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折腾、几经辗转,太阳落山时分,我身披余晖,踏上了故乡的土地。你漂泊在外的孩子回家过年了,门前伴我成长的河流,房前见证我岁月的老树,远处阻挡我视线的高山,挂满雪花的芦苇荡你们都还好吧?
有人问我,为什么我们过年回到家,总喜欢去乡间小路或田间地头走一走,转一转?我说:“那是因为我们在极力寻找,寻找我们失去已久的童年,我们在用最笨拙的方式,去贴近我们梦里的故乡?”
我们有太多的情感留在了故乡,故乡的山,故乡的水和故乡的味道都深深地留在了记忆里,不管走到哪里,想起故乡,就会想起故乡的一切。想到这些,我的泪水溢出了光阴的蓝子,
那片让我魂牵梦绕的土地,是千古诗词道不尽的思念,写不尽的离愁。是宋之问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是贺知章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是王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是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那是我儿时的乐园,是我年少逐梦的起点,是我年老回忆的源泉,哪里有熟悉的乡音,有朴素的乡情,也有渐渐老去的父母。有蓝天碧水,有一望无际的田野,我们曾在田野里奔跑,在小溪边垂钓,在山坡上放牛,在树荫下乘凉,在菜园里采瓜摘菜。这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都是组成我们灵魂的部件,都是我们人格的初始模样。无论我身处何地,你都能让我找到方向,无论我遭遇何事,你都让我获得力量,无论我何时归来,你都让我看到烛光。在外漂泊的游子们,你回家过年了吗?
走在故乡的小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这代人注定是热爱家乡的最后一代人。在我们的孩子以及我们的孙子辈,他们大多会走向全国各地,将极少有人回来耕地种田,很多年以后,在这块土地上,带有地方特色和地域性标志的方言将被逐渐同化,统一都说着普通话,或许若干年以后,七大姑八大姨,父老乡亲这些称呼也讲从他们口中渐渐消失。他们不再有什么亲情味和人情味,过年的传统风俗和传统美食,也会从她们开始,越来越淡和慢慢失传。她们忙于她们的工作,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再有什么乡愁和什么家乡情节,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风土人情和家园情怀,将随着时间和时代的交替,而被消磨掉,想到这些,我感到悲哀?
你一遍一遍重复故乡的名字,我一点一点喝干了举起的酒杯,哪怕是父母不在,因为地里埋着逝去的祖宗,路上埋着童年,我已慢慢老去,举起杯,喝下我们渐渐失去的乡愁。
作者简介:
李万发,65年12月生,作品曾发表于上海学习强国平台,中国散文网,兴安日报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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