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味道

□钱鸿程

深深地追问自己，对于人生来说，每个主角究竟要到哪里去。其实，任何年轻人都不想蜷缩于温室，而是极为明确地渴望奔赴远方。或许，只有遥远而陌生的远方，才可能寻找每条生命的理想归宿吧。

那么，所谓的远方，究竟坐落在什么地方呢？有时，它在浅显易懂的童话故事里，或者，置身于意境幽深的唐诗宋词里；也有时，它安插在严肃认真的教科书里，抑或分布在博大厚重的经典名著里……原来，神秘的远方，始终陪伴人们成长。当人们的视野越来越广阔，内心深处的远方，也就越来越遥远了吧。其实，心有灵犀，每一双眼睛，足以随处发现远方的味道。

想想看，所谓远方，究竟有多么遥远呢？那些古圣先贤们曾表达过彼此鲜明的思想。他们觉得，只有明白“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这句话，才可能到达神奇的远方。他们还笃信，只有洞彻了“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这个道理，才可能触摸到真切的远方。古圣先贤们牵动了古典的文化智慧，他们忠贞地认为，只有思考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才可能摸索到抵达远方的羊肠小路。在那些神奇的地方，没有束缚，只有辽阔；没有羁绊，只有自由。远方，原来是心胸和追求的积淀。拥抱远方，就是拥抱未来的人生，就是拥抱最瑰丽的风景。

炮火炊烟，日月星辰，都曾以各自的方式告诉这个世界，走过诸子百家的争鸣，走过巍峨汉唐的衣冠，走过天山勒马的盛世，走过揽月对酒的河畔，那么，眼前遥现的风景恰恰就是远方。在那片与众不同的天地当中，屈原不再行吟憔悴，苏轼不再飘零南岭，没有易安的易瘦黄花，也没有稼轩的伶仃白发，有的只是“试借君王玉马鞭”的豪情和“一丘一壑也风流”的雅致。远方，只不过是时光和知识的积淀，只要任何人愿意启程，就能把握住每段生命的归宿。

塞北的雪、江南的风，依次见识了气质不同的人生。走过古城和荒漠，走过西湖和三峡，走过莫高窟和道士塔，走过牌坊和庙宇，走过石头城和都江堰……那些陌生而真实的场地，恰恰就是思想当中的远方。在那里，人们终将认识更广阔的世界，塑造更真实的自己。其实，每颗灵魂所渴望的，无非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变革吧。原来，远方是一种智慧的积累，它清晰地标明了每段生命的走向。

生命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简单的呼吸，而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再读纪伯伦先生的《论孩子》，诗中写道：“他们是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原来，自己刚刚迈出人生的第一步，刚刚在自己的生命里找寻到独立的人格。有趣的是，别人只能呈献爱，却不能挪移鲜活的灵魂与思想。只要每一个年轻的生命不惧艰难、跋涉攀爬，远方就会始终飘逸着生命的芬芳。

泰伦斯·马力克先生曾用《生命之树》这部电影告诉人们，学会欣赏，学会追求，学会蜕变，学会保留一颗赤子之心，那么，远方就会留存在每个人心里。泰伦斯用自己的镜头，诠释了生命的真谛，也赞美了爱的力量。原来，生命的远方并不遥远，只需要自己用心去体悟真善美的能量。

远方，是生命的归宿。远方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山高水险，花落四方。只要心里培育着远方，那么，神秘的渴望终会变成脚下的土地，倔强的心灵自然能飞抵更遥远、更真切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