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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述议之四(游艺篇)
议:
不明心性,难明君子之道;空谈心性,也非君子之道。道德与仁义,皆须从所做之事中体现,不能只在纸上空谈。当“政治”从“正己正人以使国泰民阿”转变为“政府、政党、社会团体和个人在内政及国际关系方面的活动”(《现代汉语词典》语)之后,尤其是在清代“文字狱”、清末的“莫谈国事”、在“文革”之后,因为“政治”中的“正”被淡化,所以,很多人开始有意无意地远离“政治”,很多搞学术研究的学者尽力避免把“学术”与“政治”直接联系在一起,更反对使“文学”、“学术”成为“政治的附庸”,尤其是在西方科学基础上产生的那种极力避免信仰和情感参与的“学术研究”成为中国的学术规范之后,即使对儒学也是把圣人君子之道当做“研究对象”而无信仰、无足够的尊敬,即使“研究”的是“心性”,也不是去用自己之心体悟圣人之心,不是去探起以自己本性贯通天地万物之性,遑论成圣绝不可能,就是要成为君子也不可能,甚至可能成为危害圣贤君子之道的伪君子。
“学”是学着去“行”,“行”是行其所“学”,“学”与“行”都是终生之事,也都是“以仁为己任”之事。王阳明说“夫学问思辨行皆所以为学,未有学而不行者也。如言学孝,则必服劳奉养。躬行孝道,则后谓之学。岂徒悬空口耳讲说,而遂可以谓之学孝乎!学射则必张弓挟矢,引满中的;学诗则必伸纸执笔,操觥染翰,尽天下之学,无有不行而可以言学者,则学之始,固亦即是行矣。笃合敦实笃厚之意,已行矣。而敦笃其行,不息其功之谓尔,盖学之不能以无疑,则有问,问即学也,即行也。又不能无疑,则有思,思即学也,即行也。又不能无疑,则有辨,辨即学也,即行也。辨即明矣,思既慎矣,问既审矣,学既能矣,又从而不息其功焉,斯之谓笃行,非谓学问思辨之后,而始措之于行也,故以求能其事而言谓之学,以求解其惑而言谓之问,以求通脱其说而言谓之思,以求精其察而言谓之辨,以求发其实而言谓之行。”(《传习录》,第42页)
孔子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论语·卫灵公》)“道外无事,事外无道”,“道在宇宙间,何尝有病,但人自有病。千古圣贤,只去得人病,如何增损得道?”(《象山语录》第1页)人当然要生存,每人之时、事、位的不同是必然的,弘道之举就在每人的时、事、位中体现,就在一言一行之中体现。学习礼乐之文,是要学习圣贤君子之道,学习射御书数以及一切技能,其最终目的都应该是贯彻道德仁义,因此,君子不拘泥于任何外在的礼乐形式,不固执于任何技能技艺,不计较自己所处的时、事、位,毕竟君子在任何时间、任何事情、任何地位上都可以行孝悌仁义。孔子说:“伐一木,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大戴礼记·憎子大孝》)
述:
至圣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周易·系辞上传》)
议:
言行善不善,在于其一发心一动念之时;发心动念善不善,在于“慎独”的修养。《大学》中说:“所谓诚其意合,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什么叫做“慎独”?《中庸》中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可见“慎独”的重要。人人都应该注重“慎独”的修养,要学习君子之道更应该如此。君子的一言一行,国家每一个政令的决定,都应该从善心善念出发。君子以及从政者在处理任何事务的时候,也都应该从善心善念出发。比如,要解决廉政问题,要解决金融危机问题,都应该首先考虑是否符合仁义原则,具体说来,也就是要考虑是否符合百姓、国家、人类、万物、天地的利益,不应为了局部、短期的利益而造成对大局、长远的危害。
现在都在讲的是,在人与人之间,在家庭与家庭之间,在国家与国家之间,要互相信任,互相尊重,这没有错,但是,信任由谁开始?由自己开始。孔子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从本心而论,“以怨报德”,虽然天下会出现,但却是人人所不齿的方式;“以德报德”,是人人都会赞同的。“以怨报怨”是经常可见的错误方式,因为它只能“怨怨相报”却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以直报怨”才是君子“报怨”的方式,因为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对其他国家能够“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必然赢得世人的尊重,从而使各国之间互相尊重。孔子说:“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莫或语。二人通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周易·系辞上传》)
述:
亚圣曰:“当仁不让于师。”(《论语·卫灵公》)仁不仁,唯在己心,何以为让?当其时,在其位,尽心尽力而已。《中庸》曰:“君子素位而行,不愿乎其外。”宗圣曰:“君子思不出其位。”(《论语·宪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论语·泰伯》)
议:
君子行仁,不是要选择时间、空间去行,而是随时随地尽心尽力。外在事物是纷繁复杂、千变万化的,面对任何事物时都由仁心去看待、对待;我们是出生在尧舜时代还是桀纣时代,不是由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但是,无论生活在什么时代,都需要由仁心去行;我们生活在中国还是外国,在城市还是农村,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在什么国家、地方都可以由仁心去行。不必怨恨自己生不逢时,不必埋怨所处的地位,不必抱怨他人仁不仁,因为仁在我们自己心中,因为“以仁为己任”不是对他人的要求而是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顾炎武《日知录·正始》中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亡国”与“亡天下”不同,身为君臣,就应当担当起“保国”的责任;身为匹夫匹妇而学君子之道,就应当担当起“保天下”的责任。何以“保国”?用“仁德”。《周易》中说:“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系辞下传》)何以“保天下”?用“仁德”。仁行于己则心安,仁行于家则家和,仁行于国则国宁,仁行于天下则天下平。
述:
《大学》曰:“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君子可以为君,可以为臣,可以为子,可以为父,可以为友;君子可以为士,可以为农,可以为工,可以为商。其职其位可变,其仁心不可变。
议:
君、臣、父、子、友,虽然都是从相互关系而来,但是,在道德仁义方面,都不是从相互关系上来说,而是从个人所在之位来说。推而广之,男、女、夫、妇、兄、弟、姐、妹无不如此。每人有每人之职之位,其人守其位分、尽其职责则为天下添一分正气;其人失其位分、渎其职责则为天下添一分邪气。士农工商,所行不违仁义则仁义在其中。学君子之道者,士能守仁义而行则为儒士,农能守仁义而行则为儒农,工能守仁义而行则为儒工,商能守仁义而行则为儒商,学之与兵能守仁义而行则为儒生、儒兵,因此,不必单列出一个儒商的名目。君假仁而谋利,不可谓之行仁政;臣以权谋私而不仁民,不可谓之敬其责;子以个人好恶利害加之于父母,不可谓之孝;父母为个人好恶利害待子女,不可谓之慈;友囿于个人好恶利害而待人,不可谓之信。
士农工商,四者以士为首,国泰民安,儒教复兴,无士不办。然而,现在以“工农兵学商”取代了“士农工商”的提法,“士”完全被否定了;在治理国家的时候,实际上是把“士农工商”的顺序颠倒为“商工农学”了。工商在前,意味着“工业化”,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西化”,由此又造成了“形而下”的“器”取代“形而上”的“道”,再进一步造成信仰的迷失、道德的滑坡、教育的方向错误。因此,“士道”是极为重要之事。蒋庆先生说:“依儒家,人民通过圣贤教化可以提高道德而成为道德的主体,但人民永远不能成为政治的主体。儒家主张的理想政治是‘圣贤政治’,‘圣贤’是政治的主体,理想的‘圣贤政治’落实到历史现实中形成‘士人政治’,‘士人’是政治主体。故儒家不主张‘所有人拥有平等的政治权利’,因而不主张统治权向所有人开放。而是主张统治权只向‘圣贤’与‘士人’开放,因‘圣贤’在历史现实中属理想形态可遇而不可求,故统治权在历史现实中具体制度化后只向‘士人’开放。此‘士人’当然是具有儒家神圣信仰与治国才能的‘士大夫’,而不是现在有学历有文凭的世俗知识分子。”(《儒家社会与道统复兴》,第5页)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论语·子张》)“士”从哪几个方面去修养自己?第一是“见危致命”。“见危”不能不救,否则便是背离仁义之心。在见到国家和他人危难之际,士的心中所存的只是救人于危难之中,而不是考虑是否会因此而失去生命。执政者不能以“勇于献身”、“不怕死”相号召,更不能为了保全某个团体或个人的利益而以此相号召,因为这是个人道德修养的问题,而不是行政命令问题。第二是“见得思义”。见得之时,如果没有道义作为前提,就会像禽兽一样;为了得到某种东西而不顾礼义廉耻,更没有道德修养。第三是“祭思敬”。祭祀,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否则便是自欺欺人。祭祀,不是为了求得祖先和神灵的保佑,而是为了表达对祖先和神灵的敬意。祭祀,不是向祖先和神灵献媚,而是要使自己的心态和言行更加谨慎。如果我们参加祭祀,却没有恭敬之心,是要欺骗谁呢?尤其是执政者,一旦在祭祀时无诚敬之心,那么,就是在率领天下走向虚伪欺诈。第四是“丧思哀”。失去亲人,哀痛发自内心,是自然而然,不需要用心去想。当参加别人的丧礼或者遇到别人有丧礼的时候,推己及人,就要想一想自己应该怎么对待了。
述:
君子修身以正己,言行以正人。故曰“政者正也。”(《论语·颜渊》)《大学》曰:“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书·周书·君陈》)至圣曰“是亦为政”。(《论语·为政》)君子终生,无非为政。
议:
有“士人”之志,无论是否入仕,都要以仁自守,以礼自节,以义而行,如此方可“为政”。“正”是“政”的前提,“正”是“修身”的结果。所以,《大学》中说:“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大学》中的“正心”如何达成?《中庸》开端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便是其所以然。自己修道而成“教”,成“教”必须明“道”,明“道”必须知“性”,知“性”来自“正心”。能“正心”,才能不为情感、得失、生死所动。不为情感、得失、生死所动,才能在“为政”之时不为外事外物而放弃其“正”。因此,孔子说:“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论语·子路》)士君子不因违背道义的取悦而违背道义,进一步说,也必然会因为道义而不以得失生死为患。要使君子之风行于天下,就要培养君子,就要任贤、敬贤。若以个人私利、群体私利而用贤,则不仅贤者不会甘于为其所用,而且无异于倡导虚伪、私利,终将害己害人。
述:
至圣曰:“君子不器。”(《论语·为政》)“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论语·述而》)“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论语·泰伯》)生于尧舜之世,抑或生于桀纣之世,非我可得以择也,而志道据德依仁无可改易。
议:
邦有道,则民可安;邦无道,则民遭涂炭。因此,君子守道,所以安民。君子,在国家昏乱之时,致力于使国家重新安定下来;在六亲不和之时,致力于使六亲复归于和睦;在大伪已出之时,致力于使人间恢复真诚;在大道已裂之时,致力于使天下再从真诚的仁义回归于大道。士君子所守的是道义,因此,如果君长所行符合道义,士君子为道义而“致命”;如果君长所行不符合道义,“三谏”而君长不从则士君子“去之”。孟子说:““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孟子·尽心上》)君主所行违背道义却要求他人为之殉身,是无道昏君,甚至是独夫民贼。有所不同的是,《孟子》记载:“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王勃然变乎色。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去。’”(《万章下》)
道是否可行于国家天下,非自己所能决定。四时有阴阳消长之实,月有阴晴圆缺,国家有盛衰乱兴。“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闭,贤人隐。”(《周易·坤·文言传》)仅从阳的角度来说,所谓阴阳消长也是阳的生息循环,春夏阳气发舒而起作用,草木因此生长繁茂,秋冬阳气敛藏而休息,草木因此休歇以待再生。因此,在邦有道之时,好比春夏,君子当有所作为以安民平天下;在邦无道之时,好比秋冬,君子退居修养而待时。君子“用之则行”是行其道,“舍之则藏”是守其道。若邦无道而不守道,好比冬季不留根与种,将使生机永远断绝;若邦有道而不行道,好比虽有根与种而不耕种生长,将使秋冬受饥饿寒冷之患。如今是华夏文化复兴之初春,正是耕田播种之时。修养君子之道,以期内圣;画出王道政治蓝图,以期外王。若急于求成,好比春行夏秋之令;若无所作为,好比春夏行秋冬之事。
述:
至圣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论语·卫灵公》)此谓君子非无磨难挫折,遇磨难挫折而不改其志、不弃其礼者也。亚圣曰:“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孟子·滕文公下》)
议:
君子必须“众人皆醉我独醒”,因为能“独醒”才能“不及乱”而且仍能明辨是非,才能使“皆醉”的众人不至于危及生命。君子不会因为有德就事事顺利,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有穷通寿夭,君子与众人不同的是,无论穷通寿夭都能“不改其乐”,都能坚守道义。《书·舜典》说,因为舜能“浚哲文明,温恭允塞,玄德升闻”,于是“乃命以位”;因为能“慎徽五典,五典克从”,于是“纳于百揆”;因为能“百揆时叙”,于是“宾于四门”;因为“四门穆穆”,于是“纳于大麓”;因为“烈风雷雨弗迷”,于是三载而“陟帝位”;之后能行教化、惩罪人,于是“天下咸服”。若无仁德,难以“天下咸服”;若不能字大麓的烈风雷雨中迷失自己,亦不能“天下咸服”。
何以对士君子的要求如此之高?因为士君子是道德的表率,是家庭、国家、人类的希望,因此,其责任关系到天下的正义,家国民族的安危。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告子下》)这是“大丈夫”的修养过程。“大丈夫”是顶天立地的人,犹如《周易》中所说的“大人”:“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乾·文言传》)所以,大丈夫虽生于天地之间,但贯通天地人之道,在人间行道义。
述:
《孟子》首言义利之辨。君子之于己也,不以生害义,而舍生取义。至圣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论语·述而》)《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诗经·大雅·烝民》)君子之于国也,不以利为利,而以义为利也。
议:
马一浮先生说:“儒者立志,须是令天下无一物不得其所,方为圆成。”(《默然不说声如雷》,第8页)君子立身于天下,为道义而立身。因此,无论是个人之事,还是国家社会之事,都需要先有道义。“义利之辨”要区别的是“义利”以何为先的问题。有义必然有利在其中,因此,君子不言利而利在义中。一旦“尚利”,即使满口仁义,恐怕也会是假仁假义。因此,义利之辨不可不明。固然,杀身成仁、舍生取义都是“经”,但是,君子又须仁智两全,仁以行义,智以成义。所以,君子在仁义面前不惧死,但也不送死,此即“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明为仁,哲为智,有仁则可以守经,有智则可以行权。“权者何?权者反于经然后有善者也。权之所设,舍死亡无所设。行权有道,自贬损以行权,不害人以行权。杀人以自生,亡人以自存,君子不为也。”(《春秋公羊传》桓公十一年九月)
历史与现实总是难以完美,百年历史,造成许多混乱、颠倒、错误,但是,遂事难谏,现实可望。孟子说:“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今之君子,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孟子·公孙丑下》)华夏文化上下五千年,继往圣之绝学的责任在我们肩上,如果坚持百年的错误而不知改,还要“从为之辞”,是文过饰非,错上加错。如此,何如更之而使“民皆仰之”。朱子说:“过而能改,饿复于无过。惟不改则其过遂成,而将不及矣。”(《四书章句集注》,第167页)
述:
游于艺,必先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论语·子张》)至圣曰:“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见也。”(《论语·里仁》)“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中庸》)“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论语·尧曰》)
议:
君子有道德仁而后言艺,则道德仁在艺中。若因善小而不为,而因恶小而为之,则无由成仁。学习圣贤君子之道很难,一念不仁即违背圣贤君子之道;学习圣贤君子之道很容易,一念之仁即近圣贤君子之道一步。孔子说:“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最怕的是人自己画地为牢而不思进取。自暴自弃者,一暴十寒者,必然难承大任。能“志于仁”、“志于道”,则能渐进于君子圣贤;君子渐多,君子之风遍行天下之时,也是华夏文化复兴之时,是国家民族、人类社会、天地万物的希望之所在。君子之志在于行仁合道,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而听天命。
《老子》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第十八章)圣贤君子之道在于使国家避免昏乱,“忠”必求诚心而合礼;使六亲能和睦,孝慈必求真诚而无伪;不避智慧,但所倡导的是仁以行智,不炫耀智慧;虽倡导仁义,但必求发于真诚,志在复归于道。大道行于天下之时,也就是王道仁政实现之日,是达致人的身心和谐、人与人和谐、家与家和谐、国与国和谐、人与天地万物和谐之日。
参考文献:
蒋庆:公羊学引论——儒家的政治智慧与历史信仰,辽宁教育出版社,1995年第1版。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年第1版。
王弼、韩康伯:周易王韩注,岳麓书社,1993年第1版。
张尔岐:周易说略、老子说略,齐鲁书社,1993年第1版。
朱熹:四书或问,上海古籍出版社、安慰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版。
钱穆:朱子学提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第1版。
苏与:春秋繁露义证,中华书局,1992年第1版。
方克立、李锦全主编:现代新儒家学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
阮元: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第1版。
马一浮:默然不说声如雷,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年第1版。
范瑞平主编:儒家社会与道统复兴——与蒋庆对话,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版。
张载:张载集,中华书局,1978年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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