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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诗歌)

 编者按:今天是母亲节(Mother's Day),是感谢母亲的节日。首先让我们给中国的母亲献上一束萱草花。

      《孟子·万章篇上》曰: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意思是说,孝子行孝的极点,没有超过尊奉双亲的;尊奉双亲的极点,没有超过用天下来奉养父母的。

       母亲赐予我们生命,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给予我们无尽的关怀;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在母亲节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本平台精心特辑一禾先生《母亲》的同题诗文,作为一份礼物,来表达对天下母亲妈妈的感恩和祝福 !

 作者简介:徐和平,原名徐涛,笔名一禾,1971年生。1987年开始写作,有诗歌、散文,小说,在省市级刊物及新加坡《海峡诗刊》等刊物网站发表,诗作入选《当代青年抒情诗选》等,在全国性诗赛中数次获奖,系《大河》诗刊签约诗人,黄山市作家协会会员。

母     亲

儿时
母亲是摇篮

少年
母亲是怀抱

长大漂泊时
母亲就是心中
念念不忘的牵挂

当我老了
母亲已经在墙上
挂成一副画
时时看着我


 母 亲

     拾掇好细碎的日子,母亲就老了。像那盏油灯,昏暗中摇曳燃尽了自己,一丝风也会让它晃悠……母亲就这样在余下的时光里蹒跚,她笑容慈祥,银色白发写尽岁月沧桑。

     母亲是带着心伤和无奈改嫁过来的,我除了姐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大哥,印象中他寡言少语话不多,我们不常联系的。母亲出生于解放前那阵子,她的婚姻烙着那个时代的印痕: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的外公是私塾先生,却也免不了俗,母亲的第一次婚姻便注定一场悲剧。

      我没见过外公,小时母亲珍藏的一张旧相片中,外公一袭长布衫文雅清秀,这些记忆也渐渐的模糊了,听母亲说外公在当地很是有些名气的,当然,那是我不得而知的。母亲嫁给父亲时家中一贫如洗,爷爷是江北老家枞阳逃荒过来的,一担箩筐一头担着三岁的父亲,一头担着爷爷的全部家当,在现今地方落了家,黄泥垒成的土墙,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破旧了点但可以蔽寒。爷爷分给了母亲两双竹筷、二两猪油、几个盛米腌菜的陶罐和瓷碗。

      同男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母亲很早就起,在油灯下忙弄好一家人的早中午饭,就着夜色挎着竹篮去村头洗衣。月亮落在了西山树梢,悄然隐藏在枝头等待云雀的到来,翅膀挥动的颤音唤醒黎明……小河蜿蜒着,溪水低声吟唱,歌声里透着母亲青春的影子——捣衣的洗衣棰的击打声清脆地在村子回响。竹竿上晾好衣,扒上几口饭,母亲便匆忙赶到生产队去做工了。生产队的标准工是一个工,只有生产队长和为数不多的身强体壮劳力能评上,母亲从清晨到暮色一天可以挣到六七分工,一个工年底分红能分到二三角钱。如果年成好还可以分更多些。这每天的二三角钱帮父亲撑起了贫寒的家。队里一年的农事很多,除了插秧割稻、采茶叶、养蚕、落花生,栽种油菜和麦子,还要修桥筑坝兴修水利,一年四季都是忙碌的。

     我和姐姐是在田间地头长大的。母亲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我们俩,她把我和姐姐带到干活的地头,一边干活一边照看,我比姐要淘气,有一次从田埂跌落到下边的水田,头插进淤泥险些没了命,母亲为此内疚伤心了很久。懂事时我才明白母亲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奈!母亲过日子很节俭,她和父亲的衣服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实在缝不起来时拆下好的布留下给我和姐纳鞋底做鞋,余下的便成了抹桌子的抹布。我和姐是有新衣穿的,那便是春节时,所以小时候我总数着日子盼过年,盼着母亲给我穿上新的衣服和鞋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

     除了白天在生产队劳动,母亲也和父亲一道在月色里开荒种地,没有月亮的晚上,她便在油灯下穿针引线缝衣补袜或者纳鞋底,这时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总撒娇缠着母亲讲故事,母亲受不了我的纠缠就放下手中活把我搂在怀里,她的头脑里有讲不完的各种古怪故事,那些故事一直伴着我的童年,让我对世界充满好奇。

      姐姐大我三岁,七八岁时便做饭了。父亲和母亲在生产队挣工分不到太阳下山是回不了家的。姐姐在家洗菜做饭,她个子比灶台矮,站在小木凳上炒菜,她做的不是很好吃,但做熟了,一家人也都吃得津津有味。母亲时常夸姐姐懂事。后来,我长大了才感觉到这份亲情的温馨,也才明白每次我生病时母亲那着急的眼神透露着父母怎样一种无私的爱。

      我和姐姐渐渐长大了,母亲却老了——长年辛苦劳作带走了母亲的青春。那年母亲病了,满脸的倦容憔悴得让人心碎,她不愿去医院,担心自己的病会把这个本不富裕的家拖进债坑。那时家中虽然已没有借债却也没有余钱,父亲征询外婆和妈的姊妹后决定放弃治疗,我固执地恳请父亲哪怕借遍所有亲戚也要送母亲去医院,那些债我愿承担慢慢去还。也许是我的这份执着,也许是母亲的善良感动了上苍,母亲从医院手术台上顽强地走了下来。

     母亲很平凡,如天下的每一位母亲,把自己的爱无私地奉献给自己的孩子,她让我学会了面对困难时的坚韧,学会了如何热爱自己,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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