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3）

我这个人一一（3）

初中当班长（上）

1976年，上初中了，又当班长，还是老师指派。

上初中的学校，在后郭村，名字叫后郭联合中学，简称后郭联中。联合，是三个村子联合在一起办学，怎么样联合，我不清楚，每个村子都摊些费用，也是有可能的，学校的老师，有三个，家都是后郭村的，都是民办老师，要计工分，分粮食，让一个村负担，不太合理。

学校设在后郭村，主要的原因，是这个村的小学，校园面积大，有富裕的教室，能安排下两个初中班，不用新建校舍。联中和后郭村小学，在同一个校园里，初中班的教室在最后一排，中间是老师办公室，东西各一个教室。

初中班上课用的课桌，板凳，是学生从自己家带来的，有两个同学合伙的，一个带桌子，一个带凳子，有一个人独立的，桌凳都是自己带。教室里，桌凳七色八样，有一个同学的桌子，凳子，是她哥哥过来，用砖头和土坯垒的，外层用泥巴抹光滑。

1975年，联中开办，当年招了一个班，是第一级。我是第二级，也是一个班。两个年级的学生，都来自后郭，前郭，姜庙三个村子。我们这个年级班，43个同学，其中后郭23个人，前郭15个人，姜庙5个人。班主任选派我当了班长，不知道原由是啥。

学习好？，那是期中考试以后，才知道的事，现在是刚入学，成绩谁高谁低，还没有见分晓。

当过班长？，小升初，是全班“一窝端”，一个也不少，也就是说，现在的初中班里，至少有三个人，在小学当过班长。

熟悉？有关系？入学之前，我，我父母，都不认识班主任这个人，也不是亲戚。后郭的学生，和班主任一个村，虽然老师小学没教过他们，人还是熟悉的。

个人能力强？我个子不高，不强壮，这个时间段，还是爱说话的，但是说话声音不大。性格没有到很内向的程度，但也不算很外向。年龄是班里最小的几个人之一，看起来略显幼稚。班里人数最多的是属兔，属虎的也有五六个，我属大龙。

后郭的学生中，有两个同学，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俩人都属虎，比我大两岁，都长得高大，说话声音宏亮，性格外向，人成熟一些，有威信，学生中间是自然“领袖”，灵魂人物。他俩，一个当了体育委员（原来小学时的班长），一个当了劳动委员。

班里的人员安排是这样的，我们村的学生，一个班长，一个班委，一个组长。姜庙的学生，一个组长。后郭的学生，四个班委（后增加一名纪律委员，成了五个班委），三个组长。全班分组，打破村的界限，每个小组里，至少有两个村的学生。班主任的策略，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向。用意是让大家融合成一个整体，避免对立和隔阂。人员这样安排，委屈了一个人，就是后郭原来小学时的班长。

以现在的阅历，回头看，我的班主任，当年虽然才二十多岁，工作能力不低，领导水平也够高。那个时候，我一个十二岁（虚岁）的孩子，看不懂老师的策略和用意，人情世故也不懂，只知道自己当了班长开心，高兴。

和小学一样，当了班长，学习上不敢落后，两年初中读下来，我的成绩，始终是第一名，这是我当班长得到的，最大的一个收获。

和小学不一样，人多了，班干部也多了，班委会有7个人，班长，学习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劳动委员，卫生委员，纪律委员（后增加的）。学生分了5个小组，选派了5个组长。班委会，开会不定期，也常开，有时候，还要扩大到5个组长。

班干部开会，每次会议主题不一样，班主任讲话，习惯把他上高中时，当班长的经验，结合到会议主题上来，收尾时，还要讲一讲，培养工作能力问题，讲他当年做班长，怎样开展工作，重点是不需要老师参与，独立工作。话是对着大家讲的，听话听音，感觉主要是在启发，鞭策我这个班长。每次听完老师讲话，我都是心潮澎湃，晚上难以入睡，千思百想，一定要当好班长。

“今夜思量千条路，明朝依旧卖豆腐”。第二天，来到学校，头天晚上的激情和自信，消失大半，班长要管什么事呢？也没有什么事，需要班长去管啊！没人迟到早退，没人上自习捣乱，没人吵架，更没人打架，值日生也没有偷懒，况且老师随时都在，办公室就在教室隔壁。说实话，就是我想管点事，恐怕也没多少人听指挥，我这个班长，有时候还会受欺负。

那是1977年，有女同学喜欢我，班里同学看出端倪以后，就有人妒忌了，产生妒忌心的人，自己不出面，挑唆两个同学出来，找我麻烦。我和这俩同学，之前并没有过节，就是一般关系。

这两个同学，使用的方式，有点特别，不打不骂，也不吵。第一种方式，我在教室里走路，俩人抢在我前头，坐在别人的座位上，伸出腿绊人，我跨过时，他们就故意把腿抬高。第二种方式，下课了，拖着我出去玩，样子看起来很亲热，搂着我脖子走路，到外面，靠墙站着玩，一边一个，把我夹中间，推过来，挤过去，动作也不大，语言也不很过分，就是弄得人很不舒服，想走，也走不开。

俩人闹得时间长了，有同学看不下去了，主动站出来帮我，帮我的有四个人，都是后郭村的。这四个同学，下课之后，抢在前头，拉着我一起到校园里玩，不给那俩同学下手的机会。一看有人帮我了，再硬上，就得和同村的四个同学发生冲突，本来是受人指使，为了讨好一个人，得罪四个人，犯不上，俩人也就消停多了。四个帮我的同学，分别是桂仑，兰全，桂旺，桂元，他们都成了我的好朋友。

那俩同学最后一次闹事，是1978年春天，有一天课间，趁我不在教室，把我和女同学的名字，写到了黑板上，我进了教室，俩人嗷嗷叫着，拍桌子起哄。我和女同学都哭了，惊动了老师。老师怎么处理的，我不清楚，反正从那之后，这俩人再没有找事。

被捉弄，委屈、难堪的日子过去了，还算不错，没有因此耽误学习，每次考试，我还是第一个交卷，各门功课的成绩，还是第一名。

学习没耽误，性格却由此发生了改变，本就不多的外向性格成分，去除没了。进入高中，展现在同学面前的，就是完全的内向性格了，话少多了。

特邀作家简介：邹连庆，男，五十七岁，高唐人，现居上海。先是在卫生院工作，后又从事装饰工程行业。一个文字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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