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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材价格虚高,医生被牵着鼻子看病,将会成为历史

医疗改革自从药品集中采购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紧接着,各种高值耗材集中带量采购铺天盖地而来。同时大家也发现,从去年到今年,一直不断地有医院领导落马的消息,小到基层医院中层、大到部级医院的高层管理人员,全国范围内遍地开花。侧面的反映出医改已经到了深水区,有些雷区必须趟过,有些典型腐败现象必须拿下,医改和反腐必须两手同时抓,不然医改就难以完成,一线医护人员的待遇就得不到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更是无法保障。

国家医保局持续推进药品和高值耗材的集中采购工作

2020年10月16日,国家医疗保障局发布《国家组织冠脉支架集中带量采购文件(GH-HD2020-1)》,打响了我国高值医用耗材集中带量采购的“第一枪”。2021年6月21日,第二批高值耗材集采启动,聚焦人工关节类骨科高值耗材。2022年7月11日,天津市医药采购中心启动继冠脉支架、人工关节后的第三批国家组织高值医用耗材集采。2023年1月11日,口腔种植体系统省际联盟集采在成都开标,中标产品平均降价55%,引发各界瞩目。3月22日,河南省医用耗材采购联盟首次集中采购活动落下帷幕。临床常用的神经介入球囊扩张导管由原来的17000元降至5000元,大大减轻颅内狭窄患者的手术负担。

常用的医疗高值耗材很多种类,改革任重道远

首先讨论为什么必须深化医疗改革?医疗和住房、教育一样,属于社会民生问题,要想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想发展和实现社会主义,必须保障基本的民生问题。之前的心脏支架、种植牙、人工关节、骨科耗材和介入球囊等高值耗材,招标价格逐年增高。做个手术,要耗费一个家庭1年甚至几年的全部收入,比如一个支架一万五,相当于农民一年种15亩地的全部收入。一套人工关节5-6万,相当于50亩地的收入。一颗种植牙,要2-3万,那一口牙呢?小城市够买一套房子了。按当地购买力计算,中国的医疗高值耗材价格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价格都高。

一个小小支架,就算是黄金做的加上销售成本,能有多高的成本?

虚高的高值耗材,必定影响到医生对治疗方案的选择和制定,影响到患者的预后。随着老龄化的进程,这些高值耗材使用量逐年增多,平均家庭医疗开支越来越大。医疗耗材价格的虚高,不仅很大程度上加重了患者的负担,而且里面必定有不正当的交易。在经济发展的当今社会,某些人(包括部分医生)为了经济利益,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最贵的时候,两颗种植牙,可以买一辆普通汽车

如果某些医生在给病人制定诊疗计划的时候,为了追求经济利益,必定选择不太恰当的治疗方案,手术指征放宽很多,也会影响到患者疾病治疗的远期效果。比如心脏支架在集采以前,球囊扩张很少使用,冠脉支架手术大量的开展,冠心病介入手术指征放宽(主要体现在造影后达不到防支架标准,但医生故意说成狭窄超过90%,必须放冠脉支架,病人和家属都不懂,只能听从医生的安排。现在支架价格降到几百元后,还是同一个社会群体,医生都不喜欢做支架手术了,反而开始建议患者选择球囊扩张手术了,球囊导管的价格目前还是一万多,这个现象是为何?不言而喻)。冠脉支架降价之前,部分医院存在医生抢收病人,甚至存在买卖病人的现象。

还有部分医生说:招标价格不是我们制定的,即使我不拿回扣,患者一样还是花费那么多。我想说,如果没有回扣,即使高值耗材价格还是原价,医生在给患者制定治疗方案的时候,手术指征会严格把握。能保守治疗则不手术,尽可能选择风险小、花费少的手术方式,不去选择风险大、花费高的手术,因为病人风险高,也意味着医生承担的风险高。如果有回扣,部分医生会冒着风险,去挣这个钱。

去年骨科脊柱产品还没有集采,脊柱产品的价格依然是好几万一套。我有个初中老师退休了,出现间断性跛行,病程不到一个月,检查腰椎核磁共振、CT、X光,提示腰椎黄韧带略有肥厚,椎管轻度狭窄。我找个市级医院专家帮他看看,考虑患者初次发病、病史短、症状轻,腰椎动力位稳定性尚可,建议他先采取保守治疗1个月。如果症状不缓解,可以采取微创手术,有限的减压即可。或许他家的经济条件还不错,选择到更高的省级医院看病,最终选择了后路全椎板切开减压、钉棒系统内固定,3节段椎间植骨融合,前后花了六七万。或许有人反驳,你不专业,省级医院医生水平更高,选择的治疗方案更佳。具体就事论事,就这个病例,作为一名骨科副主任医师,我可以拍胸口的说:这个病例,通过单侧双通道下或者后路常规切开,保留棘突和关节突的前提下,半椎板切开减压,完全可以缓解症状,不需要内固定和椎间融合,整体花费不超过2万元。这个主刀医生扪心自问,在制定治疗方案的时候,有没有受到耗材回扣因素的干预?

医生在给患者定制诊疗方案的时候,如果受到经济利益的驱使,盲目扩大手术指征,这并不代表医疗技术和社会文明的进步,反而是一种退步。我们有理由相信,国家集中采购医用高值耗材,降低虚高的价格,必定会触及某部分人群的利益,造成部分人群不满意。但一点会给广大的群众带来实惠,在一定程度上让已经放宽的手术指征回归到正途上来。国家的大政方针指向,医疗回扣只是经济发展中的一个时代的产物,被取缔乃是历史的必然,这一非法交易也必将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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