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又背了我一回
应如雪
打我记事起,就不记得父亲曾经背过我,或者坐在他的肩头,那是我眼神里的一种向往,一种仰望,简单说来是一种奢望。
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小时候,也不记得他究竟打没有打过我。不过,淘气调皮的二弟可是没少被他正了家法。那种杀鸡敬猴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新。
父亲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叔叔家的弟弟妹妹都怕他。要是那个不听话的孩子在哭闹,只要说一声,你大爷过来了(我们那里称呼伯父叫大爷)!这个孩子即刻就鸦雀无声。
他的眼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瞪你一眼都让人心虚半天。不过现在好多了,岁月的消磨,只剩下了满眼的温暖,满脸的慈祥。
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喊父亲吃饭。
自家的田地那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的。况且不用跑到地头的。离着二里地,高声喊一嗓子:“爹!来家吃饭喽!”不大会儿,那边就传来回音。“知道了。叫你娘舀上碗冷着吧!”
能干些活的时候了,就会跑到地里。帮父亲拾掇一下干活的农具,收捡起来他锄掉的青草。然后,爷俩一起踏着晨曦的露水,沐浴着朝阳的霞光,回家。
父亲是把侍弄庄稼的好手!犁耕耙种,锄施浇收每一样活技都像在琢磨一件艺术品。庄稼长得永远不肯落于人后。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父亲老了!在我一个激淋的念想里老了,在他一声夜里的咳嗽声中老了,在我一声喊叫声中老了!
白发胜雪,赢取多少不舍的年华。每每念及,禁不住爱如泉涌,却又咽哽在喉。
父亲背子是去年!
去年,一场意料之外的祸事不期而至。我在工作时一时疏忽从高空坠落,当时昏迷不醒。气割用的割枪烧着了裤腿,小腿大面积烧伤。一直在床上躺着医治了一个月,伤情也不见好转。无奈之下,只好去菏泽市立医院做植皮手术治疗。
父亲在医院里照顾我。刚刚做完手术的我无法下床,吃喝拉撒全是父亲侍候着。仿佛看到他一夜之间,头上的白发又银亮了许多。
两天以后,我就基本上支撑着可以下床去方便了,多少有些疼痛难忍。父亲就背着我慢慢地走向厕所。三五步的路程,我感觉就像走了一个世纪。父亲身上那种热汗的味道,是如此的亲切而又心里疼痛。年近七十的老父亲啊!背起了我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那一刻,我的泪水难以自禁。狠狠地关上厕所门痛哭失声。还惹的老父亲发脾气了。“这么大个人了,哭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
父亲的背,有着铁一样的脊梁。父亲的爱,有着不可言说的担当。值此父亲节之际。惟愿父亲快乐自在,福寿安康!
读一本好书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