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从早等到晚,从春等到冬,从日出等到了日落,又从花开又等到了冰封,却始终没有能够等到父亲领我上山。日子就在父亲的忙碌里慢慢流逝,我也早从那个少年变成了青年,于是那个令我着迷的念头,就只能化作一串金色的省略号,孤独地隐藏在旧光阴里了,并渐渐褪色。
不幸的是,尚可期待的省略号,却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变成了句号。
在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里,父亲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我们。
于是在那个早春里,我终于同父亲一起登上了那座青山。只不过父亲得永远地留在那里了,他告别了他的田地庄稼,告别了他的锄头镰刀,也告别了他的妻儿子女,最终托体青山。
我曾千思万虑过父亲如何满足我的登山心愿,但我却从没想到,父亲竟用这样一种方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