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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屋回忆录

每一次回老家,我都忍不住去外公外婆住过的旧房子去看看。

因为那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几乎,每次踏上那条弯曲的小路。耳畔脑海,就会萦绕外公、外婆的音容笑貌。

一处破败的小院,承载着我对三个已亡人的思念。

院子里的这棵杏树,据外婆说是我跟逝去的表哥一起种的。(具体是怎样,我早已忘记。因为,那真的是好多年前的事情)

穿过的杂草丛生的小院子,我看到了外公、外婆夏天烧饭的灶台。

那个时候,外婆总是盼着我放假回家。然后,她烧上一壶热水,让我帮她擦背。

当然,每个夏天的周末,外公外婆都会给我们熬上一锅大疙瘆。那个时候的我们,总是要比平时多吃上一两碗。

因为,外婆是受封建思想磋磨过的一群老年人。所以,没有进过澡堂子。

紧接着,我又看到外公年老的时候头上系的毛巾。蓝白条的毛巾,陪他度过了好多个年头。

而这间屋子的窗户,也被几个调皮的小破孩砸的稀碎。为此,我恼怒了很久。

原本以为门上锁了。可当我打开门帘,发现,门锁已经生锈。

忍不住推开门进去,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大抵是触景生情吧!

这也是外公外婆亡故后,第一次进来这儿。

房间里的灶台,是外公外婆在春、冬、秋天,烧饭取暖用的。

记得每逢冬天,外公都会脱离轮椅艰难地趴在灶台边上。然后,让外婆取来红薯给我们烤在火边。

记忆中,那个烤红薯的味道并不比买来的差。

有那么一次,我放假回来,看到表哥面带笑容的给外公外婆洗衣服。还说:“哏儿,你快看。爷爷奶奶的衣服多脏,水太黑。就这,他俩还算是村里的卫生老人呢!”

可是,就这难得的温馨一幕没过多久就再也看不到了。

眨眼,表哥也去了有十五年了。而小扫帚,是外公外婆用来扫床的。

客厅也被几个调皮的小孩,翻得乱七八糟。柜子大开着、抽屉也被翻过了。

地上的这根拐杖,伴随着外公、外婆好多年。我实在不忍心丢弃,就捡了回去放在了母上那里。

每一次村里有什么节目,外公外婆都会带着这把小椅子出门。而今,也已经旧成这样。

地上的这块破布,是外婆在我家大宝小时候,找来给他缝屁垫用的。

看到这块布的瞬间,我就想起自己穿的袄子、自己背的书包、还有我儿子小时候穿的棉衣棉裤都是外婆缝制的,心里就揪的难受。

这里边的剪刀、针盒,我一点都不陌生。剪刀是外婆用来剪脚趾上“戈丁”的。那个年代,几乎好多女性都有裹小脚的习惯。外婆也不例外,所以她的脚上很多那个东西。

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好久。左翻翻右看看,脑海里浮现着关于外公、外婆还有表哥的回忆。

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有着不同的记忆。

大概是睹物思人,看过之后,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等我回去,跟母上说:“想外婆了。”

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外婆对我家二宝是格外怜爱的。以至于,虽然外婆去的时候他还很小,但是记忆一直在。

记得有次,二宝问我:“妈妈,老外婆为什么每次都喊我,哏儿,你过来,来我这。”

我说:“老外婆疼你啊!”

他似乎也知道老外婆是疼他的,所以有时路过外婆的坟前会对母上说:“外婆,老外婆睡这么久了,咱们把她拉回去吧!”

回忆到这里,文章已经结束了。可是,我们对她的思念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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