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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盘人文 ‖ 2720】文学评论 · 张翼 ——《三星”闪耀时 文不在兹乎》


   


三星”闪耀时 文不在兹乎
文‖张翼
春来江水绿如蓝




以文化人
  文学是心灵的窗口


文学无关地域,更无需同情,城乡、编制、专业、学历,等等身份符号都无关本题。西海固文学,又有了“三颗星”,农民作家王秀玲、单小花、曹兵,主打的作品分别是小说、散文、诗歌,这是非常让人欣喜的事件,而且可以说是大事件,这说明,时间为证,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特别是心灵的颤栗与站立。西海固文学之所以成为一种立得住的文学现象,是因为文学和生活,和大地,和空气里的味道深深地密密地结合在一起,与生俱来、无时不有、绵延不绝。那种外在的冠冕堂皇的装裱,比如一件亮眼的长衫或者银桃子,毫无意义,有价值的是,劳动和歌吟成为一种关切生命流变的自然过程,田间劳作、柴米油盐、鸡零狗碎、大事小情、瓜长蔓短。在这里,文学没有高高在上,也无需曲意匍匐,而是若漫山遍野的“冰草”夜蒿,缀满了生活的芬芳,无惧四季风霜,笑对各种眼神。
曾几何时,农民都是被代言、被书写、被同情的对象,百年已过,时至今日,西海固农民自己拿起笔来,以主人翁的自觉性、主体性的自燃性,自我书写、书写自己,这是非常值得郑重看待的。何为文学、文学何谓,在这个概念驱动的认知世界里,教科书传递着过于窄化的个性镜像,甩开那些高头讲章,投身滚烫的生活,听一听那些白胡子老爷爷的古今,听一听那些步履坚定的赶集老人的说法,听一听那些手掌粗硬的劳动者的声音,重新建构起一种更接近大地的声音逻辑和心灵逻辑,去接近属于大地母亲固有的因而也是独有的诗意吟唱吧。
是的,不同于北美乡村民谣那种一眼望去总是朝向未知的苍茫无垠,不同于某些欧洲乡村那些挤挤挨挨的房前屋后,西海固的文学乡村和乡村文学具有足够丰美的景深,具有特别妥靠的居所,更具有情深意浓的中国味道。某种程度上,西海固文学是最具有中国味道的文学形态,看看我们这几年的文学格局,就是如此。前些年,以《清水里的刀子》闻名的石舒清先生出了一本书,叫做《公冶长》。前几天,书买回来,塑封都没有拆,先被孩子没收了,抢先读了起来,三番五次,劝都劝不住。这就放心了,西海固文学里几乎没有少儿不宜的东西,也绝不靠那些少儿不宜的情节或者段落或者处理手法来四处招摇、以为卖相,这就是西海固文学最起码的高级感。西海固文学“三颗星”的作品,也具有干净明快、老少咸宜的特质。“思无邪”,也就是阳光感、正能量,如果我们的文学作品到今天还不能在这个底线问题上达成一致,那么,即便再多的这奖那将、这榜哪榜、一百零八个吹鼓手,都无济于事。
是的,王秀玲的小说里可能有一些超乎洋房想象的民间生活鲜活场景,比如“收狗的女人”,单小花的散文里没有学院论文所亟需的那种素材,比如大段大段的让正常人昏昏欲睡的心理独白,曹兵的诗歌中似乎总是在看似要布尔乔亚的感慨处,不合时宜地出现那些农具农活农村物象,然而,这也恰是“三颗星”之所以是其所是的底气和根据所在。“三”是中国哲学一个非常神秘的数字,“一分为三”“三生万物”,西海固就是“三”,就宁夏文学作家而言,“两张一戈”(张贤亮、张武、戈悟觉)是“三”,陈继明、石舒清、金瓯,这 “老三棵树”是“三”,季栋梁、漠月、张学东这“新三棵树”是“三”,杨梓、杨建虎、单永珍是“三”,了一容、火会亮、李方是“三”,石舒清、郭文斌、马金莲,也是“三”。从三棵树,到三颗星,文学的大地与星空总是苍翠如林、斑斓多姿。“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只有土质松软、营养丰厚、慈爱包容的土地才可能这样一代代一群群一丛丛地从农民当中,从普普通通的劳动者当中产生小说家、散文家、诗人,而且从一开始就保持其根扎泥土、手写我心的挚爱与虔诚。
锦上添花、花上垒花是文学,雪中送炭、百炼成钢更是文学。是的,西海固文学也罢,宁夏文学也罢,对于苍天大地或者宏大叙事的偏好是与生俱来的,已经不自主地进程安居的写小说的名作家们纷纷回归古典,去探究儒释道的奥秘,去找寻古老密码与现代文明的曲径通幽之道,这当然有别于乾嘉考据的那种无能为力,而是文学使命和文学公心的自然践行。比较而言,西海固文学“三颗星”的文字和文学始终有一种贴地飞行的亲切质地,其中能够看到真善美最原始的样子,看到智仁勇最开始的状态,看到知情意最有情的萌动,看到西海固最雅致的风景,看到小说散文和诗歌最可爱的作法,会为更多的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所喜欢,这样的读书人或许在校园,或许在工地、在田间,在后厨,在街头,在“收狗”的路上,在思念的樱桃树下,在等风吹过的田野。
 “世界读书日”到了,那么,找来“三颗星”,读读西海固吧。



Liupanshan
六盘山诗文
编辑:水比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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