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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入1500万!那些回乡后,越来越富有的年轻人……

    当上一代进城的打工者渐渐老去,这一代跳出农门的年轻人,是活在夹缝里的一群人。

    他们心中有知识、有见解、有勇气、还有一个“英雄梦”,看似比父辈享有更好的物质条件、更多选择,但是候鸟一样的生活,让他们始终徘徊在城市边缘,无处安放身心。

    然而,随着移动互联网“拉平”了整个世界,流量不再集中在城市里的灯红酒绿,曾经夹在城市和家乡之间的他们,反倒成为“天选之子”。

    农村,这个曾被一些年轻一代视为“穷困”、“闭塞”、“落后”的地方,正吸引着越来越多人回家。

    汽车沿着新修的公路驶向汶川,一侧是蜿蜒的岷江,一侧是高原山地。

    2019年,吴光剑和女友王瑶回乡的时候,就是坐的这趟长途班车。

    从车窗望出去,11年前山石滚落的痕迹还在,断裂的旧公路在一旁支棱着,被地震震垮的半座房子依旧立在河床边上,但吴光剑一路上凝视着的,是错落分布在新院落里、公路两侧、山地之间的一抹抹暗红色,在粗粝的环境中,很是夺目。


    虽然生在川西高原,但苛刻的自然环境下,汶川的樱桃似乎长得格外烂漫。那里的樱桃红得发亮,就像羌族姑娘脸上的红晕一样。

    而这漫山遍野的樱桃树,也是吴光剑回乡的底气。

    “汶川人”吴光剑是“95后”,2015年入伍海军陆战队164旅装甲团装甲三连,两年后的9月退伍。

    退伍后,他落地南京,年薪十几万,和女友情投意合,在家乡人看来,他只要再打拼几年,说不定就可以在大城市安家落户,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但是每到深夜,窗外华灯璀璨,他总是会想起小城里的那间老瓦房,墙下有花儿,院里有果儿,阖上双眼,被无限拉长的梦乡中有昔年的故乡。

    他说:“在外面漂着的时候,没有根。”

    或许,他的人生还有别的归属,或许他的家乡还可以更美。无数次午夜梦醒之后,他决定带着女友踏上回川的列车。

    吴光剑的女友王瑶(中)

    当在外闯荡过的年轻人久违地回到家乡,多少会带着“外来者”的目光,这也为“还乡之路”打开了更多可能。

    吴光剑回乡的第一件事就是注册了抖音账号“西羌净土宝藏屋”,开了个叫“汶川绵虒西羌红土特产产品销售店”的抖音小店。

    右为吴光剑的女友王瑶

    他拉着女友一起直播,把汶川应季的樱桃、青脆李等水果售卖到全国各地,也让屏幕那端的人们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汶川。

    但是创业路上总是会遇到拦路虎,因为个体经营规模小,单就运费一项就足以动摇根本。

    以3斤装的樱桃为例,邮寄到北京,顺丰冷链的物流成本是49元,5斤装的话,则是65元。仅物流成本就占整个樱桃生产流动成本的60%。


    “但这是汶川特产走向全国必走的一步”。吴光剑说。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联合其他农户,组成联盟,以规模降低物流成本。

    今年5月,经过漫长的高原寒冬之后,樱桃树又大片大片地红了。吴光剑联合200多名当地农户,共同开拓销路。

    他和女友晚上在抖音直播4-5小时带货,清晨5点和农户们一起上山采摘,白天严格选果发货,平均单日销出2000斤甜樱桃。

    在他的抖音小店里,还挂着汶川的其他特产和艳丽的羌族传统服饰,他希望有一天,当人们看到“汶川”二字,联想到的不仅仅是那一年的满目疮痍,还有小城人民的韧性,和一方水土的美好。

    12年前,大地震发生时,正是汶川樱桃成熟的季节;

    12年来,汶川经历了许多,但樱桃还是红了一年又一年。

    回乡创业的吴光剑,像一路走来的每一个汶川人,外表看起来温和,实际上跟樱桃核一样,硬得很!

    吴光剑身上有“重生”的坚韧,而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内心也有一番笃定。

    生在浙西南松阳横樟村的“90后”张俊杰,家中祖祖辈辈都是蜂农,村里的大多数村民也都是以养蜂为生。

    “小时候,我常爬上家里养蜂的阁楼偷吃蜂巢蜜,哪怕会被蜜蜂蜇一脸包。”他回忆到。

    但是,养蜂、取蜜,百花落了又开,养蜂人的苦尽甘来却总是短暂的。

    一边是一年的辛劳,一边是微薄的收入,年轻人大多去城市里寻找机会,村里的土地荒了,老宅子空了、旧了、塌了,剩下留守的老小。

    张俊杰也曾是“进城大军”中的一员。回乡之前,他曾经是一名消防兵,50多次穿越烈火。

    在一次化工厂的救火行动中,他差一点就葬身火海。回忆起来,他说:“那真是在生死的边缘。”

    从戎2年,他似乎习惯了逆行。

    2015年,退伍不到2年,张俊杰不顾家人反对,辞去了在县城供电局的稳定工作,回家当蜂农。

    “当时,父母总是质疑,为什么我要走他们的老路。”


    老两口守着蜂箱熬了几十年,只盼儿出人头地,未成想却等来了重蹈覆辙。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际遇,张俊杰的看法有别于父辈:

    “以前家里零零散散会养一些蜜蜂,我在县城读书、在绍兴当兵时,也把家里产的蜂蜜拿给同学和战友们分享,大家都说蛮不错的。”

    与被朝黄土面朝天的父母不同,张俊杰开始用市场的眼光打量自己最熟悉的蜂蜜。


    在万物互联的今日,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也没有一个乡村会被隔绝。

    朋友圈,成为他创业试水的地方。

    以往村里人挑着扁担在集市上叫卖一天,也就只能卖出十几瓶,但通过网络,张俊杰的日销量很快达到了五六十瓶。

    就这样,男孩离开了城市,蜂蜜走出了大山。但是,红红火火的创业路只维持了2年,朋友圈里的人情生意就遇到了瓶颈——

    每瓶土蜂蜜的分量都很扎实,一瓶可以吃很久。当亲戚朋友们、亲戚朋友们的亲戚朋友们,想买的人都买过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2018年,张俊杰像很多年轻人一样,玩起了抖音。

    “我看到抖音上有很多四川、贵州的农村创业者,在发布一些农村生活相关的短视频,也用抖音去出售一些他们家乡的农产品。我觉得这挺好,就想尝试去拍一拍,但也没想过能卖出去多少。”


    他开始用抖音账号“大山里的秘蜜”记录自己养蜂的“甜蜜事业”,转机,悄然而生。

    “没想到视频发出来,关注量蹭蹭蹭就上来了,就像是奇迹一样。”

    几乎每个晚上,张俊杰都会在抖音做2小时直播,介绍当地的土特产。土蜂蜜、红薯干、高山绿茶、笋干等相继走俏,年度总销售额达到1500万元。

    曾经,他和朋友们为了整合资源,挨家挨户上门求购,现如今,家家户户对他们敞开大门。


    当农产品的售卖方式脱离了肩挑背扛,横樟村迎来了“返乡潮”,而张俊杰也终于赢得了父母的认可。

    这两年,他成为村里很多大爷大妈的偶像,落在肩上的责任也愈发沉重。

    他坦言,随着竞争的日益激烈,无论是拍摄视频,还是管理团队,他都需要慢慢摸索,“但我懂脚下的这片土地”。


    千百年过去,古老的村落依旧有雾霭徐徐如玉带,有山涧巍巍似青石,那个离开又归来的青年人,守住了这片青山和绿水,也为山里的生活打开了一扇窗。

    同样是借助互联网大潮创业,吴光剑和张俊杰是“求变”,而郝春雨则是“求生”。

    在郝春雨的家乡,内蒙古自治区翁牛特旗苏布日嘎嘎查(嘎查,即内蒙古的行政村)西北的日光明晃晃地照射在广阔的草原上,每到秋天,大片的向日葵花田一览无余。

    远远望去,田间的一条条小路被照得白晃晃的,一个个黑点是秋收的人们。

    对那里的人们来说,十月是最好的季节,也是最令人忧心的季节。

    2019年10月,塞北的早雪来势汹汹,金色的花田被白雪覆盖,让乡亲们一年的收成系于一线。

    刚刚学着摆弄抖音的“85后”村主任郝春雨,不太熟练地用名为“联广葵花”的账号发送了一条短视频。

    视频中,他站在齐腰深的瓜子堆中,手里的木棒不断敲打花盘,葵花籽在空中跳跃,牵动了2700万人的心。

    第二天一早,郝春雨是被电话铃叫醒的,各地厂商的电话从日出打到日落。由于好友申请过多,手机变得卡顿起来,也让他又急又喜。

    辽宁、贵州、湖北……天南海北的厂商都找上门来,郝春雨带着他们考察库存,尤其会优先介绍给前两年刚脱贫的贫困户。

    因为贫困,也曾是他出发的地方。

    多年以来,这里的草原广阔无垠,贫困也如影随形。

    郝春雨出生的苏布日嘎嘎查是贫困村,翁牛特旗是国家级贫困旗。十多年前,他考上大学,父母东拼西凑说什么也要把他送出去。

    除了“读书”,这个庄户人想不到别的道路可以改变命运,也不会想到自己债台高筑送出去的儿子,会沿着这条路再走回来。

    2012年,郝春雨靠着父母举债和每年6000元的国家助学贷款完成了学业,工作半年后,决定回乡种葵花。


    回乡的路很坎坷。刚回家时,母亲没有一天不在耳边念叨:“没啥出息,大学白念了。”父亲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长吁短叹。

    小时候一起放牛的朋友们大多已经在城市里混出点模样,逢年过节回家遇到他都会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念了大学还没有班上?”

    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郝春雨也曾徘徊,也曾重新外出打工,但不久之后便再次回到村里。

    “路是自己的,没有必要用别人的标准来框定自己的人生。”他在朋友圈写下了这句话。

    第二次返乡后,他将村子里的散户整合起来,他所在的农村合作社越来越壮大,2016年更是被评为了“旗级农牧民专业合作社示范社”。

    如今,合作社的村民们在翁牛特旗的两千亩土地上种下了一片花海。身处花田之中的人,要沿着直线走都要走十几分钟才能走出来。

    “开花的时候,老壮观了。”

    2018年6月,苏布日嘎嘎查迎来村委会的换届选举,乡亲们想让郝春雨当村主任试试。

    那一年,郝春雨只有30岁,但乡亲们就是看中了他的年轻。在那片原本贫瘠的土地上,他是为数不多看过世界还愿意回来的人。

    外出是经历,回乡是意义。乘着时代的春风,郝春雨加入了抖音带货的行列。一颗颗貌不惊人的小小葵花籽,在他的抖音视频里,改变着苏布日嘎嘎查村的面貌和乡亲们的生活。

    2020年3月,他所在的翁牛特旗退出了国家级贫困旗县序列,郝春雨又有了新的谋划,他希望用抖音的影响力,帮助当地的优质小米、荞面等其它农产品也扩大销路。

    受疫情影响,被困家中的人们为郝春雨的线上生意添了一把火,而当他与无法外出打工的伙伴们坐在一起,推杯换盏间,他分明感受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城乡之间来来回回走了一遭,郝春雨还是觉得,隆冬的夜里,只有钻进炕上的被窝才最踏实。

    像吴光剑、张俊杰、郝春雨这样的创作者还有很多。

    昨日,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发布《灵工时代:抖音平台促进就业研究报告》。


    该报告显示,抖音降低就业创业门槛,惠及广泛的个人创作者和中小企业。

    自2019年8月至2020年8月,仅仅一年时间内,抖音带动就业机会达3617万个,共有2097万人通过抖音直接获得收入。

    古人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但如今越来越多出身农村的年轻人乐于做燕雀,鞋边沾了些尘土,却也实现了鸿鹄之志。

    1919年,回乡后的鲁迅写下名篇《闰土》,其中有一句:


    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百年后,“互联网向下渗透,农村向上升级”,时代的春风吹过,田埂里的麦苗寂寂无言,却在无声中抽穗;山石间的竹子悄无声息,却在暗暗地拔节。

    远远望去,故乡还是那个故乡,但农家人的生活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田间地头架起摄像机,镜头的两端有不谋而合的期待,也有遥遥相对的繁荣。


    抖音像一根杠杆,撬动了一群人的理想,也兴盛了一方土地的祥和。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一方魂牵梦萦的土地,得意时想到它,失意时想到它。城市里灯火恢弘,花火绚烂,但都比不上一句——

    “胡不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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