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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一百三拾三:沙丘之变,胡亥篡位,“个人私欲”把“国家公利”带上了绝路!

秦始皇三十七年,即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当车队抵达沙丘(今河北广宗西北大平台)时,年仅50岁的秦始皇在寻求长生不老仙药的路上,万般留恋但又无可耐何地离开了尘世、人世、俗世。如果他真是“天子”的话,从那一刻,他便真的长生不老了!

 

秦始皇的生命诞生是神奇的,因为直到今天,人们还在争论他究竟姓“赢”,是秦庄襄王“异人”的儿子?还是姓“吕”,是吕不韦的儿子?他的履历逼格很高,在位37年,26年任职“秦王政”,11年任职秦始皇,而且还是中国历史上首任“皇帝”。当然了,在后人看来,秦始皇的事业也很辉煌,但不知有多少人能体会到,他本人和在他治下的天下苍生会是什么样的人生体验?

 

秦始皇病死沙丘后,消息被严密封锁,只有丞相李斯、秦始皇少子胡亥、中车府令赵高以及几个亲近的宦官了解内情。他们让随从每日照常给乘坐在辒辌(wēn liáng)车中的秦始皇送饭食,百官奏事及决断也都由宦官传诏。这样,各怀鬼胎的李斯、赵高和胡亥三人,以“密不发丧”方式,为他们自己争取到了满足“个人私欲”的时间和机会,历史也由此改变。

 

秦始皇的遗诏、“和氏壁”做成的玉玺,都被精于权谋的赵高牢牢地攥在手中,这是他控制胡亥,争取李斯,赢得拥立之功,控制秦国大局的法宝。一个篡权阴谋在赵高的主导下正在酝酿,在这关键的历史时刻,胡亥、赵高、李斯三人,心中哪里有“国家公利”,哪顾得了“天下苍生”,满满地是“利欲熏心”!历史已经无法阻挡这帮真正的恶人了!

 

赵高对公子胡亥说:“现在陛下驾崩于外,却没有遗言封诸子为王,而只赐给公子的兄长扶苏一封诏书。扶苏回到咸阳后,就会登基称帝,而公子您却连一寸封地也没有,您将如何打算呢?”胡亥回答道:“我听说圣明的君主最了解臣子,圣明的父亲最了解儿子。父皇既未有遗命分封诸子,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此看来,一开始的胡亥还是一个懵懂无知、心地善良的好少年,只是有私欲打底子,有坏人赵高做引子,好人到坏人的转变便如此地简单易行,有个词,即教唆。

赵高继续对说道:“如今天下大权都在公子、我和丞相手里掌握着!请公子三思。驾驽群臣和称臣于人、统治别人和被人统治,怎么能同日而语呢?”胡亥道:“废除兄长而立弟弟,这是不义;不服从父皇的诏命而惧怕自己有所失去,这是不孝;自己才能浅薄,依靠别人而勉强登基,这是无能。这三件事都是大逆不道的,不仅自身遭殃,国家还会因此而灭亡。”看看这段话,就知道胡亥并不是个废物,这话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多有自知之明,多富远见卓实!可惜,胡亥在环境的影响下,秆有其思,却无德行,最终自己准确地预言了自己和秦王朝的命运。

赵高见胡亥还不妥协(或者说上钩),便又劝道:“我听说商汤、周武王诛伐其君,天下人都称赞他们的行为合乎道义,不能算是不忠;卫君杀死他的父亲,而卫国人民都称颂他的功德,不能算是不孝。办大事不能拘于小节,行大德也不用再三谦让。若公子果断而敢于去做,连鬼神都要回避,将来也一定会成功。希望公子不要再犹豫了!”胡亥在赵高的怂恿和劝诱下,最终没有收缚住内心那头欲望的猛兽,答应了赵高的要求,自己和秦王朝都被“坏人”赵高带上了一条“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明不智”的不归路。

 

搞定了胡亥,下一个目标就是李斯。要谋立胡亥这个“小傀儡”为帝,没有丞相李斯的参与,事情是不可想象的,成功概率为0。于是,赵高又去说服李斯。赵高先试探李斯道:“陛下驾崩前,曾赐给长子扶苏一封诏书,命他在咸阳参加丧礼,并即位为帝,此事除了公子胡亥、丞相您和我三人,无人知晓。现在诏书和符玺都在胡亥手里,立太子之事只在于丞相和我二人。丞相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啊?”李斯凛然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亡国的话呢?这不是臣子应当议论的事情!”尽管如此,赵高依然不急,因为前面只是个引子,不设及到李斯的“私欲”,一旦触及李斯的“人性”,赵高相信李斯会有所转变的,他有这个自信,真是老奸巨滑啊!

 

赵高询问道:“丞相觉得自己和蒙恬相比,谁更有才能?谁的功劳更高?谁更富有谋略?天下百姓更拥戴谁?谁与长子扶苏的关系更好?”李斯答道:“在这五个方面,我都不如蒙恬。”赵高继续说道:“我在秦宫管事20多年,还未曾见过被罢免的丞相功臣有封爵而又传给下一代的,下场都是被诛而亡。长子扶苏刚毅勇武,即位后一定会任蒙恬为相,丞相您将归于何处啊?我受命教导胡亥多年,深知他聪明仁厚,尊贤轻财,在诸公子中,没有人能赶得上他,谋立胡亥是最好的选择。”李斯正色道:“我李斯只执行皇帝的遗诏,听天由命,您还是打消犯上作乱的念头吧!”听,这话头已经软了吧!

赵高冷笑道:“安危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丞相您若不及早打算,怎么能成为圣明之人呢?”李斯厉声道:“我李斯本是上蔡街巷里的平民百姓,承蒙陛下厚爱,得任丞相,封为通侯,子孙都受恩泽,陛下驾崩前将身后之事托付于我,我不能有负陛下的重托啊!且忠臣不避死而偷生,请君再勿多言!”至此,看似李斯很忠直,其实只是在做样子。如果真他能为天下苍生计,果真为秦王朝基业着想的话,自赵高说出忤逆之辞开始,做为丞相的李斯就应该将其拿下就地正法,即使因实力和势力不济,做不到这些,也应该鱼死网破,以丞相之性命想搏,赢得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机会,外界之知晓,是对赵高阴谋的最大破坏,也是对天下苍生和秦王朝的最好负责。可惜,信奉“老鼠哲学”的李斯,不可能这样做,他只能假装义正严辞,骗骗当世和后世之人,掩盖一下自己内心炽盛的私欲。

 

赵高是深知“人性”的。他没有被李斯表现出来的正义形象所吓退,而是继续鼓励说:“方今天下的权力和命运,都掌握在胡亥手里,而我赵高能左右他的心志,我听说圣人并不循规蹈矩,而是顺应形势,因时而变,看到动向就能预知归宿。丞相怎么还固守不化呢?”李斯叹道:“我听说晋国更换太子,三代不安宁;纣王诛杀亲属,不听劝谏,身死国亡。他们都因违背天命而自食其果。我李斯怎么能参与这个废长立幼的阴谋呢?”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表现得迫不得已,这时候,秦王朝和天下苍生的利益,早就成了两个小人的交易筹码。

 

赵高抓住时机紧逼,巧言道:“丞相若听从我的计策,就会永保爵禄,代代相传,寿比仙人王子乔、赤松子,智如孔墨。如果丞相拒不相从,必定会祸及子孙,令人心寒。丞相该怎么办呢?”李斯仰天长叹,挥泪叹息道:“遭逢乱世,我既不能以死尽忠,将向何处托身?”惺惺作态啊!活路有人挡,死路无人管,如果有“死天下”“死苍生”“死秦王朝”之志,随时都是机会,何必要如此欺世盗名,自欺欺人。

 

李斯最终还是答应了赵高,与其同流合污,决定立胡亥为太子。有玉玺和小篆高手丞相李斯在,他们轻松地篡改了秦始皇原来的诏书,并假传秦始皇的诏命,派使者赐剑给镇守北疆的公子扶苏和大将蒙恬,并监督逼迫他们自杀。如此,李斯的丞相之位,赵高的拥立之功,胡亥的天下帝王等愿望都实现了,每个人的“私欲”被完美地满足了,然而,秦始皇欲传万世的秦王朝和2000万天下苍生的命运却危在旦夕了。

 

为了等待公子扶苏和大将蒙恬的死讯,赵高等人就让载着秦始皇尸体的车队故意从井陉绕道九原再向咸阳折回。当时正值盛夏七月,天气炎热,秦始皇的尸体虽置于能调节温度的辒辌车中,但仍然开始腐烂发臭。为掩人耳目上,赵高等人就让车载一石鲍鱼紧随辒辌车后,以假臭掩真臭。当车队行至咸阳时,传来了扶苏自杀的消息,李斯、赵高、胡亥三人才公开发丧,九月,葬秦始皇于秦始皇陵,即今天陕西临潼。公元前207年,秦王朝灭亡,胡亥被赵高派人杀死在望夷宫,离他因为“私欲”(争夺王位)而杀死兄长扶苏只有仅仅三年时间,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啊!

 

经过一系列出卖王朝和苍生利益的阴谋交易后,胡亥继位称帝,这就是秦二世。赵高为郎中令,李斯仍为丞相。“私欲”满足,皆大欢喜;“公利”被弃,苍生受苦。秦王朝由此踏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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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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