而又自在。“怎么办?”卡尼象问帕纳多也像在问自己,声音沙哑而又凄楚,帕纳多茫然地摇了摇头。

太阳越升越高,雪山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突然,帕纳多发现在他们西面有两座山顶没有积雪,他断定这两座山峰在智利境内,他们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并指着山谷说道:“如果沿着这条山谷往西走,肯定会找到一条通向智利的路。”这个发现也极大振奋了卡尼的情绪。他们决定在山顶上休息一天,然后再开始新的跋涉。

越往西走,雪越少了,渐渐有了点绿色。12月20日,一条小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小溪旁长满了绿草、灌木丛。草地上蜂蝶飞舞,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两个多月来,他们见到的除了皑皑白雪,就是嶙峋怪石。面对这一切。一股强烈的重获生命的喜悦在他俩内心激荡。经过9天9夜的艰难跋涉,他俩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伊甸园。

这天下午,几个放牛人发现了这两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年轻人。

得救了,他们终于得救了。12月21日两架智利空军的直升飞机,在卡尼和帕纳多的带领下,来到了“费查德”飞机失事的地点。经过了可怕的70个日日夜夜,这13位“费查德”的幸存者,终于战胜了死神,迎来了生的光明。

半个月后,在“费查德”飞机失事的地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面对残缺不全的尸骸,“噗”的一声,卡尼第一个跪下来,幸存者们都跪了下来,他们的泪水早已淌干,可此时每个人的身心都在激烈地颤抖。死对他们来讲,曾经是那样的接近,现在又觉得是那样的遥远。望着“费查德”残骸上升腾的火焰。他们在暗暗祈求死者的宽恕,祝愿死者的灵魂与这皑皑雪山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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