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回国了——花花
上个月我回了趟国,在国内呆了十几天,见了一些很久没见的朋友,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无非是最近过得如何,工作是否顺利,聊聊新恋情,或者一些伤心事。
人们常常认为,脱离旧环境,来到一个陌生环境,这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但事实是,除了一开始有那么一丁点新鲜感以及不确定性带来的焦虑以外,一切和旧生活都没太大差别。
那些能让你难过的东西依旧会让你难过,那些得不到的念想依旧会持续折磨你,那些你在旧生活里的困扰依旧会伴随着你来到所谓的新生活。
回国的这十几天,我还和前任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午餐。其实回国一下飞机,我就想起了他。分手之后我们就在必要的时候联系过几次,联系之中,夹杂着一些对各自近况的描述。
也许他说过诸如“改天请你吃饭”之类的客套话,但我们也并没有真的吃过饭。
于是,我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我要来找你玩了。
他说,好啊,我请你吃饭。
时隔很久再见到他时,我发现了他胖了一点,除此之外,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和当年一点也没变。
和前男友共进晚餐,这样的情节听起来很微妙,似乎必须得发生点故事。但事实是,那顿晚餐我们吃的火锅,吃得非常愉快。
吃完饭,他开车带着我们去海边兜了兜风,我们那座城市新建了一个海上剧院,晚上看还挺美的。
车上放着宋冬野的安和桥,这么久过去,我早就开始跟风听电音和rap 了,而他还是一直喜欢着民谣。
我说,“你...现在怎么那么胖了?”
他说,“是啊,怎样。”
我说,“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我低头开始玩手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他看我时的眼睛里并没有透着温柔和留恋,那些我们分手后他无数次说的好想我又或者是喝醉酒后打电话对着我哭的场景,就好像一个又一个遥远的虚构故事。
看吧,回忆就是一个巨大骗局,它让你感觉有些事情从未发生过,却又让你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起。
他把我送回了家,下车后我们互道了一声拜拜,之后他也再没给我发过什么消息了。
02.
他回国了——小艾
我们的确是因为对异国恋的恐惧而分手的。
我记得分手时他对我说过:如果我回来时你还没有男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这个问题,一直到我们这顿饭吃完,我也没有回答。
是他主动约我吃饭的,地点定在一个米其林餐厅——像他的风格,总想把最好的给我。
那天去之前,我精心打扮了自己,喷了最贵的香水。我想象了很多种我们重逢的场景,甚至想过如果他上前来抱我,我是该默认还是拒绝。
坐在去目的地的车上,我紧张的手里冒汗。不像是去见前男友,倒像是去见暗恋的对象。
其实我们已经四年没见了,再见到他,他的确变得更帅了。从前在一起时的稚气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沉静的气质和看起来舒服无比的装扮,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从前在他面前那么骄傲的我,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那顿饭我们吃的有些尴尬,因缺乏话题而引发的冷场使我们面露难色。果然多年的毫无交集的生活使我们完全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我们都变得更好了。
吃完饭之后,他提出要送我回家,被我委婉拒绝了。说句实话,还是坐在出租车上刷微博来得舒服。
自那之后,我们再无联系。
03.
吃饭是个意外——波波
那次圣诞节商场打折,我扫货扫的正开心,一回头看见了正想拍我头的他。
我得承认,我表面很淡定,其实心里可慌了。
那天我是一个人去的,正巧他也一个人。于是我们看似很自然地,一起去下了馆子。
吃饭的时候我不敢抬眼看他,我害怕正对上他审视的或是疑惑的目光,我的心会从嗓子里飞出去。
席间,我们聊了各自的近况,以及当时分手时的一些误会。调侃了自己当初的年轻莽撞,祝福了彼此前程似锦。
那顿饭是我请的。
我想他已经请我吃了两年的饭了,是该我请一次了。
那晚到家后,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我们分手时就把彼此删除了):
“看到你变得更好了,我真的挺开心的。”
嗯,我也挺开心的。
我们没有再把彼此加回来,直到现在,也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04.
小结
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遇到了,或许也的确是经历了一些更快乐的时光,可当所有的情节都结束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我始终在怀念一些东西,一些旧的人,旧的故事,他们曾经带给过我一些经历,让我在许多不快乐的时间只能依靠回忆他们来感受一点真实的快乐。
回来之后,我和他的那个共同朋友告诉我,他曾经说过,他那时候真的好喜欢我,而且真的有想过和我结婚。
我说,我知道啊。
只是,一些曾经存在于记忆里的场景真实发生时,才会发现,原来那些事情早就激不起内心的任何一点波澜。
只是真正让人难过的是,我们常常将现实和记忆混淆。
真的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让你感觉被爱的情节,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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