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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社稷,左膀右臂(上)

一直以为紫禁城是座方方正正的建筑群,整个紫禁城以一道深深的护城河将其与周边隔断。

紫禁城最南边的金水河是护城河,紫禁城过东华门和西华门一直往北的护城河都是明河。我的脑子里隐藏一个疑问,为什么护城河在东南角和西南角变成了暗河?

没有搞清楚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们大多没有去过紫禁城东南和西南角的两个所在,印象中,为了缓解天安门广场地区的如厕压力,天安门城楼的东西侧观礼台边各有一个公共厕所。

其实,天安门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景点,东边的叫劳动文化宫,西边的叫中山公园。

现在想想,劳动文化宫还是去过很多次的,以前北京有春秋两季书市,五一举办的春季书市一般在地坛举办,十一举办的秋季书市大多在劳动文化宫。那时候北京人还比较喜欢买书,那时候国庆时北京的人流也还属于可控范围。劳动文化宫去了很多次,之所以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每逢书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就被摊位挤占的无立足之地,除了人流和打折的图书,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激发我想去中山公园和劳动文化宫去看看的,原因有好几个,一者是多年大惑不解的护城河,二者是一直听说社稷坛的名字,可我就是不知道社稷坛在哪儿?三是明清的皇帝要将自己的祖先入祧太庙,太庙到底在哪儿?明朝皇帝搞的“大礼议事件”说的究竟是个什么事?

让我动身去的最后的一根导线是,我在颐和园看到了“青芝岫”(即俗称的败家石),查阅资料,我知道当年的米万钟从房山不仅采了一块“青芝岫”,还有一块叫“青云片”,它被称为“青芝岫”的姐妹石,当年乾隆皇帝将它移植到圆明园,1925年移到中山公园。就这块石头,乾隆皇帝不仅在上面题字,还为它写了八首诗,可见当年它的影响。我不是爱石头的人,但是,北京的景点就是这样机缘巧合地发生关系,让我一个景点循着另一个景点。

“青云片”就搁在中山公园入口处不远。中山公园门边的铭牌上刻着“社稷坛”几个字,看到这几个字,我就特别期待着尽快能进去观瞻。因为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紫禁城边上的这两个景点很多人估计都被名称所蒙蔽,它们不是无关轻重的所在,从周朝到清朝,皇宫一直遵从"左祖右社"的制度,即左边是太庙,右边是社稷坛,我将其简略为“江山社稷,左膀右臂。”

中山公园是1926年被按上的名称,在清朝之前,它叫“社稷坛”。劳动人民文化宫是建国后的名称,以前在封建时代,它叫“太庙”,是皇帝供奉祖先的地方。

为了防止错过每一处古迹,我从中山公园的最东边往北走,院子里很静,感觉这不是一所公园,而是皇家的办公场所,路两边有指示牌,有南极石,有科普馆,我快有点失落了,好在很快就看到了故宫的入口在东边,我知道了中山公园是故宫的一部分,以前皇帝就是通过这扇门从故宫过来祭拜社稷坛的,我还知道了中山公园的北边,被筒子河与紫禁城隔断,紫禁城从午门往北,才是皇家的核心所在,并进一步理解了“推出午门问斩”的意思了。

沿着筒子河有密密麻麻的柏树,柏树已经成为皇家宫苑里的特色树种,在社稷坛的南边有六颗辽代就种植的柏树,这些柏树已经历经千年,真的让人相信有树神存在了。

在社稷坛的北面立着一个挺现代的建筑,叫“格言亭”,这是一座圆形八柱支撑的西式亭状建筑,民国年间初立在公园南门,后来南边建“保卫和平坊”,将亭子移到此处。柱子上原本刻了朱子和孔孟的格言,解放后被人为磨掉了。其实,这个亭子建在这儿真的意义不大,与公园里的风景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是,民国时候就是怪,很多东西土不土、洋不洋的。

中山公园被北京人热衷的估计是中山音乐堂,这里全年演出300余场,应该是非常热闹,在中山音乐堂边上就是冷冷清清的社稷坛,社稷坛的坛城是由一米高的坛墙围起来的,墙上青、红、白、黑四色琉璃瓦按东、南、西、北的方向排列,四边有四座汉白玉的棂星门。社稷坛中央是祭台,祭台的中央铺着五种颜色的土。

五种颜色的土按照中黄、东青、南红、西白、北黑五个方位填实,中心的黄色土摆成正方形,四边呈梯形排列。坛台正中央处立有一方形石柱,称为“社主石”或“江山石”,上锐下方,寓意“江山永固,社稷长存”。

社稷坛的样子,注意看中间是五色土。

汉白玉的棂星门

这个有点类似后来的国家大剧院吧,感觉是煞紫禁城风景的建筑。

社稷坛的北门,屋顶盖黄色琉璃瓦,看来其规格真的不一样。

格言亭,真的很怪。

筒子河将中山公园与紫禁城隔开。

端门外的西边的便门

南极石

青云片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副秘书长;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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