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仙境”,李白一生出入无数次。
可是回头一看,一切皆幻梦。
就因为老道士司马承祯的一句奉承,李白付出了毕生心力。
从“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李白沉浮其间,不得将息。
他必须在压抑的现实中,偷偷挖出一条寻仙小道,不然那种郁闷凝滞,会让他发疯。
附带也生产了无数寻仙诗。
1
李白活了61岁,终其一生,都是一个疯狂的寻仙爱好者。
在他流传下来的1000多首诗歌中,有100多首与道教神仙信仰有关。
这里要介绍一个重要背景,唐朝皇帝姓李,以老子(李耳)的后裔自居,所以道教在唐朝的地位很高,甚至成了一种时尚。
皇室成员信教,达官贵人信教,普通大众更是趋之若鹜。
以李白为代表的文人墨客,当然也爱得不要不要的。
所有对寻仙感兴趣的人,另成一个世界,另有一种趣味。
……
求仙与隐居、写诗、参加科举一样,是读书人进入朝堂的主要途径之一。
事实上,李白得以见到终级大boss唐玄宗,以及他的爱人杨贵妃,首先归功于元丹丘、吴筠、玉真公主等道友们的推荐。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上,李白是尝到过甜头的。
难怪他对寻仙访道如此狂热。
狂热的表现之一,是像疯了一样赞美仙境。
(卡片:
《庐山遥寄卢侍御虚舟》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
……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写下这首诗的时候,李白已经59岁,刚从夜郎遇赦归来。
惊魂未定之时,他难于遗忘的,还是神仙境界的逍遥。
出世入世,信教仕途,就像两股真气,一直在他体内搏斗。
他的内心,纠结而矛盾。
他本该超然物外,却有着强烈的政治抱负。
他渴望辅佐好皇帝,建功立业,再“事了拂衣去”。
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他不得不接受锋利的现实。
漫画1:玉真公主在她的别墅大宴宾客。她端着一杯红酒问李白,“看你写的寻仙诗很精彩,怎样才能遇见仙境?”李白指着公主的酒杯,十分坦诚地回答说,“喝足够多的酒。”
2
跌跌撞撞,李白两大人生理想,终成两大人生憾事——
富贵与神仙。
(卡片:
《长歌行》
“桃李待日开,荣华照当年。东风动百物,草木尽欲言。
枯枝无丑叶,涸水吐清泉。大力运天地,羲和无停鞭。
功名不早著,竹帛将何宣。桃李务青春,谁能贳白日。
富贵与神仙,蹉跎成两失。金石犹销铄,风霜无久质。
畏落日月后,强欢歌与酒。秋霜不惜人,倏忽侵蒲柳。”)
此诗写于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以后,也就是李白被赶出朝廷之后。
彷徨的李白,发出了低沉的呐喊,那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富贵与神仙,两者是不可能同时得到的。
这大概是李白一生的写照,终日忙碌,妄想鱼与熊掌兼得。
结果喉咙被鱼卡住了,脑袋被熊掌重重地拍击。
……
很多诗人都写神仙,但李白尤其不同凡响,大约是他更加真诚,也更加勇敢。
他讨厌儒教的形式主义和各种拘束,更喜欢道教的自然生长、无为而治。
他的精神导师之一,是战国思想家、文字家庄子。
庄子是道家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在历史上以天马行空、离经叛道而出名。
这刚好长在李白的审美上。
表现之一,是李白从少年到老年,总爱以大鹏自比。
无疑,这是受庄子刷屏爽文《逍遥游》的影响。
他还爱将神仙生活植入现实生活。
(卡片:
《古朗月行》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这首诗是李白少有的政治讽刺诗。
大家知道,历史上会舞文弄墨的人,总喜欢抨击社会现实。
突出者比如杜甫、白居易,还有后世的苏东坡。
但李白很少这样。
他的诗如果触及现实,总是夹杂大片幻景描写。
没有一定水平,根本看不出在隐晦婉转背后,他的政治倾向和个人好恶。
李白怕被人抓住小辫子。
创作这首诗时,唐玄宗对做皇帝心生厌烦。
他只喜欢声色犬马,与杨贵妃日日流连华清池。
大臣、宦官和边将,抢着弄权,已经将国家弄得千疮百孔,到处漏水。
最可怕的还不是上面这些。
估计觉得还不够败家,玄宗和贵妃还在身边养了一只“巨虎”,名叫安禄山。
这是个阴险的人,唐朝气运被拦腰斩断,主要拜其所赐。
当胖子安禄山在北方磨刀霍霍,声音清晰可闻,唐玄宗仍然像没听见一样。
大唐正式进入由盛而衰的敏感拐点。
这是黑暗前的光明,混乱前的秩序。
李白这首诗中的“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便是在暗喻国家陷于危险,以及领导人的昏庸。
清代诗人沈德潜说,这尤其是在暗指“贵妃能惑主听”(《唐诗别裁》)。
当初心甘情愿给杨贵妃写软文的李白,心里的不满在疯长。
当初《清平调》虽然让李白迎来人生巅峰时刻,但高力士在杨贵妃那儿进谗言,说他将贵妃比作西汉恶毒的女舞蹈家赵飞燕。
贵妃果然生气,并将这一信息传递给唐玄宗,李白的仕途因此被扼杀。
3
访道寻仙,是道士们的重要生活之一。
李白爱在经纬线上跳来跳去。
他有两次长时间的漫游。第一次是25岁左右,压倒性的力量是从政;第二次漫游时已经45岁,压倒性的任务,变成寻仙了。
徜徉山水间,又能找神仙,他简直不要太高兴了。
(卡片:
《感兴六首》
“不惜他人开,但恐生是非。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
吹笙坐松风,泛瑟窥海月。西山玉童子,使我炼金骨。
欲逐黄鹤飞,相呼向蓬阙。西国有美女,结楼青云端。
蛾眉艳晓月,一笑倾城欢。高节不可夺,炯心如凝丹。”
这首诗很长,这里只作一个节选。
大家只需知道,李白早在15岁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初三阶段),就有志于学道,对仙界有浓厚兴趣。
他这么说,有事实做基础,吹牛的成分很少。
后来他离开长安,终于在庐山成了一个正式的有编制的道士。
“待遇”之一,是在他死后能入仙班。
李白为此兴高采烈。
他爱做有关仙界的梦,一个比一个华丽,一个比一个奇绝。
也只有那样,他才能从难于呼吸的现实中,暂时解脱出来。
(卡片:
《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
明星玉女备洒扫,麻姑搔背指爪轻。我皇手把天地户,丹丘谈天与天语。
九重出入生光辉,东来蓬莱复西归。玉浆倘惠故人饮,骑二茅龙上天飞。)
看看,李白写得多活灵活现——传说中的华山仙子,动作慌乱,为他“洒扫”庭坛;而手如鸟爪的“麻姑”,为他“搔背”时,下爪竟那样轻灵。
原来互不相关的神话传说,经李白信手拈来,便绚烂相映、顿成化境。
接下来,李白更傲娇了。
他穿上绚烂多彩的五色裘,想象有很多神仙为他打CALL。
(卡片:
《酬殷明佐见赠五云裘歌》
“我吟谢脁诗上语,朔风飒飒吹飞雨。
谢脁已没青山空,后来继之有殷公。
粉图珍裘五云色,晔如晴天散彩虹。
文章彪炳光陆离,应是素娥之所为。
……
群仙长叹惊此物,千崖万岭相萦郁。
身骑白鹿行飘飖,手翳紫芝笑披拂。”)
穿上这件裘衣,别说一般王公贵人,就连神仙也个个自愧不如,他们远远地观赏着、感叹着,挤满了千崖万岭。
作为人类有史以来最浪漫的文字大师(也许没有之一),地球已经完全限制不住李白了。
这正是他的天真可爱之处。
肉体尚在人世受苦,深一脚浅一脚,吃了这顿没下顿,精神层面已经超然物外,成为“神仙俱乐部”的vip成员了。
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在李白的诗歌里有一批神仙,浩浩荡荡,任他调遣。
是不是可以称他为诗坛的“精神首富”?
(漫画2:李白问老道士司马承祯,“为什么修道的时候,总是会通宵失眠?”司马承祯摸着白色的胡子说,“那就学我,多买点安眠药,睡醒就吃一颗。”)
4
李白十分、极其、特别酷爱炼丹。
什么是丹?就是以硫化汞的丹砂为基础,搀杂其它矿石粉末,用火化炼出来的东西。
在很多诗句里,他都表达了在火炉边的畅快与兴奋。
(卡片:
《登敬亭山南望怀古,赠窦主簿》
“敬亭一回首,目尽天南端。仙者五六人,常闻此游盘。
溪流琴高水,石耸麻姑坛。白龙降陵阳,黄鹤呼子安。
羽化骑日月,云行翼鸳鸾。下视宇宙间,四溟皆波澜。
汰绝目下事,从之复何难。百岁落半途,前期浩漫漫。
强食不成味,清晨起长叹。愿随子明去,炼火烧金丹。”)
为了成为真正的道士,李白一直坚持吃菖蒲。
这种植物的根茎毒性较大,口服多量时,会产生强烈的幻视。
很多人可能会问,这不是现在的毒品吗?
古代医学不发达,所以很多植物都被直接用来充当药物,起到止痛、入眠等效果。
李白还服用过著名的红色神果朱实。
这些,都是他想早日跨入仙界的证据。
在另一首寻仙诗中,他很焦急地想要求仙的结果。
(卡片:《游泰山六首》
“银台出倒景,白浪翻长鲸。
安得不死药,高飞向蓬瀛。
日观东北倾,两崖夹双石。
海水落眼前,天光遥空碧。
千峰争攒聚,万壑绝凌历。”)
这首诗写于742年,当时诗仙正在湖北安陆闲着无事,就跑到泰山旅游。
灵感这东西说来就来,没有理由,李白铺开稿纸,一口气连写六首。
看得出诗仙对泰山那种感情,坚定,浪漫,深沉、博大。
读罢此诗,真的很想问李白,您老人家是有多讨厌这人世间啊?总想向嫦娥姐姐学习,飘升奔月?
这应该是一首给李白带来福气的作品。
因为当年4月写下此诗,他在半年后忽然接到入京诏书。
也就是在那次,他写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名句。
当然,在李白所有寻仙诗中,最神的当属下面这首。
中学时期,我曾经背得很苦,很不巧,这首诗很长。
现在温习一下,仍然可以背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是李白为自己营造的最向往的仙境,文字优美,想象神奇,这里做一个全文展示。
(卡片:
《梦游天姥吟留别》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首记梦诗变化莫测,缤纷多彩,被称为李白最牛叉的名作之一。
创作的导火线,还是失落,极度的失落。
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李白不适应官场生活,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被权贵们排挤出京。
从此,他“由布衣而卿相”的人生理想就破灭了。
不久,李白由东鲁(今山东)往南旅游,在浙江写下这首梦游诗,赠给在东鲁的朋友。
当时,他曾在东鲁家中居住过一段时间。
虽然天伦可贵,小家温馨,但是,仍然不能拴住李白。
因为他有一颗骚动的心,隔段时间就会发作起来,情不自禁地迈开腿,往外走。
李白发出一条朋友圈照片
李白在一个山洞里与元丹丘玩自拍,元丹丘正在安静地闭眼打坐。李白咧着大嘴笑着说,“活捉仙人一枚”。
点赞的有:司马承祯、玉真公主、胡紫阳、吴筠、卢藏用、唐玄宗、宗氏,杨贵妃、高力士
司马承祯: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唐玄宗:李爱卿,你又喝多了吗
胡紫阳:扰人清修,烦人
孟浩然:阿白又月半了
宗氏: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李白回复宗氏:大约在冬季
5
李白年少的时候,与“逸人”东岩子到岷山岗隐居过几年。
从东岩子开始,他结交了很多求仙学道的朋友,比如司马承祯、赵蕤、丹丘生。
亲近自然,已经深刻融入他的血脉和神经。
不仅对大自然,他对朋友(甚至陌生人)也交付一片真心。
因为至纯至性,所以即使是李白的梦境,也出奇地富丽堂皇,真实可感,绝不做作。
李白,堪称古今通灵境界第一人。
他是写山水的高手,而写出来的诗文,带给人的享受又超越眼前的山水。
也就是说,山水神仙,难解难分。
遇到挫折,他会第一时间奔向大自然,向神仙们倾诉。
(卡片:
《行路难·其二》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在这首诗里,他发出了一个天问:为什么人生道路如此宽广,唯独我没有出路?
不得不说,诗仙遣词造句的能力,结合完全自由的形式,简直绝配。
读其作品,内心滋生出一种强大的美感。
为什么会有这种美感呢?
答案是,个人的生命是渺小的。但当他真诚地把自己融入宇宙,回归自然,那就会毫不费力地,创作出一首首神一样的作品。
我总喜欢说,李白是盛唐的形象代言人,因为他是唯一将时代气质集于一身的人,青春、浪漫、绮丽、傲娇、解放……甚至还有“不靠谱”。
这样的李白,大家是学不到的,因为时代完全不同了,天赋也是一个玄幻莫测的东西。
我们一生都应该学习的,是他的才气。
如果学不到,我们至少应该有点书卷气;
就算没有书卷气,我们也该有直面自己内心的勇气。
(漫画3:少年李白和东岩子一起隐居在大山中,有天下雪,两人聊天。李白苦恼地说,“只有这种隐居才能修仙吗?还不如坐牢。”东岩子说,“至少没人来打你。”)
脑补大剧场(微信对话)
微信群名:今天想上天
群主:元丹丘
群成员:李白、司马承祯、卢藏用、赵蕤、吴指南、杜甫、高适,贺知章,孟浩然,胡紫阳,李邕,吴筠,王昌龄,唐玄宗,杨贵妃,高力士,伯禽,永王李璘,郭子仪,李阳冰,宗氏
李白:群里有人吗?没有的话,我呆会再发红包
赵蕤:
王昌龄:
孟浩然:
贺知章:
杜甫:
李白:太好了,一大早感受到大家的热情
杜甫:白哥到底发不发了?
贺知章:脸刚洗了一半……
李白:大家先聊会儿再说
李白:讲真,这个群名蛮好,为群主打电话!!!
吴指南:是吗?我怎么觉得有点欠揍
杜甫:对啊,地上的事情都没搞清楚,上什么天?
元丹丘:最近似有顿悟,感觉飞升有望
李白:顿悟是因为有仙女提示关键词吗
元丹丘:严肃点
“元丹丘”发出一个表情
一句话知识点:李白一生最好的寻仙伙伴是元丹丘,两人还曾在一起隐居。
杜甫:白哥,寻仙这事有点蹊跷
杜甫:那次我们找了好几个月,连根仙人的头发都没找到……
李白:阿杜,没找到不代表没有
杜甫:可是朋友圈里,一直有人在传不好的消息
“杜甫”发出一个表情
杜甫:老哥,你怎么看?@高适
高适:群里人多,我先观察一下
李白:说过多少次了,寻仙首先要信仙 @杜甫
杜甫:好的,白哥
宗氏:下次上山修仙,记得带上我
李白:走起
杜甫:没想到嫂子也是寻仙爱好者
李白:说起女道友,忽然想起一个人
“李白”邀请“玉真公主(持盈法师)”进入群聊
孟浩然:公主我加你了,请通过一下
贺知章:公主我加你了,请通过一下
高适:公主我加你了,请通过一下
王昌龄:还有我,久仰公主大名!
司马承祯:什么时候能有一张公主PARTY的门票?
李白:
李白:公主一定要注意安全哦,他们均是已婚的中老年男人
一句话知识点:杜甫和高适曾经陪李白在河南、河北、山东一带寻仙,毫无收获,但李杜的这次相聚,是中国诗歌史上最值得记取的盛事之一。
高适最初是个loser,后来他抓住机会上位,成了唐朝唯一封侯的诗人。在现实中他是一个沉稳有心计的人。他的金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温暖了很多群众。
李白的第二任夫人宗氏也是一个道教徒,她甚至与宰相李林甫的女儿李腾空一起修过仙。所以在这一点上,李白俩口子有很多共同语言。
玉真公主原名李持盈,是武则天的孙女,唐玄宗的妹妹,出家后曾提出自愿削去公主名号、不再收受天下百姓之租赋,但唐玄宗没有答应。她经常在终南山别墅里举办大型聚会,十分热闹。
孟浩然:说个轻松的话题吧
孟浩然:我发现,一个人过得开心,无非以下几个原因:非常有钱、情场得意、长得好看、得到认可、事业成功……
孟浩然:老弟,你主要靠什么?@李白
李白:我主要靠心大
李白:哦不,我主要靠寻仙的强大信念
玉真公主(持盈法师):可是有人跟我说,你不是真的信教,是想另辟蹊径进入朝廷做官?
高力士: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杨贵妃:玉真今天的问题好犀利
玉真公主:@李白 快跟我说:求放过
李白:这是要打群架吗?群里的正能量哪儿去了?
“李白”发出一个表情
宗氏:老公,我们回家好好生活,不陪他们玩了
李白:老婆,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伯禽:爸爸还要去哪儿?同学们都笑我是留守儿童了
李白: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杜甫:白哥,下一站到底去哪?
李白:浙江,天姥山
元丹丘:那确实是修仙的好地方
“司马承祯”发出一个表情
李白:谢谢司马老师支持
司马承祯:去吧!如果知道去哪儿,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一句话知识点:孟浩然是唐朝最著名的田园诗人之一,也是李白的好大哥,以性格随和著称。
有道教中人将李白推荐给玄宗的妹妹玉真公主,从而让诗仙有了进宫的机会。
李白进宫后,受到高力士谗言之害,才一年多时间就“赐金放还”。
李白最亏欠的无疑是家中妻小,因为他永远在路上。
在浙江天姥山,李白写出了惊世骇俗的、中小学生必背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吴指南:兄弟最近梦见我没有?
李白:没有没有
“李白”发出一个表情
吴指南:
李白:开个玩笑
李白:失业这么久,我的注意力都在求职上,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
卢藏用:小伙子,知道什么叫炒作吗?
卢藏用:学着点,看我怎么引起皇上注意的@李白
司马承祯:随驾隐士,别来无恙啊?
卢藏用:
李白:卢老师,您一隐居就是好几年,我学不来啊
孟浩然:白老弟,白老弟
孟浩然:隐居这事,我是专业的
李白:你那种隐居,也不适合我
李白:理想还没实现,我不甘心
李白:@孟浩然 你知道的,我的偶像是管仲、乐毅,我要当宰相,不要当吉祥物……
高力士:看到这里我笑了
李林甫:看到这里我笑了+1
杨国忠:看到这里我笑了+1
高力士:你只是个“官场小白”
元丹丘:@李白 丢人了吧?劝你一心修道,你总想着做官……
“元丹丘”发出一个表情
李白:我知道,修仙必须断舍离
李白:但心里总是有点放不下
一句话知识点:卢藏用年轻即好帝王之学,号称“随驾隐士”,皇帝在长安,他就住在终南山;皇帝到洛阳,他就迁到嵩山。是历史上“假隐居”引起大领导注意的典型,虽然他在长安、洛阳之间几度折腾,最后也被任命为左拾遗。这个岗位只是从八品,却是皇帝近臣,可谓一步登天。
孟浩然一生没有做官,所以不能完全理解李白的焦虑。
高力士、李林甫、杨国忠都是大奸臣。
李白每次仕途失败,都是元丹丘用修道来安慰的。
“唐玄宗”拍了拍李白
唐玄宗:李爱卿,你觉得宫里环境如何?
李白:君王虽爱蛾眉好,无奈宫中妒杀人 。
唐玄宗:什么意思?
李白:意思是皇上很好,但身边坏人太多
高力士撤回一条消息
唐玄宗:刚刚说什么了
高力士:皇上对不起,刚才是句脏话
李白:坏人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嗡嗡嗡
唐玄宗:夸张了吧,朕倒觉得秩序井然,君贤臣孝
李白:皇上,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玄宗:要适应环境,这方面你要向 @贺知章 学习,他可是官场锦鲤……
李白: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玄宗:够了!!!皇宫是菜园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唐玄宗:当初要不是玉真和司马承祯天天种草,朕怎么可能见你这闲杂人等
“李白”发出一个表情
唐玄宗:大家都散了吧,这届群众总体优秀,但还有改进空间
唐玄宗: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高力士:皇上说得真好
高力士:尤其要多传播大唐正能量
李白:有某些坏人在,圣听蒙蔽,大唐有什么正能量可言
高力士:居然敢污蔑宫廷,你等着,我已经截屏了
“高力士”发出一个表情
杨贵妃:还有一个疑问,李白怎么有勇气去修仙的?
李白:20岁那年,我去见 @司马承祯
李白:司马老师说我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注:可一起遨游云天宇宙)……
杨贵妃:司马老师,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司马承祯:玉真道友,当时贫道修为尚浅,随口一说,不好意思
李白:还有,贺知章说我是谪仙人
贺知章:唔,我说的是你的文学才华,不是寻仙修道
“高力士”发出一个表情
唐玄宗:修仙这种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司马承祯 @元丹丘 @胡紫阳 @吴筠
李白:
李白: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杜甫:心疼白哥一秒钟
一句话知识点:唐玄宗对道教也感兴趣,所以他当政期间,很多道士出入宫廷。
李白需要的,是一次真正从政的机会,但在宫廷一年多,他只是文化点缀师和国家的吉祥物。
李白在晚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寻仙求道是徒费时间。
蒙蒙问爸爸
蒙蒙:世界上真有神仙吗?
爸爸:很显然,没有。
蒙蒙:那李白何苦那么寻仙?
爸爸:他要靠想象来驱除痛苦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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