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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 | 墙者需强




墙者需强




文/春水

又是一个伴随着台风的日子,具体来说不能是一个,而是一段。在拥有气象实时监控的当下,台风的到来有了足够的前奏和尾声,不是一天,往往是不折不扣无休止的几天几夜。

这种气象天气,东南沿海地区的人们最懂,因为每年都会来上几次,有点像12—18岁之间青春的叛逆期,有提早的,也有延迟的,但请相信没有遗漏的。以往就是那特定的七八月内,去年有些反常,开学后九月底还有一次台风,今年也有些意外,六月中旬前后也有过,着实令人头疼,毕竟江南特有持续性的梅雨季节过后来这么一出防不胜防。除此以外,还曾碰到此起彼伏的台风天,好一个你唱罢来我登场,刚刚目送着离开,又一个坑爹版的已经晃晃悠悠在来的路上,此外还有一个胚胎版台风(热带气旋)在太平洋西北部上空形成,真可谓接踵而至、纷至沓来。

台风天忽晴忽雨,晴时阳光明媚,雨后的艳阳让雨水洗涤过的环境格外清新自然,时而伴随一阵风带来的细雨几许;雨时狂风大作,天空暗淡无光,撑着伞在雨中踱步,估计只在周公的世界里,现实生活中逆风前行,雨伞可就惨了,要么被风雨倾轧的如同花骨朵,要么成了可笑的翻肚(那还是自身吨位或者手臂力量吃较好的情况下),否则连人带伞一起掀翻,这种情况一般不常见,尽管在大自然的洪荒之力面前自身爆发再强大的小宇宙也是徒劳。仅剩下紧攥着的伞柄,无助的眼神因风雨眯成了缝,恋恋不舍地遥看那被台风掳走的伞面,心里五味杂陈(估计回家那顿削是免不了),别问如何知晓,毕竟同是天涯过来人。


台风的威力让人心有余悸,如果说龙卷风所到之处是连根拔起,台风所到之处可谓寸草不生,如果说龙卷风是定位打击的话,台风就是在这基础上全覆盖的“暴雨梨花针”,所谓的全覆盖就是时刻面临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不亚于平地起惊雷。因为台风行径过程是特有的螺旋式,结合经过的地方存在着高低气压差,导致风向时不时变化。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最为担心的就是“吃风”,所谓“吃风”如同武侠小说中经常有人提到的“来,吃我一掌!”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位受力对象硬桥硬马的严正以待,不曾想两掌相触的瞬间并不是高手过招那般因势均力敌而造成方圆几米内的爆炸,而是降维打击那般直接干飞,又或者直接干废。

以前见过铁皮的自行车棚加上围墙(且是三面包裹的)这位好兄弟,在台风左右横冲直撞的外力影响下,与墙角处几乎相接的顶棚似乎被撕破个大大的口子,这还没完,伴随其中的还有整个顶棚的“哗哗”作响,台风似乎要将整个顶棚掀翻不可。此时雨水借着狂风的淫威时不时偷袭着原本就脆弱的墙体,虽比不上高压水枪那般的冲击力,可连续几日的风雨天,多少能起到慢工出细活的浸润效果,毕竟这已不是墙体第一次如此经历,雨水的不断渗透,以及在之后艳阳高照的环境下会进一步加剧墙面与主体的分离脱落,所以日久未必生情,还有分崩离析,接下来就交给时间了。

果然,那一年邻家停车棚旁的围墙在长年累月日晒雨淋下终于迎来了爆发,墙体一瞬间轰然倒塌,许多砖头块顺势掉入了一旁的小河,同时把墙外与小河之间的那条小道拦腰“封锁”。为什么会对那个场景记忆如此深刻,因为我家就在小河的对岸(而小河宽度仅两三米之间),因为倒塌前伴随着狂风侵袭顶棚时的响声让我看到了之后的那一幕,而且一眼就看到墙体本就是隔空的。另外更重要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墙倒的过程中风雨并未因此怜悯而停下助攻的势头,个别几块砖头在台风的加持下飞跃了小河将我们这边房子墙根附近位置砸出了一个窟窿。以前的老房子一般用的都是青灰的砖块,突如其来的“异地客”红砖在成功突破“防线”后格外显眼,好家伙最让人神经一紧的是房子的墙体也是隔空的。

隔空墙体要应对外在的环境(台风、暴雨等),如此的渺小无力,如此肉眼可见的岌岌可危。这一刻静下心来思考:我们的授业对象,犹如这墙体,是否严丝合缝,是否层层浇筑,在追求华丽外表的同时,是否关注其抗风雨能力,建造者是否在规划和实施中居安思危遥想未来,从身到心是否可抗风雨。毕竟围墙可以推倒平地起,而个体不行,所谓“花有重开日,人无在少年”,这不仅体现在珍惜光阴的层面,还有个体成长阶段的关注与呵护,就说这刚浇筑不久的墙体,每一段长度距离之间需要空出小间隔,还有在烈日炎炎之前需要对墙体洒洒水,热胀冷缩是科学规律,换个角度或许正是成长规律。

陈春水,笔名春江水暖,宁海县作家协会会员,高级教师。热衷于运动增强体魄,文学丰富精神。

□编辑:白色花
题词:储吉旺先生
LOGO\题图\尾签设计: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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