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李益刚 继军妈早早起床了，今天已经除夕了。四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过年的气氛一下子遍满乡村。继军妈的心情一点高兴不起来，跟这热闹的鞭炮声格格不入。儿子儿媳昨晚打电话回来，说今年生意一直不好做，一年下来也没赚到钱，春节这几天生意好做，不打算回家过年了，让她把两个孩子带好。远嫁在浙江嘉兴的女儿上几天倒是来电话，说是准备今年回家过年，可是今天已经除夕了啊！哎！继军妈一声叹息，走到孙子和孙女房间看看，两个孩子还在熟睡。继军妈轻轻地关上门，走到院子里。 大黄狗在继军妈的腿边磨蹭。望着大黄狗，继军妈又是一阵心酸，这大黄狗还是继军爹在世的时候抱养的，一晃老头子已经过世三年了。继军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快啊！”继军妈摸了摸大黄狗柔顺的皮毛。大黄狗摇着尾巴，往继军妈身上蹦跳。 天已发白，四周的鞭炮声连绵不断。继军妈打开院门，刚走出院子，隔壁的林子手里提着几盒礼品就过来了。“二妈，我军哥今年没回家过年啊？”林子和继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这些年林子在常州一家公司做了部门经理。军哥夫妻俩在苏州开店做生意。林子一大早提着礼品过来看望继军妈。“林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又带东西干嘛”？继军妈看到林子过来亲切地问着。“你军哥打电话回来说今年生意难做，过年这些天生意好，不回来过年了。”继军妈接着说着。林子一手提着礼品，一手扶着继军妈又返回了院子。“二妈，我也是昨天刚到家，你多理解一下军哥，今年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亏钱的多了去了。军哥他们在外真不容易。您带着两个宝贝到我们家和我们一起过年好了，人多热闹。反正又不差你们吃的”。林子诚心地对继军妈说。继军妈微笑着说：“林子，哪有大过年到别人家的啊！我们吃不愁穿不愁，也有钱用。你就不要为我们操心了”。林子见继军妈这么坚决，只好作罢，对着继军妈说：“那好！二妈，您要是觉得冷清，您就带孩子到我们家溜门玩。”林子放下礼品走后，继军妈一种莫名孤寂的油然而生。继军妈是看着他们两个从小到大的。林子和儿子继军同龄小月份。两个人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好。继军妈越想越远，以前虽然条件艰苦，可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想到继军和他姐姐小时候的一幕幕，以前过年，两个孩子都早早地盼望着，继军爹也早早地忙年。除夕这天肯定是满心欢喜地贴春联，一家在一起吃团圆饭，大人喜气洋洋，孩子开开心心。那时的时光多好啊！可是不争气的老头子早早地走了，女儿远嫁浙江，儿子两口子又在苏州开店。自己带着孙女孙子在老家上学。大孙女懂事得很，什么家务都帮自己做，对弟弟那是一个疼啊！小孙子调皮捣蛋，昨天晚上还哭着闹着要爸爸妈妈回来。继军妈想着想着眼睛湿润了。 “弟弟！你还在苏州吗？”二十九晚上快十一点了，继军接到姐姐电话。“是的，姐！我已经给妈打过电话，今年不回去了。”继军回答。“弟弟！我和你姐夫还有你外甥已经开车往你这来了，我们过年东西都买好了，你和弟妹收拾一下，我们都回去陪妈过年，姐知道你今年难，可再难老家还有咱老妈和两个宝贝呢！大过年的你忍心让他们孤单单在老家啊！我们也是一直忙到现在，你等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姐姐继续说着。继军一下子想到早早过世的老爸，在老家的妈妈，懂事的闺女，调皮的儿子，继军越想越难受，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姐！你来带我们吧，我们一起回家！”继军赶紧告诉媳妇，大姐打电话从浙江嘉兴过来带我们一起回家过年。媳妇开心得也一下子湿了眼眶，她早就想两个孩子了，一打电话儿子就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要不是今年这么难，早就应该回家陪着两个宝贝了。继军这样一说，媳妇赶紧收拾东西，等着大姐到来。 除夕的早晨，太阳已经半树高了，东边一片霞光，麦田被朦朦胧胧的薄雾笼罩着，原本安静的村庄被四周远近的鞭炮声吵醒了。大黄狗跟在继军妈后面摇着尾巴，继军妈又走出院子，顺着门前的小路向远方张望着，一辆浙江嘉兴牌照的黑色小轿车从远方急速开来，越来越近…… 福 作者简介：李益刚，一个在苏州打拼的淮安人。爱好运动，喜欢看书，胸藏善念，心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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