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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航随笔|我与父亲的一次次“重逢”

岁月的发条上足马力,滴答的时钟指针飞速转动。每个清晨日出时分叹息着光阴流逝,我想用魔力的绳索把流走的光阴捆绑回来,却反被光阴捆绑着前行。
纪伯伦说过“回忆是一种重逢,忘却是一种自由。” 面对时光我是那样无力,便拿起手机,拨动键盘。字符跳跃着让思绪的潮水拍打海岸,于是我半含清泪,模糊的视线中出现父亲高巍的体格,文字中出现了父亲的身形。就这样我开启了重逢模式。
最初的重逢是父亲在大雨倾盆中,脚蹬二八自行车送我上小学。他用雨衣把我埋在胸前,自行车颠簸着,我的身体摩擦着父亲,情感川流不息。听着他沉重的呼吸,感受着他的体温,幸福如三峡大坝打开铁闸倾泻而出。这时我手机里每个文字都带着情感,这份情感让我泪如雨注,我丢掉手机掩面哭泣。
停下片刻,思绪的“交通”拥堵。一个叫大脑的“交警”把交通捋顺,“车辆”有序地行驶在脑细胞中。
拾起手机,重新拨动键盘,大脑走回小学三年级。那是个傍晚,我右臂骨折,父亲做好饭菜等我回家,看见我的断臂焦急万分,带我去医院治疗。他在医院忙碌直到深夜水米没打牙。夜深沉沉,熟睡的我翻身扬臂,打着石膏的断臂被他有力的大手稳稳接住。那几日父亲没有一夜合眼,也未吐一字怨言。
回忆跳跃着来到幼年的我,那段时光我患百日咳。除西医治疗外父亲寻来偏方,每日求人买回新鲜的鸡苦胆让我服下。他怕我不肯吃极其难咽的鸡苦胆,不知从那里弄来的白砂糖,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白砂糖如奇珍异宝。在父亲的哄劝鼓励下我吃了七日白砂糖拌鸡苦胆。
昨日一幕幕重现,望着湛蓝的天空,内心碧波荡漾。找出相册将其打开,一张张老照片映入眼底,那是岁月的留痕。我与照片里的父亲共通情感,他虽不言语,我却听到千言万语。我低声浅语与父亲交流,他总是及时“回复”。封尘多年的记忆在他“回复”中展现出来,本已忘记的岁月悄悄打开。
小学的一个寒假,父亲带我去天津塘沽的二姑家做客。在海河公园,父亲推着木马转动,我坐在上面望着他一圈又一圈地推着,父亲笑里的蜜意能醉倒世间一切。在滑梯底部父亲一次次稳稳地接住我,兴奋之间把我高高抛起又接住。他的手臂那样有力,那样温暖。我相信那一刻的父爱可融化冰川。
父亲用尽一生力气想许我一生圆满,给我一世璀璨。他没有浪费一丝力气,也舍不得把力气留给自己。每每想起他,我就放弃“自由”与离去的父亲“重逢”!
父亲啊!您知道吗?您给我的爱像野草一样,是野火烧不尽的。它在我内心深处牢牢地扎根,每当“春风”拂过就会破土而出;到了秋天自己留下种子,等待我思绪的春风掠过把它唤醒。我心底的春风不会停止,因为我的心需要春风,就像这个星球离不开太阳那般。

父亲,您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在我的生命里,我会怀念您的每一个瞬间,直到永远!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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