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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札记 她狠狠作践自己,却做了贾府的恩人 杨功战

开卷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

红楼“笑星”刘姥姥

杨功战

通观一部《红楼梦》,凤姐王熙凤在贾府里的官衔大概和国务总理相似。无论官话套话,都说的冠冕堂皇。比如对刘姥姥所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呢”,乍一听,这话对刘姥姥来说多暖心啊。

虽说尊称刘姥姥,其实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刘姥姥的闺女的女婿的祖父与凤姐的父亲在京里当官,因为贪图凤姐家的势力,刘姥姥的女儿的女婿的祖父称呼凤姐的父亲叔叔,认了同宗。恁看看,当官多好啊,特别是当大官,小官都是晚辈。所以,小官都是拼了命削尖脑袋往上爬。

且说刘姥姥的女儿的女婿这个“官三代”,家里没落下来,连一日三餐难以为继的时候,还是刘姥姥想起了贾府还有这么一门大富豪的亲戚。

有道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为了女儿一家的生计,刘姥姥只得拉下老脸皮,去贾府央求救济。

第六回里,刘姥姥拘谨地出场。王夫人根本不待见她,凤姐揣摩王夫人的意思,给了刘姥姥二十两银子。刘姥姥满心欢喜,千恩万谢回家了。刘姥姥头一次上场,也和新演员初次登台一样紧张,不过总算熟悉了舞台。为下次出场打下了基础。

天性朴拙的村野之人对于有恩于己的人总是心怀感激。秋收后,因为多打了二石粮食,刘姥姥想起了恩人,于是她背着豇豆、扁豆、茄子、葫芦条一类的干菜第二次进了荣国府。因缘凑巧,她被贾母赏识了。在一班人撺掇下,刘姥姥在大观园里发挥了她超长的表演天赋。于是一颗“笑星”就从大观园里冉冉升起。

贾母的贴身丫鬟鸳鸯也说:“咱们也有一个女篾片了。”为了讨贾母的欢心,鸳鸯事先把刘姥姥拉倒一边,交代好台词。因此刘姥姥面对着饭桌开始表演:“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第一个包袱抖开,就收到不同凡响的效果。刘姥姥放心了。


行酒令时,从贾母,薛姨妈……到迎春等等十二金钗都是引经据典的拽文。到了刘姥姥,她当然是抖出她的拿手好戏:大火烧了毛毛虫,一个萝卜一头蒜,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看到这儿,心里不由一阵悲哀:一个年逾七旬的老人,为了生计,不得不放下尊严,作践自己。

在省亲别墅下,她趴下就磕头;从厕所出来,竟然误撞进宝玉的卧房;黛玉则说“当日圣乐一奏,百兽率舞,如今才一牛尔”……

对比当今的笑星,有人故意摔倒,有人自黑,有人以揭他人的生理缺陷为乐……凡此种种,都是为了博人一笑,换取“红”,以便博取更大更多的名利。与此同理,刘姥姥的表演,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以便能够得到更多的赏赐。

曹雪芹用了四回(39,40,41,42)的篇幅,刻画了刘姥姥这个笑星。一身粗布衣裳的刘姥姥在珠翠环佩的裙钗群里,显得格外吸人眼球。一部《红楼梦》里,因为有了刘姥姥,就像大鱼大肉的宴席上,端上来一盘荠菜。顿时多了一缕清新,一抹绿色。


虽说有点伤感,不过,刘姥姥 应该称为当之无愧的红楼“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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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张红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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