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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 | 于适:《封神》就需要他这样的一片雪花

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
“'你是谁的儿子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这是姬发真正觉醒的起点,他开始去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开始不用再为自己的信仰崩塌而狡辩了。”
从最初预估不到10亿票房,到今天预估近24亿,并正式突破11亿,《封神第一部》觉醒用时11天。
当年《指环王1:护戒使者》上映时,没有几个人认识伊利亚·伍德,更别提西恩·奥斯汀、维果·莫腾森和奥兰多·布鲁姆了,其实就和更早一点的《星球大战》一样,在S级制作的巨型神话式隐喻模型的故事里,演员不是当时真正的缺口,它只需要找到那个最接近的,哪怕他甚至都不是这个行业的人。
在一些心理学上,这种级别的制作和所阐释的故事隐喻对于最广大的观众而言,是一种奢侈的应验,主创们坚信这种故事是抵达一切人类的共同认知,是人文上的终极求证。某种程度来说,它把这个测验的直观的结果,就押在了第一男主的身上。
有趣的是,无论是《指环王》还是《星战》,最终入选第一男主的标准都是一个——清澈,一碧如洗

上:《指环王》男主饰演者伊利亚·伍德,下:《星球大战》男主饰演者马克·哈米尔

他很干净,性格清爽,眼中有光,热血,易为正义之言所鼓舞。
对照今天的《封神三部曲》也是如此,一个30亿成本的国人神话隐喻模型,如果第一主角再去寻找一位已经足够知名,表演经验和体态也十分接近的男星,那这出神话隐喻的实验就失去了它最初的动机和结果上的准确。
因为导演乌尔善非常精准地确定,在今天拍摄《封神三部曲》,第一主角已经不能再是姜子牙,必须是姬发,连拍三集,就讲述姬发这个人物的成长变迁,就像现在所有的青年人最需要具备的以及最紧要克服的事情。所以在选角启动的时候,“姬发传”就已经“开拍”了,这是电影中不曾呈现过的质子前传。
而对于姬发的定义,一个单纯的热血少年,他会对至上英雄无妥协地膜拜,对所谓规定下的正义无比向往,他听话,也反叛,他受到蒙蔽,会犯错,但最终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人。
在与父亲的生活关系,他们会发生矛盾分歧,最后达成和解的方式,是依赖最传统的朴素的情感,重建了血缘关系中的桥梁。
当封神训练营持续到半年后,在学识、武术、骑马、礼仪等各方面培训即将结束的时候,这群各自各行各业20岁出头的训练者,坐在一起袒露心声,讲述每个人自己的过去,其中有一个男孩讲到他与父亲的往事,吸引到了导演。
于是,就有了于适
第一导演(ID:diyidy)在西宁参加FIRST影展之际,正巧《封神》剧组也在此地路演,工作间隙,与青年演员于适下榻的酒店里小叙一回。
刚刚结束一番洗漱的他,神清气爽,满是治郁。我确定乌尔善导演这场国人基因推演的答案,就在眼前。

01
一片雪花一片血

“姬发是一个血气方刚善良正直的人,他从小向往成为英雄,在没有看清商王殷寿的野心之前,他对商王是很崇拜的,并且也是希望成为像他那样骁勇善战的英雄的。”
这是于适最早对姬发的描述,3000年前的物质世界里的青年男性,对战争荣誉的仰视与憧憬,同时对帝王统治的无知,对权力制衡关系的认知匮乏。
其实《封神第一部》的第一个镜头就是对无辜战死的青年人的怜悯,一片雪花,静静地贴附在战死青年的眼睛上,他,好像被最冰冷又是最曼妙的渴望欺骗了。

“姬发从小就来到朝歌成为商王的质子,跟其他质子不太一样的是,姬发是自己做了小动作自愿来的。他想成为像商王一样骁勇善战的英雄,姬发对商王是有一些崇拜在的,算是他精神上的父亲,直到后来看清了商王的真面目,姬发才对商王的印象发生了转变。”
其实在宣传期间,于适也谈过自己如果不演姬发,还会想演哪个角色,他没有做过多的思索,直接回答——“纣王。”
这个回答虽然符合这位演员的天真,但也正对应了乌尔善选角的精准,他知道,于适这个孩子是容易书写的,是神话模型测试的绝佳样本。
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于适当时是因为青训时期拍摄了一支篮球广告而被剧组看中,在2018年月加入到封神训练营,毕竟免费上半年的表演课,甚至是连表演系都不会教的课程,比如说如何应对动作戏,搏击训练,还有骑马以及骑射,古代的礼仪教程,不经历这个剧组,单纯在学院里没有这个资源。
“我当时问了身边的朋友要不要去试试,朋友非常肯定的说一定要去。后来了解后发现,这个训练营开设很多表演课程,还是免费的,我就抱着学习的想法来了。在训练营的8个月,其实不止6个月,每天有各种老师叫我们各种技艺和礼仪,每天课程排得很密,有点辛苦但也很充实。”
但至于练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是选上还是选不上,选上了又能演哪一个,所有人都一无所知。于适对此从没有幻想,直到训练营四个阶段中的第三阶段情感课程上,于适谈起了自己青春期的经历,当时曾一度想要向父亲证明自己的生活,但父亲并没有直接支持,父子之间产生了碰撞,但于适最终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反思,其实父亲不接受自己的提议,也是担心自己受苦,走弯路,最终在远远还没进入到而立之年的年纪,就已经和父亲达成了和解。
“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情感课程是导演选角色的一个重要依据,训练营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叫我去试妆,当时我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服装组的老师跟我聊天,你知道是谁的衣服吗,姬发的。我才意识到似乎定了我演姬发。”

《封神第一部》的开篇与结局是有剧作上的呼应关系,从“不认其子”到“儿子归来”,这是逃脱一个最高权力机构的蒙蔽的过程。而整部电影的第一场戏,正巧就是全片最后一场戏,浑身是血的姬发疲惫地回到西岐。
作为剧作要求上的刚需,作为这个演员第一次成为一名演员的一种仪式,于适没有和其他演员们奔赴青岛,而是单独把他带到了新疆。
因为新疆的位置很特殊,那里的光与景,对刚刚逃脱权力中心的姬发来说是一片新希望。
“我还记得都是在清晨拍摄的,大家都在等天,导演和摄影指导一直看着天,一旦合适立刻让我上马拍摄。”
于适当然很紧张,不喊开机的时候,内心是忐忑的,但当开机喊起,他像灵魂再起,一切慌乱全部散推。
“那一刻觉得我就是姬发,我要回家。”

直到现在,于适仍在用当时自己拍摄的一张新疆风景图做手机屏保,入行的仪式,未来领袖血色后的浪漫。
“在拍完《封神》的第一个镜头,我就觉得自己以后要成为一个演员,把演员当成职业。”
这场戏拍完的当天,乌尔善还在饭桌上和于适碰了杯,像庆祝眼前的男孩变成了男人,像欣喜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但这只是姬发性格的起点,为什么那么多质子里,姬发没有最终沉沦,就是因为他除了好勇,骨子里还向善,而支持向善的,是随机应变的理智。
02
情感与理智

你可能会问,电影里有描述姬发的智慧吗?这不是后两集全面开战时才具体刻画的情节?
有的,只是相对隐晦,首先是当初姬昌选送质子,姬发使了小手段,让哥哥伯邑考的弓箭出了问题,比试取胜后才来到朝歌,虽然电影里实景复原这段,但是哥哥伯邑考在朝歌登场方式上,是用弟弟姬发手中的弓箭制服了持剑的崇应彪,这其实是当年那个仅有8岁的姬发为了取胜耍小聪明的情节暗示。
第二次,也是全片最关键的一场戏,质子弑父,三个质子都做出了反人伦和无谓的牺牲,唯独姬发用了缓兵之计。
第三次,与第二次相似,是祠堂验狐妖时,姬发彻底明确殷寿暴君独裁的本质,本该与之一刀两断,但迫于兄弟殷郊还困与水火,他再次装作胆怯,明面上归顺了殷寿。
于适对此也有他清晰的看法,“姬发是后知后觉的,因为殷寿对他影响太深了,所以地牢那场戏,姬发是一种逃避心理,我是这么理解的,我当时总是打断父亲的话,我极力的证明父亲错了,但是我已经隐约觉得殷寿是个坏人,我察觉了,但不想承认,就是人是有那种狡辩的心理的,我大概知道原来我所有崇拜的东西都是假的,但是……大王他是好人,他怎么能是坏人呢?父亲是你错了,你赶紧认错吧,不然我的信仰就崩塌了,但其实他已经知道崩塌了。”
如何冲破洗脑的封锁,唯有理智,但理智向来不是少年的第一等品质,但谁不能说少年之中就有精神上具备超越性的理性之士,姬发最先觉醒了。

如果《封神》是一场大型国人基因测试,那这场测试最终的结果肯定不是发生在姬发这个角色上,而是发生在,扮演他的于适身上。
而在狱中探监的那场戏时,于适甚至从姬发的角色里走了出来,投放到自己的身上。
“'你是谁的儿子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这句台词其实是在说,你试试不要考虑这些,你不要想你跟殷寿的关系,你也不要想我和你的关系,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就想想你自己。如果真的是有心的观众去看,他一定会在这句台词里想到一些事。”
至于于适到底想到了什么,现在不着急给出准确答案,因为《封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的角色身份,他的现实意义,都还在衍生,进化。
但可以想见的是,并且是唯一不变的是,因为向往正义,才被殷寿洗脑,也是因为向往正义,才能从精神控制中闯出。

可以这么说,《封神第一部》在姬发这个角色上寄托的,也是在于适这名青年演员身上的寄托,更扩散开去,是当下所有尚存一丝理智的热血青年的寄托。
看完《封神第一部》,我们至少能记住于适在扮演姬发时,英姿飒爽的马术,困惑于眼前的非议下的正直,与殷寿决战时,从躲闪到主动迎击的多层变化,他面对知识分子精英代表姜子牙时的坚硬的眼神,还有跟随在亲哥哥伯邑考身边时的孩童心。
姬发是丰富的第一男主,于适也是与之适配的新生演员。朝歌的故事还没结束,于适的历程还会很远。
【以下是完整采访实录,还原最鲜活的于适,还有你从未听闻的独家故事】
第一导演:我看你和上影节那会比感觉又瘦了。
于适:跑路演跑的。
第一导演:跑缩水了,你2018年在训练营那会儿体脂是多少?
于适:最低的时候应该七、八吧,反正一直是10以内,现在肌肉没有原来那么紧了,原来就是一层皮,现在主要是没时间练了。

第一导演:我先捡着最好奇的问,我之前跟乌导聊过,关于姬发这个人物,但我忘记问他一件事,就是姬发回到西岐之前,到底知道哥哥伯邑考惨死了吗?
于适:首先,剧本里没有提示,但我觉得他是知道的,(第一部结局)是开放的,它涉及到第二部姬发的情绪。
因为姬发也不傻,两匹马,一匹给我,一匹给我父亲,那哥哥没有走,一定是有危险的,他要么被关在什么秘密的地方,要么就被害了。
而且那个时候,姬发已经知道殷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哥哥一定是有生命危险的。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姬发是在猜测,然后到第二部的时候……
第一导演:哥哥被残害的细节也知道了。
于适:对,细节都知道了,我不能剧透太多,姬发第二部就爆发了,跟第一部完全不一样,第一部他是一个热血、正直的少年,到第二部他是西岐之主了,他要承担起保护自己家园的任务、职责。
当然他曾经的信仰崩塌,质子团的小伙伴也全死了,但给他开城门的姜文焕没死,这是个伏笔,第三部他会出现,但当时姬发是以为他也死了的,连崇应彪都被姬发射死了,他心里是非常爆炸的,你知道吧?
第一导演:我看编剧在采访时说,有一场你跟崇应彪的戏是被删减了?
于适:实际上崇应彪之前没有被我射死,我俩有一场大战,1V1,一镜到底,非常精彩的。
第一导演:展开讲讲。
于适:现在的版本就是我一箭杀死了他,但实际上,编剧也讲了,我是用鬼候剑了杀崇应彪的,“咵”一下,喷了我一脸的血。
第一导演:怪不得你回西岐的时候满脸是血,我还在想哪来的血,明明刚从河里爬上来啊,这下连上了。说到最后夕阳下骑马回西岐,那是你人生第一场戏,我看剧组拍摄的时候还说上替身什么的,你当时是受伤了还是怎么回事?
于适:没有,是这样的,那条镜头是我第一个镜头,它是个剪影,看上去是一个不大定点的小黑点,在夕阳的逆光里,就算换一个女的在那儿骑也看不出来,当时他们说希望让我更安全点,因为从来没有和那匹马配合过,那是一匹生马,它一直不是很听话,也怕无人机飞过来的时候,马胆子小,无人机飞来它会闪。
而且镜头里虽然只有一个影子,但你跟摄影组的配合还是非常密切的,你要随时听对讲机,往哪边走,要特别直地过去,你歪一点,可能呈现在画面上就不好看了。
我当时就觉得我必须自己上,这是一个态度,当时有个老师都给他扮上了,说让他来,我说不行不行,我已经起来了,妆也化好了,必须自己来,我得让他们对我放心,让他们知道这种戏对我来说没问题,虽然我从没有拍过戏,这是我第一个镜头。

第一导演:导演当时坐在什么位置?
于适:离我很远很远,因为挨近了会穿帮,那是一个大山坡,我在上面,导演的棚在最下面,就我一个人在那,靠对讲机沟通。
第一导演:对讲机挂在你哪儿啊?
于适:靴子里,一般都是这样。这场戏我没有穿盔甲,它里面是个袍子,剪影里看不出来的。
第一导演:拍一个剪影,跑的时候自己还带情绪吗?
于适:带,因为最开始拍摄的时候我是不懂镜头的,甚至我不知道这条是剪影,我虽然知道镜头很远,但只要能看见我,我都会按照那个情绪去演,我不会说只是骑马骑过去了。
说实话,我自己能看出来,哪怕是剪影里,我骑马的那个姿态也是有表演的,是能给人一个情绪的。如果你只是正常骑马,特别谨慎,想要控制和摄影机的这种关系,那他的姿态一定是非常拘谨的。
第一导演:有点机械。
于适:对,但是你看最后剪影放出来,明显能感觉到我是有一种急切回家的感觉,我每一条都在演的。
第一导演:我记得这场戏全拍完,导演吃饭的时候还跟你碰了一杯,庆祝一下,话说你私下有没有问过乌尔善,到底看上你哪了?
于适:有有有,他后来采访也有说过,主要是我和第一部里的姬发非常贴近。昨天下午桑林老师,我们的动作指导,也是第一次透露我们当时训练营的评分机制。
因为我原来是运动员,特别有竞技精神,想要好成绩,大家都知道的,然后桑老师他对我特别狠。
第一导演:他知道你要拿第一他就练你。
于适:他玩命地练我!但是他根本就练不死我!就比如说我特别快做完50个俯卧撑,其他人都很累,但我觉得没问题,然后桑老师就给我加,我说行,你加吧,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我继续做,我看着他做,我觉得在训练营的时候他肯定特别讨厌我,哈哈哈。
第一导演:想压你的气还压不住了。
于适:对,他真的想练死我,但是我那种劲,我说谁也练不死我,你就随便来。

第一导演:我看到有报道说,昨天在西宁,他才第一次跟你说,你训练营所有的评分都是第一?
于适:对,对,我之前不知道的。谢谢桑导。
第一导演:这是桑导,那乌尔善导演怎么认定你呢?
于适:也是一样的,他也是要看像不像,有一堂课叫人物讲述课,我们当时所有的人坐在一块。
第一导演:我知道,你讲了和自己父亲的经历。
于适:可能我跟姬发有两点像,一个是我的性格,就像桑林老师说的,他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还有一个,是那会儿我跟我父亲的关系很像姬发跟姬昌的关系。
第一导演:其他小伙伴没有讲和自己父亲或者母亲的经历吗?
于适:也有,大家主题都是随便讲。因为那会儿我也讲不出来别的,刚刚进入社会,也没有干过什么事,就说我原来打球是因为我喜欢,但爸爸不让,我爸就希望我好好上学以后找个稳定的工作。但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舞刀弄枪的,不一样。
第一导演:你小时候干过把你爸惹急了的事是啥?
于适:最出格的事就是把我家自行车拆了,就是喜欢动手嘛,觉得自己是工程师。
第一导演:啥样自行车?啥时候的事?
于适:我上小学的时候,普通的自行车。
第一导演:拆成啥德行了?
于适:完全乱了,乱七八糟的,我以为我能够给它再装回去,问题是装不回去。
第一导演:小时候一辆自行车也不便宜。
于适:对呀。还有踢球,我们那帮小孩就天天在楼下踢球,往门洞那里踢,我就属于那种我最有劲,我踢的最高,一脚直接给人玻璃弄碎了。
还有摘枣,我奶奶家有枣树,枣树旁边有个地窖,东北嘛,储藏一些白菜,我说我打点枣,一下打下来一个特别巨大的枣,啪,落在地窖盖上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个虚掩的,你知道吗?我一上去,整个人直接掉下去了。
第一导演:多深呢?1米多?
于适:比那深多了,你是要爬梯子下去的。我命太大了。
第一导演:当时磕哪儿了?
于适:我的胸。
第一导演:胸着地?
于适:没有,我的胸蹭着那个地窖的边,全是血,最危险的是它底下的四边是四个砖头掩着的,那砖头最后就在我右耳朵边上,我记得太清楚了。
第一导演:悬得慌。
于适:太悬了,那就是一劫。
第一导演:几岁的时候啊?
于适:也是上小学,具体几岁我忘了,很小很小,那会儿还天天爬墙爬树……

第一导演:好了好了,你是姬发。
于适:所以我不是写这个人物小传嘛,我几乎把我最真实的生活,包括跟我父亲的所有的关系,全都挪用到电影里。
第一导演:这些东西你写了导演竟然就用了?
于适:还真是,导演有采用。
第一导演:可是它原先本子怎么描述呢?
于适:它剧本就是从冀州城之战开始。它有人物小传,但是比较笼统,而我当时写的是我从我出生到冀州城之战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我跟我父亲的关系,我跟我战友的关系,全写了一遍。
第一导演:你写这个得花多会儿时间。
于适:一下午。
第一导演:也挺快。
于适:因为这些事就一直在我脑子里,每一件我觉得重要的事,合理的事。我当时不光给导演发了文字,我还给他发了一些独白,就是我写完之后我是用姬发的语气念出来的。
第一导演:给他发了个音频。
于适:对,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那个东西还挺有意思。
第一导演:这个当成物料发出来不是挺好吗?
于适:可能找不到了,五六年前了,我那个手机可能找不到了,除非导演还有收藏。

第一导演:你觉得姬发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些,并且觉醒的?
于适:首先在戏里的那个节点应该就是我跟父亲在地牢那句话,“你是谁的儿子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还有一个就是姬发他再怎么叛逆,他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他的骨子里一定是要比别人想得更多的。我想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先谋而后动。
第一导演:这是导演给你说的?
于适:不是,这是我自己觉得的,你不要看姬发特别冲动、很热血的一个人,但其实他相比同年龄段那些人更会思考问题,要不他不会成为武王,他一定是会思考问题,会去想办法的一个人,你看从小我就会,我怎么去朝歌的,我给我哥哥的弓箭做了手脚。
第一导演:对,这是一个埋点。
于适:对,我没有记错,当时是在我的小传里我自己写的。
第一导演:你会不会觉得姬发看到父亲被关,内心会有沉重的自责?
于适:会有的。但是他也是后知后觉,因为殷寿对他影响太深了,所以地牢那场戏,姬发是一种逃避心理,我是这么理解的,我当时总是打断父亲的话,我极力的证明父亲错了,但是我已经隐约觉得殷寿是个坏人,我察觉了,但不想承认,就是人是有那种狡辩的心理的,我大概知道原来我所有崇拜的东西都是假的,但是……
第一导演:一时间太难接受。
于适:对,大王他是好人,他怎么能是坏人呢?父亲是你错了,你赶紧认错吧,不然我的信仰就崩塌了,但其实他已经知道崩塌了。
这对一个少年来说是非常痛苦的,而且夹杂着跟父亲的关系,直到父亲说出最重要的那一句话。你试试不要考虑这些,你不要想你跟殷寿的关系,你也不要想我和你的关系,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就想想你自己。
第一导演:这才是《封神第一部》核心中的核心。
于适:如果真的是有心的观众去看,他一定会在这句台词里想到一些事。
第一导演:但姬发没有回答,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完整,这个标准答案在后来才有。
于适:对,那只是姬发真正觉醒的起点,他开始去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开始不用再为自己的信仰崩塌而狡辩了。

第一导演:反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为啥殷寿突然在质子们和亲儿子面前显露自己的残暴,他不怕孩子们觉醒吗?
于适:我看完全片之后,我还真想了一下,因为殷寿他就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阴谋积压很久了,再加上妲己是他欲望的放大器,他此刻的心一定是急的,包括如果拿到了封神榜,就能掌握那么大的能量,摆平所有事,他是非常着急的,只要能拿到封神榜他什么都不在乎,你们爱怎么想我怎么想我,我到时候就是天下共主了。
第一导演:是这样的。话说你自己从小到大,有没有类似姬发这样,觉醒的时刻,当然不会是关乎生死啊。
于适:肯定是有的呀。大家对体育生是有刻板印象的,觉得搞体育的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其实真不是这样,尤其是团队运动,那是需要你动脑子的,我篮球打组织后位,你每天要记得战术,包括各种在场上的逻辑,随机应变的能力。
第一导演:它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早期的社交,对吧?
于适:对,是的。
第一导演:这种应激的能力还有没有用在拍摄上?
于适:有一个,可能是雪崩。
第一导演:雪崩怎么了?
于适:那会儿我们其实拍了一个我们所有人埋在了雪里的场景,然后别人把我们挖出来,这个是剪掉了。
第一导演:埋在雪里是一个啥情况?
于适:当时是给我拿了一个便携式的氧气瓶,塞在我的身体下面,以为可以吸上两口,但那人造雪它像果冻一样,很黏,很重,我根本吸不上两口。因为上面的其他演员要表演,要看见这是一片雪地,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埋了人,然后他们表演完,开始挖我,所以我在里面埋了半天。

第一导演:能呼救不?
于适:呼救不了,压得很难受。
第一导演:当时慌不慌?
于适:慌啊,我已经要晕了,都快冒金星了。我就感觉他们在上面说话的声音顺着他们的脚传到地下,能隐约听见他们在说“姬发呢?人在哪儿啊?”我心想还没演完啊,我已经蒙了,然后我就用我最后的力气向上挖,那雪真的特别黏,我一只手终于出来了,他们赶紧给我拽出来。我说我不行了,里面吸不到氧。
第一导演:小时候掉地窖,长大了还差点活埋,差点没二三集了。
于适:反正这三部非常有意思,会给大家带来想象不到的精彩。
第一导演:来个关键词提示。
于适:就是姬发更沉稳了,成为真正的领袖,真正的天下共主。
第一导演:好的,我们都期待,姬发回归。

*文中图片由受访者提供,部分来源网络,如有疑问请联系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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