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好了，班风正了
——为班级营造积极的情绪氛围
文/北京亦庄实验小学 汪晴
笔者于2016年9月正式走上工作岗位，兼任一年级语文教师和班主任一职，到如今已五个年头。回顾最初的班级生活，面对小框、柜子乱成一团糟不能自理的孩子；喜欢在脸上涂涂画画，画王字、画猫的胡须，洗手池放满水再混合洗手液美其名曰做实验的孩子；一有机会就准备开溜出去玩儿的孩子……笔者由原本的担忧到他们“屡教不改”后产生些许不满。心理有负面情绪，就会不自觉显露在行为上。还记得是在一年级上学期的某一天，有个特别“活泼”的孩子跟笔者说：“老师，我觉得你喜欢我只有一丢丢”。平心而论，笔者对每个学生的感情倾向是一致的，只是在某些时刻，会对某些学生的某些行为面露不满之色，而相关学生对此的解读却是“老师不那么喜欢我”。学生感知到的老师的不喜欢并未让他们的行为朝良性的方向发展，反而导致了学习效率的低下，对班级活动的参与度降低。这件事情引发了笔者对“情绪”相关研究的兴趣，并在自己的班级领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探索和尝试。相比较于每天发生的平平常常的琐事，我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记住那些可能给我们带来情绪波动的事件。通常来说，情绪本身并无好坏之别，对情绪的分类用的术语也是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负性情绪），但情绪导致的行为，或由此带来的后果，却有好坏之分。因此，对情绪有一个相比较全面的认识就很重要。关于情绪的确切定义，历来众说纷纭，但都承认由以下三种成分组成：1. 情绪涉及身体的变化，这些变化是情绪的表达形式。2.情绪涉及有意识的体验。3.情绪包含了认知的成分，涉及对外界事物的评价。简言之，是对一系列主观认知经验的通称，是多种感觉、思想和行为综合产生的心理和生理状态。持续时间很短，是包含语言、生理、行为和神经机制互相协调的一组反应。有关班主任工作和情绪问题的研究，有多篇文献进行过相关论述。比如：刘秀清、麻彦坤（2017）指出，班主任良好的情绪智力有利于改善班级氛围，提高学生情绪智力，利于班主任更好地开展教育教学活动和班级管理工作。李季（2017） 在班主任工作原理（第一课：班级积极心理管理原理）中认为，班级管理的实质，主要为唤醒和形成班级共同体的共同成长愿景，积极进取的精神；营造和焕发班集体的凝聚力、向心力；激发和培育班级与班级每一个成员的美好生活憧憬、乐观情绪态度和自我完善意识。这些文章大多从理论的高度进行论述，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理论知识高于实践能力的新手小学教师来说，更期待在具体班级领地里，获取为班级营造积极情绪氛围的解决策略。最先引起笔者关注“情绪”问题的是笔者的负性情绪在学生身上产生的不良影响，那么，探讨为班级营造积极的情绪氛围解决策略，理应从加强自身的情绪管理能力上下功夫。《北京市十一学校行动纲要》里面有一句话：“师生关系是教育教学质量的基础；亲其师，才会信其道；如果你讨厌你的学生，那么你的教育还没有开始，实际就已经结束了。”可见，加强自身情绪管理能力，学会驾驭自己的情绪，是多么的重要。从心底悦纳学生，以更平和、宽容的心态面对学生出现的行为问题，多在心底给予自己暗示：他们只是一个孩子。同时，在自己情绪低落时，试着做一些冥想或放松练习，避免把自身的负性情绪传递给学生。玛丽亚·哈迪曼（美）在《脑科学与课堂-以脑为导向的教学模式》一书中指出：快捷而且有趣的仪式，比如咏唱、手势、击掌、歌曲、动作或者放松练习都会激发学生活力和参与感有 ，还能有助于建立群体认同感。基于学校的课程架构，一二年级每天清晨二十分钟的晨诵时间，以互道早安开始，集体朗诵华德福的《感恩诗》，唱跳一曲欢乐的歌舞。除了晨诵，还有一天学校课程结束之后的暮醒时光，学生说说这一天最想感谢的人，最想道歉的事，或分享最幸福的时光，两个简短的仪式，却为学生到校和离校奠定了非常舒心的情绪基调。（Amsterlaw,Lagattuta,&Meltzoff,2009）指出，即使是幼儿也理解负性事件比如与同辈的争吵、嘈杂的环境甚至是凌乱的头发对成绩的决定性影响。一天中的晨诵和暮醒两个仪式通常是让人心情愉快的，可是两个仪式之间，一天的时光还很漫长，尤其是在小学低段，凌乱而嘈杂的环境常常也是让人陷入负面情绪的罪魁祸首，而有些常规的建立却需要亲自示范并进行督促落实的。在培养小学生整理物品习惯上，有一点需要特别提醒，我们一定要用直接的语言进行表述，比如，看到掉落在地上而无人问津的铅笔，如果我们只是对经过铅笔旁边的学生含蓄地指出，铅笔应该放在哪里呢？说不定我们绕一圈回来，还能发现铅笔静静地躺在那儿。而如果我们对坐在铅笔旁边的学生明确指出：如果铅笔是你的，请你捡起来放在你的文具盒里，如果铅笔不是你的，请问问是不是周围哪个同学掉在地上的，如果都不是，请第一时间交到老师的办公桌上。面对这样明确的指令，我们会发现取得的效果会好很多。物品摆放整齐，打造整洁而温馨的教室环境，为积极情绪的保持提供必要的土壤。情绪的爆发带有突发性和短暂性的特点，大人察觉自身情绪和学会管理情绪尚且需要理性思维的介入。对于小学低段学生来说，更是不小的挑战。首先，从最简单的绘本故事《脸，脸，各种各样的脸》入手，让他们从直观上认识情绪。无论是笑的脸、哭的脸，还是生气的脸、睡着的脸，抑或是威风的脸、苦恼的脸，甚至是调皮捣蛋的脸、一本正经的脸。不同的脸，实则是不同心理情绪的外显反应。而每一种情绪在某一个时段都是真实存在的。学生们聆听了绘本故事之后，随堂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脸》的再创造。笔者发现，学生们直观感受到情绪种类甚至比绘本故事本身更丰富，可见，学生是有关于具体情绪的感官体验的。笔者随机截取了两个学生的作品，如图一所示。二年级开始，笔者从网上搜集了大量情绪管理类绘本，对他们进行分类整理（如图二所示）。趁每周一次的“我的午间阅读时光”讲给他们听，融情绪知识于各种绘本故事里，学生们愿意听、乐意听，并且在潜意识里能感知到每一种情绪都是合理的。但负性情绪明显能带来不利的影响，而积极情绪却能带来有利的影响。当笔者致力于在班级内部营造积极的情绪氛围时，实则会有超越笔者控制范围的影响因素。比如，有一天晨诵，笔者发现班里一个孩子自始至终都耷拉着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下课时一问才知道，早晨爸妈在家里吵架了，导致她连饭都没吃。如果在她进班的同时，笔者能立马察觉到她内心的难过、害怕，及时帮她排解，那她就不至于需要费那么大劲儿去自我疏解了。因为家庭生活、同伴间的关系变化，即使笔者的教师生活是包班制，但笔者依旧不可能随时掌握所有。对小学低段的学生来说，有些学生懒得或者不知道如何向教师寻求帮助，但是这些无法避免的因素对维持积极的班级情绪氛围又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不得不尝试着应对和处理。于是，笔者在班级里设立了一面情绪墙，把它称之为“心情驿站”，用以观测孩子在家里，或因同伴间争吵或其他原因导致的情绪事件，如图三所示。情绪墙做起来非常简单：给每个学生发一份卡纸，可以裁剪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在正面画开心的脸，反面画伤心的脸。画好之后，签上名字，在卡纸上打一个小孔，穿根小绳，最后用图钉摁在后面的软墙上。早晨进班的时候，如果心情很好，就笑脸朝外；如果心情不好，就哭脸朝外。一眼望去，就能轻易看到谁心情还不错，谁心情不好。哭脸朝外的孩子，笔者通常会走过去问问原因。比如有些孩子早晨因为想吃西红柿鸡蛋没吃到会心情不好；有些孩子早晨不想吃鸡蛋大人非得逼着吃会心情糟糕；或者是走路的时候被拌了一下都会有些许失落……影响他们情绪波动的原因其实很微妙，不小心碰到桌角，最好的朋友没跟自己同桌了……负性情绪一旦被老师忽视，他们就要一边听讲一边去处理，自然就分心了。如若上课之前有人与他们对话，聊两句，聊开了，他们的负性情绪就能得到很好的缓解。至于笑脸朝外的孩子，笔者通常会趁课间也去“打听打听”，我们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们奇妙的小心思和如此简单的小快乐。毫不夸张地说，一二年级笔者说带领班级的氛围是非常和谐融洽的，即使班里有被确诊为学习能力重度感统失调、生活能力轻度感统失调的学生，但班级的基本情绪氛围是积极的、快乐的，至少是安全的。2018年9月份开学之后大概一个月，班里突然有一个学生，像是休眠许久的火山进入活跃期一样，隔三差五制造情绪事件。比如，班里有一个小女孩儿看了他一眼，他会觉得那个小女孩儿是在瞪他，或是在嘲笑他，他会立马爆粗口，然后气势汹汹地走到那个小女孩儿跟前，直接上脚踹，逮着哪个部位踹哪个部位。上公共课的时候，某个同学用脚踢凳子玩，发出不和谐的声响，他会非常生气地走到弄出声响的学生面前，直接往他脸上甩耳光，甚至拎起脖子上的衣领撕扯……面对该生升入三年级后突发的攻击性行为，约谈了其父母很多次，最终父母同意带孩子去首都儿科研究所进行诊断，根据保健科儿童心理卫生门诊的诊断结果，其测试的攻击性行为分值比常模分值高一个点，判定该生具有攻击性行为。该生的攻击性行为给整个班级的学习氛围带来了不小的挑战，一是影响课堂的进度，尤其是在公共课教室，经常因为他“闹事”，导致无法正常上课；二是被他攻击过的学生家长意见比较大，甚至未被攻击过的不少学生，也有在家长的“劝告”下做出远离该生的行为反应。这在随后一两年的时间里，都让笔者很是头疼。依托蒋俊梅（2002）的研究成果，笔者获知儿童攻击性行为的影响因素包括激素作用、饮食因素、家庭因素、社会因素和认知因素。再结合对该生家庭构成和氛围的了解，笔者在级部主任的协同帮助下，给其父母的建议是：爸爸多带他运动，踢踢球、跑跑步，多些户外运动，释放过剩的精力，另外，两人相处过程中注意言行举止。而在班级管理中，笔者会考虑到学习压力给他带来的心理成立压力，适度减少他的作业量，花课外时间帮助他理解不懂的知识，建立他的学习自信；成立交流中心，帮助他交朋友和学会做朋友，引导其他学生接纳他，包容他，营造宽容的氛围；在他情绪爆发的时候，给他适当的缓冲时间和空间，无论何时，压低音量，跟他进行平静的对话。应对班级具有攻击性行为学生带来的情绪事件措施正在实行中，效果还有待考证。根据费斯汀格法则的判断：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是如何反应所决定。可见，作为班主任教师，营造积极的班级情绪氛围，以身作则，教会学生管理情绪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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