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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海:《孔雀东南飞故园拾穗》自序
《孔雀东南飞故园拾穗》自序

                      李智海

 

 1956年秋,教材实行改革,中学语文课本按照文学史的顺序编目,并将语文课本改名《文学》。《孔雀东南飞》入选教材,编入《文学》第一册。那年,我在太湖中学读高三,王新淼老师告诉我们,这首诗中所写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怀宁县小吏港。我们怀宁籍的学生感到十分新奇,大家兴奋极了。

   “啊,原来我们的家乡还与文学史联系在一起!”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叹着。

    我很快读熟了全诗,还认真阅读了课文下方的注释。从那时起,我就对《孔雀东南飞》特别关注,注意浏览报刊上的研究动态。后来我在学校工作,教的是语文,每学期发下新课本,我都要看看《孔雀东南飞》是否入选教材

    几十年来,我仔细阅读了发表在报刊杂志上的关于《孔雀东南飞》的论文,并勤做读书笔记。通过深入研究,使我认识到该诗在我国文学史上的伟大意义。它是我国古代第一首最长的叙事诗,是乐府发展史上的里程碑,明代王世贞《艺苑卮言》称它为“长诗”之圣,与《木兰辞》合称为“乐府双璧”。它的反封建反宗法思想的现实主义主题,对后代的文学作品起着示范性的作用。建国后,研究这首诗的论文著作散见于报刊杂志的,据初步统计就有六百篇以上。《孔雀东南飞》以它的艺术魅力与思想内容影响和教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们。

 1995年,我与老伴夏杰荣去丹东探亲,在北京站候车室里,一位北方妇女,手里拿着一本早年出版的张恨水小说《孔雀东南飞》翻看,这让我来了精神,便与她闲聊起来。当她得知焦仲卿、刘兰芝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我的家乡,这位中年妇女立即向我投来钦慕的目光。望着这位北国游客,出生于《孔雀东南飞》故里的我,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接着,她就诗中的有关内容,问这问那,以至我们聊了很长时间。有的问题,我为她做了回答,有的问题我则爱莫能助。这使我想到,作为《孔雀东南飞》故里的一个文化人,为了弘扬这一份优秀的文化遗产,我有宣传《孔雀东南飞》的义务,更有深入研究它的必要。

 我为家乡小吏港(小市港)写几本书的念头由来已久。我在小吏港度过快乐的童年,对古镇情深意笃。小吏港住着我的乡亲父老,那里的低山浅水、一草一木我都觉得可亲可爱。我的祖父李硕成是怀宁名士,毕生献身于人民教育事业并致力于古典文学的研究。由于受到家庭的影响和熏陶,我从小就喜欢读书,特别爱读古典文学作品。1950年我小学毕业,从中学读到大学,地方政府对我关爱有加,为我出具家境贫寒证明,由学校发给助学金。我在祖国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健康成长。对家乡,对祖国,对人民我永存感激之心,这就是我将第一个集子名曰《小吏港随笔》,又继之撰写出版此书的因由。

 还有一件事也是引发我写这本书的动因之一。二十年前,一次与弟弟智文、智南闲聊,聊到孔雀东南飞,聊到焦家畈。智南弟对我说:“焦家畈兴修水利挖泥塘,挖到下方两丈深处,全是平整的沙层,沙层下面全是污泥,泥里找到许多螺丝贝壳。”他这么随意一讲,却使我的心头忽地一亮。啊,早年的焦家畈原来是湖沼,地势低矮,水来水去。我便考虑到:那时的一个有钱人家,岂会将自己的家宅,建在低洼水湿之地?而此前诸多研究《孔雀东南飞》的专家学者,都著文认定焦仲卿的家在焦家畈,看来,那的确是大错特错了。焦家畈只能是当时焦仲卿家的庄田,而不会是焦家住宅所在地。作为一个《孔雀东南飞》研究者,我有著文澄清事实的必要。经过十多年的努力,走访当地名儒耆宿数十人次,搜集资料,调查取证,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人生的意义在于奋进,生命的价值在于创造。岁月何其匆匆,如同白驹过隙,人生十分短暂,贵在有益于民。爱民利他的人,才能步入辉煌而高扬的人生境界。一个人活着,能够为家乡、为人民带来好处,为人民留下值得纪念的东西,便是最大的幸福。家乡是祖国的细胞,爱民爱国就得从热爱自己的家乡开始。逢上外出旅游,每当人们问我:“你的家在哪里?”我总会说:“我的家在《孔雀东南飞》故事发生地小吏港。”我以我是小吏港人为荣。因此,我在这本书中,详尽诠释原作,寻思微言大义,钩沉故园往事,描写乡俗民情,吟唱山村美景。这些年,我总把文字描述的背景放在我可爱的家乡,把对家乡对祖国的爱落实在对《孔雀东南飞》的研究和宣传上。我要为家乡奉献我的忠心与赤诚——用一支渺小无力的笔。

2005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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