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是宝玉身边第一个重要女婢,她的结局也见于金陵十二钗又副册。第三回出场时,作者这样概括她的性格:“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伏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在全书出现的第一个高潮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之后,紧接着第六回小说就点明了宝玉和袭人的儿女情事,从此他们异常亲密的关系一直维持至小说结束为止。
“花气袭人知昼暖”
袭人本姓花,原名珍珠(批:曹公最喜欢在名字上下功夫,花珍珠本身就有一种褒义)有的人断章取义在“珍珠”二字上下功夫:“珍珠其实就是贝类的一种病态反应的结果或者是杂质进入贝壳体内形成的。而且珍珠是纯的乳白色为最好,谁听说过花珍珠的?我们就知道赛珍珠。花珍珠说明她不是深藏在大观园里的珍宝,而是披着光华外衣的沙粒”。不过公说公有理,这样说也不算为过可以理解。她原是服侍贾母之婢,为贾母房中八大丫鬟之一。也服侍过史湘云。因贾母溺爱宝玉,觉得她心地纯良、恪尽职守,恐宝玉之婢不足使,就将她与了宝玉。宝玉知其姓花,便从诗句“花气袭人知昼暖”中,取“花袭人”三字作她之姓名。这是作者借用陆游的《村居书喜》中“花气袭人知骤暖,鹊声穿树喜新晴”但是要注意了这里作者用的是“花气袭人知昼暖”而不是“花气袭人知骤暖”,我个人认如果用来描写人的话“知骤暖”凸显了一的人消息灵通,对事情的变化了如指掌,放在文中就表明袭人是爱打小报告。而“知昼暖”依我理解,自然会想到袭人日夜照料宝玉的暖意来。花香四溢迎风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温柔和顺的感觉,同时也符合袭人的性格特征,其次作者不可能在文中写哪一个丫鬟或小姐长有坏心眼什么的,因为作者本身颂扬的就是大观园里青春女性,心灵的纯洁与善良。《红楼梦》第二回 贾夫人仙逝扬州城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写了:“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这里我想说明的是部分男子除外),
“错里错看花袭人”
从清代乾隆年间到现在,从一个普通读者到著名红学家,有许多人都认为,晴雯之死,袭人负有极大的责任--是因为袭人告密,导致了晴雯被赶出大观园。当时晴雯生着重病呢,所以不久晴雯就死了。
在乾隆、嘉庆年间,也就是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那么离开现在已经有二百年了,有一位叫二知道的人,一位评点家,他在谈到金钏之死、晴雯之死的时候,他就说:“袭人是功之首,罪之魁。”
由于邢夫人借“绣春囊事件”发难,所以迫使王夫人采取的措施比本来更加严厉,原来也许不至于这么严厉,这么快,而且王熙凤还可能缓冲一下。因此,晴雯就成了邢夫人和王夫人斗法的牺牲品。像这样的斗争,政变小到小厮丫鬟大到小姐
其次,是以王善保家的为代表的一些婆子、媳妇们,趁机打击、报复晴雯。我们看七十七回,看得很清楚,王善保家的是一再指出晴雯说,就是她,怎么怎么不好。后来,你看七十七回,王夫人到怡红院去搜查的时候,来指认这个、那个,说:“谁叫耶律雄奴?”是谁在指认?老嬷嬷。所谓“老嬷嬷”也就是三十多岁、四十岁。说:“谁说生日跟宝玉一样的,就应该是夫妻呀?”也是老嬷嬷指认。王善保家的就是这些老嬷嬷的代表。
我们可以看一下,小说里面还特别提到了王善保家的是步步紧逼,催促王夫人此刻把她叫来。然后七十七回,王夫人到怡红院的时候,王善保家的她趁势告倒了晴雯。有人和大观园不睦的,关系不好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挑拨离间。所以,王夫人才把患有重病、多日米水不沾的晴雯马上赶出怡红院,赶出大观园,连衣服都不让多带。最终惨死在家中。
“千里姻缘一线牵”
“只见画着一簇鲜花,一床破席,也有几句言词,写道是: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这是《红楼梦》第五回此诗影射花袭人一生命运,画中的“花”与“席”隐含其名花袭人。其中,堪羡——值得羡慕。在这里带有调侃的味道(作者心里有某种取向在这里不方便细说)。“优伶”(旧称戏剧艺人为优伶)即指蒋玉菡,蒋玉函原为忠顺亲王府中忠顺王驾前所蓄养的优伶,社会地位不高,在小说中出场次数不多,而作者却偏偏对这样一个卑微角色,命名许以“玉”字,此中暗藏玄机。《红楼梦》作者对角色命名,“玉”字绝不轻易赐予,小红本名红玉,因为犯宝玉之名而更改,即是一例。玉是《红楼梦》中最重要的象征,论者早已著书讨论,在众多复杂的诠释中,玉至少象征人的性灵、慧根、本质等意义,已是无庸怀疑。而小说人物中,名字中凡含有玉字者,与宝王这块女娲顽石通灵宝玉,都有一种特殊缘分,深具寓意。
可见八十回后最后蒋玉菡迎娶花袭人代宝玉受世俗之福的结局,作者早已安排下伏笔,而且在全书发展中,这条重要线索,作者时时在意,引伸敷陈。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冯紫英设宴,贾宝玉和蒋玉菡初次相见,席上行酒令,蒋玉菡手执木樨吟道:“花气袭人知昼暖。”(在,南宋著名诗人陆游大笔挥就这样形象生动的诗句。他借用“花气袭人”和“鹊声穿树”的物候现象,分别推测“骤暖”(气温变高)和“新晴”(天气放晴)的气象情况,堪称一流的“天气预报词”。但是请注意了这里作者用的是而此时蒋玉菡并不知有袭人其人,而无意间却道中了袭人名字,冥冥中二人缘分由此而结。少刻,宝玉出席,蒋玉菡尾随,二人彼此倾慕,互赠汗巾,以为表记。宝玉赠给蒋玉菡的那条松花汗巾原属袭人所有,而蒋玉菡所赠的那条“血点似的大红汗巾子”,夜间宝玉却悄悄系到了袭人的身上。蒋玉菡的大红汗巾乃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为北静王所赐,名贵非常。宝玉此举,在象征意义上,等于替袭人接受聘礼,将袭人终身托忖给蒋玉菡。这样的以物与物的交换来暗示人物的最终命运的情节在《红楼梦》出现了不少,比如板儿用佛手与巧姐交换柚子时脂砚斋这样写道:“小儿常情,遂成千里伏线”。接着又提示道:柚子即今香圆之属也,应与“缘”通。佛手者,正指迷津者也,以小儿之戏,暗透前后通部脉络,隐隐约约,毫无一丝漏洩,岂独为刘姥姥之俚言博笑而有此一大回文字哉!”由此可见这宝玉与蒋玉菡不经意之间的交换礼物而促成了一段姻缘,可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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