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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八岁的荷西,到年近八旬的王洛宾,滚滚红尘里,三毛仓皇一生

滚滚红尘里仓皇一生,做了一场无声又喧嚣的大梦

你是否也听过流传于网络里那段珍贵的录音,当我写下文字的时候,我的耳畔正播放着这段录音,录音里沙沙的背景声,有一名女子的声音轻轻诉说着,不带悲苦,满含深情。

她所诉说的主角是她半生的守望天使——她的爱人荷西。平静的声音里是灵魂的喧嚣,她像一个时光的老人,又像初恋的少女。她为她的爱情留下一段独一无二到的录音,不知惹了多少的眼泪。

或许人们总能在文人名家的背影后查探出那些情爱的秘密,可是我却将三毛的爱情归入她的灵魂,正如她的文字深埋于她的灵魂之中。她的灵魂在滚滚红尘中走过一遭,最后却是无语凝噎的大梦一场,大梦一场,终也成空。

"二毛"的雨季重来

当三毛还是"二毛"的时候,她的灵魂还在那个雨季里湿淋淋的呆滞着。

那是她17岁至22岁的日月,她并不擅长于一般少年人该擅长的学业,她不似温顺的幼崽,她是孤独的小兽。

学着稚嫩的吼声,叫嚣着自己的偏执,她那时常是父母眼中的问题少年,课业极差却敢于在一道题上和同学、老师吵的不可开交。

那确实是一个雨季,对于谁来说都是。

阴霾潮湿长满苔藓的年纪,三毛她还不是后来那个为着前世感应痴走于撒哈拉的行者。雨季里的她被认作智力低下,神经衰弱。在被老师怀疑在考试里做了弊在她脸上画下黑漆漆的"零分"后,她再也不能呆在那个冰冷的课桌上,她敏感着悲哀着又奋力改变着自己的命运。

她热爱读书,她热爱在阴森可怖的坟墓旁读书,这幅画面似乎描绘了少年在丝丝雨幕里,靠着坟墓将头埋进书里,鲜艳的少年与石头制的坟墓格格不入,恰好是她苍老的灵魂与这里愤怨的亡灵相得益彰。

而原因呢,仅仅是因为那里没有人,没有嘲笑,没有不公。后来她辍学了,她的灵魂在滚滚红尘的雨季里沾湿,她落魄地躲藏回家,父母为她安排了钢琴课、绘画课,她却都没有兴趣,生命似乎就此枯竭,她曾企图用一片刀片获得今生的自由,好在母亲发现,从此之后她的手臂上多了一条缝了二十八针的伤口。

之后呢,之后却在抬眼处发现了今生的财富,她沉静地在家里读完了命运给她安排的书籍,她意外爱上了绘画,她再次勇敢的追逐梦想,即便她并没有所谓的天赋。

极乐鸟可以飞过窗外,梦也能荒唐驰行。雨季里的青春,不像人被囿于室内,它不管不顾的疾走而去。

于是三毛说:"人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留不住岁月,更无法不承认,青春,有一日是要这么自然的消失过去。"

日本的《万叶集》里有一段俳句写:"阴霾天空,隐约雷鸣,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青春尚如妙龄女子被竭力挽留,她却不会回答:"阴霾天空,隐约雷鸣,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三毛还是"二毛"时,就像是倾盆大雨之外,闺房中睡着了的孩子,沉睡的时间太长,泰半的精力让她去做了梦,梦不美,甚至是带着大人惯有的偏见和势利,给一个单纯至极的孩子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大人都在教这个孩子如何做人,孩子天真但不愚昧,并没有一贯认同她找着自己的出路,踏起雨季里的水花浑浊了泥泞的路。

她的雨季将有转晴的预兆是那个叫做顾福生的男人,一个温文尔雅的画家却为她绘了一个文学的道路。

当三毛还是"二毛"的时候,或许顾福生是她的初恋,但是初恋不出意外的顺利夭折,也成为了三毛今生无关风月的一场风景。三毛文字里的风华被刻在她的灵魂深处,年龄愈大风韵更加彰显。

她在雨季结束之前进入了文化学院,再次进行学业,校园内一切太过温柔,温柔的风带来了温柔的人——梁光明。气质与才华兼具的戏剧才子,走入三毛视线,他们相恋,可三毛她是撒哈拉的有缘人,没有多少人行走于撒哈拉还宛如戏水的鱼。三毛是撒哈拉沙漠,梁光明是鱼。

雨季终于结束了,三毛起航前往了马德里。雨季的幻梦成空,"二毛"穿过风雨成为三毛。

撒哈拉前世的神女

我总想对三毛说:"祝撒哈拉永葆光辉,祝你万事胜意。"

三毛终究没有万事胜意,而撒哈拉却在三毛的庇佑下永葆光辉。它永远在银白的月光下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在我的梦境之中。

北非的撒哈拉是三毛前世的领地,三毛的撒哈拉是人类的福祉。她行走于撒哈拉的时候,灵魂上落满尘埃,尘埃是温暖的,不像雨季里的雨滴是冰冷的。

假若三毛的前世指引她今生前往撒哈拉,我希望她的来生也会踏入撒哈拉,我幻梦中虔诚而迷离的刻画着她来生的形象,或许又是我梦想自己的模样。吉普车疾驰于沙漠大地,扬起几番尘土,烟消云散后,才看清女子身穿红色长裙,长裙翻飞于黄沙之间,一头黑色微卷的长发,不那么有光泽,却是时光里古朴的味道,在撒哈拉温热的风中飞舞。

长裙也飞舞,红裙与沙漠与蓝天相映,女人大笑着仰躺在吉普车的前盖上,爽朗自由的灵魂本源,照相机全然记录下来。我想那是一个傻瓜相机,女人的模样印在胶卷上,没有鲜亮的色彩模糊中依然美丽。

女人大笑的原因只是撒哈拉的尽头有她永生的爱人,那个比她小八岁的西班牙男人。满脸胡子也遮挡不住他的帅气和他挚爱三毛的满腔心意。

他们的相爱是命中注定的也像是意外收获的。荷西第一次同她相识,就开始长时间的追求她,她只把他当弟弟,而他念着她的英文名"Echo",让她等自己六年。

三毛拒绝了,可是荷西永远将这个女人印在自己的灵魂上了,际遇中他们再次相逢,荷西依旧疯狂的追求三毛,三毛再抵挡不住,就如她抵挡不住撒哈拉的召唤。

西班牙的三毛和荷西相爱,撒哈拉的三毛和荷西相守。撒哈拉不再是梦中的洁净,他们没有水,没有物资,气温反常,人也缺失文明。三毛就像降临在撒哈拉的神女,即使她自己并没有那样强烈的使命感,可是她和荷西还是在这里帮助过许许多多的居民。

1973年,三毛与荷西迎来了他们的婚礼。

"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每想你一次,天上就掉下一滴水,于是形成了太平洋。"撒哈拉有撒哈拉的故事,故事里有她与荷西的六年。

荷西问过三毛:"你是不是一定要嫁个有钱人。"三毛说:"如果我不爱他,他是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爱他,他是千万富翁我也嫁。"似乎三毛就是用这样智慧有趣的方式与荷西过着平凡的日子。"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嫁有钱人!"

三毛说:"也有例外的时候。"荷西问:"如果跟我呢?""那只要吃得饱钱就算了。"

1975年,西撒哈拉迎来了摩洛哥人,夺走了三毛撒哈拉里平静的日子。1979年他们搬到丹娜丽芙岛居住,因荷西工作在芭玛岛,不久后,三毛也搬至此地。可是1979年芭玛岛上,三毛永远失去了荷西,荷西的灵魂沉于大海。守望他的天使永远失去了他。

耳边三毛的录音依旧在诉说,诉说荷西死后,她绝望的活着"日已尽,潮水已去,皓月当空的夜晚,交出了,再不能看我,再不能说话的你,同一条手帕,擦你的血,拭我的泪。"血泪相合处,空见灵魂哀恸。

三毛亲自刻下荷西的墓碑,几乎疯狂的在墓地里守着荷西。时光倒回,雨季里的"二毛"在坟墓旁埋头读着书,陪着三毛擦拭爱人的墓碑。

撒哈拉的神女也失去了神力,梦再醒一次便是一把刀再剜进心里。万事胜意是梦,永葆光辉也是梦,故事却能长久流传。

滚滚红尘里的流浪者

荷西死后,三毛孀居于异乡,她幼年的故园成为了隔世的山水。即便隔世山水依旧美丽,结束十四年的流浪,三毛再次踏入故土,回到台湾定居。

我不知道是历史的魔咒还是机缘的巧合。譬如三毛譬如李清照,这样才情绝艳的女子总是在一次盛情之后心灰意冷,又在光阴流转中再次被拨动那颗尘封已久的心,最后苍白如灰。

三毛很喜欢王洛宾的《达坂城的姑娘》,可是她不了解这个创作者,这个"西部歌王"。在1990年,三毛前往敦煌和吐鲁番时探访了他。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这是王洛宾给予三毛的印象,可是这个歌王他已经年近八旬,无心情事,三毛只能发乎情止乎礼。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1991年1月4日清晨,三毛冰冷的尸体被人发现,她去往她的来世。

三毛今生好像一直都在离经叛道,她神经兮兮,她在墓地读书,她被迫退学,她没有天赋的绘画,她稚嫩的初恋,她沉重的分手,她撒哈拉的感应,她与小她八岁的荷西结婚,她爱上年近八旬的王洛宾,她最后死于四十八岁那年。

她的最后一部作品是《滚滚红尘》,"来易来去易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罗大佑的歌词,昭示着她给自己的结局。

她的文字是贯穿她一生的线索,她的爱情为她的人生增加情节,撒哈拉是特定的场景,死亡是最后的结尾。

独一无二的灵魂给她最别致的人生体验,但我最爱的仍是撒哈拉沙漠里行走的她,那是这个女子最洒脱最放纵的时候,撒哈拉的无垠给了她最浩瀚的天地。可是她的一生还是太过仓皇,好似一场大梦方醒,又接着开始下一个长梦。

来不及道晚安,等不及说爱你,最后醒来已是生命的尽头,做完最后一梦我将长辞于世,等待来世的召唤,极乐鸟将载我飞回,看尘埃一粒一粒堆成撒哈拉,看雨滴一滴一滴汇成太平洋。

直至21世纪,我总是想说,对她说:"祝撒哈拉永葆光辉,祝你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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