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指一国独一无二的人才。国士:国中杰出的人物。无双:没有第二个,即唯一。它出自《史记·淮阴侯列传》,是萧何对韩信的评价。
韩信确实是“国士无双”,但他的成名,却颇为坎坷。首先是年轻时颇为可怜。他家贫,又没有一技之长,连官府谋个差事都没有可能。他曾长期到南昌亭长家混饭吃,也曾被淮阴屠中少年欺负,一个漂洗绢丝的老奶奶给他饭吃,让他兴奋不已。其次是杖剑从军以来不受重用。他在项梁手下“未得知名”;在项羽手下谋略不被采纳;背楚归汉后仍“未得知名”;虽有滕公、萧何推荐,仍未引起刘邦的注意。他的转机源自他逃亡后的 “萧何月下追韩信”。不受重用,韩信另投他主。他的逃亡,立即引起萧何的恐慌,未及汇报便去追韩信。萧何的消失,又引起了刘邦的恐慌,如失左右手。萧何追韩信回来后,刘邦是“且怒且喜,骂”萧何道:“你逃跑,为什么!”韩何称自己是追逃跑的人;当知道追的是韩信后,又引来刘邦的大骂:“几十个将领逃跑,你都不去追,你追韩信,谁信!”萧何于是说出了韩信是“国士无双”这个成语:“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刘邦当然不满足于汉中王,沉思过后改口道:“为了你,我让他当将军。”萧何说:“当将军,韩信一定不会留下来。”刘邦说:“让他当大将军!”萧何说:“好!”刘邦想叫韩信过来立即任他为大将军。萧何说:“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刘邦答应了。
韩信任大将军后与刘邦讨论天下大势,分析项羽的强大和不足之后,向刘邦提了三条建议,最后指出先夺关中再东进的策略——这之后,刘邦就是沿着韩信的策略布局楚汉之争,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韩信的“隆中对”。
萧何对刘邦的重要性与刘邦的痞性在这段文字中表现得很突出。一传出萧何逃跑了,刘邦是“大怒,如失左右手”。萧何回来,刘邦是“且怒且喜”,同时“骂”萧何——太史公的文笔真妙,此处不是“喜”,而是“且怒且喜”,把人物复杂的心理表现出来了;而明明是“喜”,对萧何说话又是“骂”“复骂”,其痞性何其传神;尤其“骂”的那句“若亡,何也?”将“何也”放于句末,“若亡”居前,其急切如闻在耳。萧何讲了韩信对于夺取天下的重要性后,刘邦在言语与气势上是一步步后退;先是“安能郁郁久居此乎?”再是“吾为公以为将”,再是“以为大将”,再是对“择良日,斋戒”等,最后“许之”。由开始的咄咄逼人,到后面的唯萧何言语是听,都是对萧何的信任,都是因为萧何对刘邦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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