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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学】王顺全 || 赵君

SPRING FESTIVAL

Part 01.

|赵君|

文/王顺全

赵君,非君子莫属,一条铮铮铁骨的西北汉子,是响当当的文人墨客,乃我朋友也。

不足三两年,此君和我一道将跨入花甲之年。花甲之人,用我们西北农村人惯有的说辞,“大半截已入土,剩下时日不得不要煎熬着从早上熬到晚上,从晚上熬到早上,没黑没白,最后熬到断了气,没了魂魄方可作罢”。可是如今的赵君还如盛年之时,耳聪明目,腰板笔直硬朗,吐字清晰,声音洪亮如钟,岂能是即将迈入花甲之年,煎熬着了却余生之人?尤其那两条敦实有力的大长腿,走路,爬山疾步如风,那些自诩为有阳刚之气,动不动想潇洒地甩一甩自己头上那一波长杂毛,或者时不时变态的,和那些妖艳的娘娘们一样故作媚态地翘起兰花指的所谓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若想追上此君,单凭他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身板,恐怕还得铆足劲,甚至还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今年元宵节,我有幸受此君之邀,欣然来到了西安书院门。虽已花灯初上,但霓虹灯,彩灯,街灯将整个城墙,南门,还有那一排排古色古香的飞檐楼宇照得如同白昼。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踏着蕴含着历史脉络的青石板缓缓向东移着碎步,沿街琳琅满目的玉石古玩,笔墨纸砚,还有那一幅幅笔走龙蛇,笔画苍劲,力透纸背的横幅,条幅书画,不禁映入我的眼帘,仿佛已再次坠入到被几千年厚重文化熏陶下的历史长河中了。

轻车熟路来到三楼,还是那间叫“舒心阁”的画室,房间那张坐北朝南的单人沙发像是老朋友似地向我示好,朝我很儒雅地打着招呼。沙发虽然陈旧的已没了他固有的柔软弹性,但坐着依然是那么的称心舒心,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画室依然简陋,还是由之前的那几张有了年份的门板拼凑而成的偌大的台桌将整个客厅挤占的几乎没有了人落脚的余地,木板上的毛毡已看不清到底是白色,红色,还是黑色。我曾不止一次用玩笑的口吻很委婉地调侃他:“一年挣那么多,即使拿出九牛一毛,不至于寒酸到如此的境地,真是糟蹋了“舒心阁”这个儒雅且文化气息浓厚的称谓了。”

他却用文化人固有的偏执,一如文绉绉,酸溜溜的口吻振振有词地辩白道:“舒心阁,顾名思义不就是自己呆着舒心吗?只要自己觉得温馨自在便好。瞧瞧,这里的每一件,每一物都是一段尘封多年的历史,他们急需我们这些人孜孜不倦地去发掘,去整理,虽然在有些常人眼里,这儿似乎是如此的杂乱无章,甚至有些凌乱不堪,但我认为乱中时刻有股淡淡的油墨味在浸润着我的心房,而且乱的温馨,乱的有条不紊,可以随手拈来。何况没有一件是多余的,那怕一张被认为涂鸦的不堪入目的所谓的废纸呢。”

虽然说的不容争辩,甚至有些咄咄不讲情面,但却是朴实平和,又不失文人的坦诚,给人一种君子风范的气场。不过从他的衣着和那一头不修边幅的乱发,还有那一根接着一根,让人差点要窒息的烟味,让我一度怀疑,此君是不是我在朋友面前为之骄傲,为之津津乐道的友人?奈何他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西安这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大都市,成了位名副其实,妇孺皆知,口碑极佳的文化名流。难不成捉襟见肘到一身得体的服饰都舍不得?还是像有些文化人一样绾起长长的羊尾巴,大睁一双空洞无神,且永远睡不醒的双眼,拖着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板漫无目标的在寻找着什么?,莫非如此诡异,方可作罢?

我也曾目睹过那些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甚至满嘴之乎者也,高谈阔论的所谓文化名流,姑且不说他们画作如何,字的功底如何,单凭他们那一身不俗的行头,让人不禁为之震颤,不得不要刮目相看了。

可是我这朋友,就像他所言;“即使你收拾的再怎么光鲜亮,如何的高大上,你拿不出过硬的,让人折服的作品也是枉然,让人觉得你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和那些故弄玄虚的丑书者有何区别?”

“谢谢你专程来看我,我的好朋友,来,喝茶,好好尝尝咱们老家的罐罐茶,恐怕你有些时日没喝了吧?没事常来。”他就像和自己家人拉家常一样,不无亲切地劝着我。

“不是你忙吗?不过应该忙中抽闲多多赋闲为好。每每想到你不方便的窘迫样,原本想和你叙旧的心只好作罢。”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也为他的身不由己在心里隐隐作痛。

“这两年我要专攻一术,要把全部心思放在柿子和柿子树上,如何把他们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然后再附加上我比较钟爱拿手的诗词,就是我最大的成就,也不虚我一腔心血和努力。”他侃侃而谈,表白着自己的决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颗颗跃然于宣纸上,鲜艳火红的柿子和一棵棵有了历史经年的柿子树,还有那一行行诗词歌赋,无不浸透着他的心血,无不昭示着他一位朴实的西北汉子一颗淳朴真诚的心。

一串串,一颗颗火红的柿子和在微风中静如处子的柿子树簇拥着一排排错落有致,高低不同,民风淳朴的农家屋舍,显得是那么的宁静安逸,这些不正是此君的内心写照?不正是此君用一生所要追求的吗?

王顺全,祖籍甘肃武山,现工作、居住在陕西咸阳,作品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多年来一直酷爱文学、诗词,心中始终常记乡音,难忘乡情……

● 投稿要求:尊重原创和首发;附个人简介和个人照片。

●美术指导:马小彦

● 由于人力有限,来稿自行校对文稿错别字和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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