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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中的“她们”

        



她们是女儿,她们是妻子,她们是母亲,同时她们还有着一个头衔——女音乐家。在男音乐家占主导地位的音乐界,为数不多的女音乐家依然以女性自身的聪慧、细腻、耐力,赢得来之不易的一席之地。“三八”国际妇女节来临之际,我们将目光投向音乐中的“她们”,力图了解女性音乐家更多的发展状况和丰富的内心世界。

音乐遇上性别
音乐从诞生之日起,从未缺少过女性角色的参与和作用,但由于历史与社会原因,女性在最初的音乐发展中,呈现出一种“失语”状态:即便音乐中不可避免有她们的痕迹,却很少有她们的地位。从西方音乐史来看,早期给男性划分的音乐标签,是“作曲、指挥、演奏、主角、职业”等,他们可以接受全面的音乐教育,可以演奏响亮的乐器。而给女性的标签则是“演奏、歌唱、表演、配角、家庭、业余”,女性没有受教育的机会,或者只能接受有限制的音乐训练,只能演奏柔和的乐器。《圣经》中写道:“让女人们在教堂闭上嘴巴。”16至18世纪欧洲很多教会都禁止女性学习歌唱和在教堂中演唱,代替女性歌唱家的阉伶歌手因而走红。教育缺失与地位低下,造成女性音乐中“失语”的情况普遍存在当时的东西方世界。

         


卡拉拉与舒曼
控制与束缚无法阻挡女性音乐家的产生与发展,早在12世纪,西方音乐史上的奇女子——德国人希德嘉·冯·宾根成为被记载下来的西方第一位女性作曲家。她没有接受过正规音乐教育,凭借在修道院长期对教堂仪式和宗教艺术的耳濡目染,对音乐有了自己的感悟理解,她使用前人未尝试过的宽广音域,作曲风格极具特点。有这么一群女性音乐家,她们因为丈夫或兄弟的音乐成就而不为人熟悉,却依旧有着过人才华。著名作曲家菲利克斯·门德尔松的姐姐范尼·门德尔松,有着不亚于弟弟的作曲才华,因为父亲的阻拦,她的大量音乐作品无法发表,最后猝死于心爱的钢琴旁。莫扎特的姐姐娜奈尔是一位天才钢琴演奏家,她和弟弟从小都表现出过人的音乐才华,迫于当时社会的舆论压力,父亲不得已让女儿中止了音乐事业的发展。舒曼的妻子克拉拉是一位钢琴家和才华横溢的作曲家,为照顾孩子和舒曼的精神疾病,放弃了音乐事业……古代中国因为封建礼教的影响使得载入史书的女性音乐家寥寥无几,世人最熟悉或许是创作琴曲歌辞《胡笳十八拍》的汉代著名女诗人蔡文姬。

事业与家庭的平衡
进入近现代,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和权益受到重视,越来越多的女性可以接受到平等、全面的音乐教育,女音乐家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升。国内,大众熟知的歌唱泰斗周小燕、郭淑珍,在歌唱事业取得瞩目成绩的同时,还成为了培养大批优秀人才的女性教育家。女作曲家周淑安、肖淑娴、辛沪光、谷建芬、王强、雷蕾、陈怡等,女指挥家郑小瑛、吴灵芬等,女钢琴家周广仁、鲍蕙荞……女音乐家的身影已经从歌唱领域突破到之前很少涉及的作曲、指挥、演奏等各个领域。

谈及成功之处,许多女音乐家不约而同地提到,与男音乐家相比,女性需要处理好事业与家庭的平衡。声乐大家周小燕在接受笔者采访中说道,由于社会分工不同,社会对女性角色的要求更多是“贤妻良母”,大多数女性也在不自觉中接受这个角色的安排,而且女性因为生理特点需要承担养育孩子的重任,这使得女性在家庭中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势必会牵扯更多事业上的精力。处理好家庭和事业的平衡关系,女音乐家同样可以如男音乐家一样出彩。周小燕感慨自己非常幸运,小时候父亲为她选择了音乐道路,提供着优异的教育条件,有了家庭之后,丈夫对自己的音乐事业又非常支持,孩子也没有拖累太多,让她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音乐中。作曲家谷建芬认为,自己学习和成长的年代比较单纯,大家都生活在大院中,养育孩子也没有现在那么复杂,在家庭方面没有感受到太多的负担。而且她创作有一个特点,来自生活也融于生活,她说自己的创作室就在厨房旁边,有时炒菜的间隙也会进创作室写上几行曲子,现在回想也是一种乐趣。依然活跃于一线的歌唱家、教育家郭淑珍特别满意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高龄之际仍然能从事自己钟爱的音乐事业,丈夫处事平和,孩子事业有成。身为女性音乐家,能够通过自己努力做得比很多男同事好,甚至做到“男无我有,男有我强”,这也是她为自己自豪的地方。

 


周小燕

“我爱我的性别”
周小燕先生说,女音乐家相对于男音乐家少,还是因为“质量是从数量中来”,男性学习音乐的总人数多,成为音乐家的人也多,成功的人就多。声乐领域相对作曲、指挥等领域,更多女性脱颖而出,她认为一方面是工作性质决定的,譬如指挥需要更多体力的支持,需要强健体魄,所以男性居多;另一方面是由生理性质决定,女性天生更喜欢唱歌、表演,而且女性更为感性,在作曲这个需要极强逻辑思维能力的领域中数量就会比男性少。

        

 苏贞

中央音乐学院教授、中提琴演奏家苏贞认为,女性的细腻是一种优势,在观察世界、分析作品等方面会有与男性不一样的视角和角度,相对男性而言女性对这个世界更敏感。由于生理因素,女性在演奏力度和爆发力等方面相对于男性演奏家会弱一些,女性演奏家要达到顶点必须要突破这个局限性。她认为真正好的演奏应该是无性别的,在台上的时候只有角色之分,没有性别之分,是一个多元综合展示。世界上许多出色女性演奏家,如郑京和、今井信子、莎拉·张等,都突破了自身性别的限制,取得音乐上的成功。

      

  郭淑珍

作为中央音乐学院终身教授,郭淑珍除了掌管学院的歌剧中心,还担任着国际声乐比赛的评委,几乎所有国际重大声乐比赛的评委席上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歌剧中心以每年一部新戏的速度,陆续演出了5部歌剧,今年4月初还将上演2014年新排的歌剧《阿依达》。郭淑珍用自己的努力与忙碌说明一个问题:音乐上能否获得成功,与个人才能、后天努力等因素关系更大,性别因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史学教授李淑琴说,从音乐史学理论研究领域来说,男性学者要多于女性学者,但近年来优秀的女学者也逐渐增多,譬如哈佛大学这两年涌现了不少出色的女学者。虽然女性在家庭方面会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但女性持之以恒、吃苦耐劳的优点,在理论研究方面是一个很好的优势。著名学者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写道:除了天生的生理性别,女性的所有女性“特征”都是社会造成的。在社会环境日益文明和宽松的环境下,女性音乐家在逐步摆脱性别带来的困扰后,开始发挥和享受性别给自己带来的优势。

李淑琴

就业的性别之忧
九十多岁高龄的周小燕先生在采访中感慨:女性音乐家的发展状况,现在比以前好,将来会比现在更好。从英国回国任教的苏贞也强烈感受到,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对音乐的投入加大不少,各方面的支持相对以前要多,无论是女性演奏家还是女性音乐教师都获得了更大的发展平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同时她也指出,可能是出于职业需要和其他方面的考虑,很多乐团的招聘还是更倾向于选择男性。这说明音乐行业就业与其他行业一样,不可避免地存在着隐形的性别选择。李淑琴谈到自己学生中女生的比例一直是逐年增多,音乐学院很多女孩子毕业后选择相对稳定的教职工作,这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担忧,觉得学生和教师中女性比例过大会不会给学术和学生群体带来过多的阴柔气质。当音乐与现实结合,艺术与职业相遇的时候,性别歧视依然无法避免,如何改变就业中的性别歧视,是音乐界与其他行业都必须要面对和改进的一大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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