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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春秋】之一百七十七:泽门之皙,实兴我役

        公元前556年,鲁襄公八年,蛇年(乙巳年)。这一年,齐国继续讨伐鲁国,同时动员邾国从南边给鲁国添些麻烦,这是公然向晋国老大的权威发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看来晋老大再不出手,就颜面全丢光了。在齐国为显示自己强大而接连不断袭扰鲁国,进行相互折腾的同时,宋国国内也在不断地自我折腾:陈国看不起宋国,宋人打上门去;宋国司徒华臣贪婪残暴,被迫流亡鲁国;宋国皇国父讨好宋平公,违返农时劳民伤财建台子。被迫给宋平公国筑台子的“农民工”以歌叙怀,说出了民众对统治者“瞎折腾”的态度:“泽门之皙,实兴我役。邑中之黔,实尉我心。”意思是,宋国都城泽门里的白面孔(皇国父),要我们服劳役。城里的黑皮肤(子罕),体贴我们的心意。这是一首劳动人民创作并演唱的歌,皙(白面孔)者所为,代表了残暴的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压迫,黔(黑皮肤)者所为,代表了劳动人民动对美好体制和仁德的向往。宋国如此,春秋时期的各诸侯国何偿不是如此?

       十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卒。宋人伐陈。夏,卫石买帅师伐曹。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九月,大雩。宋华臣出奔陈。冬,邾人伐我南鄙。”

       孔子老先生用60字记载今年7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事情依然是齐国讨伐鲁国,继续向晋国老大的权威挑衅。


           (一)

            “十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卒。”

        鲁襄公四年,春季,周王朝历法的二月二十三日,邾宣公死了。

        邾宣公,即曹牼(kēng),邾定公的儿子。为春秋诸侯国邾国君主第14代君主,公元前572-公元前556年在位16年。死后,儿子邾悼公继位。

        去年三月在湨(jú)梁之会上,邾宣公和莒犁比公被晋国拘捕,后来没有记载邾宣公放回来的消息,不知道此时死在晋国?还是死在邾国。

 

            (二)

           “宋人伐陈。”

        鲁襄公四年,春季,宋国人讨伐陈国。

       宋国大夫庄朝进攻陈国,俘获了陈国司徒卬,这是由于陈国轻视宋国的缘故。你敢瞧不起我,我就带人凑你,世上的事儿就这么没理可讲。诸侯们泄的是私愤,老百姓赔的是性命。

          (三)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

        鲁襄公四年,夏季,卫国大夫石买帅师讨伐曹国。

        卫国的孙蒯(kuǎi,孙文子之子)在曹隧打猎,在重丘(今山东聊城市茌平县西南部广平乡)上让马喝水,打破了水瓶。重丘人关起门来骂他,说:“亲自赶走你的国君(指孙文子把卫献公赶到齐国去的事),你的父亲做了坏事。你不为这个担忧,为什么来打猎?”夏季,卫国的石买(石共子,石稷之子)、孙蒯(孙文子之子)率兵进攻曹国,占取了重丘。曹国向晋国提起诉讼,请求老大出面解决。

 

          (四)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

        鲁襄公四年,秋季,齐灵公攻打鲁国北部边境,包围桃地。齐国大夫高厚帅师讨伐鲁国北部边境时,包围了鲁国的防地。

        去年齐国看到孟孺子生猛,避其锋芒,今年再来捡便宜。秋季,齐灵公攻打鲁国北部边境,包围桃地(今山东省济宁市汶上县)。高厚(高固之子)把臧纥(臧武仲)包围在防地(今山东临沂市费县东部方城镇)。鲁军从阳关(今山东省泰安市泰山区东南)出动迎接臧纥,到达旅松(防地附近的一个地方,但鲁军怕齐军强大,不敢到防地)。郰(zōu)叔纥(孔子之父叔梁纥)、臧畴、臧贾率领甲兵三百人,夜袭齐军,把臧纥送到旅松然后回来。三人与臧纥都在防地,所以乘夜送臧纥到旅松,然后返回防守防地。齐军随便便撤离了鲁国。

        齐国人俘虏了鲁国大夫臧坚,齐灵公派宦官夙沙卫去慰问他,并且说“不要死(指不要自杀)。”臧坚叩头说:“谨拜谢君王的命令。然而君王赐我不死,却又故意派一个宦官来对一个士表示敬意。”臧坚用小木桩刺进伤口而死。

        士可杀不可辱!

 

        (五)

          “九月,大雩。”

        鲁襄公四年,秋季,九月,鲁国举行盛大的求雨祭祀。

       去年“大雩”,今年又“大雩”。鲁国连续两年发生旱情,又遇到齐国兵患,鲁国又遇上了艰难时世。

 

          (六)

          “宋华臣出奔陈。”

        鲁襄公四年,秋季,宋国大夫华臣逃亡到了陈国。

        宋国的右师华阅(华元之子)死了,司徒华臣(华元之子,华阅的弟弟)认为皋比(华阅之子)家族力量微弱,派坏人去杀皋比的家总管华吴。六个坏人用铍刀(一种双刃刀剑)把华吴杀死在卢门合左师(向戌)后边。左师向戌害怕,说:“我老头子没有罪。”坏人说:“皋比私自讨伐吴国。”就幽禁了华吴的妻子,说:“把你的大玉璧给我。”宋平公听说这件事,说:“华臣不仅残暴地对待他的宗室,而且使宋国的政令大乱,一定要驱逐他。”左师向戌说:“华臣,也是卿。大臣不和顺,这是国家的耻辱。不如掩盖起来算了。”宋平公就不再加罪。左师向戌讨厌华臣,他给自己做了一根短马鞭子,如果经过华臣的门口,必定快马加鞭。

        十一月二十二日(甲午),国内的人们追赶疯狗。疯狗跑到华臣家里,人们就跟着追进去。华臣恐惧,就逃亡到陈国。华臣这是心虚。心不自安,见到“逐狗”而受惊吓逃亡。为人莫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宋国大夫皇国父做太宰,给宋平公建造一座台,妨碍了农业收割。大夫子罕请求等待农事完毕以后再建造,宋平公不答应。筑城的人唱着歌谣说:“泽门里的白面孔(泽门,宋东城南门;白面孔,皇国父白晳而居近泽门),要我们服劳役。城里的黑皮肤,体贴我们的心意(子罕黑色而居邑中)。”子罕听到了,亲自拿着竹鞭,巡行督察筑城的人,又鞭打那些不勤快的人,说:“我们这一辈小人都有房子躲避干湿冷热。现在国君造一座台而不很快完成,怎么能做事情呢?”唱歌的人就停止不唱了。有人问他什么缘故?子罕说:“宋国虽小,既有诅咒,又有歌颂,这是祸乱的根本。这是子罕以大局为重,替宋平公和皇国父分担毁谤,维护宋国的团结统一。

          (七)

          “冬,邾人伐我南鄙。”

        鲁襄公四年,冬季,邾国攻打鲁国南部边境的城邑。

        邾宣公死后,他的儿子邾悼公继续实施“亲齐背楚”的政策,配合齐国进攻鲁国。

读点春秋,知点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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