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绘画理论中,我们时常会见到“意象”这个词,而且还能看到诸多不同的解释。但无论如何解释,我想它们一定都会包含在“意”和“象”之中。
在古代,传统绘画对于“意”和“象”的定义,通常是借用了《易传·系辞传》中的“圣人立象以尽意”的表述,简述为“立象以尽意”。
在绘画上,“立象”就是画出人物形象,“尽意”是强调艺术形象要符合画家或欣赏者的情感需要。
如果单从造型的角度来理解,在古人的理论认识中,“意”和“象”就是“内在”与“外在”的不同呈现。
就像欧阳修在《盘车图》中所说的:“古画画意不画形,梅诗咏物无隐情。忘形得意知者寡,不若见诗如见画。”
所谓的“得意忘形”就是对“象”和“意”的夸张与取舍,或者是强调尽兴地表达内心的形象。
头像写生 八方土城
进入到现代人物画的形象塑造,得意忘形的“尽意”表达,并不是单纯的形象刻画,而是形象与笔墨的统一,它或者就是我们理解的写意概念。显然,从现代的专用名词理解中看,“写实”与“写意”本身就是一个对应关系,即形象的真实性与抽象性塑造,而那些抽象和变形的形象,大多会被称之为“意象”。在现代写意人物画中,意象化的艺术方式很难用一种标准去衡量。如果在这方面需要用写意人物画来讲解,那还是要用传统的“形神”观念来加以说明。在人物画的艺术追求中,自古以来都是由“形”与“神”的相互依存来决定的,比如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要在客观“形”的基础之上,来表达主观的“神”,即“形神兼备”。半身像写生 八方土城
这种主客观统一,二者互为表里的关系,常常是人物画家一直遵循的法则。而重于“写神”的绘画,是画家分离了原有的“形”,又另外追求其中的“神”,而原有的“形”就成了被借助描绘的形象。这种方式在山水和花鸟画中比较普遍。而在人物画中,我们只能说,注重“神似”是适合于画家内心的表现需求,它更倾向于人物形象中的神态描绘。所以,现代人物画并不用“写形”和“写神”来区别,而是只会用“写意”来概括。在很多人的理解中,“写意”反而就是笔墨塑造的概念。本来,强调“写意”往往是要求发挥主观意识的作用,而尽量不要受到被描绘人物的“形”的制约,以免造成“谨毛失貌”的现象。如果,人物画中的“神”是独立的,或者也说“神”与“形”是一种借宿关系,这在艺术上是无法表现出来的。半身像写生 八方土城
在现代人物画上,艺术形象往往需要依附于现实形象的塑造,在这个塑造过程中,“形”与“神”是不可分离的统一体。在艺术标准上,形神兼备的艺术形象,不仅仅是形象,还有笔墨语言的价值。形象有客观的不同,而笔墨则有个人选择的差异。从这个角度来讲,现代人物画中的意象,不是客观的形象差异,而是笔墨的不同变化。笔墨也是在人物画形象以外,最富有艺术表现和欣赏的一项内容。在当代艺术之中,我们常常得到的一个信息是关于“笔墨的探索”,但实际上这些探索都伴随着造型的意象化伸展,只是在人物画的艺术层面上,无论是艺术家还是欣赏者,对于笔墨的认可都远远超过了形象的概念。半身像写生 八方土城
所以,画家所说的笔墨应该是对整个绘画的概括,其中也包括形象的塑造,写实或者写意。但是,对于人物画的专业教学而言,一切绘画都是造型的问题,从造型上去理解意象塑造,在笔墨上,它也可以被看成是“偶然的意象”。以上内容摘自拙作《现代写意人物的临摹与写生》,并加以修改与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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