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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巴黎罗丹博物馆之三:从《青铜时代》到《行走的男人》

《青铜时代》

罗丹博物馆的介绍说,《青铜时代》是罗丹的第一件重要作品,它完成于布鲁塞尔。这个人像已经展现了罗丹精湛的雕塑技艺,雕像的姿势和塑造表达了罗丹对真实本性的注重。一位名叫奥古斯特·涅特(Auguste Ney)的年轻比利时士兵成为了这个雕塑的模特,这个作品不具有任何表明主题的特征。1877年,这个原本无名称的作品在布鲁塞尔艺术圈展出,随后以《青铜时代》的名字在巴黎沙龙展上展出,在此饱受非议。

这个雕塑又名为《初醒之人》或《被征服者》,再现了人类发展的初期。高登佐·马可尼(Gaudenzo Marconi)所拍摄的一张照片显示,最初的人像左手握着一支长矛。但是,罗丹最终决定删去这个武器,使得胳膊不再拥有任何标志物,并使动作拥有了更广泛的涵义。

当雕塑在巴黎展出的时候,罗丹被指责直接在模特身上造模了这个雕塑。罗丹需要证明,这个雕塑精湛的塑形质量来自于他对人物的仔细研究,而并非真人模具。他的批评者们最终承认了罗丹所言的是实话。然而,这个事件却使罗丹获得了关注,并于1880年获得了《地狱之门》的订单。

从博物馆这个介绍看,罗丹起初雕塑这座小伙子时,可能并没有多深的思考,《青铜时代》象征“人类的最初觉醒”和“摆脱蒙昧”的深刻含义,多是后来的演绎。这个人物的全身轮廓结构不算高大,肌肉也不是大块头,但很匀称,富有弹性,有美感。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罗丹应征入伍,中途病退回家。1875年,罗丹游历了意大利,米开朗琪罗的雕塑引导了他。他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用18个月的时间,请一个身材健壮的比利时年轻士兵给他当模特,雕出《青铜时代》。作品展出后,受到非议,有人甚至质疑,这尊雕像是用人体浇铸而成的。美术院派出由五名雕塑家组成的评审团来到罗丹的工作室,让罗丹在没有参照任何模特的情况下,当众塑造了一个男性裸体雕塑,罗丹的即兴创作征服了评审团的雕塑家们,他们承认罗丹精确的解剖知识和卓越的雕塑技巧。

《青铜时代》在1880年的沙龙展上,与罗丹的另一件作品《施洗者约翰》一并被法国政府收购。
2010年5月1日,《青铜时代》在上海世博会的法国馆中,作为七大“国宝”之一展出。2014年12月,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永远的思想者—罗丹雕塑回顾展”,《青铜时代》为其重要展品之一。

《施洗者约翰》

据圣经记载,施洗者约翰(John the Baptist),其母名以利沙伯,可能是耶稣之母玛利亚的亲属;其父是祭司撒迦利亚。约翰的成长时期在旷野中度过。约翰在约旦河中为人施洗礼,劝人悔改,是基督教的先行者,宣传犹太教需要改革,并预言上帝将要派重要的人物降生,要比自己重要千百倍,为耶稣宣讲教义打下了基础。他为耶稣施洗,得此别名。耶稣受洗后立即开始传教活动。施洗者约翰穿的是骆驼毛的衣服,吃的是蝗虫野蜜,他过着最简单的生活,表现不为名位、势利之淡泊心志。施洗约翰常常禁食,过着敬虔、圣洁的生活,以此印证所传的道理。施洗者约翰不畏王权,指出王的罪,最后因王后设计报复,被砍下头颅而殉道。历史中有很多先知,而施洗者约翰是直接“预备主的道,修直他的路”,迎接耶稣基督到来。

达芬奇的《施洗者约翰》
西方自古以来有许多歌颂施洗者约翰的画和雕塑,名气最大的可能是达芬奇的《施洗者约翰》,保存在卢浮宫里。

罗丹的《施洗者约翰》也引起非议,有人说裸体雕塑是对圣人的亵渎。而罗丹认为,约翰是上帝福音的传播者,他的裸体并没有让人感到亵渎,人们反而在约翰的裸体中感受到了他的赤诚,裸体也符合他常年生活在野外的身体状态。对《施洗者约翰》颇为奇怪的的步态,罗丹说他故意要表达两个时空状态的转换。他认为雕塑不能理解成是瞬间的凝固,雕塑是应该表现时间概念的。这样的结果使人们完全可以直观地解读到先知约翰步伐的坚韧、坚决和艰苦。

《行走的男人》

这具人像是《施洗者约翰》的腿部习作和一具胸像的集合。胸像可能也是为《施洗者约翰》设计的。1900年,罗丹将它们组合在一起。腿部光滑的隆起和躯干的裂隙形成对比,更加突出了作品的古典特征。1900年之后,罗丹开始重新审视古典风格。可以肯定,大部分希腊和罗马雕塑的残缺状态影响了罗丹的看法,他在这影响之下创作了这个肢体残缺的雕像。他意识到残缺似乎不影响作品的美观和表现力:“这是一只手……齐腕断裂,它没有手指,只有手掌,然而它是这样真实”,他赞叹道,“我欣赏它,看着它活生生的存在,并不需要手指。尽管它是残缺的,但它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行走的男人》通常被视为罗丹纯粹创作的标志。它摆脱了主题的束缚,甚至展现出运动中的画面。

这大概就是缺憾美,也叫残缺美或缺陷美。从美学角度看,有时,缺憾也是一种美。

在去罗丹博物馆之前,我们才去过卢浮宫,《断臂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就是缺憾美。在与完美的对比中,缺憾给人另一种感受和冲击,产生不同的美感,记得罗丹说过,一万年后,谁还会在乎缺胳膊少腿会影响一座好雕塑的美。(大意)

罗丹博物馆二层展厅还展示了罗丹收藏的古希腊、古罗马和古埃及的雕塑,看出他的热爱。

《托勒密三世》

罗丹从古董收藏家约瑟夫·阿尔托尼(Joseph Altounian)处购得《托勒密三世》《托勒密三世》是马其顿王国托勒密王朝的统治者,公元前246年至公元前221年间统治着埃及。雕像表现了行进中的姿势,人像缠着腰带,胸前上方有着项坠的痕迹,项坠上可能装饰的是真理正义女神的形象。背部支柱上的三行象形文字是对国王的歌颂。这块质地紧密的石雕技艺精湛,腰部和背部支柱上光影的效果使得雕塑更加生动形象。罗丹一向对拥有“宗教特色”和“天然的纯粹质朴”的埃及艺术颇为钟爱,这个雕塑无疑深深地吸引了他。


关于巴黎罗丹博物馆更多内容,请看下篇

本文摄影:顾德宁
本文视频:顾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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