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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智谋故事》之处事谋略(三)

狄仁杰装神破命案

唐朝的狄仁杰为官清廉,断案如神。他在当县令时,就破过不少案子。其中有一例杀夫案,断的令犯人也无话可说。有一个叫郝财的男子,白天还同妻子饮酒说笑,当天夜里忽然死去,而且死相很凶,双目凸现,口角歪斜。郝财家的人赶到现场拍后,觉得郝财死的不明不白,又素知郝妻为人轻浮,夫妻之间常吵架。于是就到县衙门告状,要县太爷为郝家做主。

狄仁杰是个不轻易下结论的人。他细心查看了郝财的尸体,发现无中毒现象,也无伤痕。又查看屋内,发现外墙有一活动石砖,这一小片活动石砖被大衣橱挡着,不细心是看不出丝毫痕迹的。待差役们把大衣橱搬走,露出活动砖墙时,狄仁杰命人将活动砖拆开,竟是一扇小小的门,直通邻居王五之家。狄仁杰审讯王五、郝妻,两人均不承认有私情,并说从来不知道活动砖墙之事。

狄仁杰审案不是那种动辄就用刑的人。他问郝妻:“你丈夫为何白天还好好的,却在夜里突然死去,你要从实讲来。”

郝妻一口咬定:“小妇人不知丈夫死因。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郝财是命里该死。小妇人纵然悲痛,也无可奈何。”

狄仁杰见郝妻巧言善辩,又见她口口声声相信阴阳报应、命里因果之说,便定下一个计策。

夜里,郝妻在狱中被一阵阴风吹醒,她睁眼一瞧,只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站在面前。郝妻顿时吓晕了。她被小鬼们用铁链拖在阎王殿上,只见阎王高坐大殿,阴暗的火光中尽是凶神恶煞,鬼哭狼嚎。

又见丈夫郝财举着状纸,哀哀索命。郝妻此时吓得魂不附体,又听阎王说大刑伺候。郝妻为免遭大刑,只得招供平时与邻居王五私通。这天趁郝财酒醉,用一枚大钢钉钉入丈夫头上,又用头发盖好,所以找不到伤口。

郝妻招供画押完毕,大殿上灯火齐明,原来阎王小鬼等均是狄仁杰和差役所扮。郝妻还想翻供,但差役来报,已在郝财头上找到钢钉。郝妻无法抵赖,只得认罪。

包拯智擒纵火犯

包拯在京都开封当了府尹,京都治安大为好转,百姓高兴,但地痞流氓们却怀恨在心,伺机捣乱。

一天晚上,有两个流氓在一条街上放起了火,疯狂的火浪向四周扩散,无数的火舌不住地盘旋上升,把京城的上空照得火红一片。

包公带领一班公差正在街上巡视,见此情景,马上分头召集百姓救火。不一会儿,人们一个个挑着水桶来了。失火处有两个巷子,一个叫甜水巷,一个叫苦水巷。人群中忽然有人问:“挑甜水巷的水,还是挑苦水巷的水?”另一个高叫道:“甜水巷的水甜,苦水巷的水苦,救火当然用苦水巷的水。”人们正在慌乱之中,也顾不得细想,跟着那一问一答的人涌向苦水巷。顿时,巷子被人塞满了,哪里还能挑出什么水来?包公对两个公差说:“把刚才一问一答的两个抓起来!”那两人被抓来后大喊冤枉。包公对人们说:“这两个就是放火犯!你们上当了。这里留上一半人挑苦水,另一半人到甜水巷去挑甜水救火!”

一会儿,人们分别从甜水巷、苦水巷挑来水,救灭了火,就涌到开封府去看包公审理纵火犯。那两人经不住包公三问,就露出了马脚,最后不得不老实招供了纵火的事实。押下犯人后,有人问包公说:“大人,您怎么在刚才救火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是纵火犯呢?”

包公答道:“救火是十万火急的事,怎么挑水还分什么甜水、苦水呢?可他们一问一答,居然就把慌乱之中的人们都引到了苦水巷,这不是有意要让火越烧越旺吗?所以,由此我断定他们的问话是事先编排好的。再说,这两个人很面熟,当时我一想,对了,他们的父兄曾被我判过刑,看来对我是怀恨在心,因此有破坏社会治安、与我过不去的动机。凭这两点,我断定他们是纵火犯。一审问下来,果真如此。这可叫做玩火自焚吧!”

旁听的人都觉得包公推断得合情合理。

胡颖机智灭蛇神

南宋时期,有个叫胡颖的人,被委派到广东担任掌管一路军务和民政的经略安抚使时,碰到一桩稀奇古怪的公案。

原来,广东路管辖下的潮州有一座寺庙。民间盛传庙里有一条神蛇,修炼得道行很深,常常显灵。百姓将它奉若天神,顶礼膜拜,因此这个寺庙香火旺盛,佛事兴隆。以前到潮州做知州的历任地方官,也亦趋亦奉,逢年过节都亲自到寺庙去焚香祷祝一番,跪求蛇神恩赐地方以幸福。

胡颖听了此事,大不以为然。属下的老差役就振振有词地劝道:“大人,这不是传说,而是真的。”

胡颖斥责道:“奇谈怪论!”

老差役说:“大人! 您知道前两任潮州知州的命运吗? 前一个知州到任后轻慢蛇神,没有去祭祀它,结果引起特大旱灾,几乎造成颗粒无收,百姓纷纷责备他治理无能,他呆不下去,只好请求他调。后一个知州,一上任就去庙里祭蛇神,忽然看见这条蛇蜿蜒爬出庙堂,大吃一惊,回到官邸就生了重病,不治而死。百姓都说,这位知州大人虽然亲自去祭祀了,但并不诚心,只是做做样子,所以蛇神要惩罚他。”

胡颖笑道:“有这等事,那我倒要亲自诚心地邀请蛇神来做客哩。”

说着,胡颖便传令潮州州府,让他们叫该庙的和尚把蛇神抬到经略安抚使的官府来。老差役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如此侮慢蛇神,一定要遭到不测之灾。”

胡颖笑道:“你不必紧张,我自己诚心诚意请它,来了待它为上宾,它不会发怒。即使降罪,也只我一人承担,与你们无干。”

不多久,和尚们果然将神蛇抬了送来,只见它的身子粗得像房柱子一样,皮肤的颜色黑得像墨炭一样。胡颖叫左右用栏杆将它圈起来供养。

老差役全身瑟瑟发抖,胡颖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放松神经,便笑着对蛇神说:“都说你道行深得很,那么我给你三天期限,三天之内,你定要显示你的神力,任你造灾降福。如真灵验,那我就把你尊为天神,日夜率众向你祭祀跪拜。如果不灵,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三天过去了,那条神蛇跟普通蛇类一样,并没有显出神灵的样子来。胡颖哈哈冷笑道:“哪来的蛇神啊? 全都是品行不端的和尚妖言惑众,骗取百姓的香火钱啊!”当即下令将蛇杀死,拆毁那个寺庙,严厉地惩治了和尚。老差役这才如梦初醒,说:“都怪我糊涂。不是大人英明,我到死都给恶和尚骗了。”

邓廷桢智审毒杀案

清朝时,邓廷桢在西安做知府。有一天,他接到了一桩上报案件:一个叫郑魁的士兵,因和另一士兵不和,用砒霜将其毒死了。看罢卷宗,邓廷桢觉得起码有两处疑点:一是既然这两人平时不和,死者怎么轻易食用郑魁给的馒头呢?二是卖馒头和卖砒霜的又怎么能记住了郑魁?此案有假,若不重审,定会草菅人命。

邓廷桢决定先从证人口中,打开此案的缺口。于是,将卷宗上的证人都叫到了大堂。邓廷桢问卖馒头的:“你一天接待多少人?”

卖馒头的是位老者,他答道:“至少得有100多人买馒头。”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样子,你记得住吗?”

 “不记得。”

“那么,你又是怎么记住了郑魁呢?”

卖馒头的人一时答不出,邓廷桢厉声喝道:“作伪证,同样也是犯法,你掂量一下吧!”

“邓大人!”老者害怕了,急忙辩道:“那个捕役对我说,有个犯人已经招供了,就缺一个卖馒头的证人,叫我作证。当时我也没多想,就作证了,其实我也不认识郑魁。”

邓廷桢又问那作证的大嫂,她言称也是被捕役拉来当证人的。接着,邓廷桢又找来那个被告郑魁。本以为死到临头的郑魁,见邓大人又复审此案,扑通跪倒在地,诉说了经过——那个士兵中毒死后,郑魁因与那士兵平日不和而被抓了起来。在当地知县的大堂上,知县问他买砒霜没有,他说买了,是用来药老鼠的。又问他买馒头没有,他说那天买馒头是为了掺砒霜药老鼠的。知县不信,对他动用大刑,他受不了皮肉之苦,屈打成招,说自己买了馒头,将砒霜加在里面,拿给那士兵吃了。而知县又进一步逼问他,在哪里买的砒霜和馒头,死者吃时谁看见了。郑魁叙述到这里,哭道:“我怕知县又打我,只好说在仁和药店买的砒霜,在十字街口买的馒头,给死者吃时,兵营隔壁的大嫂曾看见。望大老爷替小的做主啊!”

听罢郑魁复述,邓廷桢召来知县及捕役。他把复审经过说了一遍后,教训那知县:“不能只凭简单的推理判案,更不能用板子定案,回去重审,速将结果报来!”

知县一脸难堪,埋怨捕役:“你怎么给我弄来的全是假的证人啊?”

捕役无奈地说:“老爷已定案,我不这样做,岂不摔饭碗啊?”

案情结果是:那士兵是被疯狗咬伤后,患狂犬病而死的,这种病也呈中毒状。

杨茂清查疑伸冤

清朝时候,安徽泾县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好多人涉嫌。原来,该县有个无赖叫王赞,他欠了青阳县富户周鉴100两白银。

王赞游手好闲,挥霍光后还不了这笔债,便起了歹念,欲设计陷害周鉴。

没多久,王赞家收养了一个讨饭老太婆,热心供她吃穿用,俨然一副极孝顺的模样,众乡邻弄不懂:王赞怎么变成孝子了?

有一天,周鉴上门来讨债了。

周鉴刚踏上王赞家门前河中那座小木桥,“噗!”那老太婆直愣愣倒向他。周鉴忙闪过,老太婆一头栽倒河中,很快断气身亡。

王赞突然从老太婆身后闪出,见此情景,放声大哭,顿时昏了过去。

第二天,王赞告到官府,声泪俱下:周鉴倚财杀人,还有一位离这儿50多里路的贩麻的商人作证。

承审的官吏不敢细细追究,仓促定案,因为周鉴太富有了,他怕沾了受贿徇情的嫌疑。

这起案子上报御史,最后,御史调贵池县杨茂清来重审。

杨茂清挑灯夜阅卷宗,心中疑窦越来越多:“见证人为何不寻邻居,偏要找50里外的贩麻商人?说王赞被打晕在地,又怎么能知道贩麻商人的姓名并领来作证人?”他思忖一会儿,又忽发奇想:“卷宗记载着老妇人因伏在王赞背上掩护他而被打死,胸口怎么会有致命伤口呢? 对,一定要重审贩麻商人!”

杨茂清连夜审问商人。那商人无奈,乖乖地交代:“王赞是有名的无赖,他要我作假证人, 我敢不吗?何况,他还许诺,案子结后,要给我50两银子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茂清来到现场察看地形。他边察看,边询问附近居民,案子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王赞家门前一条小河中戳着一排排养河蚌用的竹竿,河面上架了几根长梢木椽子作为桥。周鉴来讨债那天,王赞乘老太婆不注意,把她推入河中。老太婆胸口猛地撞在河中竹竿上,当场身亡。

狡猾的王赞再也没法诡辩,无辜的周鉴终于洗清冤情,被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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