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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回眸】邱继军||​​​男人世界:04.发轫之始

男人世界
――一名步兵第408团战士的军旅视角
第四章  发轫之始

1971年元旦前夕,这个充满喜庆气氛的节日,新兵们感受到了新年的喜悦和期待,军营生活的美好和幸福。此时,我们新兵营新兵意气风发,集中在四连大筒子式的宿舍临时会场,进行颁发领章帽徽仪式。

领章和帽徽是军人的身份和象征。大家早已心急火燎的期待颁发。领章是两块红旗,正面儿是细绒,背面儿是白色,里有一个表格儿,上面记载有姓名、入伍年月、血型等内容。帽徽则是金属制成的红色五角星。头天,听说要颁发领章帽徽的消息,大家高兴得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早8时,我们在会场急切地等待新兵营首长为我们颁发领章帽徽。

教导员首先给大家讲了领章帽徽的象征和意义。领章代表祖国和人民,帽徽则代表着人民军队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人民军队要永远服从党的指挥。首长随后详细讲解了领章和帽徽的佩戴方法和护理,要求大家一定要珍惜爱护,正确佩戴使用,绝对不能因为佩戴不规范而影响人民军队的形象。

领章和帽徽颁发完毕后,新兵们手捧着鲜红的领章帽徽,个个活蹦乱跳地跑回宿舍,拿起针线包儿就匆忙地钉了起来,大家很少做过针线活儿,结果不是被缝针扎了手,就是缝的里倒外斜,无奈只好再拆下来,请老班长重新帮助钉缝。帽徽就好钉多了,找准帽脸的中间位置,用锥子穿个洞儿再把红五星对准插入就好了。    

领章和帽徽钉好后,大家就急不可待地穿戴起来。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互相欣赏着佩戴红领章、红五星帽徽的英姿,都无比自豪。有的还悄悄拿出镜子孤芳自赏,那一顿照呀,可真叫臭美啊。是啊,我们佩戴上新的领章和帽徽,不仅仪态更显得端庄大方,威武英气。更彰显,从此我们就是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士:――因为热爱戎装,所以青春闪靓。一支钢枪,一床军被,一个行囊,一腔热血,一片忠诚,一路辉煌。

元旦这天,地方照相馆来到营房为我们新兵拍照,每个人都留下了倩影。然后班照、排照、老乡照等等不亦乐乎。 

不少新兵觉得不过瘾,都纷纷上驻地蛟河镇照相馆拍标准照,第一时间寄回家中,让家人分享一名解放军战士的仪表尊容,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都洋溢在每个人幸福的脸蛋上。

这时我才明白是漂亮的军装吸引了众多年轻人参军。咱不也是冲着这身戎装而当兵的吗?    

光荣了一阵子,兴奋了一阵子,新兵们开始想家了――因为这里的军营生活简单已成习惯,枯燥更是常态。原始的步兵训练科目让人整天练得倒胃口。

新兵们终于悟到:这里是清一色的男性世界,白天兵看兵,晚上看星星,唯一的惊喜是偶然来个战士的家属,战友们疯狂去探视,这里太缺少女人了。    

一次炮连哈尔滨市兵王一光母亲来部队探亲,王母高高苗条的身材,温文尔雅的气质,立即吸引了新兵们贪婪的眼光,开阔了视野,王母走后战友们足足议论了半个月。

每次上士(给养员)到新兵班调人上街购物出勤务,新兵们争先恐后地报名,原来上街可以养眼,那有女人。

每到周日,每班都给一定名额上街,买生活用品,

有时新兵连营房空空如也,全窝出动,当然站岗的除外。

呀!进了蛟河镇是满眼的草绿色,好像来到军人世界。这是会老乡的最佳机会,全团各连的新兵都在街上寻找自己的知己。

这天上街,我遇到接我们新兵的排长杨春城,以及刘管理员。原来杨排长接兵时是临时任命的,当时他还是三营通讯班长。从接兵开始我就与杨排长结下了不解之缘。  

杨排长是69年兵,家是辽宁铁岭农村的,学历较高,是当时较稀缺的高中生。在街里一见面,我们就双手紧握在一起。杨排长后悔地说:“当时在团部分新兵时,我把你带到三营好了,我们能天天在一起。不过没关系,将来你和天飞都能干到团部,说不定我们在那能会合呐。”后来真的会师团部,那是后话。·    

这天我们与杨排长、刘管理员合影留念,这张宝贵的照片记录了我们当年的友谊,珍藏至今。

上街,大家除了会战友,购物,其实大家心照不宣,上街“养眼”,看看大街上、商店里的美女…… 

因为在男人的世界里,缺少了女人是相当寂寞的!

这天,全团的新兵在团俱乐部召开“忆苦思甜大会”后,3号首长副团长王海坐在主席台上借机大讲特讲《内务条例》。

“你们知道举手礼是怎么来的吗?《内务条例》规定,军人见面要敬礼,行进中可以行军礼,并注目对方。特别是见到首长,一定要敬礼;当然首长是要还礼的……”   

会场一片寂静。战士们都纳闷,入伍第一天我们新兵连就上了军礼课,这王3号首长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亲自讲这个干嘛?

王3号可能看出大家的心思,他说:“大家不要以为我讲《内务条例》多此一举,我是忍无可忍。”

大家“嗡”一声,什么情况让首长忍无可忍?

王3号接着训话:“那天,我正在浴池洗澡,光腚拉喳的,恰好,来了一个连队战士洗澡,陆陆续续进了浴池,发生了惊人的一幕,战士们一个接一个地给我敬礼,你们说我是回不回这个军礼啊?”

“我一问是二机连的新兵!我就问你们,这《内务条例》哪条规定的在浴池里光腚还要敬礼?靠!什么鸡巴玩艺儿……”    

全体指战员这个笑呀!

从这天开始,我知道我们的王3号首长是爱爆粗口儿的首长。

军人敬礼是有典故,有故事的。当兵前我就看过《举手礼的故事》,说是中世纪时,西方实行“脱帽致礼”。英国新军最先改为用手接触帽檐敬礼,那时英国军人相互敬礼时,右手掌紧贴帽檐,手心向外翻,用以向对方表示自己手中没有武器,同时两腿并拢呈立正姿势,以显军人气魄。法国实行后又传到美国,进而逐渐传到全世界。目前,世界各国军队军礼在具体细节、动作标准上虽各不相同,但举手接触帽檐致敬这一表现形式却是通行的。王3号说军人脱掉军装或光腚的时候不用敬军礼是正确的,外国也有此规定。

散会后,我一问,可不是咋的,是小陈他们几个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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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邱继军,70年代初投笔从戎步兵第408团,“两上两下”团部机关,任战士、广播员、文书、代理保密员。现高级法官退休赋闲。喜舞文弄墨,出版小说散文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长篇小说《危情法官》《我为国际骗子作传》4部。《危情法官》在某媒体晨报连载。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杂志社首届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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