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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装”的背后究竟有何区别---视角训练之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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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富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心理咨询行业领军人物,新阳光研究所创办人,出版多本专著。



这几天阐述“装”,观点是认为很多时候的装能有效让自己变得更好,比如打算实施的微笑实验,或者装是应对生活的有效方式,如面对孩子淘气装作不生气。不过因为装的概念范畴与常识的道德范畴不同,引来不少反对和疑问,也是自然的事。

上一篇文字道德与假装之区别---视角训练之96专门讨论了道德和假装的区别,认为假装更多是心理层面应对生活的必需,这与道德评价层面的真诚不矛盾。比如我们随着社会角色不同,自然会装出不同行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比如家庭里面父母与配偶的角色转换,单位下属和主管角色的转换,会议上听会和发言的不同,包含多少装的内涵,只要诚实以对,人人有体会。

继续讨论辨析这个“装”,看看背后是什么在支撑。

其实有个心理学著名实验,可以说明装的变化,这就是津巴多教授主持的斯坦福监狱实验。

实验者是随机挑选的大学生,又随机分成狱警和犯人两个团体,然后要求这些实验者自觉进入模拟监狱这个环境中,看看角色不同会发生什么。实验开始时扮演狱警和犯人的大学生们意识到自己是角色扮演者,知道是假装,按照常规彼此客气对待。随着实验进行,各自迅速进入了角色,狱警变得飞扬跋扈,毫无人性,而犯人大都变得顺从,恰如真正罪犯。

这个社会角色实验的结果,使人震惊发现环境对人影响之大,绝非常人所想。事实上,看看希特勒纳粹集中营悲惨世界,看看屁股决定脑袋的现实社会,看看好制度让坏人不敢做坏事的思考,就不会诧异。进一步说,千万不要自信到自己高尚得会出污泥而不染,社会是个大染缸,别轻意站着说话不腰疼。

斯坦福模拟监狱实验的实验者们,开始是意识到自己假装,就是社会角色而已,可是很快就被权力、身份所代替,假装成了真装,人性与兽性就在一瞬间变幻。

这里的真装可以做个解释,比如狱警扮演者,类似人性深处压抑本性的表露,原本社会文明压抑了权力欲望需要,也排斥粗暴狠毒折磨快感的劣性品质,现在突然获得无限主宰权,于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所谓装的真,其实暴露出人性劣质的真,别道德谴责这些实验者,这原本就是你我的真实,不要责骂子系中山狼,很可能不过是你我没有机会成狼。

为什么弗洛伊德对人类充满了悲观失望,他从精神分析潜意识研究中发现了太多悲哀,却又无法有效解决。他给予这些真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防御。正是大量的防御机制,在引导人们不自知、无意识的行为活动。

可以理解斯坦福实验者的防御心态,狱警们真正进入角色后,已经是真装了,表现的凶狠无情正是权力的防御机制作用,潜台词就是主宰的我原本可以更严酷,现在已经手下留情了,而犯人们则用服从来防御表现内心的罪恶感,谁能从小到大不有点犯错乃至不道德的事情,哪怕是开车闯红灯也算违规啊。

浏览了这几天热传的所谓中国老年游客被瑞典警察粗暴对待的新闻,不得不说事件本身原本很普通事情,旅游乘坐出国的红眼班机半夜提前11个小时达到,希望可以凑乎一宿,可是与宾馆搞起纠纷,引来警察处理。看过视频会发现,在警察处理期间,这一家人坐在地上大喊救命,还有躺着不起被人家警察抬走,年轻人竟然装做被警察碰倒,与足球赛场那些假摔者、与马路上碰瓷者如出一辙,简直无法形容看到后的感受。

当然真相如何还在调查中,就这家人视频表现,当然可以判断很大程度是装,这个装是防御,是假装,因为装的目的不是促进人的心智成熟,只能引来非议。这个假装,就是悲哀。

而还有很多真装,也是一种悲哀。比如马上过节了,儿女孙辈给老人家送节礼,会因为礼物不合自己心意大发脾气,会觉得东西都给别人吃了自己用不上难受,可以解释为八十老翁赛顽童,究竟起来还是这个行为不能表现人的成熟心智,只能引来无语。这个是真装,防御机制的背后,是无法意识到的谁也不是主宰的事实,也是悲哀。

因此,当我们假装笑容满面,开心欢喜时候,有益于自己和他人,促进心智成熟,这就是值得鼓励的行为。

而如果假装的目的仅仅寻求个人好处,同时却损害了他人或公共利益,就是需要否定且反对的行为。

至于无意识的某种有害真装,当别人都觉得好笑,唯有自己毫无觉察,甚至于有人明确指出来依然不接受,只能说这个真装的行为模式对于别人不好,但是对于自己好处实在太大,如同爱惜眼睛一般,想要改变几乎没有可能。

因此,我们说的装,还是要区分不同含义:

假装的话无论目的如何,比如我们假装微笑实验,还是游客假装可怜受辱,都不要紧,因为当事人心里明白这是应对生活的特定方式,好不好不至于搞的心理异常。

倒是对于那些真装的人,也就是装睡无法唤醒的人,由于自己不知道自己在真装,在装睡,处于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无知阶段,倒是使人毫无办法。是外人就远离,是亲人就无视,你还能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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